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首富的家距離歌賦山道9號並不遠,說是鄰居也不為過。


    迴到家中,他給長子,也就是李家目前的掌舵人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戰略調整的事情。


    他認為當前的國際局勢比較糟糕,未來大概率會進入‘糧荒時代’,在這種情況下,黃金可能都不如糧食值錢。什麽房地產,金融,在饑荒麵前,都是垃圾。


    李首富說,目前有一種食品風靡全島,叫‘東華食品’,他親自食用,而且讓人檢測過,幾乎任何一種對人體有益的成分,都遠超普通食材。賣相好,味道佳,營養豐富,自從麵市以來,深得老百姓喜愛。目前各大超市,農貿市場,一旦上架,都是引起哄搶的局麵。


    一句話,因為東華食品的熱銷,香島人在搶糧。


    李首富說他已經和‘東華食品’的掌舵人見過麵,敲定了歐洲市場的代理合作,具體的簽約事務,自然要由公司出麵來做。


    李家長子思索片刻,也同意了父親的建議。


    作為香島第一集團的話事人,他自然也是關注世界局勢的。最近國際貿易窗口關閉,香島人險些斷糧的消息,自然有所耳聞。


    房地產的黃金年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受到疫情影響,未來可能真如父親所說,會進入‘全球糧荒時代’。


    父親的嗅覺一向靈敏,按照他所說的來做,應該不會錯。


    掛了電話之後,李首富站在自家樓頂,目光望向歌賦山道9號,那一片雲霧繚繞的地方。


    海拔隻有500多米的太平山,哪來的雲霧呢?


    即便陰天下雨,偶爾有雲,一陣風吹過,肯定煙消雲散。然而,歌賦山道9號這座山頭,居然雲山霧罩,經久不散。


    這是什麽道理?


    李先生和其他香島人一樣,還是很相信風水的。


    莫非……這位姓葉的年輕人有大氣運,所以匯聚了太平山的‘龍脈’?


    “真是一條過江的猛龍啊!”李首富讚歎道。


    “李先生,需不需要教訓一下這位姓葉的內地人?”旁邊的保鏢絡腮胡沉聲道。


    在他樸素的觀念中,香島就是老板的一畝三分地,居然有人在老板的地盤上,如此傲慢無禮。還得李先生親自去拜見。


    不給點lor看看,以後如何領袖群倫?


    李首富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你前麵給我匯報的時候,說他會‘縮地成寸’不是嗎?你們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也許……那隻是障眼法。”提到這個,絡腮胡也有些疑惑。


    “不是,”李首富微笑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從我得到的消息來看,他可能是一位‘帝境武者’。”


    “帝……帝境?”絡腮胡呆滯了一下。


    他半生勤修苦練,目前也隻是練到後天三重勁的第二重而已。


    後天二重勁和帝境相比……中間還差著一個銀河係。


    整個香島……好像都沒有一個‘帝境’。


    反正他沒聽說過。


    李家的情報能力,他是知道的。


    既然老板說他是‘帝境’,那應該沒跑了。


    怪不得此人身法如神,會傳說中的‘縮地成寸’,原來是位‘武帝’。


    可笑的是他還想去教訓人家。估計那位葉先生噴口氣,他們幾個就得‘放風箏’。


    草率了。


    “你以為他是傲慢無禮,實際上,人家未必能看得上我,”李首富笑了笑,“你發現了沒,歌賦山道9號,偌大的院子,連一名保鏢也沒有。隻是,如果哪個不開眼的歹徒以為這就可以趁虛而入,那我敢打包票,無論他們來多少人,都得折在那裏。”


    絡腮胡的目光也跟著老板一起,看向那片雲霧繚繞的山頭。


    這位姓葉的內地人,年紀輕輕,隻身獨闖香島,連李先生都不放在眼裏。若不是無知者無畏,那就是真有通天的本事。


    目前來看,基本是後者無疑了。


    李先生雖然不是武者,但他看人的眼光,是非常毒辣的。


    這麽些年,來香島布局的內地大佬不少,但從來沒聽李先生說出‘過江猛龍’這四字評語。


    葉修,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望著那片山頭,絡腮胡眼眸中隱現一股敬畏之意。


    能讓李先生忌憚的人,還真是不多。


    李首富的格局自然和保鏢不同,他心裏想的是,這位姓葉的年輕人,是李家務必要結交的對象。至少,不能得罪。


    三天後蘭家的訂婚宴,本來是請不動他這尊大佛的。畢竟蘭記這塊招牌,對他也沒什麽威懾力。


    然而,因為葉修的存在,他是非去不可了。


    這個麵子,必須要給。而且要給足。


    因為一條‘過江龍’的橫空出世,攪得整個香島暗流湧動。各方勢力都在觀察分析,拿出自己的應對之策。


    有心存結交的,自然也有仇視的。


    九龍某處大宅。


    宅子大門匾額上鐫刻著‘見龍堂’三個大字。


    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此間主人的身份,唿之欲出。


    蘭庭義坐在中堂,對麵是一位身穿麻布長袍,留著胡須的中年男子,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


    “靳先生,我剛從看守所迴來,兄長叮囑我,務必要請尊師親自出手,對付姓葉的小子。”


    “你剛才說,他破了我的風水局?”中年男子略微有些訝異。


    此人正是香島第一風水師李承罡的得意門生,號稱‘如山居士’的靳如山。


    他的水平,在李承罡的十大弟子中,排名第一。


    在香島的頂級風水師序列裏,也是排行榜前十的常客。


    “是的。此事是我親眼所見。”蘭庭義點了點頭。


    “那你說說,他是如何破局的。整個過程,包括細節,最好不要有遺漏。”靳如山沉聲道。


    於是蘭庭義就將葉修破風水局的過程,詳細講述了一遍。


    靳如山仔細傾聽,麵沉如水。


    待蘭庭義說完,靳如山微微頷首。


    “這個年輕人,的確有兩下子。”


    他居然在進院子之前,就能感受到籠罩在上空的‘陰煞’之氣,單這份眼力,就非同小可。


    找到埋在至陰之地的棺材釘和裹屍布並不難,難的是‘陰煞咒法’,這可不是一般風水師能搞定的。而葉修居然能輕易破掉‘陰煞咒’,水平至少不會比他這個施咒的人差。


    看來神州大地,還真是有點東西的。


    李承罡一向以‘玄門正宗’自居,堅稱自己所學,才是華夏玄門的正牌傳承,所以‘飛星門’的人,也不太看得起內地的風水師。


    沒想到內地隨便來個靚仔,就能和他這個飛星門首徒一較高下。


    這臉打得也夠響的。


    不過,讓靳如山反感的是,蘭庭禮那個老匹夫,居然要請他師尊出馬。


    這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靳如山?


    葉修那黃口小兒,隻是破了我一個‘陰煞局’而已,誰給你的狗腦袋,居然就此判定我不如他?


    區區陰煞局而已,又不是什麽高端局,整個香島,能破得了此局的風水師,海了去了。難道個個比我靳如山強?


    見識如此淺薄,活該你吃牢飯。


    “蘭庭禮,是你的嫡親兄長?”靳如山眼神閃爍,盯著蘭庭義。


    “是。”蘭庭義黯然道:“兄長與我,乃一母同胞。此番入獄,讓我有種兔死狐悲的感歎。葉修小兒心腸太狠,手段歹毒,他這是想鳩占鵲巢,謀奪我蘭氏集團的基業啊。庭富被小人蒙蔽,就要把蘭記拱手讓人了。我這個當哥哥的,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犯糊塗。”


    靳如山嘴角浮現一抹譏笑。


    什麽特麽的你蘭氏基業,那是人家蘭庭富的父親打下的江山,跟你們有毛的關係。自己想謀奪人家的基業,不惜重金請他這個風水師謀害蘭庭富,真特麽垃圾。靳如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但內心深處是不大看得起這兄弟倆的。


    “你們想怎麽做?”靳如山淡淡道。


    “讓姓葉的走不出香島!”蘭庭義眼角夾著一絲狠厲。


    如果姓葉的不出現,蘭庭富必死無疑,而且警方也查不出來他的死因。畢竟風水害人一說,並不為律法采納。那麽現在,蘭氏集團肯定已經落在他們兄弟手裏了。


    可是,葉修來了。


    他一出手,就把蘭庭禮父子送進監獄。此事刺激了蘭庭富,順手將其餘蘭家人也趕出公司。


    現在蘭庭義也明白了,蘭庭富欺騙了他們。


    蘭氏集團的危機早已經度過去了,他居然以此為借口,哄騙同宗退股。有人不同意,他就翻臉要算舊賬。


    這一切,應該都是葉修小兒的主意。


    否則,以蘭庭富那個爛好人的作派,斷然不會這麽對同宗的。


    所以,葉修必須死!


    蘭庭義和他兄長蘭庭禮一樣,都對葉修充滿仇恨。


    “對付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何須勞我恩師大駕?”靳如山冷笑道:“你們兄弟倆看不起我靳如山?”


    見靳如山臉色陰冷,蘭庭義急忙搖手道:“不敢不敢!我兄長的意思是,李仙師畢竟是香島風水界的門麵擔當,由他出麵來教訓葉修,有長輩教誨後輩之意,名正言順,也順帶著震懾一下內地那幫風水師,免得他們總以玄門正宗自居。”


    “哼,”靳如山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教訓一個後輩而已,何須我恩師出手。陰煞局又不是什麽高深的風水局,能破得了陰煞,不代表他就比我高明。1000萬,我幫你們搞定他。”


    “1000萬……”蘭庭義臉色一寒。


    你特釀地還不如去搶!


    這個價格,都能請得動李承罡了。


    “怎麽,覺得我不值?”靳如山眼睛微眯。


    他的手指在虛空之中畫了幾圈,口中念念有詞,然後蘭庭義就覺得周圍的環境立刻變了。


    不再是古雅的中堂,而是一片陰森森的荒野,周圍靜謐地可怕,偶爾有烏鴉的哀鳴,聽起來恐怖刺耳。


    蘭庭義覺得腳踝有些異樣,仿佛被什麽東西攥住了一般,低頭一看,嚇得他從百會穴往外冒涼氣!


    隻見地麵上裂了無數道縫隙,每一道縫隙都伸出了兩條幹枯的胳膊,扒住地麵,正一點一點地往上爬。


    而攥住他腳踝的,正是其中一隻骷髏手。


    “1000萬!就1000萬!靳仙師救我!”蘭庭義大聲疾唿。


    這可比看恐怖電影驚悚多了,畢竟那是旁觀,這種是身臨其境啊。


    明知道是假的,蘭庭義還是險些嚇尿了。


    隨著靳如山一聲吟唱,蘭庭義忽然又迴到了這布置古雅的中堂。


    下意識地看向了剛才被攥住的那隻腳踝,駭然發現,腳踝上居然有一圈烏青的指印!


    “這……這……”蘭庭義上下兩排牙齒在打架,麵現驚恐之意。


    他現在無法分辨剛才的景象是真是假了。


    “你覺得,葉修小兒破得了我這一局嗎?”靳如山冷冷道。


    “破不了!靳仙師神乎其技,我蘭庭義服了。”


    “現在你還覺得我不值1000萬嗎?”靳如山沉聲道。


    “馬上轉賬!”蘭庭義心服口服,當場就給靳如山轉了1000萬。


    在香島,可沒人敢得罪風水師,尤其是‘飛星門’的風水師。


    1000萬到賬之後,靳如山的臉色好看多了。


    “你前麵說,三天之後,葉修要和蘭默農訂婚是吧?”


    “沒錯。姓葉的小子肯定是想人才兩得,吃絕戶吃到我們蘭家了,混賬東西!”


    “那就在訂婚宴當天動手吧,”靳如山神色淡漠,“迎娶白富美,達到人生巔峰……嘿嘿,你說一個人在巔峰的時候突然摔落穀底,是不是很有意思?”


    “別人我不知道,如果葉修小兒能經曆這麽一遭,我認為會對他很有益處。最起碼長長記性,下輩子還有機會做人的話,就盡量低調一點吧。”


    “嗬嗬嗬……”靳如山捋著胡須,幹笑幾聲。


    葉修自然不在意這些躲藏在暗處密謀的魑魅魍魎,蘭庭義們有多恨,他過得就有多愜意。


    東華食品在香島銷量火爆,一粒難求。和李首富的合作,也在李家長子人的參與下,順利簽訂了協議。


    雙方效率都很高,第一批糧食已經儲存在李家新開辟的倉庫中,準備往歐洲那些受疫情影響較小的國家運送。


    東華食品往全球輸出的第一個按鈕,已經啟動了。


    他和蘭默農之間,感情濃得化不開。連葉斐都隱隱有些吃醋,父母太親密,以至於他這個小尾巴頗有幾分拖油瓶的即視感。


    自從治好了蘭庭富的‘難言之隱’,老丈人和美女丈母娘夜夜笙歌,對他也好得不得了。連蘭默農都抱怨父母對葉修比對她這親生女兒還要好。


    年關將近,一家人其樂融融。享受了難得的天倫之樂。


    當然,大家也在準備訂婚宴的事情,這可是蘭家的一件大事。


    ps:前兩天出差,無奈斷更。啥也不說了,半夜三點多起來,先更一章迴迴神。下午迴滬,恢複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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