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殷蟬來到北海遇到自稱‘幽冥十三太保’之一的離。


    見殷蟬若有所思,‘離’一臉輕蔑的說道:“你不用空廢心神了。連‘三清’都不是我主人的對手,你又能做什麽?與我們作對無疑以卵擊石而已!何況你現在雙目已廢。”


    殷蟬聽了這話不由笑了一笑:“在下何德何能豈敢跟‘三清’比肩?但那三位聖人乃是萬劫不壞之身,想必你那‘主人’不知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雖能困他們一時又豈能傷其分毫?”


    離見殷蟬一語中的不由麵上一緊,繼而又哈哈大笑道:“你休要自作聰明!所謂‘萬劫不壞’不過是你道門自欺欺人的說法罷了。連仙祖鴻鈞都要迴歸無極,還遑論什麽萬劫不壞?笑死人了!”


    二人正爭論不下,突然小島周圍幾道人影破浪而出。隻見為首一人腳踩浪尖高聲喝道:“此乃北海之地,你等是何人在此攪擾!還不速速離去!”


    離打眼看去,見此人渾身湛藍、麵如厲鬼,原來是巡海夜叉。身後還跟著一眾蝦兵蟹將。


    “哼!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也趕來捋虎須?”離豈會將這些蝦蝦蟹蟹放在眼裏?隻將手輕輕的模了模紅袍上紋著的蓮花,隨即輕輕一捏,那蓮花竟然被捏在指尖變成了真的!花分九瓣、鮮紅如血。


    隻見那朵紅蓮在指尖緩緩綻放,離口中徐徐說道:“你們這些螻蟻接受紅蓮之火的洗禮吧!”彈指之間巡海夜叉連同一眾兵將還不及喊叫早被紅蓮烈焰燒的灰飛煙滅……


    收拾了幾個礙事的小角色,離把玩著手中那朵紅蓮看了殷蟬一眼,幽幽說道:“這紅蓮能燒盡世界所有的罪孽,你也來試試吧。”


    話剛落音,隻見殷蟬腳下生變,一朵碩大的紅蓮從腳下而生,緊接著九朵花瓣張開將殷蟬包裹其中。霎時間紅蓮之火燃起,那熱浪如波紋一般一圈圈擴展開去,將方圓數十丈的海水燒得霧氣騰騰,彷如一口煮沸的大鍋!


    烈焰翻騰了足有一刻鍾,離掐指一算:“這殷蟬半晌沒有聲響,想必已經化為飛灰了。”隨即一揮手九片花瓣徐徐落下。待紅光褪去,隻見殷蟬完好無損立在當中,連頭發也未被燒掉半根。


    “這……不可能?”離大吃一驚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他哪裏知道,殷蟬當年為了對付八葉道人的黑蓮,曆經磨難最終煉就了‘三火歸元功’。世上已再無高熱可以傷他,這次離可是栽了個大跟頭……


    殷蟬踱步而出,嗬嗬笑道:“你剛才說紅蓮能燒盡罪孽,如今我分毫未損足見我身上並無半分罪孽。有罪的恐怕是你。”


    “呸!”離大罵了一句,將赤紅袍一抖,那九朵紅蓮一齊飛出向殷蟬打來。


    “不見棺材不掉淚!”殷蟬暗念一聲,將手掌一翻。隻見腰間飛出一物落在掌中化作三尺大小,正是芭蕉扇。


    “燭陰的芭蕉扇?”離做夢也沒想到芭蕉扇竟然會落在殷蟬手中,頓時如墜冰窖。隻因這芭蕉扇乃是吸收太**華而成的靈寶,專克火氣。正是離的克星。


    殷蟬祭起芭蕉扇,九朵紅蓮遇到了乾坤巽風霎時間凋落無蹤。


    “不好!”離見勢不好拔腿就跑。殷蟬豈能讓他走月兌?火光電石之間連煽了七八扇,早將離吹到了九天之上。那乾坤巽風鑽入四肢百骸削肉刮骨,離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肉片片飛散,不一刻已化為了齏粉無影無蹤了。


    “這寶貝今日正好用上!”殷蟬見一招製敵心中有幾分歡喜,便收了芭蕉扇準備離去。突然間腳下的小島劇烈的晃動起來。隻見周圍的海水中湧出無數巨大的氣泡,蔚為壯觀!


    “這是……”殷蟬心中覺得有些不對:“腳下的小島似有古怪。”趕忙一縱身飛上半空。


    隻見那小島緩緩浮起,越變越大,海中一個方圓百丈的龐然大物浮出了水麵!殷蟬一點天靈用‘天眼’看這東西:這哪裏是個小島?分明有頭有尾,還有四隻腳爪,仿佛一隻巨大無朋的龜。殷蟬也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怪物,不由歎道:“這是個什麽東西?難道也是‘十三太保’之一?”


    這怪物將頭猛然露出水麵,其狀如龍頭卻長著一張鷹嘴,頭上布滿了岩石一般的皮膚,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小島。殷蟬所料不錯,這怪物正是‘幽冥十三太保’之一的‘甲’。


    殷蟬隻顧著看這怪物的頭,卻不妨那怪物的尾巴破開海水從背後打來。隻見那條巨尾猶如遮天蔽日一般,殷蟬雖然看不到,但聽到破浪之聲趕忙迴身一掌抵住巨尾。


    “這怪物蠻力驚人!”殷蟬硬擋不住借力一彈飛上了‘甲’的脊背,隨手一揚手一道金光祭出,運起誅仙劍朝著背甲一劍劈下!


    隻聽‘鐺’的一聲,那誅仙劍劈在背甲之上竟然彈了起來,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我的天,這廝的甲好生堅硬!連誅仙劍也破不了?”殷蟬不由大吃了一驚。


    甲隨即晃動身軀將殷蟬趕下脊背,調頭張開巨大的鷹嘴來咬殷蟬。殷蟬甩出誅仙劍化作一道金光打向頭部,那劍打在喙上依然迸出‘鐺鐺’兩聲被生生彈開!


    殷蟬收了劍穩住心神細細觀看這巨怪,見‘甲’的脖頸之處皮膚發白好像柔軟許多,不由暗念:“想必這廝的脖子不似頭和背甲一般堅硬。”隨即心念一轉再祭誅仙劍朝著脖頸斬下。


    哪知甲將頭迎風一晃,‘跐溜’一下縮進了龜甲之內,讓殷蟬斬了個空。雖然沒能斬殺怪物,但殷蟬已經知曉了這‘甲’的軟肋。隻是如何引蛇出洞呢?正思索時,不妨那一條巨尾又猛然打來。殷蟬這次猝不及防被一擊打入海中,濺起了一道千米高的浪柱。


    殷蟬被這一擊打得頭暈腦脹徑直墜入海底去了。渾渾噩噩間,殷蟬見到一個人影向自己遊來,不由心中一驚:“這人影好生熟悉……”


    迴看海麵之上,甲挪動著龐大的身軀正四處搜尋殷蟬的蹤影,心中暗念:“該不是剛才一擊將他死了吧……”


    突然間無數道黑影從海底浮了上來,轉眼間北海中湧出了十萬蝦兵蟹將已將‘甲’團團圍住。隻見一人排眾而出,飛上海麵指著‘甲’的鼻子大聲罵道:“哪裏來的甲魚?竟敢在我北海撒野!”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北海龍王敖順之女——碧青!


    甲不由晃了晃腦袋,聲如滾雷笑道:“原來殷蟬躲在海底不敢出來是搬救兵去了?可惜就算你北海龍宮傾巢出動我也不怕!”說著那碩大的尾巴一甩便將幾千個蝦兵拍成了肉餅。


    “甩撓鉤!”碧青一聲令下,其餘兵將一湧而上紛紛甩出腰間的撓鉤,有的鉤腳、有的鉤頭,不消片刻甲的全身已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撓鉤。


    “雕蟲小技!哼~”甲冷哼一聲猛烈的晃動身軀引起了百丈高的巨浪,轉眼間已將十萬蝦兵蟹將將衝了個七零八落;再一張開如鷹嘴般的血盆大口,上萬的蝦兵蟹將瞬間已被吸入口中成了月複中美餐。


    “可惡!”碧青看到一這幕怒火衝霄,從懷中祭出一麵旗子大喝一聲:“開!”話一落音,那旗子便飛到海麵翻騰不休。隻見北海之上頓起變化,隆隆之聲從海底自下而上傳來。萬丈深的北海被神力生生的一分為二!甲的廬山真麵目一覽無遺,當真是個巨鼇。


    碧青見到甲的真身也不由倒吸了口涼氣:“我居於北海多年還從未見過這麽大的家夥!當真罕見!”


    “這小青龍有點道行,竟有破海之力?”甲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吃了一驚。它哪裏知道碧青手中的這麵旗子乃是世間五大寶旗之一的——‘碧水遊龍旗’!


    碧青再一揮旗,從海水中飛出六道水龍分別鎖住甲的頭、尾和四足。甲奮力一震身想掙開水龍竟然動彈不得,這下心中有些慌了神。


    “殷蟬,到你了!”碧青衝著海底喊道。一直隱在海底的殷蟬聽到碧青召喚縱身而出。隻見手中金光一閃,那誅仙劍飛至甲的脖頸繞了三圈,隻聽‘哢嚓’一聲,如小山一般的頭顱應聲而斷墜入北海深處去了。


    殷蟬運劍如飛,轉眼間又斬掉了尾巴和四足,隻留下一座如小島一般的身軀。碧青見怪物已經伏誅隨手收了碧水遊龍旗,那北海又恢複了原樣。


    二人落在甲的殘軀之上,殷蟬踏了踏腳下的‘小島’頗為滿意:“此怪物的背甲儼然一座小島,日後可供往來之人歇腳之用。”隨即又對碧青說道:“一百年未見,公主風采依舊。若不是你引出了這怪物的弱點我還當真奈何它不得。隻是……連累了不少北海的兵將。”


    碧青看了殷蟬一眼說道:“他們可不單是為了你,這廝踐踏我北海豈能饒他?不過我曾聽聞東海上有三座仙島也是被巨鼇馱在背上,一名蓬萊,一名方丈,一名瀛洲。以前隻當是傳說,今日一見方知是真呢!”


    殷蟬也說道:“這我倒也知曉。隻是這巨鼇應是洪荒時的上古異物,竟然能橫跨數百萬年留存至今,實在罕有!”


    “是啊~”碧青接著殷蟬的話幽幽說道:“我在想,為什麽你每次來我北海總要帶來些‘驚喜‘呢?”


    “這……”殷蟬不知該如何迴答,隻好報以一笑。碧青見狀不由也咯咯笑了起來:“剛才沒來的及問你,你的眼睛怎麽了?”殷蟬便將來龍去脈告訴了碧青,又自言自語道:“聖皇明明說在這北海便可找到解藥,我卻尋了半天也沒見到。”


    “天地間最純淨的水……”碧青聞言也思索起來。


    “殷蟬!!!”


    隻聞一聲怒吼,一道閃電撕開雲層打在北海之上,將北海擊穿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霎時間避走不急的北海兵將盡皆被殛成了烤蝦燒蟹。(香味四溢~)


    “全部撤迴龍宮!”碧青見這等天災異象心知不妙,趕忙下令讓北海水族潛迴海底去了。


    隻見半空一道人影淩空踏步而下,口中隻恨恨說道:“你今日非死不可!”


    欲知來者何人,且看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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