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下賤之人,本來不應該多嘴的,但還是要勸貴人一句……”


    兩個心平女子,一邊在痛苦之梨上抹了一些油脂,一邊語氣平靜的慢慢開口說道。


    “我們隱約猜出了您的生存方式,你是以自己身體的美妙來取悅於權貴……”


    “放屁!你們才取悅於他們呢!老娘是開門做買賣,自己樂意!”


    杜清遠麵色猙獰,直接破口大罵。


    “有什麽區別嗎……”


    兩個新平女子麵色平靜,慢慢悠悠的繼續開口說道,“麵對我們這樣的下賤之人,你就可以破口大罵,你就可以趾高氣揚,麵對大明貴人,您就卑躬屈膝,您就開門做買賣,這是不是您自己心虛?自己看不起自己啊?”


    杜清遠的額頭上鼓起了幾根青筋,那樣子猙獰可怕,好像是說到了她的痛處。


    “您在大街上淨街開道,這本來就是犯了咱們大明天朝的國法,如果在我們新平,土人走了貴人的街道,是要剁去雙足的!”


    “可是你明知道這樣,還是要氣勢洶洶的上街,你想讓誰著急?如果你在大街上沒有碰到你惹不起的人物,現在這個時候,是不是有人已經把你想要的東西送到你府上了?”


    一旁的鄧聰雙眼圓睜,他忽然間感覺一條新的道路在他的麵前冉冉升起,這兩個女子雖然身材矮小,牙齒漆黑,但是這審起案子來卻是頭頭是道,如此平靜的語氣,就連他這個百戰將軍聽著都心中發寒,更別說猶如魚肉綁在案板上的杜清遠了!


    果不出鄧聰的預料,杜清遠沉默無語,片刻之後,她就開始了更難聽的怒罵,這次簡直就是咬牙切齒,什麽惡毒的話都能說出來。


    就算是外行人的鄧聰,都看出了杜清遠的心虛,但是他卻沒有作聲,他這次真的想好好的學習一下,看看這兩個新平女子還有什麽本事?


    隻見她們兩個正在擺弄著那個痛苦之力,同時從箱子裏拿出一些細細的繩索,把杜清遠綁成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樣子,那繩索的排列非常有規律,就好像烏龜的背甲,說是賞心悅目也不為過。


    精細的繩索綁在雪白布滿傷痕的皮膚上,這種感覺讓鄧聰有些心中起火,但這種情緒卻被他很好的隱藏住了,坐在那裏默默觀看,麵色平靜至極。


    “我叫小善鳥子,我叫小善蛋子!今天是您的處刑人!”


    兩個人綁完之後,還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就好像是屠戶對食材的尊重一樣。


    “別假惺惺的!老娘七歲混跡風塵,什麽樣的花活沒見過,別說那些沒用的,有能耐都使出來!”


    杜清遠依然在怒罵,但是聲音卻沒有之前堅定。


    “我們兩個在勸貴人一句,如果這個刑罰用到您的身上,您的本錢可就沒有了,從今以後不再會有任何一個貴人喜歡你,因為你已經失去了價值!”


    小善鳥子麵色平靜,跪在地上仿佛朝聖一般說出了這一段話。


    “是啊,姐姐說的對,我們姐妹兩個在來之前已經了解了你的所有情況,您在很多人麵前是高傲在天際的貴人,但是又在很多人麵前,卑微的仿佛塵土一樣,你本身就是一個自卑的人,為什麽要給自己套上堅固的外殼呢?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你卑微取悅那個人那麽久,難道不想看一看他能不能護著你嗎?”


    小單蛋子同樣跪在地上,一邊說,一邊輕輕扭動痛苦之梨的機關,痛苦之梨好像一朵花一樣突然綻放,寒光閃閃的刃口,讓人看了心裏發寒。


    一旁的鄧聰也算是聽明白了,這兩個新平女子是心中認定這女人背後一定有貴人扶持,否則的話僅憑一個煙花女子是沒有這麽大的排場的,他心中也是明鏡的。


    兩位貴人生氣,無非就是想看看是誰在給這個風塵女子撐腰,殺掉背後給他撐腰的人,搞清楚這個女子為什麽冒天下之大不為搞出這麽大的陣仗。


    想到這裏,鄧聰也算是鬆了口氣,心中暗道,術業有專攻,此事誠不欺我,好好學,學成之後,我龍武衛必不次於東廠!


    杜清遠強忍著淚水,死死的咬著嘴唇,誰都有誰的苦,用她的話來說,她七歲流落風塵,這麽多年的心酸,又豈是常人可以比的?她現在死撐著不說,無非就是知道一些事情,打賭那個人一定會出麵救她,或者是她有什麽非常在意的東西,她也知道自己必死,但是她不說出實情,那個人也許會念舊情,為她善後!


    “來吧!老娘準備好了,有能耐你弄死我!”


    杜清遠算是豁出去了,直接雙眼一閉,一排銀牙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鳥子和蛋子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緩緩的站起身來,把痛苦之梨平舉,輕柔的往前一推,姐妹二人的手掌,頓時感覺到了一陣阻力,木板上的杜清遠也是麵色難看至極。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如此美妙的傑作,我們姐妹二人真的是不忍心毀壞!你真的以為不說出來就沒事,這裏是天朝神都,兩位大帝神目如電,難道他們發現不了端倪嗎?”


    鳥子苦口婆心,企圖最後的心理攻勢!


    可是杜清遠的臉色卻悄然浮現起一股異樣的潮紅,渾身上下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又默默的喘了一口粗氣。


    鳥子和蛋子這迴真的是怒了,她們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手段被侮辱了,伸手又從木箱裏拿出了一個纖細一些的痛苦之梨,冷笑的塗抹了一些油脂,“但願你能忍得住!說出來你可以痛快!否則的話!嘿嘿嘿……”


    一旁看熱鬧的鄧聰渾身打了個冷顫,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大街上害了癔症的人,這姐妹二人和那些人的語氣神情竟然一模一樣,顯然不是常人!


    杜清遠滿臉通紅,隨著第二個痛苦之梨的緩緩進入,她的臉色已經潮紅到了極致,語氣不由的軟了下來,喘息這開口說道。


    “我可以說,我可以說我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的目的,我也可以說那些官差是哪兒來的,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鄧聰有些激動的站起身來,剛想開口說話,鳥子和蛋子這姐妹二人卻隱晦的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鄧聰緩緩的坐迴椅子,眼神死死的,盯著木板上的杜清遠,隻見那姐妹二人,緩緩的把刑具擺放正了位置,笑嗬嗬的開口說道。


    “現在貴人您並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乖乖的說出來,您還是風華絕代的杜大家,貴人的心胸有如天高有似海深,您並不能入他的眼,他隻想從您的嘴裏聽到一些有用的話!”


    “不行!你們兩個別說話,旁邊看熱鬧的將軍,你隻要答應奴家,奴家一定和盤托出,讓你立一大功!”


    杜清遠潮紅的臉蛋有些急切,拚命的扭動著脖子,有些氣急敗壞的對鄧聰說道。


    鄧聰環視一周,微微搖了搖頭,“我就是個看熱鬧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麽簡單的道理,本將軍還是懂的,而且本將軍最討厭被利誘!”


    杜清遠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絕望,死死的盯著鄧聰,眼神之中卻閃過了一絲哀求。


    鳥子和蛋子對視一眼,開始緩慢扭動痛苦之梨的機關!


    杜清遠潮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潺潺的鮮血順著木板橫流而下!屋裏的腥氣更加衝天,就好像屠宰場一樣!


    “我勸你還是早早的說出來!再擰動兩圈,您就徹底廢了!我們的痛苦之梨經過了改造,隻要我們按動機關,它們可以瞬間爆開!您三思!”


    這姐妹二人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晃動刑具,杜清遠的嘴唇已經被咬爛,鮮血橫流之間,她終於忍不住痛哭,狂叫出聲!


    這聲音猶如午夜的狼嚎,讓人聽著心裏發毛!


    “貴人您要聽話,聽我們這種下賤之人一句勸,我們比您更會偷生,大帝爪牙的恐怖,不是您可以想象的,就算您扛住了,死去了,一切跟你有關係的東西都會被挖出來,然後享受和您今天同樣的殘酷!”


    鳥子輕輕撫摸了一下杜清遠,語氣之中帶著三分惋惜。


    “而且我們還會給您吃一種藥,這種藥,會讓您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想暈過去都是一種奢望!”


    擔子從木箱子裏拿出了一個黑漆漆的藥丸,作勢就要往杜清遠的嘴裏塞。


    龍武衛陰森的刑房之中,終於響出了一陣淒慘至極的唿喊,那唿喊之聲漸漸變成了兩個字!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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