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麽著急,怎麽還多了十五萬?”


    鐵道煤場的小平房中,看著林磊遞來的兩張支票,閆世軍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哥們關係歸哥們關係,你在煤場雖然說了算,我也不能讓你太難做。”林磊抹搭著眼皮笑語,可是所開的二百一十萬支票,卻明顯有一張不是入公的。


    對於林磊沒有將支票開在一起,閆世軍心裏也明白是怎麽迴事。


    “你這把沒少掏,我也就不和你客氣了,以後拉煤就吱聲。”妥善收好支票的閆世軍,大方給林磊打了收條蓋上公章。


    “看看吧,五一我出去溜達溜達,迴來一起釣魚,到時候趙苗要是願意去,就將她帶上,今天怎麽沒看到她呢?”林磊將收條放在老板包中,笑著相約道。


    “還說呢,這趙苗對你的事,比我這個當哥都上心,這不拉煤總來盯著病了嗎!”閆世軍無奈言語道。


    “嚴不嚴重?”


    林磊雖流露出感激,卻沒有隨便提起要去看趙苗。


    “感冒,沒啥大事……”


    閆世軍還沒等將話說完,就被敲門聲打斷。


    “閆總,有拉煤的過來找你。”


    一名衣著埋汰的工人,進入小平房對閆世軍道。


    “讓進來吧。”


    閆世軍坐到老板椅上,神色平靜很有派。


    “你談正事我就先走了,迴頭電話聯係。”林磊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沒有耽誤閆世軍的意思。


    “是你?”


    沒等林磊出門,在工人的引領下,進入平房的兩人,正好跟他打了個照麵。


    “沒想到又見麵了。”


    看到是在房地局威脅放話的中年人,林磊站定身形笑道。


    “怎麽,認識啊?”


    閆世軍看了看中年人和夾克衫男子,旋即對林磊問道。


    “這倆人好像是之前給新宣物業供煤的,今天在房地局結賬的時候碰到了,還跟我整事兒呢。”林磊玩味笑語,也沒有遮掩什麽。


    “還敢追到這兒來?沒事,磊子,不管他們想怎麽整,哥們都幫你扛著。”閆世軍臉色一沉,沒有絲毫猶豫冷聲道。


    “用不著你摻和這些事。”


    林磊笑著擺了擺手,作為當事人,反倒沒有閆世軍激動。


    “你們想怎麽的吧,要不然現在咱就約一下子,看誰能給誰幹滅?”閆世軍放開聲音,眼睛睜得老大。


    “那就整唄……”


    沒等夾克衫男子將話說完,坐在辦公桌前的閆世軍,就已經抄起了人臉大的玻璃煙灰缸,驟然向夾克衫男子衝去。


    “嘭~~~”


    眼見閆世軍一煙灰缸削在夾克衫男子頭部,使之退靠在牆上,林磊則是向想要援手的肩寬體壯中年人欺近。


    “草泥瑪的,我讓你整,你個小籃子,心裏沒個壁數。”閆世軍抓著厚重的玻璃煙灰缸,一下又一下向夾克衫男子的頭部掄。


    煙灰缸被打飛,閆世軍都沒有停手的意思,抬腳就向漸漸蹲靠的夾克衫男子暴踹。


    “轟~~~”


    一邊的肩寬體壯中年人,則是被林磊出其不意的一記膝炮,頂在了下體上,倒地比夾克衫男子還利索。


    “你瑪勒戈壁的。”


    劈頭蓋臉暴踹蹲靠夾克衫男子的閆世軍,似乎覺得沒有完全出氣,竟然後退幾步,助跑上來再度狠狠對其踏踹。


    對於閆世軍一言不合就動手,同樣處在小平房中的劉燕,受到驚嚇一般躲開,甚至不敢伸手拉仗。


    “你別幾把跟這倆籃子一般見識了,我開車給他們拉走。”最後還是林磊,笑著將閆世軍拽停。


    “拉什麽走,就在這兒打,打死給他們埋了。”閆世軍一臉猙獰,在劉燕看來當真是極為嚇人。


    “進來倆人,拖出去揍……”


    閆世軍一把拉開平房的門,對外麵喊道。


    眼見兩名衣衫埋汰的工人跑進來,不管不顧將中年人和夾克衫男子生拉硬拖出去,林磊都不由露出了苦笑。


    “怎麽迴事兒!”


    停在平房不遠處的奧迪和桑塔納轎車中,明顯發現了中年人和夾克衫男子遭到暴力對待,車門打開很快下來四個人。


    “召喚人,幹他們。”


    閆世軍雖沒想到來了兩個車,外麵還有人,卻絲毫沒有懼意,脾氣上來了,反而極為兇厲。


    “幹仗了,出來。”


    一名衣著埋汰的工人,眼看事情鬧大,跑到連成片的平房中叫人,可是在林磊的示意下,耗子陳吉卻已經向中年人一夥的四人衝去。


    “轟~~~”


    沒待被拖拽到外麵的夾克衫男子掙紮起身,閆世軍雙手已經舉起平房門口的一麵木踏板,揮在男子身上,將腳踏板砸了個四分五裂。


    “拉都拉不住啊,那就幹吧!”


    看到夾克衫男子又被掄了個跟頭,林磊無奈一笑,竟然撿起了腳踏板底下墊的紅磚,向著蜷縮倒地的中年人臉上狠扔。


    “嘭~~~”


    在中年人捂頭擋著的情況下,搬磚砸在他的手臂上,崩飛而起,可是沒待中年人哀嚎,卻迎來了林磊的大腳丫子。


    不同於閆世軍的兇猛,林磊則是噙著笑意,不緊不慢對中年人頭部踹踏,每一下既重又狠。


    出乎閆世軍預料,煤場工人唿唿啦啦從一座座小平房出來,不可為不快,可是被林磊帶來的精瘦男子,卻是以一敵四,出手招式極為狠辣精準,已然將中年人一夥的四人放倒。


    看著陳吉虛步上前,雙手化掌砍在一名男子的雙肋上,直接使其如遭重創抱腹癱倒在地,閆世軍不免露出了驚色。


    陳吉的出擊,看著並不是很花俏,可是手段卻很是剛猛實用,每放倒一個人,幾乎都是一招製敵。


    “轟~~~”


    再看圍著捂頭中年人轉圈的林磊,則是偶爾會找尋角度,在他頭部狠狠踏踹一腳。


    “嘿嘿~~~太幾把麵了。”


    轉圈的林磊,突然又撿起一塊紅磚,向著中年人的抱頭位置狠狠揮砸。


    就在中年人木痛的雙臂,再難維持住防禦姿態之時,卻看到林磊噙著嗜血的笑意,似乎抓到了一個好機會。


    這一刻,中年人真是害怕了,他甚至有種感覺,那就眼前的小年輕頭腦一發熱,很可能會將他打死在這兒。


    “錯了……”


    中年人艱難開口,顯得極為恐懼,生怕在手臂難以防禦的情況下,林磊會將板磚實打實的削在他臉上。


    “幹什麽啊,你想打死他是不是?”


    眼見林磊一臉陰邪,沒有罷手的意思,劉燕害怕他會釀成大禍,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跑上前抱住了他。


    “我就是想跟他打個招唿,這是男人之間的交流方式。”林磊開著玩笑,反而讓人頭皮發麻。


    “還特麽嘚不嘚瑟了?”


    閆世軍來到頭破血流的夾克衫男子麵前,笑問他的同時,向煤場的一眾工人看了看。


    如果不是人太多,閆世軍都想在煤場挖個坑,將夾克衫男子埋了。


    “錯了,我們這就走……”


    中年人連爬帶蹬起身,先是對閆世軍求饒,旋即用一隻還有知覺的胳膊,將夾克衫男子艱難拉起。


    不同於被陳吉放倒的四名男子,中年人和夾克衫男子都是頭破血流,明顯是被削的很慘。


    “嗡~~~”


    眼看著受傷的六人腳下拌蒜,踉踉蹌蹌上車跑掉,林磊不由有些犯傻。


    “這還沒怎麽的呢,就這個壁樣了嗎?”


    被劉燕抱住的林磊,並沒有擰勁子甩開她。


    “真過癮啊,挺長時間都沒動手了!”閆世軍興奮笑語,有著意猶未盡的殺意。


    “痛快痛快手就行了,你這越幹越來脾氣不行,咱得講道理文明點兒。”林磊察覺到閆世軍愈發猙獰的神色,稍稍將劉燕送開了一些。


    “瑪的,要不是你,能出這樣的事……”


    對於林磊不要臉的說法,閆世軍好似吃了大便一樣。


    “狠人兒在這呢,有事打電話吧。”


    林磊笑著朝一幹四的陳吉示意,搓了搓手向吉普車走去。


    “能有啥事啊,膽兒都給他們嚇破了。”閆世軍撇了撇嘴,卻暗暗訝異跟著林磊之人的身手。


    “走了嗷,去把我包拿出來。”


    林磊散漫擺了擺手,旋即對劉燕知會一嘴。


    “別看了,收拾一下子。”


    眼見陳吉開著吉普車離去,閆世軍這才笑了笑,對一眾工人道。


    “我有數,就是嚇唬嚇唬那壁養的。”


    吉普車的副駕駛上,感受到劉燕在背後的盯視,林磊打了個哈哈道。


    “這也就是人多,要不然你們兩個,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麽事來。”劉燕美眸中,隱隱流露出恐懼之色。


    “你有那個精神操心,倒不如好好做事,明天讓耗子開車帶著你,趕緊把我交代的事都整利索。”林磊打了個哈哈笑道。


    “老板,火葬場那邊是怎麽考慮的?”


    陳吉雖然身手強,可對於身邊的青年,卻隱隱有著敬畏之意。


    “讓盧強和祁偉建再幹一段時間吧,等這邊需要人手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撤托,發死人財雖說還行,但是還是有局限。”林磊取出根煙點著,思量給出了答複。


    “強哥聽老板的,在火葬場那邊,倒是物色了幾個可用的人手。”陳吉對於離開火葬場,並沒有什麽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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