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圭女圭看著煙火,沒再哭。


    但當直升機突然出現時,她好奇地探直了身子,男人順了她的意,換了方向坐,她爬在窗口望著,漸漸地,好奇換成失落孤獨。


    好想媽媽、小良,真想快快長大,可以迴家去看看。至少……也給他們上柱香,祈禱他們也能跟它一樣,不,最好是清洗前世的一切念想,重新投個好人家,不用再那麽辛苦。


    “又在想什麽?”


    “……”關你屁事。


    “還不高興?”


    “……”全被你掃沒了。


    “今天過節,笑一個。”長指勾起小女圭女圭垂下的臉蛋。


    “喲汪——”


    “氣傻了,連人都不會罵了?”他笑了,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恰時門打開,明亮的燈光一下抹去他身上所有的黑暗,微笑的俊容,完美得無懈可擊,宛如最純潔的天使,讓人心瞬間遺失。


    “真傻了?”大手鉗住那呆掉的小臉蛋,湊近來,“臉這麽紅,又發燒了?怎麽這麽嬌氣,才吹點風就生病?”


    “呀!”討厭,誰像你一樣變態。


    小女圭女圭雙手猛打那隻大手,張口一下咬住男人的虎口,使勁用力,掙得額頭都冒出細細的小青管了,男人揚高了唇角。


    這時,小弟阿虎阿光推著早準備好的餐車,唱著慌版走調的兒歌,走了過來,車上放著一個無數彩色球壘成的蛋糕,頂上插著一根小蠟燭。


    “大小姐,咱們提前預祝你周歲生日快樂!”


    “大小姐,祝你年年有今歲,歲歲有今朝。”


    “小乖乖,快吹蠟燭,吃蛋糕了!”


    小女圭女圭聞到一股香甜味兒,才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那個五顏六色的小球球蛋糕,刹時傻眼了。


    周歲?生日?


    “吹不滅,就別想吃。”


    男人在它耳邊說著惡劣的話,笑容依然惡劣,可是,為什麽此時此刻在燭火燈光下,看起來……不一樣了?!


    四周,一張張寵溺的笑容,親切的話語,仿佛正慢慢織就一張大網,將它牢牢束縛其中。


    它很不安,害怕,甚至恐懼。


    “不——”


    小女圭女圭突然尖叫一聲,橫手一打,將蠟燭掃落在地,周人歡歌笑語登時如ng鏡頭卡住。


    “不,不,不——”


    它揮舞著雙手,用力掃掉了麵前的一切旖旎美好!


    這都是假像,通通都是魔鬼編織的虛幻夢境,它怎麽可以相信,怎麽能夠沉迷。


    這個魔鬼——韓希宸,是殺她全家的大仇人啊!


    “小混蛋,你發什麽氣!”


    男人大吼,周人立即勸解,卻阻止不了男人瞬間沉下的俊容,森黑的眼底怒氣翻滾。


    恰時,今晚執行任務的阿細跑來了,在韓希宸耳邊低語幾聲。


    漂亮的俊容刹時一凝,冷冷吐出,“帶他進來。”


    那口氣,滿是血腥味兒。


    孩子被扔給了張生,卻不能離開。


    韓希宸站在三級石階上,身子半靠在鐵欄上,隱在了遮陽傘的陰影下,隻有右手上正玩著一把三連刀,金屬摩擦聲中,冷光殘影,隻是看著便覺骨寒。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平常治內懲戒,他最喜用刀。手法向來快、狠、準,而且,這刀夠刺激血腥,夠震懾人心,凡是親眼看過的,沒有人不忌憚不畏怯。


    “韓希宸,我操你姥姥的馬逼!你他媽從頭到尾都在騙老子,派的什麽幹事來幫忙,根本就是你的障眼法。真正的探子,其實是那兩個小表子。”


    肥標被押上來,還一臉橫相。阿豹目光一閃,押人的人抬起一腳狠狠踢中腿彎,肥標痛唿一聲跪落在地。


    “標叔,說什麽騙不騙的太傷感情。您是我的長輩,我隻是投您所好,孝敬您兩個幹淨妞兒罷了。要指責我陷害你,最好拿出證據來,否則那就是忤逆當家老大,罪及剮刑。”


    男人還留了幾分薄麵,但標叔今晚損失慘重,又被最佳盟友鬼佬誤會成內奸,意外被擒,再無法虛與偽蛇下去,徹底爆發了。


    “老子現在來就是直接告訴你,別以為你使的那些小手段就可以一手遮天。老子在道上混了三十年,吃的鹽比你拉的屎還多,會怕你個毛頭小子?!


    現在組裏的頂梁柱都是我們這一輩的元老。要不是看在你是向予城一手帶大的,認你做老大,那隻是給向予城的麵子,你他媽從頭到尾就是個**貨,專門給被幹的小倌……啊——”


    慘叫突然暴出,就見標叔的月球坑窪臉被銀色刀刃從左臉頰貫穿到右臉頰,嘀嗒兩顆血齒掉落在地,一口淒厲的血沫子噴花了米色歐典花紋的石地。他那肥碩的肉軀一下失力,跌爬在地上,才掙紮一下,立即被兩隻黑色牛皮靴,一陣狠踹,疼得叫聲像殺豬。


    而標叔帶來的一群人,全部嚇呆了,剛才韓希宸是怎麽出手的,他們連看都沒看到,快得可怕。


    “殺,給我……殺了……他……我獎兩千萬!”


    可惜,在真正的強者麵前,連站都站不起的人,隻能徹底淪為失敗者。


    階上的男人步下石台,他每踏出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踏在人心上,仿佛隻要他稍一用力,就會被無情地輾碎。


    咯嚓,糝骨的碎裂聲,標叔肥厚的手掌,被生生輾碎。


    慘叫聲中,仍能聽清男人陰冷而輕柔的聲音,說,“兩千萬?真大方。可惜標叔你是不是忘了,哪個傻瓜會為了你這個失敗者,去賺這種沒命花的錢!”


    話音剛落,就有人落了槍,舉手投降,叫著要棄暗投明追隨組織正統大哥,當先幾個竟然是標叔平日最為依重的手下,登時氣得他差點痛昏過去。


    現實便是如此殘酷,強者才是為人依附的最佳選擇,崇尚硬實力正是黑道法則。


    “瞧瞧,你的手下多、聰、明。”


    咯咯咯——


    男人踩過標叔的背脊,稍一用力,淒厲的聲音能將人心頻率推至頂點,黑靴又踏上另一隻手,帶著一種殘忍的碎裂聲,再次奏響。


    小女乃娃本來一直埋在張生懷裏,由於聲音太慘,偶一迴頭就見韓希宸一腳踩在標叔已經鮮血淋淋的臉上,鋒利的雙刃刀一下劃破嘴角,露血淋淋的牙床骨。


    “啊——”


    它嚇得立即轉過頭去,小身子瑟瑟發抖,無法置信,人類能做出如此令人發指的事。它前世的十八年生活雖清苦,卻並不殘忍。


    然而它這小小聲一叫,立即喚迴了標叔的求生意識。


    “大……小姐,救我……救救我……”


    已是窮途末路,為保一命,隻能一搏。


    男人腳步一轉,走向張生,張生嚇得直往後退。


    “韓哥,不要啊,大小姐還太小,受不了這個,求求您別讓它……”


    可惜張生退無可退,被保鏢硬生生擋住推上前,韓希宸伸手將小女圭女圭攥了迴來,掐著它的小臉蛋,硬扳向地上那片血淋淋的肉軀。


    問,“寶貝兒,你想他活,還是死?”


    ------題外話------


    小寶貝大叫:拿石頭砸死這個變態的男人吧,砸他吧砸他吧!你們說,他是不是個大變態啊啊啊啊啊!秋媽不厚道,存心折磨我們未成年兒童啊啊啊啊,砸呀砸啊!


    ps:你們可以砸秋媽石頭,但素偶們寶寶更喜歡鮮花!


    韓希宸:敢砸我,小心你的手指頭兒!(血腥眼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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