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


    夜櫻語氣平靜,因著虛弱,聲音微弱的仿佛陷在了喉嚨裏。


    像是用力踢在了棉花上。


    預想中的惱怒失控場景壓根兒沒有出現。


    他眼神淡淡的,好似周身籠罩在一種空洞麻木的情緒裏。


    似乎……


    再沒有什麽能觸動他。


    國師恨恨的咬緊後槽牙,端莊仁慈的麵皮險些繃不住。


    躺在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成堆的殘肢斷臂,濃重的血腥味溢滿邊境,有些膽小的監軍已經吐了出來。


    黑影匍匐在城牆上,危險銳利的目光盯著獵物。


    苓國國君深感不適,小心翼翼的掃了眼底下的慘狀,立馬縮迴來,不敢再看,用絲巾堵住口鼻。


    又望向一旁負手而立的束淵,抖了抖肥碩的身軀,憋住了想說出口的話。


    國師身後跟著兩個死士,趁著夜色,帶著被鎖住的夜櫻潛上了炮台。


    她在符紙上滴了取來的血,朱砂引血畫符,筆走龍蛇,暗紅色的光芒沿著筆尖走了一圈。


    落筆成符,迅速將其貼在四處城牆之上。


    國師舉起拐杖,嘴裏念念有詞,淡黃色的光芒逐漸包裹了整片戰場。


    “合!”


    符咒燃燒成灰燼,斷開的血肉重新粘結在一起。


    這種天方夜譚的術法,如今竟活生生在眼前顯現。


    束淵見狀,微覺詫異的眯起眼,他看著手上泛著幽光的琉璃玉,麵色陰沉,“去,把人找出來。”


    貼在城牆上的黑影得了命令,紛紛支起身,循著空氣中那股迷人的血液香味,徑直飛掠出去。


    國師敏銳的察覺到傀儡的蹤影,氣息一沉,立馬丟出符咒,撕裂出一個幻境,妄圖將那些傀儡吞噬。


    而她也的確這麽做到了。


    束淵狹長的眼眸聚起怒意,他瞥向坐在城牆上專心數著金子的黑袍女人,提醒道,“該你出手了。”


    那人驀地勾起唇角,將金葉子收進袖子裏,跳了下來,緩步朝著束淵走來。


    “我出手,是要收錢的。”


    束淵麵色不虞,眸中寒光掠過,“先前的約定,你想毀了?”


    “約定不就是拿來毀的麽。”


    黑袍女人不以為然的打了個嗬欠。


    “你要多少。”


    束淵握拳,他沒想過艾千晚性格詭譎不定,與之先前,竟是完全判若兩人。


    眼前的她,渾身都透出一股陰寒的邪惡氣息,狡猾奸詐。


    ……難以揣測。


    她動作嫵媚的捏了捏肩,陰翳的血眸數掠過底下的士兵,薄唇扯開一個弧度。


    “和那玉墜一個價。”


    束淵拳頭攥的死緊,硬生生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成交。”


    他話音剛落,便隻看見一道殘影躍下城牆。


    接著,場景忽變。


    來自地獄的幽冥之火,從撕裂的地麵上滋滋冒起,豔麗的赤紅花朵沿著裂口綻放。


    如火,似血,妖冶而邪魅。


    像鬼怪邪魔的召喚,不斷的燒灼著人們的意識。


    “天呐!這是什麽?!”


    “好燙!!”


    驚慌失措的士兵扒著弟兄們的屍體,還來不及從碎裂的地麵爬出去,就被炙熱的火焰一並吞掉。


    烈焰、鮮血、屍體,觸目驚心。


    黑袍女人笑意邪肆,她站在遍地被燒焦的屍體堆上,身後是陰森的火焰。


    慢慢握緊了手裏的紅色曼陀羅。


    血眸中毫不遮掩的肅殺之意,仿若地獄修羅,令人寒毛直豎,血液逆流。


    “太可怕了……”


    “這就是血族祭司的實力嗎?”


    死士腿軟的躲在國師背後,手死死堵著嘴,妄圖遮掩內心的恐懼。


    哪怕見慣生死,他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人。


    恐怖到……


    你根本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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