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陳祖義話音剛落,這運糞的小馬車已經進了燕王府的院子,陳祖義一拍大腿,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懊惱。


    那運糞的老頭已經嚇傻了,左右看看自己也沒有什麽失禮的地方,不由的開口問道。


    “這位貴人,您這是怎麽了,是小老兒有什麽失禮的地方……”


    陳祖義搖了搖頭,“你先走吧,這糞車先放在這兒,明天你再來取,今天有幾個畜生肚子不好,拉的有點多。”


    那小老頭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局促,“那怎麽好呢,糞太多小老兒在這裏等著就好,這麽長時間貴人家的糞一直是送給小老兒,怪不好意思的……”


    這個年月的糞可是妥妥的好東西,種地瓜,紅薯需要土地有肥力,這個年月又沒有化肥,自然就隻能用農家肥了,自己家那幾個人幾個牲口能拉多少?


    所以這個年月,大糞可是好東西,有些窮鄉僻壤還有專門的糞霸,所有人吃的什麽他不管,但是拉出來的東西都屬於他,他把這些糞都收到自己家去,漚成了肥,再賣給百姓,可別小看這小小的糞,每年的油水可不少!


    陳祖義擺了擺手,“讓你走你就走,沒什麽的,明天記著給老子打一角好酒!”


    那小老頭頓時心安了,這貴人家奴知道要好處,那自己這個來錢道就不能斷,當即是滿口答應,腳下生風的跑了出去。


    陳祖義看到人走了,一把抄起了旁邊的五股鋼叉,氣勢洶洶的就撲了上去!


    “這車裏是什麽東西!”


    陳祖義看著比平時深了不少的車轍印,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兇光!


    這家夥之前可是水匪,手上粘的人命自然不少自然是殺氣騰騰!


    李十斤都看傻了,“你這是怎麽了……”


    陳祖義卻沒有理這個憨憨,冷聲冷氣的開口說道,“老子勸你自己出來,否則老子這一叉子下去,你這身上少不得有五個透明窟窿!”


    這李十斤在陸地上混的時間長,這陳祖義卻是水匪出身,這船艙木桶裏藏沒藏人,他是一下子就能感覺出來!否則當年那麽多肉票哪裏來的?


    你當海上的人看見水匪不會躲藏嗎?


    等了半天,這車裏也沒有什麽動靜,陳祖義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殺氣,五股鋼叉用力的往前一送,噗嗤一聲就紮在了馬車上!


    但他還是留著手,沒有紮太深,但是這裝糞的木桶裏有了一絲悶哼!


    “帶我去見王爺吧,我要是在這裏出來,那可就是通天的禍事!”


    木桶裏麵忽然傳來了一句話,陳祖義頓時臉色難看,李十斤也是目露愕然,這聲音他們聽著熟悉,當初還一起並肩作戰過!


    “你……”


    李十斤剛想說什麽,卻被陳祖義一下子堵住了嘴,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特別是往何廣義走的方向看了一眼,看沒有外人注意這裏,這才隱晦的使了一個眼色。


    李十斤點了點頭,把駑馬拴到了一旁,自己拽著馬車往豬圈的方向走。


    這家夥果然力大無窮,那大木桶怎麽說也得有差不多一人高,但是在他手中簡直就是輕若無物。


    李十斤拖著馬車來到了朱棣身旁,陳祖義拿著鋼叉站在一邊,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王爺,這馬車裏有人,好像是假和尚……”


    當下,朱棣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這兩個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你把這馬車送出府門不就得了!迎進來做什麽?收了咱們的腦袋嗎?”


    陳祖義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無奈,“當時那家夥還沒有走遠,府門口肯定有探子,把這個家夥送出去,他隻要出現在咱們燕王府的四周,那就是抖不掉的麻煩……”


    朱棣無奈的歎了口氣,眼神之中也閃過了一絲憤恨之色。


    當初隱姓埋名在軍中,他可是交了幾個好朋友,這些人跟著他朱棣義無反顧,當時就包括這個假和尚,但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這兩個人就鬧翻了,假和尚還給朱棣砍成了重傷。


    事已至此,埋怨這倆人是沒有用的,朱棣也沒露聲色,一鐵鍬掀開了木桶蓋。


    “天天就這點活,能不能幹的麻利點,把豬養肥了,過年的時候送進宮一頭,讓父皇母後大哥嚐嚐鮮……”


    朱棣是一鏟子糞,劈頭蓋臉的扔在了木桶裏,眾人好像都隱隱約約聽到了幾聲吞咽的動靜……


    朱棣是武將出身,這幹起活來自然是麻利,幾下子就扔進去了一大堆糞,使了個眼色,陳祖毅立刻蓋上了桶蓋。


    順手還在木桶上壓了一塊大石頭。


    “送出去!”


    朱棣冷哼一聲,他現在不想見那個人,也不想見那個挑撥他和大哥關係的人。


    可這個時候朱能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在朱棣的耳邊一陣耳語


    此時此刻。


    外邊的何廣義也和毛驤匯報完了燕王府的事情,毛驤本著不放過一點線索的原則,還是象征性的,派了幾個人在燕王府門口盯梢。


    也沒有做什麽隱藏,直接就站在了那裏,畢竟人家燕王這麽老實,過分難為難免會被秋後算賬!


    但是這麽一來,這裝糞的馬車就出不去了,裏邊的人也出不去了,如果這個時候這馬車裏的人暴露,這燕王府就是黃泥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剛開始送來拉糞車的老頭,估計現在已經被僅一位問訊了,一個鄉野村夫,還指著他能說話想一想嗎?肯定是說了個底兒朝天,告訴他今天糞多,明天上午來拿馬車和木桶。


    現在就把這馬車送出去,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外邊的錦衣衛,燕王府有問題,你們快來查呀……


    朱棣的臉色難看,冷哼一聲,扔下鐵鍬就迴了府中。


    幾個人對視一眼,不敢說些什麽,隻能是把裝糞的馬車放到了之前的地方,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燕王府中常年蓄養家畜,這種事情也不稀奇。


    這應天城之中還是兵城一樣,滿大街的兵士,滿大街的探子,權貴人家緊閉府門,商人也不敢開門做買賣了,百姓更是嚇得不敢出門。


    深夜,滿城都是火把,畢竟朱標隻給了三天的時間,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他們不可能不著急!


    可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朱棣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自己家有一顆大炸彈,他怎麽可能睡得踏實?


    月朗星稀,外邊還是熙熙攘攘,滿大街的人。


    朱棣卻悄悄的爬起身來,從枕頭下麵掏出了兩把左輪,慢慢悠悠的揣進了懷裏,這兩把左輪可是朱標送給他的!這麽多年他一直很珍惜。


    悄悄的爬下床,放糞車的地方自然是沒有人來,就那股味道也能把人熏死,但是這朱棣卻來了。


    兩隻手塞在袖子裏,朱棣敲了敲木桶,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老家夥,俺知道你在裏麵,沒悶死吧,沒悶死吱一聲!”


    朱棣的臉色陰沉,他感覺自己又被這老和尚挾持了,一股濃烈的殺機在他心中萌生,現在如果想置身事外,就隻有把這老和尚弄死!然後把它剁成肉醬,喂狗!


    隻要他死了,完全消失了!連一點點渣都剩不下!


    隻有這樣,他朱棣才會沒事!過一段時間,父皇自然會寬容他,他自然會迴到北平,到時候他還是那個馳騁疆場的燕王殿下!


    默默的掏出兩把手槍,輕輕的用衣服纏住,抵在了木桶上……


    “老家夥!別他娘的裝死!你在錦衣衛的大牢裏都沒丟了命,這糞桶對你來說算個屁啊!”


    (老四的劇情就是你們永遠都猜不到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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