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孫果也非笨人,想也要千方百計的推托。是以這當中的關鍵,就又著落在了高力士身上。


    雲風與紀若塵皆非愚鈍之人,略一思索已想明白了當中的關節。要高力士幫忙說來簡單,無非是投其所好、供其所需而已,可是兩人對高力士幾乎一無所知,更不必說知曉他好什麽,需什麽了。看來若非去找李安,就是得請教這自稱通曉天下時務的濟天下。


    還不等紀若塵開口相詢,濟天下就折扇一張,說起高力士的諸般逸事傳聞來。這一開了頭,他可就有些收不住了。從高力士每日的起休時辰,日常愛好習慣,直說到他如何幫助哪宮嬪妃爭寵,助哪位皇子邀功,甚而他喜好什麽顏色,背地裏愛用哪種花樣折磨宮女都一一道來。


    說到興起處,濟天下聲色並茂,口沫橫飛。那種種匪夷所思之事,直聽得紀若塵麵紅耳赤,目瞪口呆。濟天下所說如此荒涎不經,可是細細想來,好像也不能完全否認這些事就不存在。隻是不知這些逸事,濟天下又是如何知曉的?


    直至半個時辰後,濟天下已說得口中生煙,方不得不道:“大致就是這麽多了,。”


    看他那意猶未盡的樣子,紀若塵生怕他再說上半個時辰,忙謝過了他,與雲風離了房間。


    一出房門,紀若塵登時覺得神清氣爽,耳中轟鳴盡去。隨著一陣清涼夜風吹過,他渾身骨頭都似輕了幾分。紀若塵再側望雲風時,見他也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不禁莞爾。


    “雲風師兄,你覺得這濟天下怎樣?”紀若塵問道。


    雲風沉吟良久,方道:“此人雖看似荒涎不羈,但實有大才。你能得此人相助,倒是幸事。隻是不知道他本心如何,按說以他如此之才,封相入將均非難事,何以如此落魄?”


    紀若塵道:“我也是疑惑不解。雲風師兄,你看這人會否是深藏不露的修道之人?”


    雲風搖了搖頭,道:“我從他身上看不出分毫真元靈氣,應該非是修道之人。不過想來這等有才之士多半個性狷狂,大約是不屑為官吧……”


    說到此處,雲風停頓一下,總隱隱感覺這濟天下身上有些不對,可究竟哪裏不對,卻又完全說不上來。他索性將這些放在一邊,向紀若塵道:“若塵,殿前鬥法一事,待我秉過真人們再說。你今日真元損耗太多,先迴房修煉補足真元吧。本命法器一事你先不必放在心上,真人們有通天之能,定能為你解決此事。”


    紀若塵應了,自行迴房去了。


    子夜時分,靜室之中,盤膝靜坐中的紀若塵忽然雙眼一開,張口吐出一尊青銅鼎。這尊不過寸許見方的小鼎精致異常,小雖小了,可是細細望去,鼎身上的花紋以及那些似符似篆的文字都一一在目。青銅鼎浮於空中,散放著淡淡青光,映得紀若塵臉上也是青幽幽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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