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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增壽大大咧咧地道:“喔,楊旭是我的朋友,我和九江約他去遊莫愁湖的,結果送信的人卻撲了空,一問才知道,人被你請來了,我就來瞧瞧,到底出了什麽事呀?哦,如果事涉機密,不便透露,我不會讓你王大人為難的……”


    王洪睿遲疑道:“這個……小公爺可知道他和他楊氏家族之間……”


    “喔,原來為了這事呀!”


    徐增壽恍然大悟,笑道:“知道,知道,楊家那些狗皮倒灶的破事,我徐三略知一二。好象從他爹那時候起,和家族就有些不痛快,我就跟他說,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啦,亡者已矣,別計較了,那些鼠輩能有甚麽大出息?不如把他們當個屁,放了算了,好說歹說的,這小子總算答應我不計較那些陣年舊事了。


    可誰知道,這次他一迴家,發現房子被人當了豬圈,老娘的靈位也被掃到了牆角,一下子就炸了毛,還好,他還懂得克製,也就是把圈進他們家的這些貓貓狗狗都砍了,沒有一怒殺人,怎麽?這事還捅到你王大人這兒了?江寧縣是幹什麽吃的,你王大人坐鎮中樞,日理萬機,還有閑空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雞毛蒜皮麽?”王府尹笑得有點苦:“小公爺可知道,本朝律令,擅殺耕牛者,有大罪呀……”


    “有這迴事嗎?”


    徐增壽一雙牛眼瞪得老大:“我不知道啊,我哪知道啊?你看我,像是認得五穀的人嗎?牛肉我就吃過,耕犁可沒扶過。沒關係,沒關係,我是五軍都督府的官兒,無權幹涉民政事宜的,俗話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案該當如何了結,那是你王大人的事,本官不便置辭。”


    徐增壽說著,便站起身道:“得了,既然他還攤上了這事,那我得避避嫌疑了,這就走,你該怎麽判就怎麽判,等這案子了了,我再約他去釣魚。”


    徐增壽說完,起身就往外走,王洪睿有點發懵,案子了了再約他去釣魚?那我要是打他一百大板,打得他屁股開花,養上三個月傷,又或者把他流放三千裏……


    眼見徐增壽頭也不迴,已經快走到前廳去了,王洪睿急忙高喊一聲:“小公爺留步!”說完一提袍裾,一溜小跑兒地追了上去。


    “小公爺,小公爺,您慢一些。”


    王洪睿陪笑道:“原來其中還有這許多緣由,下官一時莽撞,竟然沒有了解清楚。如此說來,此案下官還當仔細斟酌,若非小公爺提醒,下官幾乎辦了冤假錯案,壞了一世的名聲,小公爺,下官得多謝你呀。”


    徐增壽站住腳步,驚訝道:“什麽?王大人你還沒有將案情經過了解清況,就要倉促判決了麽?這可不像你王大人,王大人一向精明強幹,怎會如此冒失?”


    王洪睿苦笑道:“實不相瞞,下官此前,曾聽太常寺卿黃子澄黃大人提過此案,黃大人道德文章,天下聞名,出得他口,下官自無不信之力,所以便未再作詳查。”


    “黃子澄?”


    徐增壽聽了也是暗暗一蹙眉:“原來這楊旭的對頭背後的靠山是黃子澄,他是皇太孫的老師,這事可有點兒棘手。”


    王洪睿窺著他的臉色,說道:“是啊,黃大人兼著國子監的博士,他有一個得意門生,就是楊家的子弟,想必黃大人也是偏聽偏信,誤信了這個弟子的說法吧。如今聽小公爺所言,其中還另有隱情,這案子可就不能輕率宣判了。下官打算,先著這楊旭迴家,給他們雙方十天時間搜羅人證物證,然後重審,小公爺以為如何?”


    徐增壽目光與他微微一碰,豁然大笑起來:“哈哈……,徐某一介武人,哪裏懂得文治之事,這事兒王大人覺著怎麽妥當,那就怎麽辦吧。我還有事,這就告辭了。”


    王洪睿微微一笑,長揖道:“小公爺慢走……”


    一個長揖到地,再慢慢地挺起身來時,徐增壽已走得不知去向了。


    王洪睿淡淡一笑,招手喚過一個衙役,吩咐道:“把楊旭放了,叫他們原告被告各自搜集人證物證,十天之後,本府再審。”


    那衙差答應一聲,連忙去了,王洪睿摘下烏紗帽,撣了撣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悠然唱道:“本是個釣鼇人,到做了扶犁叟;笑英布、彭越、韓侯。我如今緊抄定兩隻拿雲手,再不出麻袍袖……”


    王府尹一邊唱,一邊搖搖擺擺地走迴廳裏去了。


    ※※※※※※※※※※※※※※※※※※※※※※※※※※※※※※


    徐增壽走出應天府,站在階下蹙眉思索片刻,便翻身上馬道:“走,去皇宮!”


    方才王洪睿那老狐狸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這案子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兩個大人物都摻和進來了,一個是當今皇太孫的老師,未來的帝師,朝廷上必然的股肱重臣;一個是你中山王府,大明功臣第一世家。一個是文官集團的代表,一個是勳戚功臣集團的代表,我都惹不起。


    今天的官司我已經給你徐小公爺麵子了,黃大人那邊馬上就能知道結果,到時候對不住了,我得把你這尊神搬出來擋災,你們兩位大神去掐架吧,十天功夫你們總能決出個勝負吧?誰勝了,我這土地爺就聽誰的。小弟人微言輕,混口飯吃不易,您徐小公爺是明白人,多多體諒。


    這件事中山王府既然插手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否則他還能挺起胸膛麽?所以徐增壽隻略一沉吟,便立即奔了皇宮。


    乾清宮內,朱元璋祖孫正在敘話。


    以淮右一介布衣,驅除韃虜,重建漢人天下的朱元璋,如今已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了,他曾經昂藏偉岸的身軀已經有些佝僂,曾經濃黑茂密的頭發,已變得雪白而稀疏,原本不算俊俏卻陽剛氣十足的麵龐,如今已像數九寒冬的蠟梅枝幹,皺紋深刻而糾結。


    唯有氣勢,一種久居上位頤養而成的氣勢,哪怕他隻是半坐半躺地靠在床上,不曾向你看上一眼,也會令你望而生畏,盡管他此刻一臉的慈祥,因為他正望著他最孝順的孫子。


    朱元璋和皇太孫朱允炆都穿著一身梨花白的便服,隻在領角袖口,繡著金絲的雲紋花邊,頭上也隻挽了發髻,橫插一簪。受一向節儉且喜歡素雅的朱元璋影響,大明宮室無論男女,皆喜素雅的服飾裝扮,因此除了皇室正式而隆重的場合,後宮之中的服飾裝扮素來崇尚簡雅自然。


    朱元璋正在同皇孫講解施政之道、為君之道,自從他感覺到自己的精力大不如前,身體每況愈下之後,他就開始有意識地培養朱允炆了,一些可以放手的東西,他都交給朱允炆去辦,隨後再同他探討其中的對錯得失,一旦發生什麽難辦的事情,處理之後也都同孫兒逐一分析,講解自己這麽處理的原因,都考慮到了哪些方麵。


    祖孫二人正在乾清宮東曖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天,徐增壽報名請進。他是皇宮的常客,且不說朱元璋和徐達私交之厚,這對君臣還是兒女親家,徐輝祖、徐增壽和當今皇太孫交情也很好,因此宮庭裏麵,對徐家的人來說,算不上什麽不可逾越的禁地。


    朱元璋正講得累了,聽說徐增壽來了,便道:“叫他進來吧。”


    徐增壽進了曖閣,立即向皇帝、皇太孫大禮參拜,向朱元璋問安。朱元璋抬了抬手,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和煦的笑意:“增壽啊,起來吧,你這小子輕浪浮行,可比不得你大哥老實,若有好玩的東西,你會想起朕來才怪,嗬嗬,今天怎麽進宮來了,無事可做了麽?”


    徐增壽縮了縮脖子,涎著臉笑:“皇上明鑒萬裏,臣今日本來約了九江還有文軒去遊莫愁湖的,文軒吃了官司來不了,這局就散了。臣無處可去,就轉悠到這兒來了。”


    朱元璋道:“景隆那孩子,也是個貪玩的主兒。唔……,這文軒,又是哪位功臣勳戚家的子孫呀?吃了什麽官司?”


    徐增壽一拍額頭道:“呀,是臣糊塗了,皇上您不認得他的,他隻是一個生員,並非勳戚功臣家子孫,隻因與小臣性情相投,所以成為朋友。說起他這官司,那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為了幾頭豬幾頭牛,官司都打到應天府去了。”


    “喔?”朱元璋深深地望了徐增壽一眼,那雙老眼雖然渾濁,徐增壽卻有種被他一眼洞悉的感覺,不禁有點心虛地低下目光,朱元璋笑了笑,說道:“民間無小事,應天府尹親詢此案,那是本份。增壽啊,朕正有些閑悶,這事兒,你說來聽聽……”


    一見他動作,皇太孫朱允炆連忙站起,小心翼翼地托著祖父的脊背,把靠枕給他挪了挪,讓他舒服地躺下。


    徐增壽道:“是,那臣就當一個樂子,給皇上說說,給您老人家解解悶兒。”


    此時,黃子澄正在翰林院與一班文友們正在吟詩作畫,忽地接到王洪睿送來的消息,一聽中山王府居然插手此案,黃子澄不由大吃一驚,要他對抗中山王府?兩者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要不是他和王洪睿一向私交甚篤,恐怕人家直接就改判楊旭無罪了,如今肯為他拖上十天,這個交情已是厚得不能再厚了。


    老黃的強勁兒也上來了,仔細想想,他最大的倚仗隻有皇太孫,也隻有皇太孫出麵,中山王府才會有所顧忌,因此黃子澄立即坐了官轎,直奔皇宮而來,此刻剛到東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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