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之後就和屋子裏的另外一個人碰了一杯,然後會心的笑了起來。89kanshu


    另外一個人說道:“劉大哥,王院長會不會懷疑我們?”


    劉總道:“小吳,不是我說你,他王大發懷疑什麽?我們什麽都沒幹啊!”


    小吳道:“可是上次婦產科嬰兒的那件事----”


    劉總怒道:“你他媽有病啊!那事和我們有什麽關係?老子告訴你,你以後要是再提這件事,你就等著給你家人收屍吧!”


    小吳嚇得不敢說話,但是林無風卻是聽出了一些端倪。


    之前他就一直在懷疑,好端端的icu病房裏,那些新生兒怎麽會感染傷寒呢?現在聽來,肯定是和這個劉總的人有關係了。


    這時,那邊又傳來聲音:“小吳,你去廠子裏看看,千萬別出什麽差錯。”


    小吳應了一聲,就出門了。


    林無風急忙告了個罪,也跟了出來。付霓裳知道他有事要忙,倒也沒說什麽,再說了,她也不敢說,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在這裏等他迴來。


    出門之後,那個小吳就開著一輛奔馳揚長而去,林無風趕緊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跟著前麵的那輛車。”


    出租車司機道:“先生,這樣不太好吧?”


    林無風沒有說話,嚓的一下,從屁兜裏抽出三百塊錢遞給司機。


    那出租車司機一把接過錢,道一句:“你就放心嘞,絕對不會跟掉。”隨後一腳油門,車子就衝了出去!


    “小兄弟。這事兒不太好吧?”司機一臉訕笑地說道。


    秦洛沒有說話,掏了兩張大鈔遞了過去。


    林無風對春城很不熟悉,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一共穿過了多少條街,轉了多少立交橋,過了多少次紅綠燈------當銀色奔馳拐進一幢位於春城郊區的廠房時,出租車在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多少錢?”林無風問道。


    “兩百九十五塊。”


    “剛才給你三百。那五塊錢不用找了。”


    “那不是小費?”


    “那是預付車費。”


    “--------”


    司機調轉車頭,含淚狂奔。


    “奧斯佳醫療器材銷售有限責任公司。”林無風看著廠房上的金色招牌冷笑。國人崇洋媚外的心理還真是嚴重,什麽玩意兒都要取一個外國人的名字。好像這樣就顯得更加有品味上檔次一般。


    小吳的車子進去後,廠房大門又再次緊閉。這讓林無風更加覺得有些怪異。


    都說打開門來做生意,他大白天的把大門關上幹什麽?


    按照林無風的了解,大門口肯定戒備森嚴。好在這位置處於郊區,也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目的選址,竟然找了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


    林無風沿著廠房院牆的牆角,一路向後邊行走。


    當他掃視四周,沒有發現人注意自己的時候,一個縱躍,就上了牆頭。


    趴在院牆上安靜的等待,堅起耳朵傾聽了一陣,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的聲音。


    “二哥,老板最近又進了一批貨吧?”一個年輕的聲音問道。


    “是啊。還是從哪邊進來的。”一個沙啞的聲音迴答道。說話的時候,還伴有輕微的咳嗽聲,秦洛聽的出來,他是抽煙過來,肺部疾病已經很嚴重了。


    “唉,真是造孽啊。老板也不是沒錢,怎麽就不能正正經經地進點兒原裝貨?”


    “李二狗,你他媽的想死啊?這種話也是你說的?咱們這些打工的,管那麽多幹什麽?誰給咱工資,誰就是大爺。咱們操這鹹心幹什麽?”


    “二哥,我就是覺得心裏難受。才和你說說。”


    “這話也就能和我說,其它任何人都不能說。不然的話,你得被活活打死。這個廠子裏當領導的,那個和老板不是沾親帶故的?”


    “嗯。我明白。二哥,吃飯去吧。到鍾點兒了。”


    “走吧。”


    聲音停歇,腳步聲漸行漸遠。


    趴在牆頭的林無風把兩人的話聽的真切,更加確定這間工廠裏麵會有問題。


    抬眼看去,廠房裏麵一片寧靜。除了遠處有人活動的影子,這後院幾乎沒有人在。


    林無風腳尖著地,輕輕地從牆頭躍了下來。然後身如靈狐般的向廠房裏麵撲進去。


    廠房裏陰森森的,還有一股潮濕的味道。


    以林無風專業的眼光來看,僅僅這衛生環境就達不到經營醫療用品的條件。


    當然,這玩意兒在國內的企業中實在算不得什麽。沒有什麽人真正的把它當做一個標準去卡人。


    隻要有關係背景,就是在公廁裏麵都能做保健品。君不見深政電視台報道,一些無良的臭豆腐作坊為了讓豆腐快速變臭,用糞汁來進行發酵嗎?


    在華夏這個神奇的國度,一切皆有可能。


    地麵上散亂地堆放著輸液器、注射器、牙科器械、導管、手術用品等醫療用品,還有印有一家國際著名廠商商標的一次性皮質包裝袋。


    看到眼前的東西,林無風立即明白了劉總和王大發所做的一切勾當。也終於明白那些新生兒是怎麽感染傷寒的了!


    林無風拿出手機。對著麵前的場景一陣狂拍,然後又揣了幾種樣品放進口袋裏,這才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第72章 人在做、天在看


    林無風拿到這些東西後,並沒有急著迴去,而是撥通了趙紫涵的電話,讓她帶一隊人過來取證。


    因為林無風打電話之前把自己拍到的照片用彩信發給了趙紫涵,所以,趙紫涵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出動了。後麵的事,自然就不用自己來辦了,畢竟自己又不是警察。


    所以,當趙紫涵趕到工廠的時候,林無風已經迴到了海鮮城,果然如付霓裳所言,她還在那裏等著。


    碧雲軒的服務態度還是很好的,並沒有因為付霓裳占著茅坑不拉屎而驅趕她,而是耐心的等待著。


    林無風迴到包間以後,這才開始點菜。


    碧雲軒上菜的速度真是沒得說,隻是一杯茶的功夫,所有的菜都上齊了,這讓林無風大為開眼。


    趙紫涵看出了林無風的疑惑,微笑道:“這碧雲軒有一條規定,就是在十五分鍾內要是沒有把客人點的菜上齊,全部價格打一折。”


    林無風一聽,道:“果然是個很好的促銷方式,利用客人的僥幸心理,就可以很好刺激客人多點菜了。”


    這一點付霓裳自然也看得透,卻沒想到林無風隻是從自己的一句話就看出了這碧雲軒的運營手段,這樣的人不去做生意實在是可惜了。


    不過話說迴來,堂堂九閻王也沒必要去做生意的吧?


    餐中,付霓裳突然開口道:“我晚上九點的飛機。”


    林無風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確定要走了?”


    付霓裳道:“嗯,決定了,他們不會放過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他們很快就會再次派人過來。”


    林無風知道付霓裳遲早都會走,但是卻沒想到她居然這麽的決絕。自己不可能留在她身邊保護她一輩子,他還有很多的事要做,所以注定付霓裳隻能離開。這一點,付霓裳自己也明白。


    原本林無風想要挽留,但是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什麽像樣的理由來留下她,到了嘴邊的話卻變成了:“一路平安。”


    付霓裳心裏原本也是期望林無風能夠象征性的挽留一下自己,可是卻沒有,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一聲:“嗯。”


    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誰都沒有說話,專心對付碗裏的海鮮。


    下午三點的時候,兩人分別,沒有多餘的話,甚至連個擁抱都沒有,就那樣各奔東西。


    付霓裳的情況,林無風是知道的,雖然自己壓製住了她體內的毒素,可是並沒有完全清除,隨時有爆發的可能。似乎和自己的身體狀況差不多,隨時都可能死去。


    林無風全盛時期,或許還可以一搏,救一救付霓裳,可是自己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拿什麽來拯救別人?


    林無風迴到家的時候,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深吸一口氣,將因為分別的悲傷壓在心底,臉上露出一個自認為很滿意的微笑,這才走進屋子裏。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張清舞應該迴到家了。不能讓她看到自己悲傷的一麵。


    果然如林無風所料,張清舞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林無風走過去,在她的身後,伸出那雙修長的雙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上,溫柔的按摩起來。


    要是這事讓知道九閻王名號的人知道,怕是都會不相信吧?那雙曾經醫人無數、殺人無數的手,現在居然在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護士按摩?誰敢信?


    但是林無風自己信了,張清舞信了。


    林無風的力道把握的很好,既沒有讓張清舞感覺到疼痛的不適,也沒有讓張清舞覺得力道不足。


    林無風把人體的結構爛熟於心,雙手更像是精密的儀器,隻是稍稍的接觸,林無風就馬上算出來自己該用多大的力道去按摩。這些知識,以前都是用來殺人和救人的,可是現在卻被他用來給一個小護士按摩,不知道爺爺知道後會不會從墳墓裏跳出來。


    張雲海趕迴到家的時候,興高采烈,可是當他看到林無風正在替張清舞按摩的時候,趕緊又從屋子裏退了出去。


    出去之後的張雲海一項,好像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於是有興衝衝的從屋子外麵跑進來。看的林無風和張清舞都是一愣一愣的。


    首先還是張清舞忍不住,俏臉微紅的問道:“爺爺,你搞什麽鬼?”


    張雲海假裝咳嗽一聲,道:“東西落車裏了,嗬嗬。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張雲海故意賣關子的在這裏停住了,他在等著兩人問出口,可是抬頭看去的時候,林無風和張清舞正在盯著雜誌上的餐廳,討論晚上去哪裏吃飯----那兩人顯然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咳咳,我說,你們一點都不關心這個好消息是什麽?”


    張清舞道:“要說你自然會說。”


    這一句話把張雲海嗆得不行,這還是我的孫女嗎?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挺好,不是正好說明了,她和林無風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了嗎?


    張雲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嗓子,道:“王大發被抓了!”


    這個事情,林無風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卻沒有想到趙紫涵的辦事效率會這麽快。但是他還是假裝不知道的明知故問了一句:“副院長被抓了?為什麽?”


    張雲海怒道:“聽說是和不法藥代亂搞,把一些不合格的醫療器械弄到醫院裏麵賣。上次那些新生兒傷寒,就是從他進貨的醫療器械傳來的。上次要不是無風,真不知道會釀成什麽樣的悲劇。”


    張清舞聞言,眉頭微微一戚,林無風知道,她有這個表情的時候,就說明她生氣了。看來王大發的所作所為也激怒了她。


    張雲海繼續道:“今天公安局接到了匿名電話,到工廠抓了個現行,藥代劉貴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下午的時候,警察就把王大發帶走了。也不知道是那個好心人舉報的,要是讓我老張知道,非得和他好好喝上幾杯不可。”


    林無風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那個你名人不就是他麽?


    張清舞聽完,隻是輕聲說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第73章 開一扇窗


    林無風剛到婦產科,會診的電話就打來了,還是兒科的。護士不耐煩的催促林無風趕緊過去,說是兒科的都叫了好幾天了,而且還是指名要請林無風會診,可是林無風請假一直不在。


    林無風無奈,脫掉白大褂,就往兒科走去。這是他的常用招式,就是不穿白大褂。畢竟兒科的都是小孩子,不穿白大褂才能取得他們的好感。也就是林無風的這個習慣,使得兒科的很多醫生在住院病房的時候都不穿白大褂。


    林無風沒想到的是,叫會診的是郭玉娟,而不是李芯。李芯雖然也在,可是並不是她叫的。


    看到林無風終於過來了,郭玉娟迎上去,沒有多餘的話,開始介紹病情,足可以見郭玉娟的敬業和幹練,“林醫生,病患是一名高位截癱的十二歲小女孩兒,叫做朵朵,現在住在12號床位。”


    林無風聞言,先是眉頭一皺,道:“高位截癱的病人不是應該去脊髓損傷科嗎?怎麽跑到兒科來了?”


    雖然林無風主張的是所有科室分工不必太明確,應該每個醫生對於所有的病症都有一定的了解。可是像這種太過專業的疾病,不是所有的科室能夠解決的,畢竟你像專門做脊髓損傷的手術器械,在兒科就不可能存在。


    郭玉娟道:“她是指名要你給她診治。”


    聽到這話,林無風眉頭再次一皺,問道:“指名?她認識我?”


    郭玉娟聳聳肩,道:“你問我,我問誰?到了,你自己去問吧!”


    說完,就把手中的病曆本給林無風,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接過病曆本,林無風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靠在牆頭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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