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瞳孔瑟縮,她驚詫的看著踩在欄杆上的黑袍女人。


    “艾千晚……”


    她竟然破了符界?


    怎麽可能……


    千晚把玩著火焰,冷蔑的勾了唇角,“你的符術,太垃圾了。”


    炙熱明亮的火焰映出她的神情,襯得那雙血眸更顯清冷魅-惑。


    國師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難看,嘴中念念有詞,猛地甩出手,指縫中的銀針忽而似暴雨梨花,盡數朝著千晚的命門射去。


    千晚眼神微沉,運轉魂力,指尖火焰靈活的散開,鋪就成火牆直接吞並了那些銀針。


    “蠢。”


    千晚緩緩開口,火焰圍成一個圈,斷了她的後路,將國師困禁在原地。


    國師臉色驚變。


    她沒有料到,艾千晚控火的能力,竟然如此熟稔。


    正當她尚且驚疑不定時,耳蝸突然起了雜亂尖銳的蜂鳴聲,來勢兇狠,仿佛輕易就能刺穿她的耳膜。


    “啊!”


    國師青筋暴起,摁住快要炸裂的太陽穴,痛苦的盯著屏風的方向,“祭司大人,快救我!”


    “差不多就可以了。”


    西嫵繞過屏風,冰冷的語氣隱隱帶著上位者的威壓,直接對上千晚的精神壓製。


    隨著他的動作,鋒利的冰錐從木板上一個個冒了出來,破開了火牆,給國師留了喘息之機。


    國師額前滲滿冷汗,感覺到精神懲戒消失了,一個趔趄,虛脫的撐著方桌,麵如菜色,“單亣謝過大人……”


    西嫵連個眼神都沒給她,隻意味不明的盯著千晚,扯開嘴角。


    艾家,居然出了個能控火的血族。


    還真是……聞所未聞。


    火克陰穢,可血族修的不死之術,便是這世間至陽所不能容。


    可她,居然能控火。


    那她的實力……


    西嫵眼神複雜的捏緊戒指,這才掃向一旁腿軟的國師,鄙夷的嗤了一聲。


    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還敢誑本座跑這一趟。


    蒼鷹扇了扇翅膀,歪頭瞅了眼僵站在角落的夜櫻,爪子扒了下千晚的肩膀。


    「欸,你男人這是咋的了。」


    月老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噗……這貨比老夫還直接。


    千晚沒理會,徑直走到夜櫻麵前,“怎麽了?”


    夜櫻紅腫著眼,眼角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他怔怔的看著千晚,空洞死寂的眼神一點點變亮。


    “阿晚……”


    千晚輕握住他的手,“是我。”


    瞥見他掌心的傷口,又蹙了眉,“國師傷了你?”


    夜櫻搖搖頭,一反平日乖順克斂的模樣,突然用力抱緊她的腰,任由那股清淡的冷槐香縈繞著鼻翼。


    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聲音帶著弱弱的哭腔,“我沒事,我不疼的,阿晚……我好想你。”


    千晚不太自在的咳了一聲,虛攬著他的腰,“……嗯,我知道。”


    奶娃娃情緒波動怎麽這般大?


    默默給國師添上了一筆。


    國師:……後背毛毛的。


    月老抹了把不存在的胡須:噫這個字,老夫已經說倦了。


    西嫵伸手把酒壺打落,刻意的提高音量,“呀,本座不慎摔碎了酒。”


    “單亣,再換個新的來。”


    一番矯揉造作的表演,真是像極了西家的人。


    千晚輕聲安撫了夜櫻兩句,這才冷睨向西嫵,“說吧,你來的目的。”


    西嫵尋了個椅子坐下,聽她這麽問反倒笑了。


    “本座的目的,不就是抓你迴暗夜森林麽?”


    千晚冷笑,“我問的,是你自己的目的。”


    她眸色更冷,“你究竟是誰。”


    暗夜森林的二度祭司……昨夜,就已經死了。


    這個‘西嫵’雖然樣貌音容一模一樣,連慣用的攻擊術法都是水係血族的招式。


    但……方才那陣威壓,根本不會是一個血族能擁有的。


    反倒像是……


    實力更甚的,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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