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殷蟬送走了平王,跨上獬豸雲遊四海去了。


    這日殷蟬路經東海,突見天空烏雲密布,雷電大作。


    “奇怪,剛才還風和日麗怎麽突然雷聲大作?”殷蟬抬首看去,隻見雲中人影攢動、旌旗招展,正是‘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率領二十四神將浩浩蕩蕩而來。眾人並未看到殷蟬隻停在東海上空。


    不一時,隻見東海海麵頓起波濤,海中出現一個巨大漩渦,凝成一道巨浪龍卷直捲向雷祖和眾神將。


    “好膽!”雷祖大發神威祭起兩條金鞭,猶如兩條蛟龍翻江將巨浪擊散。隻見海中頓起千尺巨浪,從浪衝出一人。這人貌如兇神直衝向雷祖而去。


    “是他?”殷蟬一見那人心中一動:這不是當日妲己遇難之時出現的大漢?”


    來人正是共工,因為看護不周山不利走了黑龍王,玉帝特命雷部眾神下界將他拿迴天庭處罰。共工此時記憶全失,不管天庭地府一律照打無誤,此時已和眾雷將打成一團。


    共工見對方人多大吼一聲:“以為人多老子便怕了你們?”說話間已揮舞三叉戟運起海水化作十數條水龍分襲而至。雷祖舉鞭將水龍打散,隻是眾將皆被水龍困住。雷公(辛環)震開雙翅躲過水龍,祭起雷錘向共工砸去。共工不閃不躲迎頭衝上,一戟將雷錘打落,順勢一頭撞向去。這一撞隻撞的雷公三魂出竅慘叫一聲跌下雲霄。


    雷祖見共工傷了眾將,須發直豎,舞起雙鞭砸向共工。這鞭蘊含雷電之威,如惡龍般衝向共工,共工也不示弱聚起一條水龍還擊。兩龍相交,電龍更勝一籌,擊潰水龍直擊中共工心窩。這下疼的共工大叫。雷祖見狀暗思:“這共工確實了得,普通妖魔神將中我這一鞭不死也動彈不得了,他卻隻痛不傷。”


    共工大怒道:“大膽毛神竟敢傷我!”遂將大口一張吐出一物,不是其他正是當日從妲己手中搶走的禦海瓶!


    霎時間那禦海瓶祭在空中如泰山般砸下,雷祖不容細想舉起金鞭硬擋,不想抵擋不住被壓的七竅生煙。“快來相助!”雷祖忙喚其他雷將助戰,眾雷將托住雷祖欲製住去勢卻仍然勢不能擋,俱被壓的撕痛欲裂。


    忽然,一道金光襲至將禦海瓶所放海水盡數蒸發,來人上前一把奪了禦海瓶擋在眾人身前。正是殷蟬出手了。


    殷蟬見這禦海瓶乃是妲己遺物,遂上前取了解了眾人之危。共工見禦海瓶被收大怒道:“你是何人,為何搶我法寶?”


    殷蟬說道:“此寶乃是故人之物,如今是物歸原主怎能說是搶你的。”


    共工見殷蟬無歸還之意,遂運起東海之水化作九條水龍電射而出,勢要一擊擊敗殷蟬。殷蟬將手一揮,破天戟現,瞬間爆發出驚天熱力將九條水龍盡數蒸發;繼而展身而上躍至共工身後一掌打中後心,雄渾的至陽之力瞬間把共工周身水勁蒸發殆盡。沒了水勁護身共工大驚失色,急欲逃月兌。不想殷蟬再一發力,共工隻覺眼前一黑,被震的暈厥過去。


    雷祖見殷蟬擒住了共工,遂上前拜謝道:“我等俱是奉玉帝旨意前來拿這共工上天受罰,多謝上仙出手相助。”


    殷蟬拱手說道:“不必言謝,舉手之勞。”


    雷祖說道:“如此我等便押了這廝上天庭複命去了。”說罷用鉤鎖捆了共工迴天庭不表。


    正是:天道循環自有報,不是不報時未到;管你神仙或鬼怪,時辰一至無處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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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殷蟬離了東海,漫無目的騎著獬豸一路往西走。經過一片山水之處,見景色十分優美。遂降下雲頭稍事歇息。但見此處景色:


    冰裹桃紅,霧繞青峰,若夢若幻;千山滴翠,萬木濃蔭,雲舒雲卷。


    殷蟬忍不住吟道:


    世疾苦冗累凡心,花花無常濁氣揚。


    利欲虛名混世魔,與世無爭伴山芳。


    如此勝境不覺讓人忘卻許多煩惱。聽山中不時傳來有樵夫歌聲,殷蟬心中泛起道道漣漪:“想這些凡人不過短短數十年的生命,卻活的無比快樂。若上天讓我再做選擇,我寧願和妲己做一世凡人,在此平凡度日豈不美哉。”


    正思索間,忽然一道身影映入殷蟬眼簾打破了沉思。一個背著竹簍的小女孩正在遠處的山坡上采藥。雖然隻是一瞬,但殷蟬許久未動過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異。這個小女孩的輪廓很像一個人……


    殷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遂輕輕的跟在小女孩的身後,隨她迴到住處。


    “奇怪,這竹林和竹舍怎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一時又想不起來了。”殷蟬看這戶人家的庭院隻是一間簡陋竹屋,院子裏整齊放著一些的雜物。“這家人倒也簡樸。”


    那小女孩拿著竹簍徑直進了屋子。殷蟬往屋裏看去,見床上正躺著一個婦人。殷蟬久未動容的麵上露出了一絲吃驚的神色,因為這婦人不是別人,竟然是當年被殷蟬救下的褒姒!


    “褒姒?”十年前的一幕幕瞬間在殷蟬腦海中浮現。“原來如此,當年正是我將她帶到這竹舍安置於此,難怪如此熟悉。我本想讓她安靜渡完餘生不想今日冥冥中又再相遇。那個孩子又是誰的?”正思索間,殷蟬聽到屋內女子一陣咳嗽。


    心中一串的疑問迫使殷蟬走進了屋子。褒姒見有人進來,勉強坐起身相看;一見到殷蟬頓時呆了一呆,喃喃道:“……你是?”


    殷蟬打量著褒姒,此時的褒姒已經風華不在,然風韻猶存。


    殷蟬開口說道:“當年便是我受妲己所托救你在此。”


    褒姒聽聞妲己的名字,本來黯淡無光的雙眼頓時有了些許神色。“妲己姐姐呢,她現在好嗎?”殷蟬沉默了片刻卻沒有迴答。


    正在此間,褒姒又是一陣咳嗽,口中吐出血來。小女孩連忙跑過來幫褒姒擦拭嘴角的血跡。殷蟬上前握住她的脈門,一探之下心思不妙:脈象無力,命不久矣。


    原來殷蟬救了褒姒將其安置在此,褒姒醒來後不知之前發生何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又見此處風景如畫,令人心曠神怡,遂打掃了家園安頓下來。


    不想有一日,褒姒突然大口的嘔吐起來。“怎麽會這樣?”褒姒不明就裏尋了郎中一問,方知自己居然懷有身孕了!一時間千頭萬緒,褒姒不知這孩子從何而來頓時惴惴不安。


    翌日,卻有一個道人突然來到,此人替褒姒查了脈象而後哈哈大笑:“恭喜了!你月複中之子乃是大周天子幽王之後,十月後降生。你要好生撫養,將來富貴無比。”


    褒姒信以為真遂聽從道人之言,十月後果真誕下一女,取名姬婉兒。轉眼間又過了十年,褒姒一人撫養女兒積勞成疾,終於一病不起……


    殷蟬看著姬婉兒那一雙純真無邪的眼睛,問褒姒:“她便是你的女兒?”


    褒姒點了點頭道:“她是幽王之女,叫姬婉兒。”


    殷蟬聞言心下凜然。說話間褒姒又吐出一口血,虛弱無力的申吟道:“我命不久矣,若我死後可否代為照顧婉兒?”婉兒聞言緊緊抓住褒姒的手,叫道:“娘親不會有事的。”


    殷蟬心思:“我乃修仙之人,帶一孩子總是不便,但褒姒已無親人,若我不管,這小女孩如何去處?”沉思一番殷蟬又問道:“你我隻一麵之緣,你肯將女兒托付給我?”


    褒姒淡淡一笑,說道:“我雖隻見你一麵,但知道你是心地善良之人,又是妲己姐姐的故友,隻有托付給你我方才放心。今後就讓婉兒以義父相稱吧。”褒姒說罷拉過婉兒囑咐道:“婉兒,娘親要走了不能照顧你了。娘親走後你要對此人以義父相稱,以父親之禮待之。”


    婉兒哪裏肯依,哭道:“娘親,不要丟下我!”


    褒姒不想讓婉兒小小年紀就經曆生死離別,迴頭對殷蟬說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嗯。”殷蟬已明褒姒心意,答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說罷抱起婉兒離了竹屋而去。


    褒姒目送二人遠去,默默閉上了眼睛。翌日,一代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在這山水之中靜靜的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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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殷蟬受褒姒托孤,加之婉兒又與妲己頗有幾分相似,故待之如親女一般。隨後帶其遊曆三山五嶽,品遍奇珍異果。殷蟬見婉兒天賦異稟,遂教授其一些修仙的入門之道,不想婉兒三兩月便盡數學會。


    殷蟬心思:“這丫頭天賦頗高,將來若能走上仙道也未嚐不是福分。”殷蟬遂帶婉兒來到太和山之巔,便將此作為傳道授業之所,安心在此修道不表。


    話說十年轉眼而過,婉兒已從少不更事的孩童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女子。二人朝夕相處十年感情勝似親生父女。


    這日,婉兒見殷蟬在凝神把玩一顆琥珀,便走上前問:“義父,此是何物,為何總見你把玩?”


    殷蟬看著琥珀說道:“這是故人的遺物,故時常拿出來看看。”


    婉兒又問:“是何故人?”


    殷蟬答道:“她是……”突然間,殷蟬感到竟難以用合適的言語來形容。


    婉兒見這個往日談笑風生的人此刻眼中露出一絲落寞,不由追問道:“可是妲己姐姐?”


    殷蟬吃了一驚,不由問道:“你是如何知道?”


    婉兒見殷蟬如此神態心中已明。“你曾說我與妲己姐姐有幾分相似,你每講到她時,才會有如此神情。”


    殷蟬聞言一時沉默不語。但婉兒還不罷休,又問:“義父喜歡婉兒還是妲己姐姐?”


    殷蟬聞言呆了一下,沒料想婉兒會問這樣的問題,隨即答道:“你我乃父女之情,而妲己曾與我生死與共,故不能相比。”


    “哦。”婉兒又問:“那我漂亮還是妲己姐姐漂亮?”


    殷蟬微微一笑,拍了拍婉兒的頭:“自然是婉兒漂亮。其實你與妲己姐姐確有幾分相似。”


    婉兒這才舒展眉頭,指了指殷蟬手中的琥珀調皮的說道:“既然如此,義父把這顆琥珀送給婉兒吧。”此言一出殷蟬麵上露出了一絲難色。欲知後事,且看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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