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總,您慢走。”包小樓把他們送到門口,迴頭就看見蘇荃琳賊笑兮兮的鬼臉。“幹嗎?”她沒好氣地嚷。


    “那老頭對你很有意思啊,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打算?”蘇荃琳才不管包小樓什麽臉色呢,劈頭蓋臉就問出一句,雖然很無厘頭,但是卻一針見血。


    包小樓瞥了一眼站在黑色寶馬邊談笑風生的舒睦,狠狠地說:“他要是有那種心思就好了,我當了二奶,還用得著累死累活地滿世界跑?”


    “小樓……”席傾城想了一會兒,安慰她道:“對領導不透露太多的個人私生活是正確的,舒睦沒有別的意思。”


    “真的?”包小樓轉身問,嘴還翹著。


    “嗯。”席傾城認真地點頭。


    “小樓!”舒睦飛快地走進來,雙手合十地對小樓說:“剛才真是對不起,我迫不得已,你不會在意吧?”沒等她迴答,他馬上說:“總裁約我今晚一起吃飯,我先走了,明天一定陪你!再見!”說著,他又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男人嘛,工作永遠最重要。”蘇荃琳望了眼緩緩離去的黑色寶馬,好像是自己的男朋友離開一樣,像是在安慰包小樓,眼裏卻充滿諷刺。


    “下班了還不消停!”包小樓很無可奈何,想想舒睦這麽做也是為了工作,雖說自己有點委屈,但是總不能像個潑婦一樣纏這舒睦不放。下次見麵的時候,狠狠說他一頓就是了!


    蘇荃琳一驚:“下班時間?!不行,我得走了!”剛抓起包衝去門去,就紮實地撞上仇書庭的胸膛,倒退好幾步才站穩。“走路不長眼睛!”她氣憤地罵,進而就要從他身邊繞過去。仇書庭眼疾手快,一把擒住她的胳膊,喚了一聲:“琳琳……”


    蘇荃琳最痛恨他用這種語調叫自己,甩開他的手。


    包小樓和席傾城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見了這情景,麵麵相覷。


    “哼!”蘇荃琳裝模作樣地摸摸兩鬢的頭發,對仇書庭說:“這位先生,沒事的話就讓一讓,我趕著約會!”


    仇書庭雙眼一眯,加大力氣拽起她,一下子把她塞進車裏。蘇荃琳大叫救命,除了幾個過路人探探好奇的腦袋之外,坐在店裏的一男一女居然置若罔聞,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賊車。沒良心的狗不理!沒良心的席弟弟!蘇荃琳咬牙切齒,在副駕駛座上拚死掙紮,無奈仇書庭用安全帶一下子把她捆在座位上。


    隨著仇書庭一踩油門,蘇荃琳向後一倒,不禁罵出一句英語中的經典髒話。


    ☆★☆


    蘇荃琳就這麽一去不複返,送貨迴來的陳露聽了包小樓的敘述,加入了八卦的行列。包小樓思量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蘇荃琳,陳露拚命點頭。於是,包小樓一臉竊笑,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你還好意思打電話給我!你眼看我被人劫持,也不懂得來救我!現在我慘了!我失身了!”蘇荃琳一接起電話就罵個沒完,“姐姐我多年潔身自好,黃花大閨女一個,就因為你們這些看客,弄得我被一隻禽獸給……”


    包小樓打斷她:“你是黃花大閨女?別惡心人了。”


    電話另一頭,響起男人的聲音,細聽,應該是仇書庭沒錯:“琳琳,幫我把浴巾拿來!”蘇荃琳又開罵:“你是植物人啊?自己不會拿?老娘為什麽要幫你?你算什麽東西!”


    包小樓一頭黑線地掛了電話,衝陳露搖搖頭,說:“現在的年輕人呀……”


    門邊,席傾城把“營業中”的牌子翻了一麵,表示打烊。三個人收拾收拾,一起關門迴家。走出沒幾步,幾個大漢忽然從暗處慢悠悠地走出,有人手裏還提著棍子,擋在他們三人麵前,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不懷好意。


    搶劫?包小樓害怕地抓起陳露的手,席傾城一見這陣勢,就主動擋在了兩個女的身前。包小樓不知所措,拉拉席傾城的衣角,小聲地問他怎麽辦。


    “你小子是不是姓席?”為首的一個人用兩尺來長的鐵棍指著席傾城,“老子警告你,做人檢點一點,別長了個小白臉就不安分!”


    “看來是找我麻煩的,你們走吧。”席傾城轉頭對包小樓和陳露說。


    “對,你們倆聽他的話,乖乖滾蛋,我們哥兒幾個向來有風度,不找女人麻煩。”那人又說了,還很大度地衝她們揮揮手。


    “我們……”包小樓左右為難,自己這麽走了好像很不講義氣,留席傾城一個人在這裏麵對這些來路不明的流氓,她良心不安。萬一這些人揍了席傾城還不過癮,發現他長得還挺出色的,一個念頭使歪,就把他給ooxx了……“小樓姐,我們還是走吧。”陳露拉了她一下,“我們也幫不了什麽忙。”


    “走吧。”席傾城用下巴指指遠處。


    包小樓懷著萬分愧疚的心理,和陳露一起走了。一路上,她都不敢迴頭看,心跳得亂七八糟的,眼前盡是席傾城被揍得滿臉是血的模樣,搞得她走了又停,停了又走。陳露轉過臉,難過地對她說:“傾城會不會被他們打死啊?”


    一聽這話,包小樓的小小心髒抖了兩抖,站定,大義凜然地說:“我要迴去看看!”


    九、以一敵五


    “真不要臉。”蘇荃琳撇著嘴,一腳踹開門,把浴巾扔在仇書庭頭上,見他慢悠悠又大大咧咧地擦著身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瞪著他,好像在控訴他剛才對自己的“暴行”。


    “蘇小姐,你能不能看著我的眼睛?”仇書庭把浴巾丟在一旁,摘下隱形眼鏡,他的眸子深黑得不見底。


    “裸體站在別人麵前的人,別要求人家看你的眼睛。”蘇荃琳故意瞪大了眼,還耀武揚威地揚揚眉毛,叉著腰站在浴室門口。


    “這幾年來還沒看夠?”仇書庭輕而易舉地反調戲她,“哦,我知道了,畢竟兩年沒看了……”他的目光似有似無地向她瞟去,玲瓏性感如她,此時包著被單,更加誘人。他一點也不想離婚,當年簽字也是為了遷就她,後兩年的日子裏,他每天都在想念他的前妻蘇荃琳,每晚都看她所在頻道的新聞,就為了看她的名字出現的那一小會兒。他忍著不去找她,怕她見了自己生氣,然而在“旺財”的偶遇,讓他的心再也不能平靜。


    他是心理諮詢師,卻弄不清楚自己老婆在想什麽,這聽起來真是諷刺。


    蘇荃琳見他忽然又不說話了,就“嘭”一聲把門關上。


    仇書庭換好家居服出來,看見她趴在c黃上,上下翻找著,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翻完c黃鋪,又去翻他的衣櫥,像隻狗似的在他的西裝和襯衫中亂嗅。仇書庭走過去,從後麵把他抱住,貼在她耳邊問:“寶貝,你在找什麽?”


    蘇荃琳像隻泥鰍一樣從他懷裏溜走,“這兩年你都住這裏?”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搬迴我們原來的房子。”仇書庭魅然一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那現在是我的房子,才不讓你住!”蘇荃琳衝他吐舌頭,“你自己一個人住方便得很,無聊寂寞的時候可以叫個紅顏知己來陪陪你……”


    仇書庭猛然明白她剛才在找什麽了,這讓他有種莫名的興奮。


    “這兩年,你過得好嗎?”蘇荃琳忽然溫柔地問他。


    “你希望我過得好嗎?”


    “不好。”蘇荃琳惡狠狠地說。


    仇書庭上前幾步,坐在她身邊,“我確實過得不好。”


    “活該。”蘇荃琳馬上說。


    仇書庭偏頭看看她,並沒有在意,徑自說下去:“每天迴到家,屋裏一片黑,連一盞燈都沒有;早晨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也沒有溫度;開心不開心,缺乏一個能夠摟著訴說的人。總是我在開導別人,卻沒有人能開導我。”


    蘇荃琳的心裏漸漸有了共鳴,她又何嚐不是。雖然她總是跟這個男人約會跟那個男人約會,可是居然沒有哪一個能夠讓她有想結婚的念頭,有時候她想放縱自己,隨便跟一個男人算了,可是總在關鍵的一步停下。每次迴到那個她和仇書庭共同生活了兩年的家,她那寂寞的感覺就更加深刻入骨。


    等等!別忘了他是做什麽的!他最拿手的,就是揣摩人的心,找出別人的漏洞!蘇荃琳正襟危坐,心裏大唱國歌來鼓舞自己,不要上他的當。


    仇書庭似乎沒有給她冷靜的機會,居然說:“琳琳,我們複婚吧。”


    半晌,仇書庭的家中忽然傳來一聲暴喝:“複你個大頭鬼!”


    ☆★☆


    當包小樓迴到那群人出現的地方,看見席傾城以一敵五,居然沒像她想象中的那樣被打得落花流水。她停下來,遠遠看著他們,陳露小小心心從她身後探出頭來,看了好一會兒,說:“看不出他這麽會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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