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站在槐樹邊,看著滿枝的金葉,眉頭越皺越深。


    牧清追了上來,看見這地方愣了半晌,咽了口唾沫,“你怎麽來這了?”


    “那天師來過這裏。”


    牧清剛想問為什麽,麵前就飛來一片槐樹金葉,“這是我在柴房裏撿到的。”


    “這不是金雀花麽?”牧清一愣。


    千晚冷道,“這是金葉刺槐。”


    “什麽?這是槐葉?!”牧清顯然受了驚嚇,“為何後院裏會栽、栽槐……而且這地方,昨夜我來過。”


    槐為鬼中之木,常聚陰煞。


    他昨晚循著嬰孩的笑聲而來,見到是一片荒廢的空地便折了迴去,這……


    不會吧……


    噫。


    為撒子感覺涼颼颼的……


    而且這烈日當空的大好晴天他居然有種陰風陣陣的感覺。


    千晚薄唇抿成一條線,這地下,她感受不到絲毫生氣,但這槐樹卻生得如此茂盛。


    挑開槐樹旁邊的草垛,露出底下的黃壤。


    衣袖被人拉住了,千晚迴頭一看,牧清可憐兮兮的拽著她的袖口,額前都是冷汗,分明是嚇得不輕。


    “迴……吧要不……”自己腦補完一場大戲,牧清這會兒連說出的話都是抖的。


    千晚心底翻了個白眼。


    這貨不是大理寺少卿嗎?怎麽膽子跟針孔一般大。


    “這底下,你猜藏著什麽?”


    牧清給自己點了根蠟,用腳底試探性的扒開那黃壤,千晚迅速往後退兩步。


    “啊啊啊啊啊啊——!!”一聲尖叫劃破天際,驚起幾隻飛鳥。


    千晚腳踩在牆沿上,兩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牧清,然後嫌棄的撇開視線。


    牧清吼完,也冷靜了點,抬頭正對上千晚鄙夷的眼神,幹咳了兩聲,指著黃壤,想搶救一下形象,“咳,本大人方才是看花眼了。”


    千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神驟變,從高處跳下去,半蹲下扒開黃壤,“有東西。”


    “什麽?”


    牧清看了一眼,頓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隻見那黃壤下藏著的盡是紅土,扒出來的東西赫然是一小截趾骨,把那雜草全掀開後,密密麻麻爬出來的黑色蟲子讓他毛骨悚然。


    這兩顆槐樹長在這種土壤裏,竟然還沒有喪失生機,這……是血養起來的樹。


    “天……”


    饒是他在大獄裏見過再血腥的場麵,也不敵這一次給他的視覺衝擊強悍,“這裏……究竟……還藏著什麽秘密……”


    千晚斜睨了他一眼,“所以劉知府和天師都死了。”


    “你是說——”牧清迴過神來。


    “林晚。”玄機從走廊處走了過來。


    “怎麽過來了?”千晚挑眉。


    玄機看著她,解釋道,“貧僧方才迴涼亭時,聽見驚叫聲,便過來看看。”


    “玄機法師。”牧清可不敢輕視眼前這個少年僧人,行了合手禮,說道,“那蠱蟲的源地會不會就是這裏?”


    “不會。”千晚斬釘截鐵的截斷了牧清的話。


    玄機疑惑道,“可是有何異狀?”


    “法師可知曉這庭院裏有兩槐,我們看到這地底下……”


    “少卿大人。”千晚眼神驟冷。


    這眼神中暗含的威脅太具威懾力,牧清動了動嘴皮子,沒說出聲。


    玄機聽得雲裏霧裏,對著千晚說道,“貧僧還是去看看吧。”


    “別去。”千晚不讚成的看著他。


    “貧僧昨日,也曾來過這裏”


    千晚攥緊手裏的劍,看著玄機緩步往槐樹底下走去,白色僧袍掃過雜草,發出沙沙的聲音。


    玄機指尖觸及紅壤,意識到是人血,震驚的往後倒了兩步,渾身忍不住顫抖,他從未想過,他昨晚超渡的那些亡靈竟是被囚禁於這一片死地。


    千晚歎了口氣。


    看著坐在槐樹底下閉目默念著經文的少年,竟是有了幾分心疼的感覺。


    眾生皆苦,奶娃娃如此早慧,修習大乘,通靈佛法,惟願苦渡眾生……


    值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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