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舒睦深吸一口氣,說道:“小樓,其實我這麽快答應調到總部來,一半是因為你。所以,如果你覺得我還可以的話,能不能……跟我交往?”


    “好啊。”包小樓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她一直等著這句話呢。哈~終於結束了所謂的“年齡等於光棍史”。


    ☆★☆


    下午的時候,包小樓和舒睦去看了一場電影,兩個晚餐後散了一會兒步,舒睦看上去挺疲倦的,包小樓就讓他先迴去,可是舒睦執意要送送她。包小樓感動於他的體貼,跟他說她暫時不迴家,因為要去店裏。


    舒睦將她送到路口,借著暈黃的路燈,再一次拉起她的手,專注地看著她,半晌不說話。包小樓抬頭望著他,那一刻,有很幸福的感覺。多少女孩曾做過和心愛之人一起手拉手散步的夢,已經二十五歲的包小樓居然還能有這種花季少女般幸福的感覺,實屬不易。


    “有件事我一直想做。”舒睦握緊她的手,“我……我可以吻你嗎?”


    好呀好呀,我想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包小樓心裏雀躍不已,閉上眼睛,然後就感覺舒睦輕擁住她,他慢慢靠近,熱氣唿在她頰邊,讓她的心狂跳不止。就在舒睦的唇要落下來的時候,包小樓的腹部好像忽然被什麽人悶悶揍了一拳似的,使她一下子推開舒睦,不住地幹嘔起來。


    “怎麽了?你沒事吧?”舒睦嚇了一跳,連忙道歉,“對不起,是我太急了,你不舒服嗎?真的很對不起……”


    難過了好一會兒,包小樓又忽然好了,她莫名其妙地直起身來,茫然地望著舒睦。


    “太累了吧?你別去店裏了,迴家去吧,我送你!”


    “真的沒事,你快迴去吧,我家離旺財挺近的,我過去看看就迴家。”見舒睦還想堅持什麽,包小樓又說:“你新家的東西不是還沒整理好嗎?你迴去吧。”


    舒睦這才想起新家裏那亂七八糟的一堆沒來得及整理,遲疑一下,他說:“迴家給我打個電話。”


    “恩!”包小樓點頭如搗蒜。


    目送舒睦坐上taxi後,包小樓向旺財走去。此時旺財已經快打烊了,她過去拿一份點心當宵夜。推開門,陳露已經走了,裏麵隻有席傾城一個人。包小樓繞到櫃台後,發現東西又賣得差不多了,自己愛吃的點心更是一個不剩。無奈,她拿了一個甜甜圈。“其實沒什麽客人的時候就可以打烊了,不必等到九點半。”


    “我在等你。”


    包小樓愣了一下,席傾城說這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她自戀地想,難不成這小帥哥對我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忘乎所以?不過她硬是忍住了心裏的胡思亂想,虛偽地正經問:“是不是有什麽事不清楚的?”說著,她咬了一口甜甜圈,邊嚼邊去看席傾城。


    “你叫什麽名字?”


    “哦,對了,我昨天忘了告訴你。”包小樓有點失望地迴答,“我叫包小樓,包青天的包,‘小樓昨夜又東風’的那個小樓。”


    “我叫席傾城。”


    “我知道,表格上有寫。”


    席傾城的目光在她身上不住打量著,仿佛在尋找當年的影子。可是過去太多年,當年那小女孩的相貌,他已忘得差不多了。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看了看包小樓的右耳,又看看她的左耳,然後目光定住了。


    “怎麽了?”包小樓捏捏自己的左耳。


    席傾城意欲拉開她的手,認真看個清楚,包小樓大駭,一副害怕的樣子,捂著耳朵退了好幾步。她不止一次在書上看過,有些變態對人的某些器官有獨特的愛好,殺了人之後就把那個部位割下來把玩好幾天,喜歡耳朵的不是沒有。


    “為什麽不認識我了?”席傾城有點憤怒,“當年不聲不響搬走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我的名字都忘了?”


    “什、什麽?”包小樓莫名其妙到了極點,根本不知道席傾城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三、騙錢騙色


    並不是很開闊的空間裏散發著點心鋪子慣有的甜香,隻不過氣氛卻不太好。包小樓剛想和席傾城理論幾句,一個女生進來,看了看剩下不多的糕點,看了一眼包小樓正在吃的甜甜圈,便買了一個,然後離開了。


    席傾城把“營業中”的牌子翻了一麵,表示打烊,接著轉過身,望著包小樓,見她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放棄了繼續提醒她的念頭。“不記得也沒關係,反正我也忘了。”他像個賭氣的小孩子,飛快繞過她,看樣子是要迴家。


    “你等等!”包小樓實在覺得奇怪,所以很想問個清楚,“你的意思是,我們原本認識?”


    “不,是我認錯人,對不起!”席傾城嘴上這麽說,臉上卻掛著一絲嘲諷的冷笑,笑得讓人心寒,好像她真的欠了他什麽又不承認似的。


    “你別這樣。”包小樓擋在門口,“你聽我說,我真的從來沒見過你,也不知道‘席傾城’這個人。你瞧瞧你自己,長得這麽帥,名字又這麽好,我怎麽會忘記呢?”


    “不想記的東西,自然會忘。”席傾城的嗓音中多了一抹和年齡不相符的滄桑。


    “你別這麽深奧,我頭腦很簡單的。”包小樓自貶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呀?”


    席傾城開始對包小樓的健忘感到不可思議,就算忘,忘得這麽徹底,也很不容易。 “三胖子、小強,還有愛纏著你的翠翠,你也忘了?”這幾個人,是現在還有聯係的童年夥伴,當時大家都玩在一起,沒什麽男女芥蒂。


    包小樓越聽越無語,這些人,她從來沒聽過!茫然,再茫然,包小樓搖搖頭。


    或許自己真的記錯了?席傾城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努力搜尋著一絲絲殘存的記憶。


    “你別跟我說什麽我失憶了之類的話哦,那隻有在小說裏出現,我可以明確地宣布,我從三歲記事開始,一直到現在,我可沒忘記過任何重要的事,我甚至還記得我上幼兒園的時候,跳過小孔雀舞。”說著,包小樓就要表演幾段,脖子不正常地一伸一縮,席傾城皺著眉頭看著她,心想到底該不該問她“你確定當年跳的不是烏龜舞嗎”這個問題。


    忽然,席傾城腦中靈光一現,“你父母好像離婚了?”


    “你怎麽知道?!”父母離婚的事,蘇荃琳是知道的,是她告訴席傾城的?


    “她叫鰱魚?”席傾城想起來了,幾個婦女在議論包小樓的母親是和老公離婚了才搬過來的,他隱約聽見“鰱魚”這個音,還屁顛屁顛去問小樓,結果小樓虎著臉,狠狠拍了他的腦袋,衝他怒吼“不準拿我媽開玩笑!”,這是小樓唯一一次對他發火,拍得非常用力,他當時都嚇傻了。


    “你……”包小樓臉色變了一變,話都說不出來。


    “是不是?”席傾城不容她遲疑,逼問道。


    “你怎麽會知道我媽的名字!”包小樓指著他,難以置信。


    “既然我沒認錯人,所以,是你忘了我。”席傾城臉上並沒有得勝的喜悅,反而渡上一層沉重和失望,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眼中迴蕩著異常的悲涼,仿佛天地之悠悠,卻隻剩他一人的悲涼。包小樓直視他的眼睛,忽然感覺一抹心酸和不忍,差點就要騙他說“我記得你”,可是,她就是不想開口騙他,因為她是真的真的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席傾城……這個名字,包小樓默念了好幾遍,在昨天之前,她根本沒有接觸過這樣一個名字和這樣一個人。聽他的口氣,好像他們是小時候的夥伴,可是她記得自己童年的玩伴,可他和他口中的什麽胖子和翠翠,她就是想不起來。


    包小樓敢確定自己肯定沒有失憶過!可是,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


    “不會吧?”蘇荃琳在聽完包小樓的敘述,也覺得萬分奇怪,“你是不是把你媽的名字告訴了誰,他剛好打聽到了?”


    “怎麽可能,我好好的幹嗎跟別人說我家人的名字!再說,我的朋友也不會對我媽的名字感興趣吧!”包小樓鬱悶地倒在c黃上,一邊講電話一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他篤定自己認識我,還說什麽胖子啊小強啊,他我都不記得了,我還會記得什麽胖子小強?琳琳啊,我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也許哦,他是你失憶前深愛的戀人,千辛萬苦找到了你,你卻說不認識他了!哎喲喲,可憐的小城城,過來琳琳姐姐這裏吧,讓姐姐好好疼愛你~”蘇荃琳又在發騷。


    電視中的生活頻道正好在播“非常男女”,那是蘇荃琳所在的欄目,包小樓看見蘇荃琳今天做的剛好是女老板性騷擾男員工的一個新聞,一陣無語,暗自擔心蘇荃琳會不會也對席傾城做出同樣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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