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義心裏頭一抖,這才反應過來,聶甄居然公然向自己挑戰。


    如果是平時的話,沈義麵對聶甄的要求,一定是心花怒放趕緊接受,但現在,聶甄居然能秒殺金銘,那事情可就兩說了。


    金銘是武童九段,而沈義是人境一段,二者之間的確是有差距,沈義也能肯定,自己與金銘決鬥,也能擊敗金銘,如果時機合適,也能取下金銘性命,但絕對不會像聶甄秒殺金銘那般容易。


    也就是說,自己如果與聶甄決鬥,很有可能,自己也會死在聶甄的手裏。


    而且見聶甄殺氣騰騰的氣勢,顯然是要趁著這個機會,順道連自己也一並殺了,這種擺明了的火坑,沈義可不想跳。


    “沈義,人問你呢,這挑戰接受不接受,你倒是給個準話啊,否則我這個公證人難不成還要一直等著你?”這時候慕容禮如同落井下石般戲謔地對著沈義說道。


    “這……”沈義額頭滴下一滴汗來,如今的他,多少有些騎虎難下。


    “上啊!沈公子,不要被聶家小子嚇到了!”


    “是啊是啊!再來一場!”


    “對啊,剛才那場實在太不過癮了!沈公子,再來一場!”


    周圍圍觀的人們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剛才一戰雖然驚心動魄,但是畢竟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種招數對轟,所以普遍認為不夠滿足胃口,都希望沈義下場再來一仗。


    如果是之前,沈義一定會欣然接受眾人的提議,可是現在,沈義隻希望眼前的這些人給他全部閉上嘴。


    貴族子弟,尤其是直係的,麵對他人的挑戰,還是一名武童的挑戰,別說是不接受了,就是稍微有所猶豫,都會被人看不起。


    “誒喲,堂堂人境高手,怎麽人家武童的挑戰還猶


    猶豫豫的!”


    “沈義,是個爺們兒快點表態,別再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一樣!”


    “這沈義怎麽推三阻四的?”


    “我看是怯了,人家雖然是武童,但是明顯實力在沈義之上……”


    “我的天哪,聶甄的修為什麽時候那麽強了,他還未成年吧,實力莫非比沈義還強?”


    沈義此時此刻正在天人交戰中,究竟是委曲求全呢,還是為了尊嚴拚死一搏呢,此時此刻,對沈義來說,的確是個問題。


    掙紮許久,沈義最終還是選擇了做一名好漢——好漢不吃眼前虧。


    “聶甄,算你狠!扮豬吃虎,我才沒那麽傻呢!咱們後會有期!”沈義恨恨說完,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扭頭就走,居然直接棄戰了!


    “切……堂堂貴族弟子,居然怯戰了!”


    “這沈義平日裏沽名釣譽,原來是個軟骨頭!”


    “啊呀,這種二世祖,平時欺負欺負弱者倒是厲害,碰到硬點子立馬就虛了……”


    一時間,周圍的圍觀者,全都開始抨擊沈義,畢竟這個世界是崇尚個人英雄主義的,人們尊重強者,鄙視那種高調卻沒有實力的人。


    你實力差,可以,但你不要去挑釁人家,挑釁要挑釁的,結果被人啪啪打臉,還主動認慫,這種人最沒品了。


    聶甄看著沈義狼狽的背影冷笑一聲,旋即返迴聶小琪身旁,朝著慕容禮抱拳道:“慕容兄,多謝你今日主持公道。”


    慕容禮擺了擺手道:“哪裏,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就算我不出現,你也有本事自己解決麻煩的,看來大家都小瞧你了,好了,我也要走了。”


    “代我向令弟問好。”聶甄笑道,無論是慕容禮還是慕容誠,給聶甄的感覺都相當好。


    “慕容公子,多謝


    了。”聶小琪也向慕容禮施了一禮。


    慕容禮深深地看了一眼聶小琪,強迫自己別過頭來說道:“你們多保重,希望在貴族考評上有個好成績,告辭了。”


    “嘭!”


    “沈族長!你一定要為小兒做主啊……”沈家別院內,金蔽日抱著金銘的屍體,跪坐在沈放的麵前悲痛欲絕。


    他金蔽日的兩個兒子,如今全都已經折損了,雖然金氏的嫡係中還是有繼承者的,但已經不是金蔽日的親生兒子了,雖說金氏族長的地位無法撼動,但是未來金氏的繼承者,一定不會是他金蔽日這一脈的了。


    沈放此時也是一臉鐵青,他沈氏一族每次針對聶氏的計策,屢屢折戟,這還不說,作為馬前卒的金家,居然是損失慘重,每次都鬧出了人命,雖然沈放也不是很在意金家的態度,但事情辦的那麽爛,他始終覺得自己麵上無光。


    “義兒,你好好說說,到底怎麽迴事?聶家小子怎麽可能有實力戰勝金銘的!”沈放看向沈義麵色嚴肅道。


    沈義也是一臉的苦澀,這次雖然死的是金銘,但自己也在大庭廣眾之下丟盡了沈家的臉,內心也是極度鬱悶的。


    當下,沈義把前因後果與沈放、金蔽日說了清楚。


    “該死!這個聶家的小畜生,什麽時候那麽厲害了……”金蔽日牙齒都快要咬碎了,他此時一點都不怨恨、也不敢怨恨沈家,隻是把怒氣全都出在了聶家的頭上。


    “且慢,金老弟,這件事情有些古怪……”沈放的眼睛裏,射出了兇芒道:“你又沒有察覺到,上一次金辰出事,是慕容家的二小子慕容誠做證人,這一次金銘出事,是慕容家的大兒子慕容禮做的公證人?兩次這麽巧,都是慕容家的人公


    證的?”


    “沈族長……你的意思是說……”金蔽日內心有些不好的預感。


    “哼……本來還不確定,現在看來,恐怕是這聶家,真的傍上了慕容家做靠山了……之前那次,包括這次,我估計沒錯的話,其實背地裏全都是慕容家的小子出的手,隻不過現場一片混亂,慕容家的小子背後偷偷出手,被人誤以為是聶家小子所為了。”


    “結合義兒看到的,說在鬆鶴樓內,聶家的那個女兒與慕容禮之間暗送秋波、勾勾搭搭……我可以肯定,這裏麵有些貓膩!”


    “難道……真的是如此……”金蔽日現在想想,第一次金辰與聶甄對戰,慕容誠適時的出現,當時慕容誠的修為是武童九段,想要暗算金辰也不是沒可能,當時在場圍觀的都是武童,壓根沒人能判斷究竟是聶甄出手還是慕容誠出的手。


    而第二次,慕容禮更是人境四段,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暗算金銘實在是太容易了,何況根據沈義迴報的消息,聶甄麵對金銘的攻擊,幾乎都沒有怎麽動,金銘就已經死了,而後來聶甄隻不過是踹了金銘一腳,絕對不是致命傷,金銘在此之前,頭顱就已經被削下了。


    兩件事情一結合,再加上沈放的判斷,金蔽日也傾向於是慕容家的人所為,畢竟聶家和聶甄的斤兩,他們實在是太清楚了。


    “如果聶家有慕容氏作為靠山……那我兩個兒子的仇……根本無法報啊……”金蔽日一臉苦澀,簡直要一夜白頭的節奏了。


    “哼……聶家以為找了慕容家做靠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這也太看不起我沈氏了……”沈放目露兇光道:“想要比靠山是吧?別以為我沈氏就沒有靠山了……”


    “金老


    弟,你放心吧,你兩個兒子的仇,包在我的身上了,這一次,就是聶家有天大的靠山,我也要叫他們徹底覆滅!”


    而另一邊,聶甄也將此時上報給了聶莊。


    “嗯……小甄,你做的對,被人欺辱到頭上了,自然要予以反擊,這才是我聶家的大好男兒。”聶莊現在對聶甄,已經是相當滿意了,如果說不懂武學的聶小琪,對聶甄的實力並不是很清楚的話,聶莊對聶甄的實力,已經十分了解了,自己的兒子,就算是沈放親自出馬,也未必能戰勝,何況隻是區區的沈義、金銘呢。


    “父親,此次有慕容禮為我們做證人,恐怕那沈家、金家又要以為我們聶氏與慕容家有什麽關係了吧?”聶甄也是無奈地笑著,兩次決鬥,都是慕容家的年輕一輩來作證,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巧合。


    “父親,再過半個月,貴族考評就要開始了,我估計接下來的時間,沈氏和金氏應該已經搞不出什麽花樣來了吧,金氏就不用說了,他金蔽日估計現在正在想方設法找媒人說親呢,如果在未來十年時間裏,他不生出個兒子來,恐怕族內繼承人的位子,要和他這一脈無緣了,至於沈氏,除非他們找到更大的靠山,否則這剩下的半個月時間,恐怕他們真的再也鬧不出什麽幺蛾子了。”


    當然,聶甄背後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半個月之後,沈氏同樣再也鬧不出幺蛾子了。


    “好啊,小甄,隻要我聶氏度過了這次危機,再過十年,我聶氏一定能中興的!”聶莊欣慰地拍著聶甄的肩膀。


    聶莊一直以為,聶氏的騰飛當在十年之後的下一屆貴族考評,殊不知,聶甄的計劃已經超越了他的預計實在太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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