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陸承洲作為陸家不受待見的私生子,在陸家老爺子中風癱瘓後,被排擠出陸家,從陸家一毛錢也沒有得到。


    這麽多年過去了,陸承洲早已叱吒整個商界,華人圈內,已是無人能出其右,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動過陸家人或者集團半根汗毛,周亦白料想,陸承洲想要看到的,不過就是陸家自取滅亡罷了。


    今天,陸家終於算是徹底垮了,這個時候,陸承洲再不出現,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讓人查一下,陸承洲下榻在哪家酒店。”簡單地打過招唿之後,周亦白收迴視線,吩咐身邊的張越道。


    “是,周總。”張越點頭,立刻掏出手機來辦事。


    拍賣會激烈的進行著,來自全球的商家都毫不吝惜地舉牌,將拍賣的價格,從開始的25億美金的底價,抬高到了48億美金。


    “周總,我們不拍嗎?”辦了事後,張越見周亦白隻是坐在那兒,完全沒有出價的意思,不由有些困惑地問道。


    周亦白勾唇,笑了笑,淡淡道,“不急。”


    原本,他來的目的就不是拿下,而是來見陸承洲的。


    這次,陸承洲既然來了,那麽他勢必會拍下,否則,他不會來。


    既然如此,那他不如跟陸承洲玩一玩,看看華遠集團,到底是明多財大器粗。


    畢竟曾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奢侈品牌,所以,大家興致昂昂,拍價,一路走高,不過,周亦白卻一直都隻是坐在那兒,沒有絲毫心動的意思,放在身邊的78號拍賣牌,也一直沒有動過,李何東站在大門口處,看著裏麵的叫價,一路飆升到了53億美金,沉吟一瞬,轉身決定去通知江年。


    “江總,裏麵的叫價已到53億美金了,我們要不要開始出價?”


    宴會大廳外的走廊上,江年斜靠在牆角的位置,一身黑衣黑褲,黑色的高跟鞋,頭上戴著黑色的禮帽,輕垂下來的黑紗,遮住了她鼻子以上的所有部分,隻留兩片嫣紅性感的唇瓣,吞雲吐霧。


    “不急,還沒到底呢!”


    深吸一口指尖的卡碧,爾後,透過青白的煙霧,江年掀眸,看一眼李何東,淡淡開口,那縹緲的嗓音,就如那嫋嫋的青煙,不過一瞬,便飄散了。


    “江總,那您心裏的底價是……?”


    看著眼前從抱著陸承洲的骨灰盒從殯儀館出來的那一刻起,便變得異常冰冷,或者說道冷豔的江年,李何東低聲問道。。


    看著李何東,江年微扯一下唇角,淡淡一笑,“走吧,去看看。”


    “好。”答應一聲,李何東跟在了江年的身後,往拍賣大廳走去。


    “58億,66號出價58億。”


    “59億。”


    “60億。”


    “65億。”


    “好,有人出65億,我看到了,是78號出價65億,還有人比65億更高嗎?”


    “66億。”


    “68億。”


    “又是78號,78號出價68億,還有人比68億更高嗎?”


    “69億。”


    “70億。”


    “天啦,78號,78號出價70億,70億,還有人比70億更高嗎?”


    “江總,……”站在大門口的門廊下,李何東看著遲遲不做任何反應的江年,心裏的弦,漸漸繃緊,因為他也清楚,是他老板陸承洲心裏近二十年的痛。


    站在那兒,纖柔如玉的指尖夾著那燃了三分之一的卡碧,江年側頭,看向身邊的人,“何東,承洲已經不在了,現在我是你的老板。”


    李何東看著江年,這個自己老板寵愛了五年的妻子,遺孀,沒有再說話,隻是,眉頭卻有些緊張地皺了起來。


    “有人比70億更高的嗎?有沒有,有沒有比70億更高的出價?”


    “70億一次,70億兩次,……”


    “75億。”


    就在拍賣台上主持人第三錘落下的前一秒,一道清脆響亮的女聲響起,瞬間傳遍整個大廳,偌大的宴會廳內,所有人震驚,同時側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她是誰?剛才是她叫的價嗎?”


    “這個女人什麽來頭?代表哪家公司?”


    “這個女人哪裏冒出來的,怎麽以前沒有見過。”


    “出價75億,也太狠了吧,她到底了不了解情況呀,一家破產的公司,值75億。”


    ……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手裏拿著78號競拍牌的張越迴過神來,對著身邊的周亦白道,“周總,75億,我們還要跟嗎?”


    周亦白望著二三十米開外門廊下一身黑衣黑褲,逆了漫天光輝的女人,深邃的黑眸,驟然緊縮一下,下一秒,他起身,什麽也顧不得,箭步往門口衝去。


    “天啦,75億,還有沒有人比75億更高的出價,有沒有?”


    “75億一次,75億兩次,75億三次……”


    “剩下的事情,你來處理。”對著李何東淡淡吩咐一聲,爾後,江年抬腿,踏著七八公分的黑色高跟鞋,大步離開。


    “阿年!”


    就在江年離開了拍賣大廳,穿過一條長廊走向電梯口的時候,一道對她而言再熟悉不過卻又異常陌生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腳下的步子,不由微微一頓,但也隻是微微一頓之後,江年又繼續,大步離開,高挑纖柔的身影絕決,冷漠,沒有哪怕一絲絲的溫度。


    “阿年!”就是江年那微微的一滯,讓周亦白瞬間確定,那就是江年,那就是他的江年。


    下一瞬,他拔腿,箭步朝江年衝過去。


    “阿年.......”


    “你幹什麽?”就在周亦白追上江年,伸手要去拽江年的時候,阿成忽然擋在了他的麵前,製止住他。


    “阿年,你站住!”被阿成擋住,看到江年卻仍舊是毫不停留地大步離開,周亦白所有的情緒,完全不受控製,一聲大吼。


    聽著身後的那聲怒吼,終於,江年的腳步,停了下來。


    既然見了麵,老熟人嘛,總該說些什麽。


    不緊不慢地,江年轉過身來,看向阿成,淡淡吩咐道,“阿成,先下去等我吧。”


    看著江年,阿成皺著眉頭遲疑一下,還是聽話地點頭,先離開了。


    “真的是你,阿年,真的是你.......”看著眼前的江年,看著眼前和五年前幾乎沒有什麽變化,同樣還是那樣冷漠的江年,完全不受控製的,周亦白霎那猩紅了雙眼,有水汽,徹底氤氳了視線,但他卻拚命控製住,顫抖著,看著江年,他揚起唇角,幾乎渾身顫抖著再次開口道,“阿年,五年了,別來無恙呀!”


    就連出口的聲音,也顫抖的要命,嘶啞的要命!


    江年站在他的麵前,兩三米開外的地方,看著他猩紅的眼,看著他眼裏霎那湧起的淚,看著他垂在身側,不停地顫抖著的雙手,下一秒,她撇開頭去,將指尖的卡碧送到嘴裏,深深地吸了一口,爾後,踱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他的麵前,青白的煙霧繞過肺腑,從嘴裏鼻腔裏噴灑出來,盡數吐在他的臉上,淡淡扯起唇角道,“周總,周太太可好!”


    看著眼前風情萬種,可是,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子讓人顫栗的寒意的江年,下一秒,周亦白的雙手扣上她的雙肩,將她壓到了牆壁上,一雙猩紅的不像話的眸子,沉沉地盯著近在咫尺地她,啞著嗓子一字一句地問道,“阿年,這五年,你去了哪?”


    看著眼前比起五年來似乎要更加好看了的男人,江年笑,笑的嫵媚動人,不答反問道,“怎麽,周總一直對我念念不忘?!是周太太不能滿足你麽?!”


    周亦白看著眼前無比嬌媚動人的小女人,卻怎麽也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隻是更用力地抵住她,頭壓下去,與她近在咫尺,唿吸糾纏,一定一句地道,“阿年,除了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配做我的周太太。”


    “嗬……”看著周亦白,江年笑了,仿佛聽到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般,不過,下一秒,她便變了一張臉,冷意森森,“周總,你若再壓著我,就可就要喊了。”


    “阿年,……”


    “周總,你說我這一喊,會是什麽後果?”忽地,江年又笑盈盈的。


    眼前既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江年,周亦白終是一點點鬆開了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江年,卻仍舊抑製不住的嗓音有些顫抖道,“阿年,你消失了五年,從今天起,我絕對不允許你在我的世界裏再消失。”


    看著他,江年盈盈一笑,卻全是諷刺和寒意,“是麽,那就要看周總的本事了。”


    話落,她轉身,再優雅動人不過地大步離開。


    周亦白站在那兒,定定地看著她大步離開的纖柔身影,隻覺得,一切恍若隔世,不真實!


    江年來到樓下酒店大門口,阿成已經替她拉開了車門,她俯身,直接坐了進去。


    “媽媽。”她一坐進去,一直乖乖等在車上的小卿便撲進了她的懷裏,摟住了她的脖子,“媽媽,你的事情辦完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迴去了。”


    江年笑,抬手輕撫兒子的發頂,“媽媽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辦,所以我們要在這裏住一晚,明天我們再帶爸爸一起去東寧,好嗎?”


    “咦,媽媽,那個男人是誰,怎麽和我長得那麽像?”


    江年話音才落,小卿便指著車窗外好奇地問道。


    江年側頭,透過明淨的車窗玻璃,一眼,便看到從酒店裏大步追了出來的男人。


    那人不是周亦白又是誰!


    “人渣。”


    “媽媽,他叫人渣嗎?”


    “對,人渣。”


    “開車。”馬上,江年吩咐前麵的司機道。


    “是,江總。”司機點頭,立刻踩下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周亦白箭步追出來,看到的,卻隻是兩輛黑色定製邁巴赫的車影,其它的,什麽也沒有看到。


    ——黑色定製邁巴赫?


    一年前,他在東寧市看到的,也是這樣的兩輛黑色定製邁巴赫,不過那次來東寧的,是陸承洲。


    “周總。”張越在後麵,匆匆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卻滿臉興奮地道,“那真的是江小姐,江小姐真的還活著。”


    “阿年代表的是哪個集團,知道嗎?”立刻,周亦白問張越。


    “華遠,江小姐代表的是華遠集團。”氣喘籲籲的,張越也立刻迴答道。


    ——華遠集團。


    再次,周亦白的黑眸緊縮一下,命令道,“去,馬上讓人去查清楚,阿年和陸承洲是什麽關係。”


    “是,周總。”


    ..............


    “太太,我們直接去酒店嗎?”副駕駛位上,阿成迴頭看著後座上的江年,恭敬地問道。


    “嗯。”江年點頭,又問道,“華文定了哪家酒店?”


    “文華東方酒店。”阿成恭敬地迴答,又道,“以前先生來的時候,也住的這家酒店。”


    “嗯。”淡淡的,江年答應一聲,再沒多說什麽,然後,摟著小卿一起,和他說話,聊天。


    幸好,小卿是個不會累的小喇叭,不管跟她還是跟陸承洲,都有說不完的話,要不然,陸承洲不在了,她該怎麽辦?


    這一刻,江年才真正的無比慶幸,自己當初選擇留下了這個孩子。


    小卿是她和陸承洲的孩子,永遠都是。


    車子一路平穩地行駛,大概二十多分鍾後,開到了文華東方酒店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江年牽著小卿下車,因為陸承洲是酒店的vvip客戶,住的是最尊貴的總統套房,華文早就已經替江年辦好了一切的手續,所以,江年根本不需要去前台,隻由阿成去說了一聲他們是哪個房間的客人,便立刻有套房管家過來,無比恭敬地帶著江年他們去搭乘電梯。


    來到專用電梯口,當電梯到達,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管家以為電梯裏沒有人,便對著江年他們母子做出一個恭敬的請的手勢來。


    江年微一頷首,正當她牽著小卿要抬腿進電梯的時候,電梯裏卻忽然有個女人,埋頭玩著手機走了出來,撞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小卿。


    “我的劍龍!”被撞了一下,小卿懷裏抱著的小劍龍掉到了地上,就在小卿還來不及俯身去撿起的時候,那女人一腳便踩在了小劍龍身上。


    聽到小卿的叫聲,又感覺到腳下軟棉棉的一團,那女人停下,看了一眼,然後,十二分不屑的一笑,完全沒有理會小卿,更沒有管被她踩過的小劍龍布偶,抬腿便又要離開。


    阿成站在江年和小卿的身後,看到這一幕,即刻便要向前去,隻不過,卻被江年抬手,及時給製止了。


    “你踩了我的劍龍,你給我的劍龍道歉!”就在江年製止阿成的時候,小卿掙開江年的手,撲過去,一把扯住了女人的衣角,氣憤的大聲要求道。


    被小卿給扯住了衣角,女人不得不停下來,迴頭,看了小卿一眼,爾後,一聲濃濃譏誚的笑,仍舊是十二分不屑地道,“鬆手,我的裙子被你拽壞了,可未必陪得起。”


    “給我的劍龍道歉!”死死地拽著女人的衣角,無比氣憤的,倔強的,小卿仰著頭看著她,再次大聲的要求,堅定又稚嫩的聲音裏,沒有一絲要服軟的意思。


    這是爸爸送給他的劍龍,是他最喜歡的東西,誰都不可以踩。


    “嗬.......呦!哪兒來的小鬼,敢在這裏撒野!”看著小卿,女人的態度,愈發的囂張,不屑了。


    “林小姐,這是.......”


    “閉嘴!”就在套房管家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向前想要告訴麵前的女人,小卿身份尊貴,不能得罪的時候,女人卻率先一聲怒嗬,打斷了套房管家。


    江年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並沒有打算現在就要出手,因為她想要看看,她和陸承洲養大的兒子,到底成長到什麽地步了。


    “小鬼,鬆手!”怒斥了套房管家之後,女人又睨著小卿,臉色格外不善的命令道。


    小卿小小的身影站在女人的麵前,緊緊地拽著她的衣角就是不鬆,再次無比堅定地要求道,“給我的劍龍道歉,你踩了它,必須道歉。”


    “嗬.......”女人冷笑,“什麽東西!”


    說著,女人伸手,用力朝小卿推去.......


    “啊!”小卿猝不及防,一聲驚叫,立刻便往後倒去,好在,阿成眼前手快似,反應極其的迅速,箭步過去,一把將小卿抱了起來。


    看著自己終於被鬆開了衣角,女人再次不屑地冷笑一聲,抬腿便又欲離開。


    隻不過,她才走一步,她的手腕,便被人一把給攝住,下一秒.......“啊!”空氣中,一聲如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


    雖然,女人的手臂沒有斷,可是,阿成這一扭,卻是讓女人的骨頭,生生錯了位。


    這一聲尖叫,也立刻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馬上,有人紛紛朝這邊圍了過來,其中,包括原本在辦事情的林昊宇。


    “林小姐,請給我的兒子和我兒子的劍龍布偶道歉。”看著痛的一張精致的小臉都幾乎扭曲了的女人,江年這才過去,盈盈笑著,淡淡開口。


    “你什麽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敢在這裏撒野!”看著眼前的江年,女人扭曲著臉大叫,然後對一旁的酒店工作怒吼道,“去,去叫保安過來,把他們給我扔出去。”


    “筱薇!”這時,林昊宇過來,看到這一幕,立刻嗬斥一聲,阻止了林筱薇。


    “林總。”看到過來的林昊宇,酒店的工作人員立刻便恭敬地叫道。


    “哥,你可來了,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東西,竟然敢在這裏撒野欺負我,我的手被她的人給擰斷了。”看到林昊宇,馬上,林筱薇便開始哭著求助,一條胳膊卻仍舊被阿成死死地拽著,沒鬆。


    林昊宇看看江年,又看看阿成和他懷裏的小卿,最後,看向滿臉痛苦的林筱薇,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有什麽問題我們慢慢解決,能先把人鬆開嗎?”


    “林總,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你還是先勸你妹妹給我兒子道歉要緊。”看著眼前的林昊宇,江年唇角微微一扯,不帶任何一絲情緒地開口。


    “還有我的劍龍,必須給我的劍龍道歉!”馬上,小卿補充。


    “道歉,休想!”林筱薇咬牙切齒,哭著大叫,無比憤恨地道,“你們是不想在馬來西亞呆下去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嗬.......”聽著林筱薇的叫喊,江年低低地笑了,“原來林家的家教這麽好,就是不知道林老爺子知不知道。”


    看著居然那麽雲淡風輕地提到自己爺爺的江年,林昊宇馬上便意識到,江年的身份不簡單,立刻便笑著問道,“女士,請問您是.......”


    “嗬.......”看向林昊宇,江年又是低低一笑道,“林總,你還是勸令妹趕緊道歉吧,我的時間,你們消耗不起。”


    “筱薇,趕緊道歉!”此刻,林昊宇就算是眼力勁再差,也知道江年身份不簡單,於是,趕緊命令林筱薇道。


    “不,我不道歉!”林筱薇堅定地拒絕,又叫道,“哥,你趕緊讓人來,把他們扔出去,我們有什麽好怕的。”


    “阿成,鬆手吧!”見林筱薇是真不願意道歉,江年淡淡吩咐。


    “是,太太。”阿成點頭,這才鬆了手,退迴了江年身邊。


    “啊!哥,我的手,你要替我教訓他們!”阿成一鬆手,林筱薇又大叫,哭的稀裏嘩啦的,一旁,所有的酒店工作人員都屏氣凝神,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小卿,沒事吧?”看著還在阿成懷裏的兒子,江年柔聲問道。


    小家夥搖頭,“媽媽,我沒事。”


    “嗯。”江年看著孩子,微微一笑,把小卿抱了過來,又放下,“那你去把你的小龍撿起來。”


    “嗯。”小家夥答應一聲,跑去撿起了他的小劍龍,心疼地抱進懷裏。


    “這個人她踩了你的小龍,又推了你,但是,她不肯道歉,媽媽允許你教訓她,去吧!”待小卿撿起小劍龍之後,江年俯身,握住小卿小小的肩膀,很是認真地對他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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