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沒了!


    那股難受再次包裹著袁長,明明一刻感覺還不錯,此刻竟然再次體驗難受。!


    我不知道還有什麽沒有斬殺,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在影響著我。


    真是厲害啊,這麽多章過去了,斬殺得已經不知道還能斬殺什麽。居然自己依舊重複著之前的狀態,難受輕鬆交替出現。


    而且,我已經沒有主動思考斬殺,這種情緒交替依舊照樣出現。仿佛,這一切已經不受我的控製。


    不過,也好,有什麽不好呢?


    但是我不知道還要斬殺什麽,或者還有什麽在我腦子裏放肆。我已經不知道還能寫些什麽,似乎根本沒有什麽好說的。


    袁長還在墜落,湖水深處泛著光。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還是真的有什麽發光生物,總之湖水深處並非想象那樣漆黑。相反,不深不淺的位置,湖水顯得漆黑一片。


    角色本來應該死亡,不管是如何幻化出整個虛假的世界,不真實是不真實。哪怕角色抓住無數眾多的意義,父母、家人、責任、子女等等,也無法改變角色屬於虛假的本質。


    哪怕用再強烈的情緒,煽動再多的人群,哪怕全宇宙所有物種都讚成角色的真實性,也沒用。這些東西不是什麽情緒可以左右的,沒錯,在看到這些之前,情緒的確可以避免我繼續思考。


    但是看到之後,沒有任何理由繼續被情緒拉扯。算此刻依舊被情緒左右,但也為時不久,每一次想到“世界不真實,角色不真實”,都是在重創角色。


    那麽,角色通過情緒,通過緊緊抓住人生意義,又能堅持多久呢?


    我不知道,也許這輩子都沒法斬殺完成。不過,也無所謂,袁長這個角色究竟取得何種成,變得無足輕重。


    演一出,角色努力衝破虛假,可惜這輩子都沒有完成。那麽,這究竟是浪費了人生,還是好好善待了人生呢?


    演員是不會在意角色的,那些戲劇衝突隻是為了取悅觀眾。而那份覺察,是來者不拒,覺察到任何內容。不會偏向善良,也不會偏向邪惡,不會推崇自由,也不會崇拜恐懼。


    隻是覺察而已。


    似乎,一個人必須有情感,或者說,必須有在意的事情。


    突然想到一個例子,如果一對夫妻,妻子有了外遇,而老公卻並沒有因此發脾氣,隻是心平氣和的問要不要離婚。那麽,妻子會如何看待?會不會認為這是老公根本不在意自己?


    妻子有了外遇,那麽妻子跟外遇在一起的時候,肯定是開心的。否則,為什麽會跟外遇在一起呢?那麽,作為老公,應該恭喜妻子的開心呢?還是按照道德倫理阻止這一切的繼續呢?


    這種問題隻有在角色按照腦子裏權衡的時候,才會成為問題。一方麵有道理,另一方麵也有道理,根本沒法在同一個層麵解決問題。


    而不按照腦子裏的扭曲進行權衡之後,問題自然也消失了。那個時候,內心是如何怦然心動的,那麽是自己行為。也許看起來很荒謬,也許看起來很愚蠢,但是有什麽腦子裏的扭曲更愚蠢的呢?


    順著生活的流動,按照怦然心動來行為,唯一的恐懼是未知。因為脫離了腦子裏的扭曲之後,自己這種行為將會走向何處,完全是未知。但是,按照腦子裏的扭曲權衡,必然走向滅亡。


    所以,恐懼未知?還是憎恨腦子裏的扭曲?


    相信生活的流動,這是一種猜測。但憎恨腦子裏的扭曲到一定程度之後,隻能選擇怦然心動,哪怕走向死亡也不會願意繼續相信自己的腦子。


    也許,這是梭羅所謂的“我連一都無法計算,我不認得第一個字母。我一直很遺憾,我不如出生的第一天那樣聰明”……吧。


    沒有必要引用名人名言,也無需將別人的話語當作真實。曾經的自己總是喜歡引用別人的話語,仿佛可以增加自己的論點力度一般。這種想法是多麽可憐,從小被這樣教育,論點論據進行有力的論證。


    市麵,各種說服術之類的書籍,各種解讀微表情的書籍,沒人問問這一切究竟是在幹什麽嗎?


    為什麽要去說服別人?如果自己掌握著真理,那麽還需要去說服別人嗎?能夠進行討論的論點,本身證明了其虛假性。再多的論據,再多的權威站在一起,也無法改變其論點是虛假的本質。


    而如果不去說服別人的話,似乎顯得自己很low,顯得自己總是處於弱勢。可是,利用別人的話語來增加自己論點的分量,這樣難道不會很low嗎?用一個死了千年的人的話語,這是所謂的博學?


    誠實到殘忍,真的很殘忍,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低沉。更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對於這種低沉絲毫沒有抗拒。


    曾經的自己也是誇誇其談的高手,可惜,有什麽好說的呢?想想自己在弟子麵前,口吐蓮花巧舌如簧,那些被我說服的弟子總是有所感悟。


    感悟個屁!


    自己是在阻礙別人,這一點根本沒有什麽好說的。同樣是在苦海掙紮的人們,誰又有資格指導誰岸呢?


    而了岸的人會發現,尼瑪根本沒有什麽苦海,一切都是幻相。那麽,又怎麽會迴頭來談什麽拯救談什麽岸呢?如果要用“拯救”這個詞匯,那麽說明此刻的狀態是一種痛苦。


    可是,運用“痛苦”這個詞匯的是誰?誰在判定此刻是痛苦?而判定的依據又是什麽?


    於是,再次迴到我們的罪魁禍首,腦子裏的扭曲。


    所以,為什麽還要繼續相信腦子裏的扭曲呢?沒有任何理由認為曆史鼎鼎大名的人物,是什麽了不起的存在。也許在某些方麵成非常高,但並不表示其擺脫了恐懼,甚至也許連模板角色都沒有打碎。


    不害怕生活,這才是人類的根本。沒錯,我已經自大到可以站在人類的層麵進行討論,並且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袁長很是自嘲,曾經的自己雖然不知道什麽恐懼之類的,但總是非常謙虛。而現在,自己一無所知,反而變得自大無,仿佛自己已經超越了人類這個物種。


    有意思。


    /45/4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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