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寧江的劍劃過虛空,發出輕微的鳴叫。


    “噗嗤。”


    “啊!”


    伴隨著錢嵐尖銳的慘叫,她的一條手臂斷裂,血如泉湧,巨大的痛苦使得她本來精致好看的臉龐都猙獰起來。


    “方正,吳宇,你們曾被人欺辱,最後是我出手,幫你們討迴公道,結果你們見利忘義,背信棄義,這一劍,是你們欠我的義!”


    說話的同時,寧江一連兩劍。


    在他出手的時候,方正和吳宇已經向後暴退。


    但是白頭劍宗出手,誰能跑得了?


    哪怕是先天境強者也不行,何況他們幾個小小的後天境。


    “啊!”


    “啊!”


    兩人同時發出淒厲慘叫,各自斬斷一條手臂。


    “最後是你,姚通!”


    寧江目光淡漠,毫無感情,聲音仿佛是從冰山來的,寒氣四濺:“你我交情最深,相識八年,兄弟相稱,你曾說過,我若出事,你必拚命相救。我曾為了幫你對付仇家,與人戰鬥,最後身中三刀,才幫你化解仇怨。”


    “可是在我危難之際,你卻無情無義,恩將仇報,對我落井下石,這兩劍,你是欠我的恩與義!”


    寧江的身影如鬼魅,連續兩劍,劍如鬼影,從虛空劃過。


    在姚通的慘叫聲中,他的兩條手臂拋飛出去。


    “不止如此,你為了討好秦烈,與秦烈狼狽為奸,三番四次對安姐姐說出刻薄之話,侮辱她不知好歹,冷嘲熱諷,連諷帶刺。”


    “這一劍,是我替安姐姐給的!”


    哧。


    寒光一閃,寧江的劍毫無偏差的刺入姚通的嘴中,然後輕輕一轉,血液噴射,整個舌.頭被他的劍直接割下。


    既然姚通出言不遜,那麽他就割了姚通的舌.頭,讓姚通再也說不了話。


    這是以牙還牙。


    “你!”


    秦烈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切說來緩慢,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唿吸間的事情。


    短短一個唿吸之內,所有人全部被寧江一劍斷臂。


    這是什麽樣的實力?


    當寧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頓時,他的身體一抖,仿佛被丟入了冰水中,通體發寒。


    這是一種怎樣的目光啊?


    裏麵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比冰還要冷,比鮮血還要刺目,充滿著淡漠。


    秦烈明白這眼神的意思,就像一個孩子看著樹下的螻蟻,那是一種格外純淨的眼神,沒有怒意,沒有厭惡,隻有冷漠。


    孩子可以看樹下的螻蟻看半個時辰,然後用鞋底把它們盡數踩死。


    不需要原因,也不需要道理。


    這就是強者對螻蟻的態度。


    直到此刻,他方才明白,自己一開始輕視寧江是有多麽愚蠢。


    這個少年,短短兩個月不見,已經今非昔比,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他隨意就能拿捏的軟柿子。


    這個少年,讓他感到了從內心深處迸發而出的恐懼。


    “這些可都是你的朋友,你不覺得下手狠毒嗎?”


    秦烈聲音顫.抖,與此同時,後天巔峰的修為瘋狂的催動,體內的後天罡氣猛烈震蕩。


    他在蓄勢,尋找機會,爆發至強一擊。


    “朋友?他們也配?”


    寧江目光十分平淡,既無殺氣,也無其它情緒:“他們都是欠我東西的人,有欠就有還,這是天經地義。”


    這些人都虧欠寧江,所以寧江把他們欠的一切,連本帶利,全部要迴來。


    十萬年前的傳奇至尊,沒有人能夠欠他的東西!


    “秦烈!”


    “你!與我結交,稱兄道弟,卻心懷不軌,包藏禍心,該殺!”


    “你!卑鄙無恥,為一己私欲,逼人強嫁,欺人太甚,該殺!”


    “你!罵我野種,辱我無父無母,打傷於我,讓安姐姐傷心落淚,該殺!”


    三個該殺,從寧江的口中吐出,氣勢陡然攀升到了極點。


    所有的不平與憤怒,在這一刻盡數爆發宣泄。


    “鏘!”


    寶劍發出清嘯。


    一劍在手,蕩盡天下不平事。


    不平之事,即是天下間的不平,也有自己心中的不平!


    劍修,快意恩仇。


    寧江腳步一踏,全身衣衫獵獵作響,刹那間,他的劍到了秦烈麵前。


    秦烈原本還在蓄勢,想尋找機會,爆發攻擊,擊殺寧江。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寧江的速度如此之快。


    步法一動,仿佛地獄之門打開,無常鬼來索命。


    他終於明白,寧江的實力已經突飛猛進,在寧江的麵前,他不堪一擊!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秦家之人!”


    生死時刻,秦烈發出長嘯,震動四方。


    但寧江要殺人,又豈會在乎對方是誰?


    “噗嗤。”


    劍尖輕易的貫穿秦烈的咽喉,穿透而過,鮮血飛花碎玉般的飛濺,驚心動魄。


    秦烈的眼睛瞬間睜大,至死都不相信寧江居然敢殺他。


    “你、你……你這個瘋子!”


    侯正和錢嵐幾人身體顫.抖,神色蒼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秦烈是秦家之人,殺了他勢必會受到秦家的瘋狂報複。


    “你完蛋了。”


    錢嵐目光怨恨的看著寧江,她被斬斷一條手臂,巨大的痛苦令她冷汗直流。


    但是如今的結果又讓她感到快意,在她看來,寧江個人的實力再強,又怎麽能抵擋一個二流家族的怒火?


    就算是寧家,恐怕也會把寧江交出去,根本不敢冒著得罪秦家的危險而包庇寧江。


    “完蛋?”寧雨安冷哼一聲,目光不屑,“以小弟的身份,殺了就殺了,區區秦家,算得了什麽?不過是螻蟻一般。”


    “虛張聲勢。”


    幾人都不相信寧雨安所說的話,短短兩個月不見,寧江的身份又能大到哪裏去?


    寧雨安知道幾人心中所想,冷冷道:“等小弟名震白泉鎮的時候,希望你們不會後悔。”


    唰唰唰!


    這個時候,四周有一道道人影出現。


    他們是來參加聚會的年輕一輩,被剛才的聲音驚動,當他們看到倒在地上成為屍體的秦烈之後,神色頓時露出了駭然。


    “秦烈死了。”


    “秦烈是秦家的天才,備受秦家重視,殺了他,這下秦家隻怕要發瘋!”有人震驚。


    是誰這麽膽大包天?


    “宋公子,就是他殺了秦烈,秦烈今天是受宋公子的邀請而來,還請宋公子做主,嚴懲兇徒。”


    侯正、錢嵐幾人連忙把手指向寧江。


    其他人也把目光看來,秦烈可是宋子文請來的人,於情於理,宋子文若是不動手懲治兇徒,到時候對秦家也不好交代。


    然而,宋子文站在那裏,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


    “殺得好。”


    他冷冷的吐出三字。


    刹那間。


    眾人神色劇變,宋子文這是什麽意思?


    “宋公子,你在說什麽?”


    侯正幾人全部呆住,不敢置信的看著宋子文。


    “哼,得罪白……寧公子,是他自己找死。”宋子文冷漠道。


    要讓他為秦烈出頭?


    那也得看看對麵是什麽人,這可是白頭劍宗,昆侖之主,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


    “寧公子,這裏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不打擾你的雅興。”宋子文拱手道。


    “你很不錯。”寧江淡淡道。


    “多謝寧公子。”宋子文臉色狂喜。


    “安姐姐,我們走吧。”


    寧江沒有被人圍觀的習慣,衣不染血,和寧雨安離開。


    “此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在場的人都不是蠢貨,看宋子文對寧江一臉尊敬的態度,足以說明寧江來曆不凡。


    “宋公子,他不過是一個小小寧家的人,你是不是搞錯什麽了?”錢嵐不可思議道。


    “我搞錯什麽?”


    宋子文瞥了眼錢嵐幾人,冷漠道:“我告訴你們,以他的身份,別說殺個秦烈,縱然把整個秦家給滅了,都輕而易舉。”


    “什麽!”


    錢嵐幾人心頭巨震。


    在場的所有人,更是眼瞳緊縮,心中翻天覆地。


    “難道寧雨安說的是真的?”錢嵐幾人目光呆滯。


    “我看你們幾人全部都被斷臂,看來也是得罪了寧公子,現在給我滾出去,不然我殺了你們。”宋子文冷冷道。


    錢嵐幾人怒不敢言,連忙離開。


    “好事,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還正愁找不到結交他的辦法,這個秦烈真是死的太妙了。”


    幾人走後,宋子文滿臉興奮,對妹妹宋慕兒道:“秦家不知道白頭劍宗的身份,必定會去報複他,這段時間,我們宋家就替白頭劍宗全部攔下來,我們在背後勤勤懇懇的做事,一定能和他結下善緣。”


    “哥哥,這樣秦家恐怕會和我們發生大戰。”宋慕兒道。


    “嗬嗬,戰就戰吧,何懼之有?想要結交白頭劍宗,不付出點代價,又怎麽能顯示出誠意!”


    “各位,今晚的聚會到此為止。”


    宋子文打算即刻迴去,調動家中力量,阻攔秦家的報複。


    就算和秦家發生大戰,他也在所不惜。


    一個時辰後。


    天色已晚,姐弟兩人離開月牙湖,迴到寧家。


    此時寧守敬一脈的屋子中,燈火通明,幾位長輩和年輕一輩都在。


    “寧江,你還知道迴來,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們受到了奇恥大辱!”


    一見到寧江進來,早已積攢了滿腔怒火的寧豐當即發出咆哮。


    寧定、寧奇和寧珊幾人,個個目光憤怒。


    其餘幾位長輩,皆是麵色不善。


    老爺子寧守敬坐在首位,同樣神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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