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又來了,明明覺得沒有什麽好斬殺的,甚至感覺自己隻需要坐在那裏任由腦子裏的扭曲消散好。!


    可惜,情緒的拉扯根本不會跟我商量,想來來想走走。


    難道我一直都沒有發現,其實袁長這個角色根本沒法控製任何事情嗎?究竟是怎樣的幻覺讓我相信,袁長這個角色可以對任何事物施加影響力?


    角色總是妄圖控製這一切,總是堅信自己腦子裏的扭曲才是掌握人生的法寶,真是尼瑪見鬼了!關於這個問題還要講多少次?直接丟棄腦子裏的扭曲啊!


    是我不敢丟棄,總是在害怕,仿佛自己一旦丟棄腦子裏的扭曲,會立刻變成另外的存在。


    也是角色的死亡。


    我有一種感覺,如果徹底丟棄腦子裏的扭曲,那麽袁長這個角色會死亡。甚至,現在已經有一種推攘的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擠壓袁長這個角色。


    袁長這個角色不離開,新的東西不會進來。但袁長這個角色的離開,事實已經宣告角色的死亡,新進來的東西絕對不是角色。


    而我,卻牢牢抓住袁長這個角色不放手,因為一旦放手,連這份思考都會消失。


    但另一方麵,我又憎恨自己不放手,腦子裏的扭曲是多麽醜陋的存在。可惜,再怎麽醜陋,都是我這個角色的構成元素啊!


    會有放手的時候嗎?


    總感覺自己像小孩子,仿佛剛剛出生到這個世界,一切都還是懵懵懂懂。特別是不相信腦子裏的扭曲之後,如何感受生活的流動變成新的問題。


    還有很多事情沒有開始,怎麽可能角色死亡了呢?


    我一直在斬殺,一直想要角色的死亡。但現在,似乎隻要自己放手,角色會跌入深淵再也無法出現。可惜,我卻不敢放手。


    的確是在害怕。


    卻根本不知道在害怕什麽。


    這才是“我不知道”的感覺嗎?


    該死!


    我還在嚐試對照老師給予的地圖,仿佛這個時候是在斬殺後期或者是在斬殺前期?腦子有問題嗎?這種對照有什麽意義?我怎麽確定自己究竟處於什麽位置?或者說,我怎麽知道老師的地圖是準確的呢?


    這種試圖控製的事情,是誰的手段?難道還看不清這一切都是角色的把戲嗎?為什麽要去相信角色?為什麽要試圖安慰角色?


    我知道,是因為思考屬於角色,所以才不會願意自己的消失。但還要說幾次,我僅僅是覺察到這裏有一份思考而已,我是那份覺察啊!


    那份覺察是一切,所以不管是肉體還是思維或者是樹木鋼鐵之類的,都屬於“非覺察”,也是說,這些都是不真實的,不存在的。


    我為什麽要對一個虛假的東西如此在意呢?算這份思考本身也是虛假,但同樣沒有任何理由緊緊抓住虛假。我隻是覺察到此刻的思考,以及一刻關於思考內容的記憶,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些思考內容是我呢?


    袁長這個角色的故事已經結束了,為什麽不離開了?新住客已經在敲門,為什麽還死死霸占著腦子不讓位呢?


    我還在幹什麽?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這不是自己一直追求的角色死亡嗎?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抓得更緊了呢?


    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角色為什麽不能死?


    袁長這個角色不僅應該死,而且最好立刻死。隻有這樣,腦子裏的扭曲才會消散,也隻有這樣,我才能享受這次的人生。


    我的生命才會剛剛開始。


    曾經的我有車子有房子,有老婆有帝國第一人的頭銜,但我自己心裏明白,我的生命根本沒有開始。曾經的我可以不誠實的說,自己很快樂很幸福之類的,或者說一些教導弟子們的大道理。


    但是,我的生命是沒有開始。被腦子裏的扭曲牢牢掌控,能看見的隻有思維的高牆。那些樹木鋼鐵想傳達的信息,完全被腦子裏的扭曲擋在外麵。


    袁長這個角色跟樹木鋼鐵沒有任何區別,跟一坨屎也沒有任何區別。所以,我應該能夠直接感受樹木鋼鐵之類的才對,畢竟大家都是同一種材料,都是夢境虛假的構成。


    唯一不同的是,袁長這個角色的肉體一直出現在覺察到的畫麵之。像第一人稱的遊戲那樣,顯得那裏有個人在動,顯得那裏有個人拿著某種武器。但事實,隻是風景在動,然後有部分肉體一直處在那裏而已。


    我怎麽知道現實不是這樣的呢?


    我能夠確定的是“我存在”,也是那份覺察。而通過推理,得出那份覺察是一切。這樣的話,任何我無法確定的東西,都在“那份覺察是一切”這句話麵前成為了虛假。


    所有都是那份覺察,而任何“不是那份覺察”的東西,都並非真實存在。這樣,肉體和思維等等都成為虛假,都成為非真實存在。而不真實的東西,事實根本不存在。


    那麽,所有的在意,所有的拚搏,所有的心血和努力,都將化為泡影。事實,這些東西本來是泡影。袁長這個角色並非真實存在,那麽為什麽不去享受不去囂張,反而按照腦子裏的扭曲過日子呢?


    我也想在這個位置結束,然後打碎模板角色成為自定義角色,暢快的享受這一次的人生。


    可惜,似乎自己已經走得太遠,遠到沒法迴頭的位置。


    角色應該死亡,但貌似自己無法阻止角色的死亡,當然我也不想阻止。盡管自己害怕,盡管自己擔心新住客的進來,但終究會放手讓角色死去。


    更遠!


    還有什麽還猶豫的呢?


    又有什麽還值得思考的呢?


    袁長發現,自己根本提不起勁來,也無法保持憤怒讓角色死亡。自己的內心像湖水深處一樣平靜,但是卻充滿了未知。


    誰也不知道,在湖水深處究竟會發生什麽。


    自己還在墜落,能夠觸底嗎?


    我不知道,甚至關於角色死亡新住客敲門這件事情,都僅僅是一種猜測。那種感覺縈繞在身邊,但我怎麽知道這些感覺是怎麽迴事?


    也許,完成之後才能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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