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族的長老會由來已久,長老會中長老或在族中德高望重,或是曾經為族中做出過巨大貢獻,或是族中曾經強大的武者。也正是因為如此,長老會才會擁有比族長更大的權利。


    族長處理族中的日常事情,而這些長老則決定族中的大事和族長的任免。


    這一次的長老會是在夏族祠堂進行的,據說是夏伯要求的。


    從這裏便可以看出夏伯的確是一個聰明的人,夏族祠堂,那裏擺放著祖宗靈位,在靈位麵前職責夏南天為了兒子,不顧夏族顏麵,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聰明的事情。


    當然在夏禹眼中,夏伯的聰明便成為了陰損。


    夏禹早早地便等待在了祠堂門口,長老會是由夏族的黑衣武士守衛的,一旦進行那麽任何人都會被禁止入內,所以如果他想要幫助父親,那麽他便要能進入長老會。


    夏禹的揣著一個紫木盒子,盒子中裝著他剛剛煉製好的壽元丹,這便是他替父親解圍的資本。


    沒多久,便有長老開始進入祠堂,當看到夏禹的時候,這些不苟言笑的長老隻是微微搖了搖頭,一些長老更是在輕歎著,似乎夏禹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麵對著進入祠堂的長老,夏禹卻總是一臉笑容,恭敬地喊著爺爺。


    人情世故,這是夏禹很早便學會的東西。


    沒多久,一個身穿青色綢緞長衫,麵目慈善的長老來到了夏禹的麵前。


    看到夏禹,這位長老愣了愣,隨後說道:“夏禹,你怎麽來了?”


    這位長老名叫穆雲,是家族中一位十分和善的長者,不僅在家族中有著巨大的聲望,本身更是一位黃階九重的強者,隻不過這麽多年,一直沒能突破玄階。


    這位叫做穆雲的長老是看著夏禹從小長大的,穆雲當年是夏禹爺爺的護衛,因為功勞卓著,所以被賜姓於夏,在夏禹爺爺過世後一直將夏禹當成自己的子孫看待。


    在家族中,除了夏南天,穆雲可以說是最關心夏禹的人。


    “雲爺爺,我來幫我父親。”夏禹眨了眨眼睛說道。


    夏禹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種靈動的目光,夏伯在布一個局,他又何嚐不是。


    看著夏禹那雙真摯的眼睛,穆雲輕輕歎了口氣,隨後說道:“禹兒,你幫不上忙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夏禹笑著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奸細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是長老議會,誰把這個廢物放過來的?”


    伴隨著那聲音的進入夏禹視線的有兩個人,一個下巴尖瘦,唇上貼著八字胡,身穿黑衫的老者,另外一個則是一個麵色陰厲,眉目之間似乎隱藏著一團烏雲的中年人。


    聲音奸細,下巴尖瘦的老者名為夏無水,其在族中並沒有威望,也不是武者,隻不過當年靠著運氣幫夏族做成了一筆礦石生意,再加上善於鑽營,巴結,所以才成為了長老會中的一員。


    而後麵那個中年人便是夏禹的二叔了。


    夏無水的斥責讓守在祠堂門口的黑衣武士為難了起來。


    在夏無水眼中,夏禹是廢物,但是在他們眼中夏禹卻是族內的大少爺,更何況夏禹更沒有踏入祠堂之中,夏無水的斥責根本不成立。


    “你們沒有聽見嗎?”夏無水趾高氣揚,那副樣子似乎在族內他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聽夏無水這麽一說,本來為難的黑衣武士反倒徹底不動了,人人眼觀鼻,鼻觀心,將夏無水當成了空氣。


    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夏無水,夏禹心中暗自冷笑。


    夏無水在族內本就不受人待見,更不用說這些驕傲的黑衣武士。


    “夏禹,你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眼看夏無水吃癟,一旁的夏伯麵色陰冷地向著夏禹說道。


    “祖宗祠堂,一會要開長老會的地方。”夏禹直視著夏伯說道。


    “知道還不離開?你在這裏做什麽?想要幹擾長老會嗎?”夏伯厲聲斥責夏禹道。


    看著麵色不善的夏伯,夏禹突然說道:“二叔,這次為什麽開長老會?”


    眼看夏禹依舊一臉笑意,夏伯怔了怔,隨後皺緊了眉頭說道:“你難道會不知道什麽事?夏南天身為族長居然為了一顆丹藥,不顧家族顏麵向著南宮族下跪,令家族蒙羞,他必須接受處罰。”


    聽著夏伯的話,夏禹越發地平靜,隨後說道:“二叔,既是如此,那麽就應該讓我進入長老會。”


    夏伯眉頭粗的更緊了,接著猛地厲聲說道:“這是長老會,不是你一個黃口小子玩耍的地方。……來人,還不把他帶出去。”


    夏伯不是夏無水,對於這個族中的二號強者,黑衣武士還是有著敬畏的。


    在夏伯聲音落後,兩個黑衣武士便來到了夏禹的身旁,一左一右夾住了夏禹的胳膊:“禹少爺,對不起了。”


    穆雲皺著眉頭看著當場所發生的一切,隻是他卻無法製止,正如同夏伯所說的,長老會根本不是夏禹應該來的地方。


    已經進入祠堂的幾位長老聽見祠堂外的動靜,出了祠堂駐足在祠堂的門口,也沒有一人說話,一人製止。


    “住手……”就在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


    隻見夏南天眉穿過了院門,走了過來。


    “夏禹,你怎麽在這裏?”兩個黑衣武士鬆開了手後,夏南天皺著眉頭說道。


    看著長老會的主角都到齊了,夏禹環視了一周說道:“諸位長老,當天我父親下跪起因完全是因為我,所以這長老會我為什麽不能參加……”


    “胡鬧……”沒等夏禹說完,夏南天便大喊道,這時幾位長老也紛紛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顧夏南天的訓斥,夏禹繼續說道:“長老會創立之初,便是為了維持家族的公平秩序,既然事情也牽扯到我,為什麽我不能呆在這裏,難道就因為我年紀尚小,便不能得到這公平的待遇嗎?”


    “夏禹,你給老子……”看著夏禹的固執,夏南天一雙粗黑的眉毛一挑便要把夏禹趕離當場,但是卻被穆雲攔住了。


    “這孩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如果不讓他留下,反倒顯得我們有失公平了。”穆雲笑著向諸位長老說道。


    夏南天吃驚地看了穆雲一眼,可是他隻能從穆雲臉上看到那份和善的笑容。


    “這個倒是……如果不讓夏禹留下,這件事情傳出去,反倒顯得我們這些人太過小氣,就讓這孩子留下吧。”一位長老點頭應道。


    雖然夏禹在族中隻是廢物,但是平時在族中卻很懂得人情世故,對諸位長老都很尊敬,所以諸位長老並不討厭夏禹。


    就這樣,夏禹便獲得了旁聽的機會。


    對於夏禹留下,夏伯倒是沒有多加阻撓,那輕視的眼神證明在他心裏夏禹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


    夏族一共七名長老,所以祠堂中有著七席座位。


    在長老會上,就連夏南天,夏伯都要站著,更不用說旁聽的夏禹。


    夏禹站在了父親的身旁,被眾人環視,倒與接受審判沒什麽區別。


    待長老會開始後,第一個開口的便是夏無水,也不知道這貨收了夏伯什麽好處,今天渾如打了雞血一樣。


    “夏南天,你可知道你有何錯?”夏無水站了起來,厲聲說道。


    夏南天沒有說話,隻是雙手反負,昂首挺胸,就如同一座欲迎接暴風雨的高塔一般。


    看著父親,夏禹有些頭大,他這父親性格剛直,實力強橫,就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毫無心機。


    夏禹頭大就頭大在這裏,如果他父親稍微有一些城府,哪裏還會有這長老會圍審的事情。在以前,族長之所以會被長老會壓製完全是因為長老會中同樣存在著強大的武者,而現在他父親是族內第一高手,蠻龍城僅有的兩個玄階高手之一,怕什麽?


    夏族以武起家,同樣可以用武力解決一切問題。


    夏南天打算承受一切,夏禹卻不打算讓父親承受這一切。


    “我父親沒有錯。”夏禹說道。


    聽著夏禹說話,夏無水又是臉色一變隨後大聲說道:“你父親是一族族長,居然向外人下跪,令家族蒙羞,令祖先蒙羞,這還不算錯?”


    看著諸位長老眼中隱隱含著羞辱,夏禹突然說道:“諸位長老,自我父親擔任族長處理夏族事務,夏族內可曾有不公之事,夏族可曾有衰敗的跡象?”


    聽著夏禹無關話題的話,一眾長老微微地愣了愣,隨後長老穆雲說道“不曾。”


    “諸位長老,那我父親自擔任族長之後征戰妖獸,應對外敵,可曾懼死?”夏禹繼續說道。


    “也不曾。”穆雲突然明白了夏禹在想什麽,那雙眸中已經多了一絲絲的讚許之色。


    “那麽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父親處理家族事務,讓夏族蒸蒸日上,征討外敵,屢戰屢勝,讓別人不敢小看我夏族,我父親如何讓家族蒙羞?”夏禹繼續說道。


    “你……”聽著夏禹那與話題毫不著邊的話,夏無水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不過還沒等夏無水說話,夏禹便繼續說道:“諸位長老,你們也有孩子,如果有一天你們的孩子被人脅迫,生命危在旦夕之時,那脅迫之人讓你們下跪便能挽救孩子的性命,你們是跪還是不跪?你們若是跪下,是不是也是令家族蒙羞,要接受處罰?”


    夏無水眼睛一轉,已經察覺了夏禹的布局,剛剛要開口說是,卻被其他長老那嚴厲的眼神製止了。


    夏族族規森嚴,如果今天夏無水敢說是,那麽明天發生夏禹所說的事情,這些長老便會受到同樣的待遇,到時間他們是救還是不救?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那麽族內便會嘩然一片。


    在不知不覺中,夏禹已經主導了整個局麵,雖然他每一句都沒有提到長老會所要商議的事情,但是卻已經讓整個長老會開始轉變了想法。


    無論是從最初時讚揚父親的功績,又或者後麵用下跪換取孩子生命的例子來質問,都已經讓長老們陷入了一個古怪的邏輯之中。


    “既然是這樣,同樣是親情,我父親為了讓我習武寧願下跪與那為救孩子性命有什麽區別?如何令夏族蒙羞的?”夏禹繼續說道。


    聽著夏禹的話,一眾長老都流露出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情。


    “夠了……”但是就在這時,一個大喝聲突然響起,隻見夏伯麵色陰晴不定地說道:“夏禹,任你口若懸河,舌燦金蓮也改變不了夏南天讓家族蒙羞的事實。僅僅是為了讓一個廢物能夠習武便下跪,這還不令家族蒙羞?”


    “我建議撤銷夏南天族長之位。”夏無水如同一個小醜一樣叫囂道。


    夏禹的眼睛一直放在諸位長老身上,就在這時,他明顯看到幾位長老的目光暗中交流了下,看起來夏伯沒少在這些長老身上下功夫。


    不過夏禹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如果夏伯沒有在幾位長老身上下功夫,他如何能夠取代父親。


    夏禹笑了,那笑容帶著一絲絲的嘲笑和譏諷。


    既然夏伯不按常理出牌,那麽也就別指望他能規規矩矩。


    從懷中拿出盒子,夏禹突然走到了穆雲的身邊:“雲爺爺,你看我今天煉製的這顆丹藥怎麽樣?”


    一顆草白色的丹藥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丹藥上的青草色一圈圈如同脈理一般彷佛帶著無上玄機,整顆丹藥散發出一股讓人凝神,鎮定的香味。


    “這是……”看著盒中的丹藥,穆雲愣住了,反應過來後猛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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