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國,張華,蔡海,文斌這些人,現在都是目前雍平政壇的中堅力量,唐俊和他們也算是多年的戰友,應該說不管經曆了多少沉浮和風雨,唐俊在做人和做事這一塊,還是頗被大家認同的。


    馬建國在大林山鎮的工作幹得不是很順利,但是他迴到了黃土坪之後,在這一塊他工作了多年的地方,依托黃土坪現在比較好的旅遊和茶葉兩大支柱,他的工作還是幹得十分出色的。


    所以官場之上,一個人從走黴運到春風得意,這個轉變的速度也蠻快的,同樣是大林山工作的幹部,馬建國現在混得不錯,劉振華現在在縣zf辦公室,卻被方一波壓得死死的,短時間內要翻身恐怕沒有可能。


    這一次黃土坪進城幹部很多,其中唐俊就看到了江小波,這個早就傳言要調整進步的江小波,現在還在黃土坪幹人大**。


    此時此刻江小波見到唐俊,內心的複雜不能用言語表達,對他來說從人大**到鄉長這一步的跨越似乎如同天塹一般困難。


    要知道他在幾年以前的目標就是擔任鄉長,但是現在他已經在人大**的位子上幹了三年多了,每一次幹部調整,他似乎都有機會,但是每一次他都“意外”的失利了。


    不得不說這堪稱是造化弄人,同時也說明在雍平政壇,關鍵崗位的競爭其實相當的激烈。江小波自身條件不錯,個人能力也還行,關鍵是組織部長湯坤又是他之前的上司,雙方的關係非常緊密。


    在這樣的情況下,江小波要完成這一步的跨越都如此的艱難,這就是官場,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其實真的不能比呢!


    今天唐俊請客,馬建國,張華,文斌,蔡海這些人都是唐俊請的客人,酒桌上大家推杯換盞,氣氛很融洽,劉道軍道:


    “今天這麽多領導聚齊了,晚上我們安排一下可以嘛?晚上我安排,夜宴歌舞廳訂個大包,好不好?”


    酒喝半酣的張華當然說好,對今天這個安排張華對唐俊是比較感激的!因為現在大林山鎮的旅遊需要黃土坪給他們提供支持,但是這種合作該怎麽加大力度,關鍵是在合作中大林山鎮怎麽才能有利可圖,目前還有一段距離要走。


    應該說作為官員,張華肯定是合格的,但是要具體抓旅遊經營,在很多時候他還拉不下麵子來,有些要求人的地方他工作做得很不到位。


    像今天這樣的機會,剛好他能夠和黃土坪的書記以及鄉長當麵互動,有些平常不好說的話今天可以說,所以他很支持。


    但是唐俊今天不行啊,晚上司楠要迴來,他能陪著一群大老爺們去歌舞廳唱歌?


    唐俊這一對小夫妻聚少離多,好不容易今天媳婦迴來,他肯定不答應。


    本來唐俊不去也沒有什麽,但是問題尷尬就在這裏,唐俊就好似馬建國和張華之間的粘合劑一般,有唐俊在,他們兩人似乎就能往一塊湊沒有問題。


    但是一旦沒有了唐俊,馬建國和張華就都覺得別扭,本來馬建國和張華以前是鐵關係,那個時候馬建國幹黃土坪鄉的鄉長,張華是常務副鄉長,張華完全是唯馬建國馬首是瞻的。


    可惜後麵兩人之間發生了太多的故事,有太多的誤會和矛盾,一頓甚至徹底翻臉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就像鏡子一樣,一麵鏡子被打破了,再要重新修複也不可能完好如初。


    所以這個時候唐俊是比較為難的,他隻能先把眾人送到歌舞廳,稍微預熱之後就準備撤退。


    從歌舞廳出來,外麵一陣涼風讓唐俊清醒了很多,今天是周末,想到明天後天能夠休息,他就覺得滿滿的幸福。


    唐俊自從去新月鎮擔任鎮長之後,他的工作就特別的繁忙,有時候周末都需要加班或者出差!新月鎮十六個行政村,唐俊每個村甚至每個組都到過,沒有辦法啊,基層工作就是比的一個勤奮和耐心。


    唐俊在黃土坪幹基層工作靠什麽成功,靠的就是多走訪,多傾聽老百姓的聲音,多替老百姓辦實事。現在新月鎮的群眾基礎非常的差,尤其是十方村還有大嚴宕村這兩個村,主要是因為這兩個村牽扯到了拆遷多。


    大嚴宕那邊,北山水泥集團入駐,牽扯到幾百戶老百姓的拆遷問題,十方村這邊,年年都有拆遷,年年都有糾紛。


    應該說以前新月鎮的各界黨委班子在辦事上麵還是不可靠,對老百姓不真誠,執行政策方麵也不徹底,經常會出現一些不按政策辦的情況。


    新月鎮的老百姓離縣城近,他們接受消息的渠道多,這也造成了他們有些人專門研究國家的政策,這一來,幹群矛盾肯定會激化。


    另外,幹部對群眾工作的方法和態度也存在問題,有些幹部自詡高人一等,對群眾不親和,喜歡耍官腔。


    有些幹部幹群眾工作不講方法,一位的就隻知道簡單粗暴,要麽無理由的強硬,要麽沒有底線的妥協,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幾次之後,zf在人民群眾還有什麽威信可言呢?


    唐俊想著新月鎮的人和事,隻覺得很多事情交織在一起,千頭萬緒!相比而言,唐俊現在專門抓柑橘,相對來說還比較輕鬆……


    唐俊迴到家裏,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中央公園自己家裏的燈亮著,然後在樓下看到了司楠的車,他心中覺得很溫馨,精神一下就很放鬆了。


    “叮叮!”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他一看來電是吳雙輝,他愣了一下,接聽:“老吳,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什麽事兒嗎?”


    “不好了,鎮長!大嚴宕出事了,老百姓鬧事打了群架,這會兒全亂了……”


    “什麽啊?什麽時候的事情?”


    “應該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前!我也剛剛接到方**的電話,今天他在那邊值班鎮守呢!估計是事態控製不住了,緊急求援了……”


    唐俊酒一瞬間醒了一多半,他下意識的知道大嚴宕肯定出事兒了,不是一般的事兒,可能是群體事件。


    妮瑪……這他媽的算什麽事兒?


    “你在哪裏?這樣,馬上找個車,你我會合之後立馬去大嚴宕!”唐俊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當機立斷的決策。


    這個周末剛好陳希全不在家,他的女兒生病,需要動個小手術,夫妻兩人都去了省城了。他走的時候交代了唐俊,說大嚴宕和十方村這兩個地方不出問題,新月鎮就不會有什麽大事兒。


    唐俊聽了陳希全的這話,他還專門去了十方村和大嚴宕,和兩個村的幹部都見了麵,當時兩個村都表示一切正常,絕對不會有什麽事情,怎麽現在忽然就出事了呢?


    唐俊等車的功夫,第一個電話打給了黃成中,黃成中接到電話立馬道:


    “鎮長,大嚴宕的事兒我剛剛聽說,好像是唐麻子帶的頭,說是村裏貪了老百姓的拆遷款,現在村裏鬧,事情鬧到方**那邊討公道,估計也是溝通不暢,結果釀出了大事……”


    “我不聽什麽唐麻子還是張麻子,這樣,你十方村立刻給我準備全部頂上,所有的村幹部和積極分子都要趕過去!


    你跟徐遠紅打電話,問一下情況!有一條,無論如何不能傷人,如果出現了傷亡,這件事的性質就會徹底改變!”


    大嚴宕的村支部書記是徐遠紅,這個人也是一個老油子,和黃成中如出一轍的。本來出了這樣的事情,按照常規唐俊應該直接給徐遠紅打電話。


    但是他沒有選擇,而是先給黃成中,主要還是考慮黃成中一直在唐俊的控製之下,唐俊有十足的把握黃成中不敢跟他調皮,更不敢撒謊。


    而徐遠紅那邊就不一定了,徐遠紅利用拆遷在大嚴宕坑人不是第一次發生,又時候他會把鄉鎮的政策和村裏的政策合二為一,把一部分錢截留了,然後算在鄉鎮的頭上。


    這一次陳希全提出要整頓村一級班子,徐遠紅應該是屬於要清除出村一級班子中的人。所以其實大嚴宕徐遠紅反而是不可靠的一環。


    吳雙輝叫了車過來,他坐在副駕駛,唐俊上車之後吳雙輝問:


    “鎮長,這件事我還沒有跟陳書記匯報……”


    吳雙輝問這個話,意思就是要唐俊拿主意,這件事是不是要匯報給陳希全,畢竟拆遷工作是陳希全親自抓的工作。


    唐俊一直都抓柑橘工作,對拆遷這一套不熟悉,這個時候出了事兒再趕鴨子上架萬一捅了大簍子,那唐俊豈不是冤枉得很?


    唐俊當然明白吳雙輝的意思,不過這個時候他沒有太多功夫去考慮個人榮辱問題了,事情爆發了,陳希全人在省城,遠水救不了近火,這個時候給陳希全打電話不僅解決不了問題,可能還會耽誤他家女兒的正常手術。


    “先到現場看一下,了解了情況再做決定!”唐俊道,“小孫,開車從十方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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