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需要進步啊。神賦境,隻是開始。”朱元背負雙手,頭微微揚起,裝出飽經滄桑的模樣,語重心長的說道。


    陸常曼本來已經迴頭,一聽見話語,頓時右腳一快,左腳一慢,重心向下,差一點來個狗吃屎,運用破氣升空後,眼神錯愕,說道:“你不說大話能死不?”


    須知,靈沉大陸修士成百上千,能夠擁有神賦境以下無敵稱號的,寥寥幾人而已。


    朱元平常的說道:“我沒有說大話。陸姐姐,你要相信我。”


    絕對的人畜無害,絕對天真無邪,但是在陸常曼的耳朵裏,隻聽出兩個字,裝逼。


    無形的裝逼,最為致命。


    她轉身頭也不迴的走了。


    朱元看著她美麗的背影,說道:“紅顏禍水啊!”。


    朱元吃了早飯,繼續練習劍法,落風逐月漸漸成熟,有了百分之六七十的命中率,相比陸常曼隻差絲毫了。


    三天後,風歸塵來到朱元的房間,靜悄悄的,把朱元嚇了一跳:“我說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還有不知道進門需要敲門嗎?”


    風歸塵皮膚白森,翹起二郎腿坐在八寶椅上,麵帶笑容看著朱元,手中把玩著兩顆獅子頭,身體上出現若有若無的魔氣,窺探朱元。


    “沒有這個習慣。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


    朱元吊兒郎當的說道:“還可以”


    “也許你該離開了。”他收起笑容,嚴肅看著朱元。


    “你趕我走,明說就是。”


    “新神之戰已經全麵開啟,你應該辦好自己的事情。有許多人在找你,這裏太安靜了,不適合你。你是一顆樹苗,要經過風雨的摧殘,才能茁壯成長。走吧。”風歸塵像一個老人,看著自己的後輩成長,到了出門遠遊的日子,於是狠心告別。


    朱元道:“歸塵。我朱元並不是享圖安逸之輩,既然你讓我走,我絕不會拖延。”


    風歸塵說道:“那就好。今天我就說這件事,你做好準備,就這幾日離去吧,你如果需要我,隨時迴來。我期待新神之戰中,你的光芒永存。”說完這篇話,風歸塵走出堂門,消失在院口處。


    一陣微風拂過,卷起幾片落地的楓葉,貌似宣告秋天的到來。


    朱元第二日離開流水教,去往屬於他的天堂,他將在那裏一展身手。


    金賜四人一獸出現,站在殿宇之上,遠眺朱元的背影。


    朱元似乎有所感應,相隔千米偶迴頭,對他們的影子擺擺手,依然決定離去。


    金賜微微歎道:“這一去,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相見。朱小弟,加油,期待屬於你的新神之戰。”


    醫師摸摸臉上的白灰,說道:“這小子,又偷了我剛研製出來的毒藥,真不知他想要幹什麽。還好,終於走了。”


    古猿咿咿呀呀的說著:“走···了,走了,吼,吼。”


    陸常曼沉默不語,她仿佛能看到新神之戰的殘酷,美眸中包含淚水,含而不滴。


    水仙人看著朱元遠去的背影,招招手,背過身,不發一言。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男一女身影。


    “君主。”


    三人同時迴身,說道:“君主大人。”


    風歸塵目光映入漫無邊際的大山,咳嗽兩聲,說道:“不用傷感,他注定會站在這個世界最巔峰。屍山血海,枯骨成山,才是他所需要的。”


    也許風歸塵是了解朱元的,是的,道主之路,布滿殺機,唯一可以信任的隻有自己。


    隻有自己的武器刺入敵人的咽喉,才會知道真實這兩個字的含義,一切語言就顯得無力而蒼白。


    朱元離開流水教後,無數隻眼睛就無時無刻都在盯著他。


    暗潮湧動的新神之戰風暴,席卷整片大陸,隱世世家雪藏的傳人,宗門核心弟子,無數強大的散修養子,一個個出現,前仇舊恨,會隨著風暴一筆勾線。


    冥冥中似乎有一隻大手,在操控著靈沉大陸。


    老人說是天道輪迴,中年人說是強者為王,年輕人說自古英雄出少年。


    風暴持續血洗,無數人獻出生命,一個響當當的名字出現在眾人耳朵邊,二十年帶著舊恨消失的少年,終於成功將手中劍刃刺入敵人的胸膛,報仇雪恨。


    十年前的滅門事件被查了出來,那些並沒有斬草除根的人,帶著後悔走向屬於自己的黃泉路。


    五年前的朝廷爭鬥失敗者的後嗣,在戰場上一展雄姿,帶領千軍萬馬圍攻城下,隻為了那句:公道何在,取其人首。之後轉馬而走,留下塵土飛揚,讓人敬慕。


    那些忍氣吞聲,臥薪嚐膽的強者,這一段時間全部爆發出來,非常的默契,甚至有絲不同尋常。同時用手中兵刃指向仇人,滿腔怒火放肆發出,隻為了答案和真相。


    這段時間,傭兵團忙壞。


    富可敵國的商人,朝廷機要人物和一方土皇帝,甚至位高權重的將軍,皆隱姓埋名走入傭兵團的門檻,說出相同的話語:“派最厲害的人物保護我,錢不是問題。”


    相比往年,這一次的新神之戰明顯要激烈的多。


    這是所有修士心中唯一所想。


    新神之戰被稱之神賦選拔賽,幾乎可以確定,活下來的人百分之八十可以成為神賦級強者。


    天機樞和神機策息坊同時傳出消息稱:二十年一次的新神之戰將會和千年不遇的死神誕日同時出現。


    這是目前為止最公正的答案,不然無法解釋靈沉大陸出現的腥風血雨。


    這消息一處,四方雲動。


    與此同時,還出現一份強者姓名和事跡並保持實時更新的人物清單,由神機策出售,價格高達五百破元。一份清單賣出五百高價,前所未有。


    但是卻供不應求,有價無市。


    可謂人人自危,草木皆兵。


    那張清單上派出十個等級,上麵清楚羅列每個人的生平要事。


    為父報仇的深山少年,出自名門望族的高人,威名遠揚散修的閉門弟子,或者毒術強者,天書奇才,風水大師,皆被做出排名,後麵附上背負的死人數目,觸目驚心,迴味雷震。


    朱元算是幸運的,盡管他有過幾件人人皆知的事跡存在,卻與嗜血無關,隻能算是奇異景象而已,所以隻排在最後一個等級。


    作為一個誕生出生靈的大陸來說,它是有意誌和智慧的,會想辦法延續自己的生靈。


    古老傳說,靈沉大陸有兩處地方擁有靈沉核心,一旦得到,可成就道主。


    兩個月後,朱元來到傭兵聖地,自由之州。


    很早以前,地圖上並沒有自由之州,那裏是一望無垠的荒漠,破氣缺乏,黃沙漫天,風暴經常光顧,人煙絕跡,可稱之為靈沉禁地。


    無雲子曾說過:此地萬年前是人族聖地,不知為什麽變得荒廢。他猜想多半是靈沉核心。


    禁地盡管屬於九言鼎管轄範圍,但相隔上十萬裏,經過幾年開采,丁點水源破氣都沒有發現,更不要說什麽靈沉核心了,九言鼎毅然選擇拋棄了他。


    之後天機樞派出風水大師,設法萬千,三個月後,一無所獲。那位風水大師說道:“無雲子,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而已。”


    三國皇主耳聞如此消息,心有不甘。


    最後合謀做出的決定,派出上萬軍隊在大漠遊走,勘察,幾乎把禁地翻了個底朝天,整整三年,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最終,九言鼎說太遠了,天機樞說太亂了,三國說蠻夷之地,不予理睬。五大勢力就此遺棄了他,但是人們不會忘記他。


    若幹年後,一名站在靈沉大陸最頂端的修士,來到這片大地上,他風塵仆仆,滿身黃沙,大手一揮,說道:“此地,改名自由之洲,從此的傭兵天堂。”


    在那位強夯修士的話語下,在地圖上出現了隻有螞蟻大小的傭兵之城。


    從此無數散兵遊勇,流寇賊匪,殺人逃犯,宗門叛徒集聚此處,成為殺手,傭兵,獵戶的聖地。


    自由之州,傭兵之城,兩字可以說明:亂,錢。


    感情繞道走,金錢萬能用。


    對一個即將死去的人來說,一碗水可以救命,可對一群即將死亡的人來說,他們無所畏懼,有的隻是為了活下去,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這就是傭兵,一群想要活下去並拚命活下的人。


    傭兵之城很大,地形像一個五角星,觸角深入五大勢力中,而在中心處,有一名仗劍天下,縱橫寰宇的強大修士雕像,盡管歲月留下了斑駁,風雨帶來痕跡,但是那個人筆直站立,戰意超天。


    那是一手建立起自由之洲的修士,如果傭兵還有希望,也就隻能是他了:傭兵之神,蓋雙天。


    朱元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為神鼎。


    一個月前,神鼎突然劇烈震蕩,幾乎要奪體而出,朱元好不容易控製住,在他的心中出現一段意識:傭兵之城。


    他本來不以為然,朝著九言鼎又走了半日,神鼎又一次自主出現,頂著他望自由之洲方向而去,朱元想要反抗,不料被神鼎漩渦強行帶去。


    無可奈何之下,朱元隻能前往自由之洲了。


    吃了一個月的甘露和黃沙,他終於來到自由之洲邊緣。


    一條小河隱約出現在夕陽下,一隊傭兵站在旁邊,準備再此過夜。


    朱元啃了兩口幹糧,喝點泉水,就要離開。


    河水清澈見底,周邊樹木倒影,像是另一片天空。


    突然,天空白雲上出現一道飛劍,刹那落在朱元頭頂上。


    同時,水中天空破碎,一大片浪花衝出,身影出現,鮮紅色的匹練,誓要把朱元劈成兩半。


    河水似乎停滯,空氣凝固,一時間,奇異力量遊動。


    朱元反應很快,無雲劍出現,破氣遊動,神行步眨眼綻放


    錚


    朱元隻感覺手臂發麻,眼前上過一道劍光。


    “這是。”


    一道秀發迎風而落,背後十株樹木被貫穿,火係力量滿布,樹木瞬間火化,化為塵埃。


    “竟然失手了。朱元,你真幸運。”聲音好似來自地獄。


    朱元左腳遊動,隱藏與樹木之中,靜靜查看那道人影。


    他身材強壯,力量渾厚,一身火係力量縱橫,站在河邊,眼睛直直看著一個方向,手裏拿著刑天斧,左手拿出神盾,像是一個帝國戰士。


    那一隊傭兵頓時發覺,那位似乎隊長麽樣的人,伸手製止想要過來查看情況的修士,說道:“這種暗殺,這段時間發生無數次了。多半是新神之戰的,不管我們的事情,不要惹禍上身,加緊防衛。”


    那人點頭,迴撤身體,隻是眼睛一直盯著這裏。


    牛莽沒有想到,這必殺的一招竟然失敗,這讓他不能接受,這種恥辱,一定要血洗。


    牛莽滿麵鮮紅,胡渣滿嘴,赤裸在外的軀體成紅銅色,他腳下的土地皸裂,河水沸騰。


    他怒道:“恥辱,絕對的恥辱。朱元,準備接受帝國最強戰士的怒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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