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一直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喬栩看著他的眼神,猶豫了一番後,道:“我是說,你會守著她一輩子嗎?”


    “不娶妻,不生子,就這樣守著她?”


    跟著,她又覺得問得太直接,顧君航當著她的麵,未必就會說真話,便又加了一句,“你不用因為我是默默的朋友就隱藏自己心裏的想法,我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顧君航看著她,沉默了幾秒種後,道:


    “喬栩,你是陸墨擎的老婆,不是我的。”


    喬栩:“……”


    說這廢話幹什麽?


    “能顧及你想法的人,隻有在乎你的愛人和家人,但不會是我。”


    喬栩愣了一下,大致明白了顧君航的意思。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不會因為顧及你而說一些冠冕堂皇取悅你的話。”


    這就是表態了,他接下去要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


    見顧君航朝病床-上躺著的夏雨默看了一眼,眸光明顯柔和了許多。


    “我的心不大,這輩子,隻裝得下她一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顧君航的語氣十分堅定,目光也沒有從夏雨默的臉上移開過。


    “她在床-上躺一天,我就守她一天,她要躺一輩子,我就守著她一輩子,總歸,這輩子……就她了。”


    說到最後,他的唇角,柔柔地勾了起來,就好像是昏迷著的夏雨默,在給她迴應了一般。


    說完,他端起水盆,走到邊上的盥洗室去了。


    喬栩在原地停了幾秒,這才轉身走到夏雨默身邊,靠近她,道:


    “默默,你聽到了嗎?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癡情的傻子,你就可憐可憐這個傻子,能不能早點醒過來啊。”


    她抬手,幫她撥開垂下來的發絲,下一秒,卻頓住了。


    她看到了夏語默眼角的那道淚痕,眼底,閃過一絲狂喜。


    她是親眼看著顧君航給她擦了臉的,這道淚痕,一定是剛剛才有的。


    她的目光,猛地轉向她的衣領,果然,那裏又一滴淡淡的水漬,摸上去還濕濕的。


    喬栩眼中的光芒和狂喜越來越濃,甚至,放在身側的手,都在發抖。


    “默默,默默,你聽得見是不是,你聽見我們說話了,是不是?”


    顧君航從盥洗室出來,一聽到喬栩這話,便猛地衝了過來,拎著喬栩的後衣領子,將她拽到了一旁,坐到了床邊。


    喬栩:“……”


    她揉著剛剛被顧君航拽到一旁不小心撞上房梁的手肘,看顧君航那緊張兮兮的樣子,也沒跟他計較,更沒打擾他們,提步悄聲開門走了出去。


    之前因為顧君航要給夏語默擦身子,陸墨擎沒有進去,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見自家老婆出來,眼睛都亮晶晶的,光芒四射,明顯是非常開心,便上前攬過她的肩膀,道:


    “遇上什麽好事了?”


    他猜應該是跟夏語默有關,總不會是她醒了吧?


    他不過就是隨便一猜,要真醒了,這會兒他老婆怕是要樂瘋了。


    喬栩確實很開心,雖然夏語默還沒有醒過來,但是,已經有反應了,隻要有了反應,那就代表著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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