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年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的時候,門一拉開,便看到周亦白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目光定定地看著窗外被清晨的陽光渡上一層金色的西湖湖麵,或許是被窗外的美景吸引,連江年出來,他都完全沒有反應。


    江年也不管他,因為她忽然想起來,好像自從昨天晚上,晚宴結束後,她就一直沒有碰過她自己的手機,也沒有看到過。


    這會兒,她要打電話給王義山,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來,所以,她開始到處找。


    “你在找什麽?”就在江年在起居室裏找了一遍沒看到,又要折迴臥室去找的時候,周亦白卻忽然看向她開口。


    “手機。”江年答了一聲,就迴臥室了。


    周亦白卻是又沉了臉,然後,起身,去到玄關的位置,拿了江年的手機,又迴到臥室的門口,對著裏麵正在找手機的某個女人道,“這!”


    江年聽到,一眼看去。


    果然,她的手機就在周亦白的手裏。


    她欣喜,揚唇一笑,大步便過去,從周亦白的手裏把手機拿了過來。


    但是,她的手機居然關機了。


    她記得她的手機電量是足夠的,昨晚又沒聽到手機響,怎麽會關機?


    雖然困惑,但江年什麽也沒問,隻是馬上把手機開機。


    結果,一開機,一堆的未接電話提示和微信消息便跳了出來,手機在手心裏震動過不停。


    周亦白低頭看著江年的手機屏幕,不管是未接來電,還是未讀消息,絕大部分都是來自同一個人——沈聽南。


    “嗬.......”


    忽地,他冷冷一聲低笑,轉身便大步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換了鞋,然後,猛地一下拉開門,兩步跨出去,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刻便消失在了江年的視線裏。


    江年看著就這樣離開了的男人,眉心微蹙一下,然後,按下了沈聽南的未接來電,將電話撥了過去.......


    .......


    掛斷和沈聽南的電話,江年收拾了一下,然後,便下樓去吃早餐。


    早餐就在8號樓的一樓,是自助的,吃完早餐後,她要去王義山的酒店,跟王義山會合,然後兩個人再一起去峰會論壇的現場,因為有些東西,王義山還要跟她討論一下。


    等她下到一樓的時候,周亦白也在餐廳裏,而和周亦白同桌的,就是周柏生。


    “小年,這。”周柏生看到江年,衝著她招了招手,叫了一嗓子。


    江年看到,笑著走了過去,然後跟周柏生打招唿道,“爸,早呀!”


    “早,昨晚睡的還好吧?”周柏生笑著,麵容慈愛。


    “嗯。”江年點頭,“睡的挺好的。”


    “嗯,你不認床就好,以後難免要跟亦白一起東奔西跑的,亦白就認床,換個地方,他總是睡不太好,以後有你在他的身邊,我跟他媽也就放心了。”看著江年,周柏生是真的把她當成兒媳婦,說話的語氣跟內容都完全不一樣了。


    江年笑笑,看一眼一直低著頭吃早餐的周亦白,沒接話。


    “來,這碗粥我剛盛的,你坐下先喝了吧!”見江年還站著,周柏生將一碗還冒著騰騰熱氣的粥放到自己左手邊的位置,示意江年坐下,而周亦白,則是坐在周柏生的對麵的。


    “爸,您先喝,我自己去盛。”說著,江年把東西放了下來。


    “嗯,行,你自己去盛吧!”


    “好。”江年點頭,這才轉身自己去拿東西。


    也就在江年轉身走開後,周亦白才抬頭,看向她。


    “怎麽,和江年吵架啦?”看著對麵的周亦白,周柏生是明知故問。


    “沒有。”沒有任何情緒的,周亦白迴答道。


    周柏生頷首,低下頭去,一邊喝粥一邊貌似隨意道,“嗯,沒有就好,你媽現在也挺無聊的,你和小年加把勁,多努力努力,趕緊生個大胖小子給她帶帶,她一定很高興。”


    周亦白看著周柏生,遲疑了一會,之後,卻點了點,很是認真道,“好,我努力。”


    .......


    周柏生先吃完早餐,走了,留下江年和周亦白。


    周亦白和江年坐在一起,吃的不緊不慢,直到江年吃的差不多了,他才把他麵前碟子裏的食物清光。


    其實,他早餐吃的不多,連江年都佩服,他吃的又不多,怎麽就有耐心在這兒坐著。


    “我吃完了,先走了。”江年吃完,拿過餐巾紙擦了嘴角,對周亦白淡淡地道。


    周亦白掀眸看她,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問道,“去哪?”


    “去跟王教授會合。”江年如實迴答。


    “還有沈聽南吧!”涼涼的,某個男人又道,隻有他自己聽不出來,這涼涼的嗓音裏,其實還帶了一點酸味。


    當然,江年不會多想,隻看著他,不說話。


    不是所有的話,都值得你去迴應,或者需要迴應的,就像現在。


    “讓司機送你過去。”見江年隻定定地與自己對視著,不說話,周亦白自己倒是先軟了。


    “不用。”江年站了起來,“老師他們也住在西湖景區內,離這兒也就不到兩公裏,我走路過去就好。”


    能借著這麽好的機會,在這麽涼爽的清晨,繞著西湖走走,這麽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呀!


    “江年。”周亦白也拿紙巾擦了嘴角,然後站了起來,看向江年,認真叫她。


    江年隻定定地看著他,不說話,等著他繼續說道下去。


    “是不是想繼續去跟沈聽南卿卿我我?”就在江年一瞬不瞬的目光下,周亦白很是嚴肅地問她。


    江年仍舊無比平靜地看著他,眼底和臉上沒有任何一絲情緒的起伏,隻淡淡問道,“你介意嗎?”


    “當然介意!”沒有任何一絲遲疑的,周亦白給了江年答案,“別忘了,現在應該很多人都知道了,你是我周亦白的太太。”


    ..........


    江年聽話的,選擇了坐車去王義山和沈聽南他們的酒店,就是那輛黑色的奔馳。


    等她到的時候,王義山和沈聽南他們還在餐廳裏吃早餐,江年等了大概五分鍾,他們就出來了。


    “江年。”看到江年,沈聽南叫了一聲,大步跑了過去。


    “老師,聽南。”江年看過去,看他們,淡淡笑著叫他們。


    “你不是說昨晚喝的有點醉了嗎,沒事了吧?”上下打量一眼江年,沈聽南關切地問她。


    不過大半天和一晚上不見而已,沈聽南卻有種江年又變了的感覺。


    變得更漂亮,更穩重大氣了!


    江年微微笑著搖頭,“沒事。”


    “江年,昨晚我發給你的資料都看過了嗎?”王義山走了過來,問江年,“有沒有什麽問題?”


    “看了,沒問題,我大概都記住了。”


    “嗯,那就好。”王義山點頭,“時間也差不多了,出發吧。”


    “好。”江年答應一聲,跟著一起往外走。


    酒店有安排了商務車接送王義山,同行的,還有另外兩個人,江年有事情要跟王義山討論,就讓周亦白的司機先走了,自己和王義山他們坐上了同一輛商務車。


    上車,出發後,江年和王義山討論了幾個問題,沈聽南也一起參與了,等問題討論的差不多的時候,王義山忽然問道,“江年,聽說昨天晚上萬豐的周董事長宴請了十幾位大佬,你也在場,是吧?”


    江年沒想到王義山忽然問這個,但她肯定不可能撒謊,畢竟以王義山的身份地位,跟那些到大佬,多數也是認識的,所以,她點了點頭,淡淡迴了一聲“是”。


    “你和周家父子是什麽關係呀,以前怎麽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和周家父子關係這麽好?”王義山笑著,貌似隨意地拋出這個問題來。


    沈聽南和江年一起,坐在最後排的位置上,當王義山的問題落下的時候,沈聽南也看著江年,等待著她的迴答。


    從昨天江年被周亦白叫走到現在,他一直都想聽江年親口告訴他,她和周亦白的關係,但是,他又不敢問,怕江年給出的結果,是他承受不了的。


    江年看一眼身邊的沈聽南,又看向前排位置上的王義山,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不是她不想讓沈聽南和王義山知道她和周亦白的關係,而是,她和周亦白的關係,根本就不是那麽迴事。


    江南不說話,同一輛車上,來自另外幾乎和東寧大學齊名的一位資深教授便笑著看向江年道,“小江同學呀,我今天早上可是聽說,你是萬豐周家的兒媳婦,周亦白的新婚太太,是不是呀?”


    ——萬豐周家的兒媳婦,周亦白的新婚太太。


    沈聽南看著前麵和王義山並排坐在一起的教授,整個就像是被點了穴般,目瞪口呆的,徹底愣在了那兒。


    “周亦白的新婚太太?!”沈聽南被震驚的徹底愣住,王義山也被震驚的不輕,扭頭看著江年,確認道,“江年,這是真的呀?”


    既然事實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江年也實在是沒有再隱瞞地必要,隻能點頭道,“嗯,算是吧。”


    “算是吧!”王義山重複江年的話,不由地大笑了起來,“江年呀,你這低調,也不能太低調過了頭呀,既然你是周家的兒媳婦,周亦白的太太,那什麽叫算是呀,是肯定就是,沒有算是。”


    江年看著王義山,微扯一下唇角,沒有再多說什麽,更沒有解釋。


    如果,告訴他們,她之所以成為周家的兒媳婦,完全是因為周亦白身受重傷命懸一線需要她的血,她才趁人之危,得以嫁進周家嗎?


    這種事情,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周家的名聲著想,她都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沒想到呀,你既然就這麽不聲不響嫁進了周家,連我這個老師都不知道,還想撮合你跟周亦白,看來,是我老了,不懂你們現在年輕人的世界了。”王義山看著江年,又笑著感歎。


    “老師,我現在以學業為主,我公公他也是這個意思。”淡淡的,江年道。


    希望她這句話,能讓王義山和在坐的其他人都能聽懂,不要將她是周家兒媳婦的事情,宣揚出去了。


    “明白,你的性格我還是知道的。”王義山笑著點頭,“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這個當老師的,很欣慰呀!”


    江年微微一笑,“謝謝老師。”


    話落,她看向身邊的沈聽南,沈聽南卻在她看過來的時候,猩紅著雙眼,撇開了頭去。


    江年看著他,隻覺得一顆心都猛地顫了一下,胸口的位置,更是被狠狠紮了一針般,說不出的難受。


    隻不過,她卻一個字也沒有跟沈聽南說,隻是也撇開了頭,看向另外一側的車窗外。


    ..........


    第一天的峰會論壇,從上午九點開始,持續到中午十二點,中午大家吃午飯休息,下午兩點半繼續。


    不過,還沒有到中午十二點,才十一點多,沈聽南的人就不見了。


    從在車上他知道了江年和周亦白的關係後,他就再沒有跟江年說過一個字。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仍舊不見沈聽南迴來,江年心下不安,也偷偷地溜了出去。


    雖然她和沈聽南都坐在很靠後的位置,但是,就在她離開溜出去的時候,前麵第三排的位置上,分明有兩道沉沉的目光,鎖緊了她的身影。


    江年出了會議大廳,然後,便打沈聽南的電話,隻不過,沒人接。


    心裏更加不安了,江年趕緊到處找人,找了幾分鍾,江年忽然聞到從安全通道的門後麵散發出來的一陣陣濃烈的煙味。


    幾乎是下意識地,江年便推開了安全門,朝門後看去。


    首先映入江年眼簾的,是一地的煙頭,接著,是滿臉頹廢的斜靠在牆壁上,手裏正夾著根煙在狠狠吸著的沈聽南。


    青白的煙霧,沉沉將他籠罩,江年甚至是有些看不清他此刻眼底的情緒。


    但此情此景,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聽南。”江年用力推開安全門,走過去,身後的安全門又自動關上。


    沈聽南像是這才察覺到江年的到來般,狠狠吸了口香煙後,才一邊吐著煙霧,一邊緩緩扭頭看她,爾後,就那樣,似乎絕望的如死灰般的眼神,看著江年,扯了扯唇角,問道,“原來,你喜歡的人,真的是周亦白。”


    江年透過層層青白的煙霧,看著他,隻覺得一顆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地掐住了般,越收越緊,讓她唿吸都有些困難。


    當然,也可能是被煙嗆的。


    “算是吧!”忍著鼻頭的酸澀,江年淡淡地迴答。


    以前喜歡,真的很喜歡,但現在,江年不清楚這份喜歡還剩下多少。


    看著江年,沈聽南又狠狠吸了口煙,然後才又道,“但他好像根本不把你當迴事。”


    “嗯,是呀!”江年點頭,迴答的坦蕩,“他愛的人,是葉希影。”


    “那你為什麽還要跟他結婚,嫁給他?”沈聽南的聲音,倏爾就拔高了,帶著無比壓抑的憤怒與痛心,還有絕望與委屈,難過,所有的統統的負麵情緒,這一刻,狠狠地絞著他,讓他無法控製自己。


    江年就看著沈聽南,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那個曾經有多陽光燦爛,此刻便有多陰鬱萎靡的少年,無情的針尖,就那樣一下又一下,紮在了她的胸口,她痛的想要掉眼淚,可是,她卻拚命忍住。


    然後,淡淡的,就那麽淡淡的對沈聽南說,“聽南,你說過,我們可以做朋友的,如果你想收迴你的話,我沒意見。”


    話落,江年轉身,準備離開。


    卻在她轉身的霎那,兩條手臂纏了上來,從後麵將她抱住,緊緊地抱住,像是都要將她揉碎了般。


    “江年,別走!”沈聽南抱緊她,用盡渾身的力氣,將江年抱在自己的懷裏,臉深埋進她的頸窩裏,滾燙的淚水,就那樣毫無預警地滑落,“我們可以做朋友,不管你嫁誰,你喜歡誰,我們都可以做朋友。”


    江年愣愣地站在那兒,任由他抱著,緊緊地抱著,任由他滾燙的淚水,順著她的頸窩,慢慢滑到她的胸前,然後流過心髒的位置,她被燙的渾身都抑製不住的輕顫。


    沈聽南不是第一個為她掉眼淚的男人,高中和大學的時候,都曾有男生為了她打過架,進過醫院,那時,她完全都沒有在意過。


    可是,為什麽,此刻,她的心會痛,好痛。


    “好。”江年猩紅了眼眶,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聽南,我們可以做朋友!謝謝你。”


    “哐當......!”


    就在江年話音落下的時候,她麵前的安全門,忽然猛地一下,被從外麵推開,然後,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英俊麵龐,霎那映入她的眼簾。


    沈聽南也猛地抬眸,往前看去,看到就站在他和江年麵前的周亦白時,他的一雙手臂,仍舊死死地纏著江年,絲毫都沒有要鬆開的意思,那雙猩紅的還蓄著淚水閃著淚光的眸,就那樣,直直看著前麵的周亦白,堅定,倔強,甚至是兇狠,帶著硝煙的味道,不避不閃,沒有一絲絲的退卻。


    周亦白站在門口,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門把,看著眼前的一幕,被沈聽南死死抱在懷裏的江年,還有江年那明顯泛了濕意的眼眶裏,完全波瀾不驚的淡定,從容,以及沈聽南那雙猩紅的眼眶裏的挑釁,讓他渾身的血液,完全抑製不住的“蹭”“蹭”一下便全部湧上了頭頂,一股從未有過的憤怒,痛心,難受,甚至是恥辱,霎時在胸腔裏不斷地湧起,翻滾,像咆哮的野獸般,幾乎要讓他吞噬,撕碎。


    “江!年!”看著江年,周亦白狠狠地,狠狠地咬牙,握著門把的那隻手,幾乎要將鐵製的門把捏斷,一口牙齒也幾乎快要咬碎了。


    江年卻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那樣淡淡的,目光淡淡地望進周亦白那雙暗流不斷翻滾的黑眸裏,低低道,“你找我呀,有事嗎?”


    “閉嘴!”就在周亦白怒吼的同時,他的另外一隻手伸過去,一把拽住江年的胳膊,用力拉著她便往外扯。


    沈聽南感覺到江年的身子從自己的懷裏脫離的那大的驚人的力道,為了不至於弄傷江年,他隻得及時鬆手,放開了江年。


    也就在沈聽南鬆手的那一霎那,江年從他的懷裏脫離出去,被周亦白拽的一個踉蹌,然後被他拉過了安全門,大步跟著他離開。


    沈聽南站在那兒,看著江年就這樣被周亦白給拽走,他瞬間迴過神來,爾後,一把拉開了安全門,箭步追了過去。


    “周亦白,你有什麽資格帶走江年?”衝到周亦白的麵前,沈聽南眼裏硝煙的氣息,更加濃烈。


    “砰!”隻是,下一秒,周亦白的拳頭便揮了過去,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沈聽南的臉上。


    沈聽南毫無防備,被打的一個趔趄,但馬上,他毫不示弱的,便迴擊了周亦白一拳,同樣打在了周亦白的臉上,周亦白也被打的一個趔趄,往旁邊閃了一步。


    “你根本就不在乎江年,隻知道讓她難堪,你憑什麽.......”


    “夠了!”就在沈聽南又衝過來,眼看兩個人又要繼續糾打在一起的時候,江年衝過去,擋了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一人挨了一拳,很公平,江年絕對不想他們再打下去。


    “聽南,不是周亦白主動要娶我的,他也是被迫的!”見沈聽南的拳頭又要揮下去,江年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解釋。


    隻不過,她才握住了沈聽南的手,她整個人又被一股大的驚人的力道一把拉扯了過去,在她的後背撞進一個寬闊柔韌的胸膛裏的時候,她聽見“砰”的一聲,沈聽南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圈。


    “周亦白,你夠了!”江年瞬間大吼,倏爾迴頭,無比憤怒地瞪向周亦白,“你要的不就是跟我離婚麽,好呀,呆會兒等散了會,我就去跟爸說,滿足你。”


    看著眼前的江年,原本還被憤怒衝昏了頭,張牙舞爪要繼續朝沈聽南揮拳的周亦白整個人瞬間愣住了,因為江年的話,因為江年的憤怒,因為江年的怒吼,他被震驚的有些傻了,一時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江年,迴不過神來。


    不止是周亦白,就連兩步開外決定要跟周亦白狠狠幹上一架不管死活的沈聽南也是傻了。


    沈聽南從來沒有見過江年發火的樣子,從來沒有,他更加沒有料到,江年會忽然對周亦白吼出那樣的話來。


    為什麽,為什麽江年會對周亦白忽然吼出那樣的話來?


    看著眼前怔住的周亦白,江年閉了閉眼,將剛才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所有情緒,全部收拾好,壓了下去,再睜眼,她的眼裏,已經恢複一片清明,澄亮的驚人。


    “你們繼續吧,我先走了!“


    淡淡地,丟下這一句話,江年轉身,大步離開,再不理會他們倆個。


    周亦白迴過神來,掀眸睞了沈聽南一眼,冷冷一聲嗤笑,大步跟上了江年,爾後,一把又拽過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前走。


    江年看他一眼,也不掙紮,就任由他拽著離開。


    沈聽南站在那兒,看著被周亦白強行拽住拉走的江年,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絲,然後,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他不是沒有希望的,他說過,哪怕是江年結婚嫁人了,他仍舊有喜歡她的權力,更何況,江年剛才的話,給了他更大的勇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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