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陣陣,帝釋天佇立簷下出神的注視著天邊凝結的雷雲,轉眼之間一緊過去近七年之久,不知不覺之間所走的路已經距離預想之中的越來越遠,七年前的姬定天離世的一幕仍在眼前,他的囑托自己好像一件都從未真正的去完成過。


    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它可以是很多事情改變也可以使很多事情一如常態。


    ;“噠噠……”驚雷過後急雨如期而至,飛濺的雨水打在帝釋天的身上他卻又不可知,雨水打在飛揚的衣角上,衣角隨之耷拉下來緊緊的貼附在諸人的中衣之上繼而滲透,不許多久一絲絲涼意便隨著皮膚傳來。


    偏側的房門打開紫羽撐著一把油紙傘走來,為帝釋天遮蔽住飛濺的雨水,她靜靜的著無言的述說著自己的關懷。


    ;“可是想好了?”


    紫羽沒有任何遲疑的道;“君行之處,妾當隨之。”


    君行之處妾當隨之,帝釋天暗暗的深吸一口氣,伸臂搭上了紫羽的肩膀,;“夫役如今有宵肴,和普二人可控大局你不必有後顧之憂,至於宏義的那兩位親人你也不必憂心他們在南疆是最安全不過了。”;“嗯。”紫羽麵上顯出輕鬆的神色,帝釋天所說的正是她心中最放不下的事情。


    ;“如今你我共進退有的事情你也是該知道的?”


    紫羽心中一喜,終於她從帝釋天的口中聽到了共進退的話語,她已不再是一廂情願。


    隨後帝釋天就將自己如何來到景脈的事情一一的告訴紫羽。


    ;“你一定很擔心她吧。”


    帝釋天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手掌輕輕的拍了拍紫羽的肩膀;“是啊,七年了不知道這七年她是怎麽過的,如熙本是精怪好動的人,師傅突然離她而去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真是讓人憂心啊。”


    ;“你若是想迴去不是沒有辦法,駒龍乃是皇城定有脈陣。”


    帝釋天苦笑的搖了搖頭;“哪有那麽簡單,若真是那樣為何這無數年來少有人與他脈接觸?不說這個了,”說著帝釋天話鋒一轉道;“此一去定是萬分兇險,所遇對手絕非現今所能相比,倘若對上你莫要逞能。”


    ;“這話該對你說才是。”說著紫羽抬頭看著帝釋天。


    ;“哈,我知曉。”帝釋天這樣迴道,可是二人都清楚,帝釋天將來所要麵


    對的不是他自己能夠決定的。


    ;“走吧。”


    ;“不是距離約定還有一日嗎?”紫羽狐疑的問道。


    ;“怎麽你還想留下來道別不成?”


    紫羽怔了一下才是沉聲道;“他們知你身負兇煞之氣,若不妥善處理怕是會有後患。”


    ;“放心他們沒有那麽蠢,我們走後他們自然就會當我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紫羽少是迴味了帝釋天的話便是想明白帝釋天話語之中的意思,祖城現在為的就是生存先去,他們不會為此而等罪帝釋天,更不會擔上一個和異類為伍的名頭,在這現今景脈亂起誰會在這個時候管這樣的事情。


    帝釋天見紫羽麵上了然也不多說什麽,攔上紫羽的腰就消失在這院落之中,就在兩人剛剛離開不久一陣破空聲響起,隨後就見蔡行,太叔信鴻,盈飛燕,三人出現在院落中。


    ;“他們走了!?”說著蔡行就要追尋著帝釋天和紫羽的氣息追上去。


    ;“二哥,別追了。”說著太叔信鴻遙遙的看這帝釋天離去的方向;“他們走了不是更好嗎?”


    城外帝釋天紫羽剛是出了祖城十數裏的地界就見不遠處有數個人影懸立半空之中,待是看清幾人麵目卻是襄嵐,蔡之欒,太叔子言,桂書容,盈紅玉五人。


    兩方在雨幕之中對視長久不發一語。


    ;“帝大哥你要走了嗎?”一眼之下桂書容身周的護罩虛晃著消失,瓢潑的大雨頃刻之間就打在她的身上,一頭烏發之上滿是雨水,烏發粘結著貼在她俏麗的麵上,神色悲戚而不舍看上去好不可憐。


    ;“嗯”帝釋天發現在這個善良而單純的少女麵前他永遠都無法用冷漠而生硬的言語來麵對,她對自己的關心從來都不懷任何的目的。


    目光隨之落在對麵每一個人的臉上,相比於桂書容發的不同,其餘人的麵上除了不舍之外都帶著詢問,帝釋天不想和他們解釋什麽,該償還的也償還了,是該離去的時候,他也不再希望麵前的任何人有什麽關係,不是他無情,他的存在隻能帶來災難。


    帝釋天不想再多做停留當即就閃身離去。


    ;“帝釋天!”一聲厲喝從身後傳來,帝釋天身形一頓停在幾人身後數丈的地方。


    ;“我說過,我的命現在不能給你。”帝釋天頭也不會得道。


    襄嵐


    眼中變幻不定,我在他的眼中就是這樣的形象嗎?襄嵐突感自己的心想被什麽東西拉扯一樣到了嘴邊的話在也是說不出口。


    她身形一閃來到帝釋天和紫羽的身前卻是看也不看帝釋天一眼,而是看向紫羽麵上帶著笑容;“紫羽姐姐,你,還會來看我嗎?”


    紫羽心中愧疚,是啊,眼前之人是她的結義的妹妹,而她卻是一言不發的就不告而別,想到這麵上浮現出笑容;“當然,你是我的妹妹啊。”


    襄嵐麵上笑著心中卻是在發苦,沉默片刻之後才是道了句;“保重!”


    ;“保重。”在選擇之間紫羽可以拋棄一切選擇帝釋天,這份的來不久的親情最終隻能成為今後的迴憶。


    襄嵐怔怔的在原地,雷鳴仍舊不知,傾盆大雨撲簌簌的落個不停,看著遠去的身影,耳邊卻是如此的寂靜,那遠去的二人在不久之前還是她所剩無多的情感寄托之處,而現在他們都已經毫不留情的離自己而去,孤獨,再一次的孤獨,比之前兩次還要來得洶湧澎湃的多,她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著,連帶著她那顆本以為很是堅強的心都在顫抖。


    ……


    短暫的黑暗過後帝釋天的眼前的景色也是隨之變化,之前還響徹耳邊的驚雷聲,雨聲已經蕩然無存,再次出現眼前的景色給他一種熟悉之感,他正在一個空曠的高台之上,周身是刻滿各種紋絡的巨大石柱,是了這裏兩年前他來過,駒龍的傳送陣紋,再次在這個熟悉的地方他心中所懷的目的已經不同。


    不遠處正著兩人,兩人一男一女,那一身玄袍的男子,他麵容剛毅,最吸引人的是他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之中帶著冷漠和無情。而在男子身旁的女子身著一聲青衣身姿很是窈窕,一雙眼睛毫不保留向著這邊掃視著。


    紫羽在看到玄衣男子的時候眼光不由得轉向了帝釋天,是的,兩人除了形貌不同那份氣質好似如出一轍。


    ;“大哥。”左禦,紅蓮二人同時上前一步對著男子躬身道。


    ;“嗯。”男子看了兩人一眼便是將目光從兩人的身上離開轉而再次看向帝釋天。


    ;“你是左師?”紫羽出言問道,對於這位覆滅的駒龍致使駒龍陷入災難的人,紫羽心中既是好奇又是憤恨。


    紫羽這一問長在左


    師身旁的青衣女子秀美當即皺起。


    ;“正是!你便是紫羅蘭?”


    ;“不敢當!”紫羽不卑不亢的迴道,心中卻驚訝夫役距離駒龍可以說是遙遠的很,想不到左師竟是能知道她的名號,足以見得對方的情報是多麽的可怕,而且明顯的是在這一個月內左師並不知道他的名號,不然左禦怎會一開始就不認識她,唯一的解釋就是在這一個月內左師的情報網就從極遠的夫役調查到了一切。


    左師麵上一笑,卻是不去看紫羽再次將目光投向帝釋天沉聲道;“可是不服?”


    帝釋天心中一怔,他實在沒想到和左師第一次相見左師會問出這樣一句話,而這一句話則是他的心聲,是的帝釋天是很不服氣,沒有任何反抗他已經將自己賣給了麵前這個人,他的一切都已經被踐踏,他雖然從未表現出來,可是心中的滋味隻有他自己清楚。


    帝釋天沒有迴答,他的孤傲就是他最大的弱點,強迫著他做出最後的掙紮。


    左師麵上再次泛出笑容;“若有你日你能勝我我便還你自由。”


    ;“大哥!”左禦急乎一聲,顯然是對左師的決議很是不讚同,話說不是,帝釋天的潛力左禦最是清楚不過,假以時日要勝過左師不是什麽難事,這樣的人正是現今他們最為需要的怎麽可以就這樣輕易的放過?


    左師卻是不為所動,竟是轉身離去。


    走在悠長的廊上,身下則是熟悉的雲海,帝釋天的思緒不由得就被拉迴到了兩年之前,那個沉穩的少年身影在他的眼前浮現,帝釋天的心中竟是生出一種遺憾的情緒。


    突然一聲清脆悅耳的鳥鳴聲響起,接著就見天際一道白色的身影劃過,轉眼之間就來到幾人身前,最後在帝釋天身前數尺停下,廊上的左禦,紫羽同時想著那白色的身影看去。


    ;“白鳳!?”看著那道白色的身影左禦的眼中含帶著驚訝之色。


    隻見在帝釋天身前,一隻巴掌大小的雪白鳥兒不聽的拍打著翅膀盤旋著,鳥兒的尾後拖著一條長長的白色尾翎,看上去極是高貴美麗,鳥兒的嘴中不定的發出悅耳的鳴叫,聽上去似是異常的興奮。


    ;“白靈?”看到這隻鳥兒帝釋天立時就會想到當日那隻大度的白鳥來。


    隨之伸出手來,可是那想白鳥沒有停在


    他手掌上的意思而是狠狠的啄了他的手指一下帝釋天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怎麽怪我不告而別?”


    白鳥連著急鳴數聲算是迴應帝釋天,就在帝釋天收迴手掌的時候,白鳥卻是急切的飛了過來停在帝釋天的肩膀之上不聽的叫著像是在抱怨。


    帝釋天也不覺得心煩隻是笑笑的摸了摸它的腦袋。


    紫羽也是在第一眼的時候就認出了白靈,當初還虧的這隻白鳥報信,女子都是愛美麗的事物的就算是紫羽也不例外,欣喜之時心中已經躍躍欲試的想要去觸碰白鳥,可是又顯得躊躇起來。


    帝釋天在安撫了一會兒白靈之後就將在白靈的麵前伸出手掌,白靈極通人性隨之跳到他的手掌上,帝釋天將白靈遞到紫羽的麵前,可是就在紫羽伸出手掌想要去觸摸的時候,白靈翅膀一拍躲開了,而後就繞著帝釋天的頭頂開始叫喚,似是控訴這什麽。


    ;“這鳥兒一定是這母的。”走在前麵的左禦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說完他便哈哈大笑起來。


    身後的二人隻當是沒有聽見。


    過了片刻才又聽左禦開口,這次語氣顯得很是鄭重;“釋天以後別讓它輕易的出現在人前。”


    帝釋天心中很是愉悅,不禁問道;“為何?”


    左禦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群山道;“此處再千多年前喚作白鳳山,駒龍在此定都之後此山的名字才是被人淡忘,你們可知為何此山名為白鳳?”


    也不等問左禦再是道;“千多年前此地傳言有白鳳盤踞,之後被駒龍第一任帝王斬殺於此。”


    三人都聰明人左禦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在不明白那就真的是愚蠢了。


    在者白鳥的形象太過於明顯,通白如玉的毛色,再加之尾後長長的尾翎。


    帝釋天的目光不由得看向白靈,記得兩年前他的尾後還沒有尾翎,帝釋天也不是無知之輩,想來這白鳳定是有名的飛禽,被人得知一定會招來覬覦之心。


    帝釋天心中清楚,可是他並不想限製他的自由,鳥兒的天性就是自由的要是將它鎖在牢籠之中那與要它性命何意,看著興奮圍著自己飛翔的白靈帝釋天心中卻是黯然了,這麽多年想來它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所麵臨的危險,不敢隨意的翱翔,既然現在他在它的身旁就決不允許這隻鳥兒失去它翱翔的權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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