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究竟要幹什麽?


    腦子裏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而袁長這個角色又是虛假的,那麽請問此刻的我應該做些什麽?


    甚至,這個問題本身不應該存在,因為其假設條件是,我必須做點什麽,所以我才能夠問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我將無聊認定是一件壞事情,所以才會盡力去擺脫無聊。我將充實認定為好事情,所以哪怕是根本不知道在忙什麽,也會覺得非常安心。甚至,有時候會認為忙對了。


    對毛啊!


    腦子裏的扭曲太過於繁雜,想要整理清楚那是心理學家的事情。並且,沒人可以整理清楚,除非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我不知道還要怎樣才能修到真實,此刻我還沒有完成,這是所有能夠表達的東西。至於為什麽,至於什麽總結,統統都不過是一種猜測而已。


    袁長這個角色難道還能總結一套規律,然後可以重複實驗讓很多人都修到真實?


    所有的總結都是建立在時間線性流逝這個假設之,所以,還有什麽好討論的呢?我根本不知道“之前的我”跟“現在的我”有什麽關係,真的是同一個人經曆了時間嗎?


    我不知道。


    肯定有一個真實存在,而我卻無法看見任何真實的東西,“有一個存在”是唯一的真實。這算什麽答案?沒法觸碰真實,是沒法觸碰真實。


    袁長這個角色不會因此而改變什麽,也不會因此成為什麽高一層次的存在。沒有,統統沒有,隻有角色的死亡。以及,對這個世界不報任何信念的存活,是所謂的混吃等死。


    唯一的不同,也許是充滿輕鬆和些許愉悅的混吃等死。


    格格不入,但又非常自在的格格不入。


    我要如何確定外麵真的有一個世界呢?


    袁長發現,自己對別人的感官,仿佛從三維降到二維,大家都隻是覺察到的畫麵元素而已。這些人和事的背後,並沒有真正的人和事,像虛空一樣,都隻是覺察到的畫麵罷了。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消失了,仿佛剛才像幻覺一樣。


    也無所謂,袁長這個角色發生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產生幻覺、妻離子散、星球爆炸等等,都是可以的。因為,我有什麽資格認定這些事情不能發生呢?


    此刻的我僅僅是一份虛假的思維,這份思維認為隨時出現在畫麵的軀體,是思維的載體。所以,這份思維努力想要將角色當作真實,努力讓角色站在世界的巔峰。


    隻有這樣,這份思維才不會懷疑自己,才不會懷疑這份思維本身的真實性。我怎麽知道這份思維是真實存在的?我怎麽知道是自己在思考?


    我不知道,但總是假裝知道。


    真是該死啊!


    這些字究竟在做什麽?沒有斬殺,隻是無意義的討論著已經討論過的玩意。


    我不知道,自己這種狀態究竟是怎麽迴事,但我也沒法知道。這種狀態是這種狀態,並沒有什麽不好。


    哈!


    這是所謂的目標和現實的差距,定下一個目標,然後努力去實現這個目標。這看起來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也是整個帝國所鼓舞的行為。當然,目標要積極向才行。


    這樣,不管是怎樣的目標,都會對帝國的發展有利。


    但是,為什麽要堅持一個目標呢?為什麽要定下一個目標呢?這個目標的來源是哪裏?


    仿佛,人生必須要有一個目標。


    而我,將“修到真實”定為自己的目標,可是此刻並沒有完成。並且,我已經了解這個世界不存在真實,真實跟虛假絕不相容。想要在這個虛假的世界尋找真實,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如同,刻舟求劍。


    我怎麽可能在一個沒有真實的地方,尋找真實呢?


    目標是斬殺,是因為憎恨虛假。不過,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憎恨虛假,那種被欺騙的憤怒似乎已經煙消雲散。


    偶爾,那種依舊相信腦子裏扭曲的行為,會讓自己覺得很悲哀。


    這像自己的目標本來是鍛煉,卻一直苦惱為什麽沒有長肌肉。


    這個喻不是很恰當,但是誰在意呢?反正我明白究竟是怎麽迴事,自己究竟被什麽所困擾。至於別人,隨意。


    看看自己,是一坨恐懼,還有什麽好說的呢?自己為什麽還活著呢?或者說,“有一個存在”為什麽還沒有更換電視頻道呢?總是看著我這裏幹什麽?


    這個世界沒有真實,我又能如何?


    我的話語如同條件反射,我的思維如同程序一般僵硬,最關鍵的是,這些東西都不是我的。憑什麽說有一個袁長,憑什麽說袁長這個角色有一份思維?


    根本不知道為什麽有部分軀體一直出現在畫麵,也不知道那份看不見的思維為何總是不停歇的運轉。


    關我屁事。


    非要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嗎?非要找到一個解釋所有玩意的東西嗎?


    “那份覺察是一切”,怎樣?這是不是可以完全解釋整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逃不過“此刻,我覺察到……”的句式。


    我不知道,並且關我屁事。


    袁長這個角色不真實,所以關於角色的一切都不再重要。為什麽要讓袁長這個角色理解?為什麽要讓袁長這個角色站在帝國巔峰?為什麽要相信腦子裏的扭曲來進行權衡選擇?


    我不知道,這是答案。


    而且,我也沒有資格知道。


    我不知道,也無法知道。


    虛假的東西怎麽可能觸碰真實呢?而那份真實,又怎麽可能出現在虛假之呢?


    佛陀耶穌同樣是虛假的存在,也許內在發生了什麽不同,但其角色本身是虛假的。


    關於“那份覺察”的事情,我完全是在相信我的老師以及各種經典書籍。他們都是這樣說的,所以必定是這樣的。


    該死,到現在我竟然還裝著這種思想。我怎麽知道這些是正確的?我怎麽知道“那份覺察”是唯一的真實?


    盡管看起來很像,如沒人可以抓住“那份覺察”,如“那份覺察”從來沒有顯現在這個世界,如任何句式都逃不出“那份覺察”的範疇。


    但是,以此能說明“那份覺察”是唯一的真實嗎?用了“那份覺察”這四個字,似乎已經將真實定性,是一個“覺察”而已。那麽,這種定性是不是一種局限?隻能是“那份覺察”而不能是一坨狗屎?


    所以,“有一個存在”也許更適合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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