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羅湖中段的恆生商貿大廈之中,農產品投資部即便到了中午的時候,也顯得異常忙碌。


    “怎麽迴事兒?”


    一名中年人神色匆匆,從外麵快步進入商貿大廈九層的農產品投資部。


    “梁總,你上午去什麽地方了?國泰那邊一遍又一遍的找你,大豆期貨上出事了!”一名老者緊張對中年人道。


    “我早上迴香港那邊了,國泰的事迴頭再說,先說一下大豆期貨的情況。”中年人稍稍抬手,似乎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情形。


    “上午十點過後,有機構對大豆期貨十一月、明年一月、三月的合約大舉沽空,數量之大讓人駭然,即便合國泰那邊之力,我們才堪堪頂住。”老者調出大豆期貨合約三個月份的盤中走勢,讓人能夠清晰看到,成交量在上午十點之後瘋狂堆積而出。


    “知道是哪家機構在拋貨嗎?”


    姓梁的中年人神色深沉,隻覺得成交量釋放的太過激烈。


    “國泰那邊來消息說,是大陸北方一家名為錦繡的投資公司,之前他們還同這家投資公司的老板打過交道。”老者咽了口唾液道。


    “就這麽兇猛撲過來了嗎?撲向咱們恆生商貿,撲向國泰那邊嗎?”姓梁的中年人雙眼露出狠色道。


    “對方必定是利用高杠杆在運作,沽貨量相當的大,如果繼續擴倉的話,我擔心咱們會跟不住啊!”負責農產品投資部的老者,略微有些心寒道。


    “風險敞口已經打開了嗎?”


    中年人看著盤麵上的資金量,在階段性狂飆,就已經意識到,此番的大豆期貨運作,被拖入了一個相當危險的境地。


    “本來打算再向上頂兩天,就慢慢撤出來的,根本就沒想到今天會遭到阻擊,國泰那邊也是很慌,對於風險陡然的上升,顯然是有些吃不住勁兒。”老者說話的過程中,心跳都在加快。


    “如果是在資金上提出挑戰呢?”


    姓梁的中年人,多少產生了孤注一擲的意思。


    “不論是正規還是違規,咱們這邊的資金量已經不多了,國泰那邊的情況應該也差不多,今天真是看出他們著急了,錦繡投資放得杠杆太高,如果下午繼續壓下來的話,咱們就很困難了。”老者看向中年人的神色,似乎希望他能想些辦法。


    “總部那邊的資金,短時間很難再指望,若是讓總部知道了這個情況,隻怕那些股東都要嚇得睡不著覺了。”姓梁的中年人,深吸一口氣道。


    “確實,繼續跟下去的話,這種高杠杆的風險一旦爆發,足以將咱們恆生商貿拖入深淵,搞不好就連恆生銀行也會受到牽連。”老者看著上午大豆期貨形成的量峰,甚至有種喘不過氣之感。


    “有沒有可能私下講和?”


    姓梁中年人雙眼微眯,竟然打起了市場之外的注意。


    “不太可能,咱們從國泰那邊所掌握的情況,大陸北方的錦繡投資控製人,好像是一個非常奸猾之輩,他們雙方此前一定是打過交道。”老者搖了搖頭道。


    “北方的投資公司?”


    姓梁的中年人想起了,此前被吃掉的昕磊投資。


    “之前不是說極可能會有消息配合,市場的風向怎麽樣?”姓梁中年人隻覺得,被一個兇徒衝上來掐住了脖子。


    “上午開盤的時候還很好,不過空方那恐怖的沽壓出現之後,風向就開始有些轉了,盤中的拋壓越來越重。”老者頗為不樂觀道。


    “黃部長,你是懷疑做空的主力機構,不隻是一家嗎?”姓梁的中年人,盡管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卻沒有太好的辦法。


    “大家都在這個市場中玩,就像咱們和國泰一樣,選擇做空的大戶和機構,也不見得隻有錦繡投資一家,這個就不太好說了,具體各方會作何選擇,還得看市場的內在運行態勢。”老者不能確定道。


    “看上午收盤前的走勢,咱們多方是處於下風的,如果可以的話,下午咱們這邊還是觀察一下形勢的好,容我再想些辦法,看看能不能在其它渠道籌到資金。”姓梁的中年人,深沉對老者道。


    “國泰那邊肯定也是這麽想的,就算規模再大,也是股份製證券公司,他們的自營資金是要連審的,一旦風險敞口打開,他們和咱們都會陷入困境。”老者對姓梁的中年人提醒道。


    “國泰那邊同樣信不過,我們得為自己考慮考慮後路才行,那錦繡投資這麽瘋狂,必定是有什麽依仗,兩件事,盡量查錦繡投資的底細,還有,重新梳理大豆期貨的基本麵情況,將潛在的風險評估一下,下午收盤之後召開一個內部會議。”姓梁的中年人,加快語速對老者安排道。


    “不管是退守還是積極應對,我們都是需要資金的。”老者調整的心緒道。


    “資金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姓梁的中年人,已經自認為做到冷靜應對了,可還是不免露出了急躁之色。


    就在大豆期貨暗潮洶湧,中午收盤難得給各方一個喘息時機之際,此時位於冰城開發區的錦繡係總部,也是有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通知李冰開會,叫上王嬈,盧強在沒在?把他也找迴來,還有商貿公司的劉燕和陳吉,十五分鍾之內在幹休所的會議室集合。”中午收盤之時已經吃飽喝足的林磊,卻不給李冰等人太多的時間。


    “喂,鄭秘書長,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怎麽樣,能安排了嗎?”林磊交代完常莎開會安排之後,則是給鄭遠長打了電話。


    “那當然,我們錦繡係畢竟是立足咱們省,我現在好了,肯定得關注一下省裏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為省裏做一些貢獻,不過這都是後話,私下同你說說還行,眼下可不敢往出說,孔局長那邊我也問了,隻要咱們省裏麵有話,咱們衛視電台隨時都會做一個專題,為種植戶服務,播出來畢竟也是一個政績。”電話一經接通,林磊就對著電話笑道。


    “通過那實在是太好了,賣糧難的情況,我也就是跟著領導敲敲邊鼓,但是我覺得最好能快點兒,咱們省今年的大豆情況不是特殊嗎?最好專題能今明兩天出來,讓衛視電台開播。”林磊明顯表露出了期待之意。


    “嗬嗬~~~這東西就分怎麽看唄,沒有哪個報道能覆蓋所有的點,絕對的全麵,況且這也是今年咱們省的實際情況。”林磊笑著言語道。


    “最好是省裏同省廣電總局打個招唿,這種正常工作輪不到我參與。”林磊點了點頭道。


    “我這不是想領導所想憂領導所憂嘛,行,迴頭再跟你細說,現在中午趕緊出動,晚上就能安排播出來了。”林磊笑著對電話道。


    “收大豆的事,我這邊先準備著,不過我沒有倉庫,我這原先打算,是把幹休所旁邊北方航空公司的空地,推出來做臨時糧倉的,可是不行,有諸多實際問題解決不了,比如說糧食的儲存保管,還有運輸也不臨鐵道,非常的不利,如果說能過借用咱們省的糧倉,我倒是能保保底。”林磊噓噓唿唿道。


    “謝謝了,如果能參加省糧食工作會議,那我就太沾光了,不過倒也能說得過去,畢竟我們錦繡商貿還是有這方麵的業務能力。”林磊一臉的賊滑。


    “行,那就下個星期見,今天衛視電視台的專題,一定要出來啊!”林磊不放心拜托道。


    “哈哈哈哈~~~”


    到了最後,林磊算是應付,故作尷尬笑了笑,這才將電話撂下。


    “王行長你好,我錦繡的林磊,上次在發布會上我不是跟你說,可能得貸一些款嗎?能不能給我批兩個億?”林磊對冰城中行的矮冬瓜行長,在電話中笑問道。


    “那實在是太感謝了,不過這筆錢得快點兒,今天下午或者明天一早就得到賬,以過橋貸款的形式就可以,什麽時候寬敞我就還上了。”林磊出複合樓的時候,看到李冰和劉燕、陳吉下來,示意三人先別說話。


    “不用以地產公司的名義,直接以錦繡資產管理公司作為借貸方就行,因為錦繡係的公司都在資產管理公司旗下。”林磊上車對電話笑道。


    “三個億就更好了,多多益善嘛,目前商貿公司和地產公司同時發力,確實有些饑渴,有王行長的支持,那可是相當大的助益。”林磊的說法,讓開車的李冰,以及一起的劉燕和陳吉,都不由露出了訝異之色。


    “下午我讓錦繡係的首席執行官李冰大總去你那,我這邊還有點兒事被絆住就不去了,我給她授權。”定下來貸款的事,林磊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


    “老板,要貸款嗎?”


    往對麵幹休所開車的李冰,看到林磊撂下電話之後,忍不住對他問道。


    “嗯,貸款是一個事兒,我也沒時間開會了,你跟我去辦公室拿授權,劉燕和陳吉,你們還有別的任務。”林磊算是給了李冰明確的迴應。


    “是不是你之前說,可能要收購糧食的事兒?”劉燕向著副駕駛的林磊看了一眼。


    “對,就是這個事,不過咱們不是真收購,省裏要召開糧食工作會議,咱們搞商貿的,畢竟跟這方麵也有關係,主要就是找個機會露露臉,等會兒具體情況,我跟你們細說。”林磊玩味笑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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