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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二人聊了聊兒子,這讓田宇文久違的有了家的感覺。


    也正因如此,他和諸葛靈才會如此親密,因為隻有和諸葛靈在一起才有家的感覺。


    “可惜,如今齊國社稷風雨飄搖,寡人陪你們母子的時間太少……”田宇文語氣低沉道。


    諸葛靈搖了搖頭,但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便聽田宇文接著道:“先君將完整的齊國交給寡人,卻被寡人操持成這樣,寡人無顏去見父親啊!”


    在他母親過世後,也隻有在諸葛靈麵前,田宇文才會說這些話。


    此時,諸葛靈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麽,她隻能靠近自己丈夫一些,然後抓緊他的手掌。


    按道理說這不符合禮製,但此時無人敢出來指摘。


    田宇文悲觀的情緒才稍稍表露了一些,便立即被他強壓迴去,抓緊妻子的手也微微鬆了一些。


    然後便見他正襟危坐,向諸葛靈問道:“寡人無礙,若是夫人無事,便先迴寢宮去吧!”


    雖然很留戀方才的感覺,但田宇文也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麽,溫柔鄉不是他該享受的。


    但諸葛靈來確實是有事的,便聽她開口道:“君上,妾身此來,確實有事!”


    田宇文不由愣住,然後他就問道:“還有何事?”


    “君上數月以來為國操勞,已經許久沒有歇息過,於是妾身便與眾姐妹商議,在宮內舉辦一次小宴,隻為君上消疲解乏……”


    若是別人勸自己舉宴,田宇文可能都不會讓她說完就趕出去,但諸葛靈他還是要給幾分麵子。


    “夫人,如今齊國正值危急時刻,寡人哪還有心思設宴!”田宇文沉聲道。


    可諸葛靈是一片心放在田宇文身上,此時她便再度勸解道:“君上,說是宴會也不真切,實際隻是和姐妹們一起用膳,一起說說話!”


    對參與宴會田宇文當然是反感的,但如果隻是在後宮吃頓飯,那就讓人容易接受了些。


    見丈夫有意動之色,諸葛靈不由趁熱打鐵道:“君上,國事是操持不完的,這麽久了……您也該好好歇歇了!”


    田宇文思緒飛速轉動,一時間他想到了許多。


    “既要聚宴,不知夫人定於何事?寡人也好到時動身!”田宇文笑著道,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諸葛靈不由心頭一鬆,總算是把丈夫拉了迴來,這對她來說無異於一次成功。


    但田宇文問道何時赴宴時,諸葛靈卻不知該怎麽迴答。因為不確定的田宇文是否同意,所以宴會所需要都還沒開始準備。


    現在不比以往,為擠出大軍開支,宮內早就開始縮減用度,設宴這種大事自然要確定了才會準備。


    諸葛靈此時隻能道:“君上,妾身來得倉促,迴去就馬上準備……”


    田宇文麵露深思之色,隔了幾息便道:“不必那麽倉促,設宴時間便定在三日後吧,寡人會讓臨淄所有文武齊聚!”


    被田宇文這麽一說,宴會的規模陡然便翻了幾番,而且味道也發生了些變化。


    原本按諸葛靈的打算,這隻是一次家庭宴會,現在卻被轉變為了政治場合。


    諸葛靈知道,丈夫的這個決定是她無法更改的,甚至都不應該就此多說什麽。


    於是諸葛靈很‘善解人意’道:“妾身遵命!”


    田宇文點了點頭,他發現諸葛靈總是能讓他感到舒心。


    “嗯……你迴去吧,等會兒寡人再來看你!”田宇文和煦道。


    這話出乎諸葛靈預料,雖然她是後宮正室,但田宇文已經數月沒進她寢宮了。


    諸葛靈心中高興,她把這當做了丈夫給自己的補償,畢竟方才設宴之事讓她失望了。


    “妾身這就迴去準備……”


    田宇文點了點頭,並叮囑道:“你先去吧!”


    當諸葛靈離開後,田宇文便再度陷入深思,他在想自己該請那些人赴宴。


    將軍們肯定是要出席的,臨淄的守衛需要他們,國君邀宴是對他們的一種肯定。


    當初能夠入宮赴宴的軍中將領,更多是因為他們家族的地位,所以如今田宇文的嫡係人馬還未享受過此等待遇。


    在世族傾覆之後,現在也是該他們享受一下翻身的感覺。


    想到這裏,田宇文便決定讓自己的嫡係臣屬赴宴,無論文武。


    當然了,為團結臨淄城內的一切力量,那些世族中的有能力並已經投靠他的人,田宇文一樣也會發出邀請。


    田宇文給這次宴會的定義,便是一次戰前的動員會,這次大戰比以往都有不同,隻能勝不能敗。


    心裏一邊想著事情,田宇文手中的筆杆也不停搖動,將一個個名字寫了出來。


    十幾分鍾後,田宇文已經寫下三十餘人的名字。


    給更多的人他已記不住名字,而且這三十來人已能代表齊國文武,所以田宇文便放下了筆,有這些人就夠了。


    “派人去通知這些朝臣,讓他們在三日後,入宮赴宴!”田宇文沉聲道。


    旁邊的內侍小心捧起名單,向田宇文行禮後便小心退出了大殿。


    剛剛才說過不換下甲胄的田宇文,因為一會兒要到後宮裏去,便隻得讓內侍們找來自己的衣袍。


    夜色逐漸籠罩臨淄,這座城池即將轉入夢鄉,一切紛爭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但在長街之上,卻不住有馬蹄聲響起,攪擾了祥和的夜色。


    自打臨淄被圍以來,城內便嚴格實施了宵禁製度,這個時候能再大街上縱馬的,便是才行宮內出來的信使。


    他們奉了田宇文的詔令,自然是要不折不扣的執行,所以他們便立即出了城。


    當各家各戶的門被敲開後,接到國君請帖的大臣們都感到疑惑,現在是擺宴的時候嗎?


    而那些原本與敵對的世族眾人,對此更是感到恐慌,他們不知道這場宴會自己將麵對什麽。


    難道是國君的清算來了?有些人不免有這樣的想法。


    周府,這裏是臨淄十大族周家的府邸,隻不過此時的周府看起來有些破敗。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自世族力量為魏軍團滅之後,他們這些待在臨淄的大族府邸便失去了財源。


    沒了錢自然也就難以維持體麵,府上侍奉的仆役隻得裁剪,沒人維護更無錢修繕,周府也就逐漸成了這個樣子。


    當然,在短短幾個月內就破敗成這個樣子,不得不說其中有幾分故意為之的意圖。


    為了盡量的低調,周家人主動加速了府邸的破敗,這是他們自保的一種方式。


    隻不過,再是低調也終有被盯上的一條,收到請帖的周家人便覺得是這樣。


    當初周家可是可田宇文對抗的急先鋒,雖不是十大族中實力最強的,但絕對是跳得最高的那個。


    說這麽多,最關鍵的還是周家人自己心裏有鬼,誰讓他們暗中與魏國方麵還有勾結。


    這讓他們不想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但國君的請帖卻將他們拉到了明處。


    “父親,咱們去還是不去?”周家繼承人周琰發問道。


    他的父親,周家家主周塬默然不語。


    周塬很想讓自己相信,這次宴會並沒有什麽,但此時是和魏國人合作的關鍵時期,稍有差池便是傾族覆滅。


    “去肯定是要去的,否則豈非不打自招?”周塬沉聲道。


    但緊接著他又道:“為父去,你先在就去別院,若是出事你就逃出城去!”


    周琰想要爭辯兩句,但在其父嚴厲的眼神下,他隻能把話咽了迴去。


    現在隻寄希望於,此番赴宴不要引起國君暗衛的過多關注,否則就真的危險了……周塬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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