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惑紫羽向著第二麵墓碑看去。隻見碑上書,慈母之墓。


    看著襄嵐一遍遍的扒開雜草,直到墓碑周圍的雜草盡數除去襄嵐退後數步一言不發的默默注視著墓碑。


    ;“你的母親?”紫羽問道,按理來說襄嵐能夠親自來此為這座孤墳清除雜草,不是為人之子又能是什麽?可也正是因為這是一座孤墳才讓紫羽有此一問,試想一下祖城之主的妻子,少主的母親身後隻是怎是這樣潦草荒僻,這完全於理不通啊。


    襄嵐沉默半響才是道;“是也不是?”


    紫羽眼中泛出疑色,是也不是這是什麽迴答?父母還有是也不是一說?


    不過紫羽心中雖有疑問,可是這也是別人的家務事,她也沒有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紫羽沒去問,襄嵐卻是屈膝跪在目前道;”墓中之人是我養母,卻不是我親母。“紫羽一聽此言才是知道襄嵐方才話語中的含義。


    心中明白襄嵐方才話語含義的同時,紫羽的心中不免泛起一絲酸楚,襄嵐雖是可憐失了生母和養母可是她自己卻連自己的母親是何人都不知道,甚至連母親的一件遺物都未曾擁有。


    就在紫羽仍在感傷之時,襄嵐亦是倒頭一拜,爾後直起身來目光定定的看著身前的孤墳道;“還望母親諒解,嵐兒身不由己不能時時前來探望母親之罪,”說著襄嵐再是深深的一叩首,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中既是充滿了迴憶又是帶著委屈和苦澀。


    曾幾何時,疼愛他的親生母親,在她一夜醒來時候已是失去蹤影,那時已經透出也比平常孩童還要成熟的她,哭過鬧過,纏著父親每日的聞著母親去哪了,她清楚的記得那時父親的反應,父親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波瀾,甚至連一點點的安慰都沒有給她過,鬧得兇了父親便是遣人將自己帶走,那時的襄嵐怨過父親怨父親為什麽不告訴她母親去哪了,慢慢的襄嵐開始接受了母親離去的事實,她開始變得沉默起來每日裏她都怔怔的坐在和母親玩鬧的台階處,任誰來勸說她都不理會,因為她覺得母親會迴來,她希望她抬頭的一刹那母親已經在自己的麵前帶著那讓她懷念的笑容看著自己,然後將她攬在懷中輕聲的安慰,而她緊緊的抱著母親傾述她的思念和委屈。


    終於有一日,一道陰影將她小小的身軀籠罩在其中,那個在陽光映襯下的陰影是那樣的熟悉,她驚喜的抬起頭,可是她卻怔住了,心中也失望了,麵前出現的是一位女子,一位比自己的母親還要美麗的女子,她的麵上冷冷的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襄嵐永遠無法忘記麵前美麗而冷漠的女子那一頭美麗的幽藍色長發隨風舞動之時的場景,怔了片刻小人兒失落的低下了頭,雙手抱住雙腿小小的身體蜷縮的坐在台階上好不可憐。


    忽然那女子蹲下身,紫羽隻覺身體一緊,她小小的身軀被一雙柔軟的手臂輕輕的攬在了懷中,這不是她期盼已久的懷抱,可是不知為何當她被攬入懷抱的一刹那眼淚忍不住的落了下來,眼淚落得越來越兇止也止不住,嗚嗚的嗚咽之聲聽著是那樣讓人心揪,突然一句溫柔的話語傳入襄嵐的耳中;“我,來做你的母親好不好?”紫羽的身體微微一震,抬起小腦袋,明亮的大眼晴怔怔的看著女子,淚痕掛在她的睫毛和眼簾之上,此刻女子冰冷的麵容已經消失有的是一種為人母的母愛之情,下意識的紫羽的點了下她的小腦袋,女子麵上泛出一絲笑意。


    從那以後紫羽失去了一個母親卻得到了另一個母親,相對於之前的親身母親的溫柔賢淑而言,之後的這個養母卻是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冰冷,然而這種冰冷並沒有作用給小小的襄嵐,女子在襄嵐麵前永遠都是一個慈母的形象,不是從何時起,這個後來的養母在襄嵐腦中的的音容笑貌越來的熟悉,而之前的生母卻是在襄嵐腦中慢慢的模糊起來。


    可是一切來的快去得也快,再一次熟悉的場景在襄嵐的麵前出現,當她再次自睡夢中行來之後,那個有著一頭幽藍色頭發的慈愛母親也消失了,這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是何等的殘忍,她才剛剛從失去母親的陰影之中走出,就要麵對再次失去母親的事實,她開始無法平靜起來,不斷的糾纏著自己的父親,父親被纏的不厭其煩之下告訴她,那個擁有著一頭幽藍色頭發的母親去世了,紫羽永遠記得,當時父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透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嫉妒,兇狠,不甘,當時的她不相信,可是慢慢的她選擇了接受,


    而隨著長大襄嵐開始懷疑了,父親眼中的嫉妒,兇狠,和不甘完全沒有一種失去妻子之時的痛苦,更沒有那萬年不變的冷漠,他失態了。


    許多人都隻知道襄嵐自小都顯的比常人有主見,卻沒人知道這都是時事造就,她失去了兩個母親,有著一個隨時隨地都保持著身為城主高傲姿態的父親,她沒有安慰,說重了她就猶如一個孤兒,從那一刻她必須學會堅強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慢慢的她開始變得有主見起來,也更加的堅強,因為那個有著一頭幽藍色頭發的母親曾經告訴她,要堅強!


    默默的收迴迴憶,襄嵐再次倒頭拜下,第三拜她拜這位母親給予了她堅強,讓她不再孤獨之中彷徨。


    無意識的襄嵐所散發出來的悲傷氣氛感染到了紫羽,上前一步紫羽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掌輕輕的按在了襄嵐的肩膀上,對於紫羽來說母親隻是一個詞匯,因為她從來都不曾擁有過,所以在她的心中有的是對她人的羨慕和一種心酸,俗話說沒有得到過就無法知道失去時的痛苦,而襄嵐不一樣她得到過,而且得到過兩次卻也失去了兩次,這對她的傷害不可謂不深。


    感受著右肩之上的觸感,感受著那份來自紫羽心底的安慰紫羽的心中一暖,不知為何已經很久不流淚的她,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旁邊的帝釋天見了開始有了反應,他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紫羽又看了看流淚不止的襄嵐,對於此刻的帝釋天來說他無法理解為何襄嵐會跪下來,為何襄嵐有吃有喝無痛無恙的會流淚,但是至少說明的一點帝釋天那茫然的心被此刻他不清楚的氣氛所感染了,一切隻因為他的本性還在。


    良久過後襄嵐止住了眼中的淚水,淡淡的抹去眼角的淚痕定了定心神轉過頭來仰頭看向紫羽道;“紫羽姐,今次前來為母親掃墓卻也是因你。”紫羽眼中泛起疑惑,卻聽襄嵐定定的看著紫羽的麵龐到;”你長的像一個人。“


    聞言紫羽眼中的疑問更是濃了起來,帶著意思詢問的味道看著襄嵐,襄嵐拉著紫羽的手道;”紫羽姐莫是不奇怪為何你我第一次相見我便喚你姐姐。“聽此一言紫羽的眼中有著一絲迴憶,迴憶著數日前她和襄嵐初見時的場景,此刻想來襄嵐當時的表現卻是過


    於熱情,要知二人第一次相見便以姐妹相稱著實有些草率起來,說實話當時的紫羽腦中也是有些疑問,隻是當時的場景卻是讓她的腦中泛起了另一段美好的迴憶,所以之後的紫羽也沒有再多去在乎,現在聽襄嵐這樣說應該事出有因了。


    ;”像何人?“紫羽看著襄嵐的眼睛淡淡的問道。


    ;“母親!”襄嵐同樣看著紫羽的雙眼肯定的迴答道,準確的來說是像她的第二位母親。


    紫羽的目光從襄嵐的臉上移開,不由得看向那座擁有著兩塊墓碑的孤墳。


    ;”從第一次見到紫羽姐我就發現紫羽姐的麵容像母親,所以心中便升起了一絲親切之感。“襄嵐再是道。


    紫羽沒再去想著自己與襄嵐口中母親相像之事荒天何其大,不乏想像之人。;”那你今日帶我來著是為了什麽?“紫羽有些意識到了什麽,問道。


    襄嵐的麵上泛出笑意起身來拉著紫羽的手與紫羽一同在孤墳的麵前笑道;”我想和紫羽姐正式結成金蘭,借此也讓母親做個見證。


    聞言紫羽眼中有些猶豫起來,和襄嵐皆為金蘭姐妹她道是願意,可是看著架勢襄嵐是想讓她一起認著孤墳的主人為母親,這在紫羽看來她二人結成姐妹是她二人的事情,和人母親不是一碼子的事情,紫羽是個心高之人,她並不願意認她人為母,就算此人溫柔而善良,也總就不是她襄嵐的母親。


    一旁的襄嵐看出的紫羽的猶豫,眼底也是透出一絲不願,她的麵上有些黯然了幽幽一歎道;“紫羽姐莫怪是我唐突了。”是啊,她就顧著自己的想法了,一時激動之下也沒有征求過紫羽的意願,顯得有些自私了。


    看著襄嵐的失落的神態,紫羽的腦中想起了一段往事,此刻的襄嵐何其像自己小時候,那時的父親常常不再家,清晨醒來總是看不見父親的身影,那是的她也是想現在的襄嵐一樣失落,年紀還小時總是有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姐姐帶著笑撫摸自己的腦袋安慰自己,兀的紫羽伸出自己的手像這腦海深處的那個姐姐一般撫上了襄嵐的腦袋,笑道;“沒什麽我願意。”


    穆然襄嵐驚喜的抬起頭來看著紫羽,一種幸福感在襄嵐的心中湧起,幸福感這種已經很久沒有的感覺再次在襄嵐的心底升起


    那是什麽感覺,是懷念是感動,最終皆化作一個重重的點頭。


    春日的陽光照射下,二人挺直這曼妙的身姿並肩跪在孤墳麵前,一人清麗怡人,一人英美不容褻瀆,在二人的襯托之下這顯得悲涼的孤墳之地有了些生氣起來。


    他們滿麵嚴肅的向著孤墳三叩首,末了相視而看;“姐姐!”襄嵐語帶興奮道,“妹妹。”紫羽淡淡的迴道,這一刻兩個許久不知親情味道承受過悲涼悲涼的美麗女子同時嚐到了那逝去已久的親情味道。


    霍地,正沉浸在歡喜中的二人突感一陣黑影襲來不僅得側身一看,卻見帝釋天兩步就跨過一丈的距離來到二人身旁接著就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竟是向著那孤墳學著紫羽和襄嵐的樣子三叩首。


    沒人知道帝釋天這時為何,也許在紫羽和襄嵐看來這是帝釋天突發奇想的搞笑舉動,可是當她們笑過之後麵上卻同時泛出了沉思,細看之下在紫羽的眼底有著一絲痛楚,是的痛楚,以前那孤傲的人,此刻已不在孤傲,他的孤傲在他失去神智的同時一同消散在他的身上,唯一留下的便是讓曾經感受過他孤傲之人感到心痛。


    紫羽率先起身來,伸手扶起帝釋天,她的心此時告訴她除了護帝釋天的生命之外,她還要替帝釋天守護他最後的那份孤傲。


    荒天在雙日的照射之下,散發這他應該擁有的溫度,時至初春正午初值便是顯得有些許燥熱了起來,絲毫沒有初春是該有的溫暖,三人沿著山道下了山來,他們並沒有打算禦空而行,實話說來大部分修者都不喜歡隨意的禦空而行,一般一般禦空而行都出出於某種目的而言,而像現在紫羽三人則是抱著遊玩的心態。


    此處因為是祖城的一處氣脈之所,內有藥田,所以一般很少有外人來,也不是不讓人靠近,這一點體現出了祖城的寬容之處,但就是如此也沒有多少人可以靠近,因為很多人都抱著小心,誰知道那天這藥田出了什麽事情卻又找到自己身上來怎麽辦。


    而今次那艘客船之所以靠近藥田則是懼於紫羽的威勢,和襄嵐的利誘,而此時他們想要在輕易登船就困難了,之間這岸邊十數裏也不見一隻船的影子,無法幾人隻得禦空而行,以待尋個迴歸的船隻再是一路賞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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