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偌大的朝堂之上,響起了小太監尖利的聲音。


    不一會,自朝堂之下,走出一身穿紅衫的大臣,雙手捧著黃色的奏章,正安穩的在朝堂之下跪著。


    “皇上,近年來青龍國可是越發囂張了,據臣調查,前幾日墨乾王爺大婚宴那日,我國遺失的軍事地圖,應該確為青龍穀所盜,而且我們派出的信使,也迴來稟告,說離國這幾年,卻為青龍國所強占,邊境百姓民不聊生,經濟緩慢,連日常用品都無法滿足。青龍國之心不難揣度呀!皇上。”


    寂靜的朝堂之上,久久迴蕩著大臣所說的話,此時的皇上,揮揮身上的龍袍,用手反扣在自己的大腿上,直直的看著跪在朝堂之下的大臣,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犀利,陰冷得讓人想要打寒噤。


    “那如愛卿所言,應該怎麽辦?”坐在龍椅上的皇上,一如剛才的表情,冷冷的開口,眼神的陰暗讓人無法想象,所有的大臣都不明白,皇上這到底是何意思?


    “依…臣之見,此時我們應該號召其他幾國共同反對青龍國,集眾人之力而為,與我們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大臣有些害怕的看著坐在金碧輝煌龍椅上的皇帝,狠狠的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不知為何拿著奏折雙手竟開始發起抖來,即無做錯,那他又何必如此害怕呢!


    “集眾人之力,恐怕其他國家也是這樣想吧!如果此時我們貿然出兵,其他幾國,自然會結成聯盟,到時必定會趁我們內部空虛而偷襲京城,到那時,你說我們應當如何自處呀?”


    “可是,皇上,我們不能一忍再忍呀!我們怎麽說也是九州之主,怎能被一個後起的小國欺負?”


    那大臣義憤填膺的大喊道,心中甚是憤怒於皇上的苟且偷生,隻覺得皇上過於軟弱,而又生性多疑。毫無先帝的霸氣和馳騁沙場英勇果敢。


    當今皇上,生性多疑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不惜殺掉皇後一族,乃至大柱國全家,自斷左右臂,隻為了換取他權力的鞏固與穩定。


    此結果直接導致,虎符下落不明,軍隊無法調集,影響了一國之平安,江山之社稷,如果此時若有兵來犯,玄林國自恃無縛雞之力。


    “怎麽?你是不同意這樣的看法了?照這樣來說,這還要向你學學應該怎樣治理國家了唄!”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聲音似乎嚴厲又起來,一字一句中都透露著威脅,眼神似乎比剛才還要黑暗了一些,嘴角閃過了一絲絲的邪惡的笑容。


    皇上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太監,示意了一個眼神,揮揮手指,突然自朝堂之上出來了兩個侍衛,五大三粗,一看就知道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隻見那兩個侍從來到了大臣的旁邊二話不說,拉著大臣就要向門外推去,旁邊的人皆一個個都傻了眼,你望我望你真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


    “皇上,微臣不是這意思,皇上饒命呀!微臣再也不敢了,皇上。”


    “皇上,你饒微臣這一次吧!微臣以後定然不會再犯了皇上?…………”


    朝堂之上響起了聲嘶力竭的唿喊,可是在座的諸位均沒有動容之意,隻是低著頭什麽話也不曾說出,不管求救之人是如何的,大聲唿叫,他們皆是一副低頭的樣子。


    “若是以後,誰還敢如此,反對於朕這就是下場。退朝。”


    台上的皇上好像殺一儆百一般的警告!起身揮了揮金色的袖子,怒氣而去。留下了在場的一陣恐慌和嘩然。


    ……………


    今天的婚禮好像進行得格外的快,紅色的轎子此時已經來到了蕭太尉府前,歐陽憐可以清晰的聽見外麵的喧嚷聲,和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小姐,下轎吧!”


    旁邊的一個青衫侍女,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滿臉歡喜的對歐陽憐說著,抬頭望向鳳冠霞披的歐陽憐,隻覺得美得不可方物,一霎那,便驚豔時光。


    歐陽憐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有些遲疑的伸出了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搭在了青衫丫鬟的胳膊上,又用另一隻纖細的手,輕輕的提著自己的衣服,微躬著身小心翼翼的下了轎。


    “姑爺,還不快趁著我家小姐,難道新婚當日你就想這樣?”


    旁邊的幾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語的低眉淺笑著,用手弄了弄臉,大喜之日也笑得越發放肆了些。


    歐陽憐從紅色的薄紗之中,看見一人若隱若現的來到她的麵前,動作很輕,像是來接近一群候鳥的一般,好像稍有聲音,歐陽憐就會飛走一樣。


    歐陽憐在隱隱約約中看見了蕭然的裝扮,一件大紅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


    一身大紅衣偏給他穿出幾分文雅之氣,頭戴大紅喜帽,帽簷上一道大紅色的錦緞壓邊,上繡百種倒福字花紋並在額前綴著一塊品質極佳的翡翠,隻用鏤空雕花的金冠束著頭發,一身紅衣袖口祿口也綴著大紅緞邊兒,意氣風發。


    蕭然身形極為欣長,穿著一件大紅衣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係著犀角紅帶,隻綴著一枚白玉佩,大紅帽上的夜明珠夾雜著太陽的顏色耀得人睜不開眼了。


    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歐陽憐不由得從內心開始,有些接受他麵前的這個人,一襲紅袍,欣長的身軀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煞是惑人,鳳眼微眯,紅唇上似乎還遺留著一滴酒露,就如那嬌豔的紅唇太過飽滿而滲出的一滴玉露,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甜香酒味以及那淡淡的花香,如暖風般醉人。


    慵懶的鳳眼有絲疑惑掠過,無意識地伸出那丁香小舌輕輕一繞,優雅地舔過那滴酒露,甚至吸了幾吸柔美的朱唇,一襲紅袍則隨風飄動,如墨的發絲揚帶著讓人失神的幽香,輕輕的掃在她的麵頰上。


    歐陽憐看著麵前的男子,竟有些失了神,是他太過於帥氣,還是接下來的事,對他心生愧疚呢!


    其實他又有何不好?有高貴的出身,真誠待她的決心,出色的相貌,完美的身姿。


    他可以隨手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可唯獨得不到歐陽憐的心,可是他又能怎樣?他隻得專心專業的唄!在無人的角落,為她默默的守候。


    蕭然將大紅花的彩帶遞到了歐陽憐纖細的手中,抬頭看著那紅紗之中隱隱約約的容貌,他可以清晰的看出歐陽憐並不開心,甚至於一絲絲的喜悅都沒有。如果可以,蕭然依然希望現在他麵前的歐陽憐,依然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追著他的人,那樣至少她不會傷心,不會有現在這麽多的顧慮。


    蕭然慢慢的拉著大紅花,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著,時不時的就往後看,他生怕歐陽憐會突然就離開了,然後跟著當日在醫館的那個男子就走了,他害怕他的憐兒親口對他,親口對他說我們之間不可能。他害怕很多很多,但他從來不會害怕的是,他會一輩子愛著她。


    從大門到達客廳的距離很短,但蕭然卻像走了一個世紀,每一步都很沉重,像雙腳綁了許多的沙袋一樣,異常的艱難。


    終於在眾人的圍處和喧囂之下,歐陽憐和蕭然到達了中堂,歐陽憐也終於不在蕭然之後,而是跟他站在了一排,上麵坐著蕭然的父母,從麵紗中可以看到他們快樂的容顏,即使皺紋都擠在了一起,但依然可以看得出很美的過去。


    中堂到處都布滿了紅色的裝飾,美麗的大紅花到處都是,在兩位高堂所做的那塊桌子上,擺滿了花生和杏仁,想必也是有很好的寓意的。


    歐陽憐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像做夢一般,沒想到自己的複仇,竟是犧牲自己為代價,歐陽憐恨自己的沒用,她緊緊的握了握著腰間的玉佩,隻覺得連心都傷透。


    “一拜天地……”隨著媒婆尖細的聲音,這場本來就有些荒誕的婚禮也正式進行了,隻見旁邊的那些人,一個個無不笑得合不攏,臉上都充滿了喜慶的麵容,也許在他們眼中歐陽憐和蕭然也算得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吧!可是那終究是在他們眼中。


    歐陽憐被蕭然扶著,慢慢的轉身,輕輕地掀了一下裙底,高貴大方的跪了下去,她沒有望旁邊的人是怎麽樣的,她現在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


    “我還是再想想吧!畢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到那時也許我就會想到方法讓自己平複下來,讓他迴心轉意了。”


    歐陽憐輕輕的在心中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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