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江水濤濤,發出震耳欲聾的水聲,奔騰不息,一瀉千裏。


    大浪拍岸,隆隆作響,像千軍萬馬在沙場衝鋒陷陣,勢不可擋,又像是高昂奔放的歌聲,氣勢磅礴,小船在這裏航行的話,直接就要被打翻沉沒。


    大江名為青江。


    整個青雲國,就是被這條青江一分為二,以此劃分出了江南和江北。


    青江兩岸寬達三百丈以上,相距極大,就是把一座山丟進去,都能一下淹沒。


    唿。


    一艘大船航行在青江之上,乘風破浪,似箭一般,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航行而去。


    “當年劍王楚白就是一劍斷江,名震青雲。”


    站在船頭之上,李時雨緩緩說道,她聲音清脆,似玉珠落盤。


    在她旁邊的人是寧江。


    這次前去丹王穀,按照李家之人所說,乘船反而是最簡單的辦法,順著大船航行,隻要兩到三天,就能到達丹王穀所在的地方。


    當然,最快的辦法,還是寧江飛行過去,以他飛行的話,隻要一天左右。


    不過青雲國地域遼闊,他人生地不熟,就算飛行過去,要找到丹王穀也得有人帶路才行。


    所以他就接受李家之人的建議,讓李時雨幫忙帶路,乘船去丹王穀。


    在整個青江之上,航行的船隻倒是有不少,這艘就是其中之一,當然,能夠和這艘相比的大船,寥寥無幾。


    這艘大船名叫魚龍號,非常巨大,足以載客上千人。整個魚龍號相當豪華,外麵用鐵皮包裹起來,精心打造,夾板之上甚至有一小片的花園。


    夾板之內的房間,全部古色古香,有出自名家大師的精美壁畫,有各種珍貴的瓷器。


    單單這一艘大船的造價,就要百萬元石以上,能夠一下掏空一個二流家族。


    此時此刻,大船之上已經有諸多的武者,他們都是來自於各地,至於寧江和李時雨是在金鼎城的一個碼頭上的船。


    光是上船,就要繳納一千元石,這樣高昂的價格,也意味著能夠登臨此船的人,至少也是後天境以上。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此船一路開過來,上船的半數以上,都是先天境強者。


    寧江站在船頭之上,雙眼飄渺,思緒仿佛要飄上九天一樣。


    這條青江,與他也有緣分。


    當年他就是被寧長峰從青江撿來,因此才被取名叫做寧江。


    “我是因為什麽原因,才出現在了青江之上?我真正的身世,又有什麽樣的秘密?”


    低頭看著洶湧的青江,寧江若有所思。


    這些事情,他遲早會去追尋。


    “寧先生,老家主說你的實力不比當年的劍王楚白弱,當年劍王楚白一劍斷江,震動青雲,寧先生也是劍修,就不想試試劍王楚白那樣的壯舉嗎?”


    李時雨不知道寧江在想些什麽,忍不住說道。


    劍王楚白,一劍斷江,這個事跡太有名了,青雲國幾乎是人人皆知。


    而整個青雲國,也有很多強者,都嚐試過楚白那樣的壯舉,但是除了楚白之外,誰都無法做到。


    李時雨覺得,以寧江的實力,或許可以成為第二個一劍斷江的人。


    “嗬嗬,劍王楚白一劍斷江,威震青雲,這位朋友還年紀輕輕,怕是做不到的。”


    寧江還沒有說話,旁邊就有個聲音插了進來,這是個風度不凡的青年男子,朝著李時雨道:“你好,我叫傅征。”


    “姓傅?傅家的人?”李時雨想到什麽,隨口一問。


    “小姐也知道我傅家,倒是我的榮幸,我的確是傅家之人,這艘船就是我傅家的東西。”


    傅征說起話來,不免有些得意,傅家是頂級的一流豪門,實力不弱,他相信聽到這樣的話,李時雨應該會有些表示才對。


    但是李時雨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似乎對他的傅家根本不在意一樣。


    見狀,傅征皺了皺眉,看來李時雨不是那麽好拿下的人,他以往對其他女孩的那些招數,對於李時雨似乎是不怎麽管用。


    “還不知道這位小姐芳名?”


    傅征問道,他這一輩子見過的美女也不少,可是像李時雨這樣的美貌,寥寥無幾,甚至找遍記憶,都找不出一個來。


    而他也暗暗猜測,李時雨的出身應該不差,也隻有那種大家族出來的人,才能培養出李時雨這樣的高貴氣質。


    至於寧江,直接被他無視在一邊。


    寧江也就看起來俊美一些,除此之外,平平靜靜,不顯鋒芒,在他眼中,一點都不值得他重視。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熟。”


    李時雨哪裏看不出來傅征的心思,她堂堂名家榜前三,連飄雪公子都想追求她,區區一個傅征,豈會被她放在眼中?


    當下她連名字都懶得報,心中還有些不悅,本來她好好的和寧江說著話,你來打擾做什麽?


    傅征的嘴角一抽,再怎麽說,他也是傅家大少,是這艘船的主人,平常時候,誰不給他幾分麵子?


    想了想,傅征心中輕哼一聲,終究還是沒有當場發怒。


    這個時候,他又仔細看了看兩人,發現李時雨的目光,總是停留在寧江身上,美眸中帶著一些複雜情緒。


    “難道是因為這小子?”


    傅征一下就誤會,以為李時雨是因為寧江,才對他那麽冷淡,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嫉妒。


    “不知道這位朋友,高姓大名?”


    傅征問道,他之前無視寧江,可是現在發現李時雨對寧江似乎非常在意,便也關注起來。


    寧江仿佛沒有聽到,目光遠眺,看著偌大的江麵,不見盡頭。


    對他而言,傅征不過是一個路人,一個生命中的過客,就像江水濺起一個浪花,轉瞬又消失一樣。


    一個路人,況且是心思不純的路人,他自然是懶得理會。


    傅征的眼中閃過怒色,李時雨雖然沒有報上名字,可好歹還和他說了幾句,而寧江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居然理都不理他。


    這樣的待遇,他還是首次遇到,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放肆,傅少問你名字,你耳朵聾了嗎?”


    聽到傅征的冷哼,在他背後,一個大漢心領神會,頓時冷喝一聲,這是一個先天後期的強者。


    傅家這艘船上,有不少傅家高手。


    在這條大江之上航行,也不安全,有的時候,就有一些悍匪瞄準一些商船,進行打劫,所以必須要有高手坐鎮,那麽船隻才會安全。


    寧江沒有說話,倒是李時雨的秀眉一皺,美眸微冷。


    寧江是什麽人?


    一劍屠滅了皇甫家族一百五十多位先天境高手,其中甚至包括四位先天極限,現在他們李家也投在了寧江的麾下,聽命寧江。


    區區一個傅家,敢對寧江喝斥,簡直是不知死活。


    “嗬嗬,算了吧。”


    傅征一揮手,阻止了傅家高手的喝問,隻要寧江還在這艘船上,他身為這艘船的主人,想找寧江的麻煩,有的是辦法。


    關鍵難的是,他該怎麽得到李時雨?


    至始至終,他的目標也隻有李時雨而已。


    “我們走。”


    傅征帶著幾人離開。


    “寧先生,要不要我去警告一下他們?”


    李時雨道,本來以寧江這樣的身份,該受到最高規格的接待才對,說句實在的,以寧江的實力能上這艘船,那都是傅家的福氣。


    隨便一位先天榜的高手,若是降臨這艘船,船上的傅家之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小心接待,況且是寧江這樣能和當年劍王楚白媲美的絕頂人物。


    偏偏一個傅家的年輕小輩,不識好歹,還敢衝撞寧江。


    “不需要。”


    寧江淡漠道,在他眼中,傅征不過是個小蟲子,天上的龍,會在意地下的小蟲子嗎?


    當然,如果小蟲子蹦躂的太厲害,那他也不介意伸出爪子,碾死這隻蟲子。


    江水洶湧,魚龍號穩穩當當的開在大江中心,沒有任何的波動。


    慢慢的,時間到了夜晚。


    青江表麵騰起了一層水霧,朦朦朧朧。


    夜晚,船上的眾多武者們並沒有休息。


    相反,船頭之上前所未有的熱鬧。


    隻見巨大寬闊的船頭上搭起了一處擂台,上麵有兩個武者正在比武,擂台之下,眾多武者則是對他們的勝負進行投注。


    這是魚龍號上的一種娛樂項目。


    畢竟呆在魚龍號上,如果什麽事情都不做,也未免枯燥無味。


    而青雲國是一個武風盛行的國家,人人修煉武道,在這樣的條件之下,擂台切磋比武,自然是在天下各地都盛行起來。


    像這種擂台比武,誰都可以參加,守擂的人是船上傅家的高手,隻要能贏,那麽就可以贏走大量的元石。


    除此之外,其他的武者,則是可以進行勝負上的投注。


    “好。”


    突然,船頭上爆發出一陣叫好聲音,隻見一位武者,被傅家高手給打了下來。


    此人受了點輕傷,無奈的搖搖頭。


    之後,又有人上場,挑戰傅家高手,使得氛圍相當激烈。


    “不知道這位朋友,有沒有興趣上去玩玩?”


    寧江的身旁,一道聲音響了起來,是此船的主人傅征。


    “沒興趣。”


    寧江淡淡的瞥了一眼,這些傅家高手,還抵不住他一根指頭,他當然提不起什麽興趣。


    “小子,敢上來和我玩兩把嗎?”


    突然,擂台上的傅家高手朝著寧江發出邀戰,一下就讓寧江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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