這輩子沒法斬殺完成,我會怎樣?


    不過,這個問題本身存在問題,在事情發生之前,我怎麽知道自己會怎樣呢?


    而關鍵點並不在於我的言行,在於我是否強製認為這件事情必須發生,或者必須不能發生。.若是畫麵元素一直不呈現所謂的斬殺完成,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沒法斬殺完成,於是我不斬殺了?像我並不知道朋友什麽時候過來,但我知道朋友會過來,已經在路,隻是不知道具體要等多久。但是,不管我是否知道,我都會繼續等著。


    知道之後也會等那麽久,不知道也會等那麽久,區別在哪裏?


    能不能斬殺完成,我都會繼續斬殺。不管是什麽想要掌控我,都是不允許的。而不真實的玩意沒有資格冒充真實,也不允許用情緒拉扯我讓我產生真實的緊張感。


    遊戲人物受傷跟我受傷,這完全是兩碼事。但是,我跟遊戲人物之間並沒有任何區別,都是虛假,都是不真實的。


    看似無路可進,實則根本不需要前進。或者說,那個想要前進的玩意本身不真實,我永遠沒法觸碰真實。角色沒法在真實存在,角色隻能在這虛假的世界存在。


    沒有虛假,沒有這個美麗的世界,也不存在這份思維。那些珍貴的記憶,那些甜蜜和痛楚,都是因為虛假才得以存在。


    內容根本不重要,不管是恐懼的內容還是喜悅的內容,又或者是畫麵元素的內容,都是無關緊要的。因為都不真實,我的注意力不應該放在內容之。


    我很容易被欺騙,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放在內容。這樣,不管我是否定內容,還是跟內容爭辯,又或者是喜歡內容,都僅僅是在內容的層麵打交道。


    這一切都不真實,整個畫麵元素也不真實,隻有無限才是真實。


    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認定這個世界並不真實呢?


    袁長有些想笑,看看這個世界,五彩繽紛絢爛無,各種人性飛舞各種理念碰撞。過去的落後到今天的發達,這一切都在展示著真實。但是,我卻認為這些如此真實的境況居然並不真實。


    我簡直是瘋了。


    還有什麽斬殺更加不劃算的東西嗎?根本沒有辦法觸碰真實,這一切似乎都講不通。或者說,涇渭分明的無限和局限,兩者根本沒有絲毫的融合。


    自己可以丟棄斬殺嗎?像自己都起腦子裏的扭曲那樣,完全不再相信什麽所謂的權威,所謂的道理。


    還是說,隻要自己牢牢釘在“我存在”那,已經是一種斬殺?


    友情還在利用懷柔政策來糊弄我,說什麽無所謂又不耽誤時間,維持人際關係將來很有用等等。總而言之,是不想讓我丟棄友情,不管手段具體是什麽,隻要腦子裏的扭曲可以存活行。


    那種妥協一直腐蝕著我,仿佛這樣做無傷大雅,何必一定要拒絕呐,為什麽要鬧這麽僵,散散心打發時間,總之是不要我繼續斬殺。


    鬼扯,都是鬼扯。內容不關緊要,要麽阻礙我斬殺,要麽沒有。腦子裏的懷柔政策是在阻礙我斬殺,根本沒有什麽好商量,算說得再有道理,什麽做人的基本禮儀等等,都是想讓我妥協。


    承認某些簡單的玩意,如觸碰火焰會受傷,如蘋果會從樹掉下,如跟人說話的時候遵守某些基本禮儀。不真實是不真實,也許斬殺完成之後我可以選擇性的相信,但不是現在。


    此刻,我根本沒有選擇,完全是被情緒拖拽之後的相信。根本不是從蘋果香蕉選擇一個,而是牢牢抓住蘋果不敢放手,卻假裝自己是自由的是可以選擇的。


    濃烈的情緒還想糊弄我,但是,沒有機會了。


    我必然將斬殺完成,必然成為傳說的存在。


    袁長看不到任何理由自己會停止斬殺,這樣下去,斬殺完成隻是時間問題。算花費一輩子的時光,也是不錯的。盡管對於角色來說似乎並不值得,但“值得”這種詞匯本身建立在有限的基礎。


    生命隻有一次,所以才會談論如何最大化利益,如何成功,如何不浪費時間,究竟哪些事情是人生值得那些不值得。而生命並不存在,畫麵元素想要如何呈現都沒有問題,那麽此刻所謂的不值得也根本不存在。


    或者說,每一個狀況都是值得,包括所謂的浪費生命。


    真實是一切,根本容不下時間空間等其他玩意。那麽,扭曲形成的局限,那些畫麵元素呈現任何情況,都是不錯的體驗,都是值得的呈現。


    在沒有時間的存在下,浪費、不值得、失敗……這些詞匯都變成了扯淡,都隻是將角色當作真實才會出現的詞匯。


    沒有人受傷,沒有人成功,同樣也沒有人會浪費人生。隻是腦子裏的扭曲在判定,隻是腦子裏的扭曲夾雜恐懼讓我相信自己的某些行為是不正確的,是浪費是不值得的。


    依舊是腦子裏的扭曲,依舊在試圖掌控我糊弄我。什麽都不能相信,這隻是一種定義,一種標簽化的敷衍手法。具體是那些,我卻根本不管不顧。


    很明顯,關於一輩子斬殺是否值得的這個問題,腦子裏的扭曲一直在掌控我。但是,我卻沒有發現,按理說,這肯定包含在“所有腦子裏的扭曲”之內,可是我是沒有看見。


    這個世界不真實,還有什麽好說的呢?我將斬殺當作真實,似乎必須斬殺,似乎每天都要斬殺,似乎斬殺已經控製了我。


    我在害怕丟棄斬殺,其實是在害怕角色屬性受到損失。“我是一個正在斬殺的人”,怎麽可以放棄斬殺呐。要拋棄角色,必然會拋棄角色的所有,沒道理自己抓住斬殺依舊可以拋棄角色。


    沒有一個我,這隻是畫麵元素的呈現罷了。對於那份覺察來說,不管是什麽畫麵元素都無所謂,都無關緊要。


    也許,不抗拒畫麵元素是一種很好的生活方式。不害怕生活,則是丟棄腦子裏的扭曲之後會自然進入的狀態。


    但是,我依舊在這個虛假的世界,依舊在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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