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擎緊盯著她的臉,臉上的笑容已經收起。


    即使現在喬栩沒說,他都能猜到顧君灝的條件,怕是不好答應。


    不然,她不會看著自己幾番欲言又止,就是說不出來。


    難道這個條件跟他有關?


    “顧君灝想要我。”


    下一秒,他看到喬栩幾乎是鼓足了勇氣,跟他說出了這句話。


    陸墨擎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了下來,眼底了一絲冷意,“要?什麽意思?他要什麽?”


    陸墨擎的目光越來越凜冽,聲音也越來越冷,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仿佛過了一層冰,直擊喬栩的心髒。


    “他沒說要我做什麽,總之……總之我答應他這個條件,他就幫默默解毒。”


    她有些不敢直視陸墨擎的雙眼,隻垂著眼眸,聲音越來越低,“隨便他要我做什麽,隻要他能給默默解毒就好……”


    或許,顧君灝是想拿她當活體實驗對象。


    紀語晨既然在她身上下了那個藥,她的未來怎麽樣都不知道,還不如拿自己去換默默的雙腿。


    隻要她能站起來,她對她的愧疚就能輕一些。


    陸墨擎靜靜地聽她說完,沉默了許久,冷聲道:


    “答應了?”


    喬栩想說還沒答應,當時正好被肺炎病毒的事給轉移了注意力。


    這會兒,麵對陸墨擎深沉又冷厲的目光,她幹巴巴地道:“還沒有。”


    陸墨擎的臉色,卻並沒有因此而緩和下來,依然冷冰冰地看著她,諷笑道:


    “所以,還是打算答應他,是嗎?”


    喬栩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眼神,也避開了陸墨擎。


    許久後,才道:“他能讓默默站起來。”


    “嗬!”


    陸墨擎笑了,眼底卻沒有了溫度,他甚至覺得連生氣都沒那個必要了。


    “他能讓夏語默站起來,就打算拋夫棄子跟他走嗎?”


    他的聲音,並不響,可每一個字,都帶著擲地有聲的質問,狠狠地敲在了喬栩的心上。


    可喬栩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為自己辯解什麽。


    在這件事情上,不論她選擇誰,都注定要對不起另外一方。


    陸墨擎見她連反駁都不反駁,就知道她已經做了選擇。


    她選擇了讓夏語默站起來,寧可拋棄他和兩個兒子。


    陸墨擎的嘴角,勾著諷刺的笑,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壓下眼底的溫熱,心裏,卻一陣陣地抽疼。


    許久,才聽到他低啞著聲音開口,“喬栩……”


    喬栩的心,驀地收緊了,仿佛被狠狠地紮了一刀,疼得讓她差點窒息。


    從兩人重新開始之後,他已經沒有這樣連名帶姓喚過她了。


    她知道,此刻的陸墨擎,對她一定很失望,很痛心。


    可如今默默有站起來的機會,她就這樣放棄嗎?


    就算放棄了,她身上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她又能在老公孩子身邊呆多久?


    她紅著眼抬頭看陸墨擎,見他目光深沉地看著自己,眼神幽暗晦澀,眼眶,隱隱有些泛紅。


    “如果顧君灝讓去死,換夏語默站起來,也願意,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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