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塵訝道:“這裏可是太常宮啊,與常陽宮隔了數十裏。我這居處左近又清淨無人,她就是道行通天,也聽不到什麽吧?秋水師兄,你……好象很怕姬冰仙啊!”


    尚秋水臉上微紅,嗯啊數聲,方咬著下唇道:“這個……啊!承認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知道每隔一段時候,我總是要闖一次冰心居的,被打得多了,那個……自然就會有些怕了。我們男兒鐵血,會怕是很正常的,坦承自己會怕,這才是真正難得。”


    聽尚秋水自稱男兒鐵血,紀若塵實在是哭笑不得。雖然尚秋水夜闖冰心居時那一往無前的氣勢確讓紀若塵大為吃驚,但那是玫瑰染血般淒豔的剛烈,與男兒金戈鐵馬、決勝沙場的鐵血決無半點幹係。


    不過他知道要說服尚秋水是不可能的,於是笑笑道:“你剛才說,姬冰仙輸了……”


    “我沒說!”


    “好好!你沒說,你剛才隻是說昨日姬冰仙已經見過了雲中居弟子,迴來後就閉關不出。其實她輸一次也很正常,畢竟她修道時候不久,論真元道行,自然不如那些了修了幾十年的人深厚。”


    尚秋水眼睛一瞪,道:“若塵師兄,你有多久未出來走動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雲中居這次來的三位弟子中,年紀最長的楚寒也不過修道十五年,其實比我們多不了兩年。何況我道德宗素來以德服人,我們隻是坐而論道,自然知道高下,當然不會學那些下乘門派,要靠鬥法較技、比拚修道年頭才能分出上下。”


    尚秋水就是嗔目怒時,也自有脈脈風流。


    紀若塵知他所言不差,金仙大道法門雖多,但諸法殊途同歸,皆首重悟性,與修道年歲並無太多幹係。既然大家修道皆過了十年,那麽多兩年少兩年,其實已無多大幹係。隻是紀若塵敏銳,立刻抓住了尚秋水話中透出的一線玄機,當下追問到:“你們?”


    尚秋水也不掩飾,道:“不瞞若塵師兄,其實我們幾人早就和雲中居的弟子較量過了。”


    紀若塵吃了一驚,細問之下,方知天海老人上得西玄山後,紫陽真人給了雲中居極大的顏麵,指派了十餘名知客道人招唿起居飲食,並且除了太上道德宮數處禁地外,其餘各處包括九峰皆任由天海老人及三位弟子參觀行走,也不禁他們與道德宗門下接觸。


    道德宗上上下下皆知天海老人來意不善,有許多弟子年輕氣盛,又素來以第一大派自居慣了的,聞知下皆躍躍欲試,想要考較一下雲中居弟子的道行。雲中居盛名久播,敢去試試的,自然都是道德宗內年輕一代的才俊。雖然雲中居遠來是客,諸真人有嚴令不得鬥法,不過論論道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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