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心間血涓涓流走,鳳喬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幾乎開始發青的透明,然而她的臉上,笑容卻隨著鏽劍的緩慢恢複而越發燦爛。


    直到幾乎最後一點心間血也被鏽劍吸收,鳳喬這才拔出了刺在自己心髒中的粗銀針,她強撐著全身虛弱的冷,顫抖著將鏽劍和銀針收入空間護腕,再也堅持不住驀地萎頓著倒了下去。


    自從上次,她發現心間血比精血在修複鏽劍上的效果更好後,她就毫不猶豫的每天都取,仗著自己自愈速度快,每每都是取到幾乎最後一滴為止。


    冷,好冷......


    鳳喬蜷縮在床榻上,身體幾乎連顫抖的力氣都沒了,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如果是秦淮言在這裏,一定會被震驚地發瘋,就算是異獸身體素質比人族強悍的多,也禁不住鳳喬這般取血!


    一個人的心間血,能有多少?像她這樣幾乎是對自己殘酷的行為,換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恐怕早就因為心間血的流失導致生命精華枯竭而死了!


    但是鳳喬經過短暫的休息後,已經能勉勉強強重新站起了身子。她一站起來立刻眼前一黑頭暈目眩,虛晃一下差點磕到,在最後一刻才扶住了床架倚靠上去。


    她的臉色還有點慘白,等運轉元力湧上獻血後總算將將恢複,她使勁揉了揉自己臉色,讓她別那麽難看,這才慢慢移步前去尋找流風皇甫兩人。


    鳳喬也是經過幾天實驗才發現,自己取了血後雖然會極其虛弱不堪,但經過一整天也能勉強恢複。於是她便在每天早上鍛煉完身體後立刻取血溫養九刑鏽劍,待到第二天起床,也就差不多恢複過來了。


    隻是她沒想到,今天皇甫和流風一大早就突然過來,以往流風過來看她時,她也差不多恢複了。


    但鏽劍現在每天早上溫養已成了慣例,她怕停止會影響它的恢複。隻能在趁著他們不在立刻取血。隻盼望這兩人不要發現她異常的虛弱。


    流風和皇甫正坐在花園假山上的小亭子裏。


    冷風清涼,鳳喬一踏出房門卻立刻感覺冷的徹骨,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剛取幹淨了心間血虛弱所致。因此強撐著不動聲色的邁步上前,笑語盈盈:“你們幹嘛呢?”


    “坐!快來坐!”


    皇甫遙遙招手,鳳喬順勢走上前去,剛剛靠近石桌。流風臉色一變猛地伸手抓住鳳喬的手:“鳳喬,你手怎麽這麽涼?還有你的臉色。也——”


    鳳喬心裏咯噔一聲,連忙伸手甩開:“我沒事,你別瞎想!”


    流風看起來還想說什麽,鳳喬不敢再聽。轉過頭去就對皇甫問道:“上次,暗殺我的那幾個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她轉頭的速度太快。因此就沒看見流風一瞬間變得異常陰鷙的眼神。而她的身影正好擋在了皇甫與流風之間,皇甫正仰首喝酒。若無其事。


    聽見鳳喬的問話,皇甫放下酒杯,風流挑眉而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


    皇甫問情笑的很隨意:“對啊,秦大師應該又來找過你吧?當時她發現異常衝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可都說了,暗殺你的人他們的法器和大統領徒弟的一模一樣。”


    “你盡管說。”流風也道,“隨意,本來就是沒有對錯的東西。”


    鳳喬若有所思的拿手指敲著石桌,很久以後才沉吟著道:“元兵——從來沒有兩個人的能完全相同,就連卵生兄弟姐妹也是如此。寒雲城中最出名的就是聶家三兄弟,他們元兵樣子一樣,隻是屬性不同,這是全寒雲城都知道的事情。”


    她目光灼灼:“所以來殺我的人一定是他們三個,就是大統領的徒弟沒錯了。可是問題也在這裏,他們三個太出名了,隻要元兵一露,任何人都能知道這和大統領有關,這反而更加暴露了!”


    皇甫問情興致勃勃:“那你覺得呢?到底是不是大統領派人來殺你的?”


    鳳喬搖搖頭:“現在的局勢,到有些像是什麽人故意陷害的大統領,反正聶家三胞胎已經死無對證,隻要咬死了不鬆口,大統領就逃不了。”


    “那你覺得是誰呢?”流風笑的輕輕,“不少人可都說,就是我。”


    “你會殺我嗎?”鳳喬突然問。


    “當然不會!鳳喬,我從沒想過你死。”流風登時急了,急著辯解,卻被鳳喬笑語晏晏的攔住:


    “那不就是啦,我當然信你。”


    流風的眉梢眼角,一下子都寫滿了溫情,笑的風清月朗。


    “所以背後有人啊,”鳳喬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他把我們都算計了進去,包括你我,包括大統領,甚至包括大長老和秦姐姐。”


    流風含笑:“那就將計就計。”


    鳳喬哈哈大笑:“好!”


    風吹過,落葉漫天,在亭外紛飛如蝶。


    皇甫不知從哪裏突然端了酒來,各色酒爐酒器酒壺酒杯,滿滿擺了一桌,他暢快大笑,舉杯:“古人道:‘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先不說這些不高興的東西了,來,流風,小喬,我們喝酒!”


    濃鬱的酒香飄散,幾乎讓人聞之即醉,流風自己斟上一杯,看碧綠的酒液在白玉杯中澄澄,驚訝的挑眉:“這不是你珍藏的碧波嗎?怎麽舍得拿出來了?”


    皇甫眨著桃花眼看鳳喬:“小喬,我這可是為你,才舍得拿出來的啊!”


    流風含笑搖頭,對鳳喬道:“鳳喬,那你可一飽口福了,皇甫這小子,平日裏摳門的緊,我向他討了多少次都不給!”


    鳳喬聞言聽是好酒,也不客氣,直接拿過酒壺:“你這小酒壺也忒小了吧?這麽點酒那裏夠喝?”她猛一仰首,皇甫和流風來不及阻擋,酒壺已經空了。


    濃鬱的酒香撲鼻,鳳喬幾乎能感到那冰冷的酒液順著她的喉嚨滑下肚腹,她咂咂嘴,嫌棄:“太淡!”


    酒香是濃鬱淳樸,還自有一股清涼舒適之味,隻可惜烈度還比不上她在山裏村子裏時喝的烈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才暢快!


    一股暖意從鳳喬肚子裏升起,幾乎驅散了取盡心間血帶來的虛弱寒冷,鳳喬眯了眯眼,叫道:“再來!”


    “碧波酒後勁大!”流風急道,伸伸手欲攔,被皇甫問情打開:“小喬這麽豪氣我也不吝嗇,流風你攔什麽!”


    聽見皇甫這麽說,流風也罷了手,淺笑著搖頭抬起酒杯慢慢斟酌。(未完待續。)


    ps:這幾天打賞的小天使好多!感謝你們,是你們的支持讓我更有了走下去的動力


    感謝幾多哦、林大美、陌上淺安然、墨墨如諾打賞的平安符!


    感謝陌上淺安然、墨墨如諾、吃粥的小孩贈送的禮物!


    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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