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都給我滾——”兩山一水之地,伴隨著一聲咆哮,一名築基期蠱師神色狼狽的從房間中退了出來。


    簡良峴此時心情很是抑鬱,可以說最近一個月來他心情就沒好過,因為最近隱隱有風聲傳出,說他不是個男人,沒有胯下那東西,偏偏事情描述的有模?樣,他縱然想反駁也無從反駁,因為那些流言蜚語都是事實。


    能修行到蠱丹期,很少有愚笨之人,聯想到流言傳出的時間,他敢肯定事情就是被他與彤岩圍殺卻最終逃走的昴日奇幹的,這是徹底撕破臉的征兆,不奇怪,他都對別人下死手了,別人又豈會再忍讓?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反擊。


    所以最近簡良峴很少出門,因為總覺得無論走到哪兒,但凡有人認識他的地方,明裏暗裏看他的眼光充滿著異樣,他的名聲在三苗算是臭了,即使沒人敢當麵提及此事。


    “不是讓你們滾嗎?”正在這時,又有人走了進來,簡良峴厭煩極了,舊手下在那次大戰中被幾乎殺了個幹淨,新招募的幾名手下他使著很不順手,再加上心情惡劣,所以……


    “前輩,蠱師神殿傳來消息,有靈藥的消息了!”手下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麽?!”聞言,簡良峴眼睛頓時一亮。


    那日大戰,他苦心建立的藥園化成了一片焦土,輔助修行“飛沙走石咒”秘術的靈藥自然也全部陪了葬,自打從捕獵隊服刑迴來,他就在蠱師神殿發布了高額懸賞,無奈靈藥珍稀,多年下來也沒能搜集全,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對當日參與絞殺的人格外痛恨,一狠心,付出了些代價殺上了昴日奇的洞府。


    兩日後,蠱師神殿的一處偏殿。


    “果真有那靈藥?”簡良峴目光熱切的注視著眼前不過築基初期的小蠱師。


    “不敢欺瞞前輩,晚輩雖然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那靈藥,但晚輩從小對種植靈藥就很感興趣,敢肯定那必然是至少有三百多年藥齡的“花姑子”!”築基蠱師信誓旦旦的說道。


    “三百多年,至少,好,好的很!”聽完,簡良峴臉上的喜意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這藥齡已經超過他當年得到那株花姑子足足有七十年,想必對於輔助修煉秘術作用更大。


    “不過前輩,那處地方位於九黎山區深處,而且有一隻厲害妖獸守護,晚輩也隻是偶然間才跟隨他人……”築基蠱師想要說什麽,說還沒完就被簡良峴打斷了:“區區一隻妖獸又算的了什麽,你隻管帶路就是!”


    “是,前輩,不過那報酬……”築基蠱師有些遲疑。


    “哼,這是通過蠱師神殿評判司發布的懸賞,你這小輩還擔心什麽!”簡良峴雖然對於小蠱師見錢眼開很是不屑,但為了靈藥還是勉強解釋了幾句。


    果然,築基蠱師一聽頓時喜笑顏開起來,一副十足十的貪婪模樣,很快,一道遁光就升騰而起,朝著九黎山區深處飛去。


    蠱師神殿一棵樹下,正有兩名築基蠱師注視著這一幕,不過誰也沒有在意,因為蠱師神殿每日進進出出的蠱師實在太多了。


    “六弟,真的要走這一步嗎?”樹下的老者對著一名四十歲模樣的中年人小聲說道,臉上有些擔憂。


    “三哥,這件事情是萬前輩吩咐的,如果咱們誇河家族敢推辭,好不容易建立的關係肯定會斷掉!而且此事神不知鬼不覺,再加上小九一迴來,家族就會派他去蒙巴草原,就算簡良峴有所懷疑,也找不到人,自然也連累不到我們誇河家族!”此時說話的中年人赫然是當初拜訪塑雲山的誇河雲。


    “哎,姑婆她老人家出了事,咱們誇河家族的日子不好過嘍!”樹下老者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四日後,蠱師區,萬清平手下的禾雷正在朝著一名老者稟報什麽。


    “那女人傳來的消息,你覺得如何?”老者坐在椅子上,看著禾雷。


    “前輩,椰桂梅帶來的消息應該準確,而且一個月前晚輩迴塑雲山匯報賬目的時候,萬老賊不知因為何事還動手將她毒打了一頓!而咱們一旦除掉薄恩寡情的萬老賊,解藥隻要有她一份,此女肯定會賣力的!這不,此次她就傳迴萬老賊行蹤的消息,而且還帶來了一塊萬老賊的衣料!”禾雷分析道。


    “衣料這塊衣料用處也不太大,漿洗了多少遍了,連追蹤都不太可能!”老者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料,歎息道。


    “前輩,你不知道萬老賊,此人性格謹慎多疑,沒有召喚,無人能夠進入塑雲山最裏層,不用說精血,就算是頭發都很困難,這塊衣料據椰桂梅說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了!”


    禾雷頓了一頓,有些催促道:“前輩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萬老賊還不一定什麽時候能再次出洞,因為萬老賊前幾日已經派人去三苗典法樓取了不少法術典籍,很可能閉關參悟法術,而前輩你的壽元……”


    “哼!老夫的壽元老夫自然清楚,那簡良峴也不知怎麽搞得,現在根本就不在洞府!老夫還有一年多的壽元,也罷,隻能冒險試上一試,就算重創那小兒也是值得的,不然隻有在幽冥地府才能有機會為我那可憐的徒兒……”說到這裏,老者臉上的堅毅又多了幾分。


    老者走後足足半個時辰,幾乎從不在外界露麵的禾孝藍才閃身進了這間房屋。


    禾雷一見此女,立刻顯出諂媚巴結之色:“道友,快請坐!”


    “哼,不必了,我問你,事情辦好了?”禾孝藍毫不理會禾雷的討好,因為此人曾經背叛過萬清平,所以心裏對他格外厭惡。


    “辦好了,都辦好了!彤岩老賊看樣子已經下決心後日行動了!”禾雷對禾孝藍的冷淡仿佛毫不在意,言語中依舊帶著討好。


    禾孝藍聞言沒再多說什麽,轉身就要離去。


    “道友留步,留步!”禾雷連忙製止道:“道友,還望你在萬前輩麵前美言幾句,以前都是我豬油蒙了心,我該死……”


    “行了!少爺已經說過不殺你,而且發了誓言,怎麽,難道你以為你一條賤命值得少爺冒心魔之險?”禾孝藍一臉不快道。


    “是,是,賤命一條,連萬前輩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道友,慢走,幫在下帶個好給萬前輩,就說禾雷……”還沒等他說完,禾孝藍已經不耐煩的離開了。


    “哎——命賤之人,嗬嗬,我他媽也是沒辦法!”空蕩蕩的房間中,響起禾雷的苦笑聲,其中的無奈讓人聞之落淚。


    他猶記得一個多月前迴塑雲山匯報賬目時,萬清平冷冷的看著他的目光,身旁赫然還站著椰桂梅。


    這一刻,他就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了,不答應的話,立刻就會橫死當場,而且事情既然被知曉了,他對於簡良峴二人誅殺萬清平的信心也降到了最穀底,因為萬清平一旦有了提防,大不了在洞府中再熬上一年兩載,隻要熬死了彤岩,他禾雷還有什麽指望?


    就算萬清平剛結丹不久,但也不是簡良峴一人獨自就能輕易擊殺的。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夜蟲的叫聲也開始高漲起來,不必說,這又將是九黎地區普普通通的一個夜晚。


    “前輩,你……小心……”禾孝藍見萬清平走出洞府,臉上顯出擔憂之色,她知曉事情的內幕,眼前男人雖然安排好了一切,但對方可是老牌蠱丹修士,而且是蠱丹初期頂峰,眼前男人卻剛結丹不久。


    “哈哈,你這妮子擔心什麽,我花了數月時間布下這麽大的局,甚至白送給簡良峴一株靈藥,若還拿不下一個快要老死之人,豈不是白活了!”萬清平很是自信道。


    禾孝藍雖然參與了計劃,但也隻是他布下棋局的一小部分,他的殺手鐧可不止一樣兩樣,隻要今晚彤岩敢來,定然要將此人誅殺當場。


    不過見這妮子對自己很是關心的樣子,他還是心中一動,上前幾步附到此女耳畔:“洗好了身子,等我迴來,我喜歡薄荷味的!”


    禾孝藍一聽這話,頓時漲紅了臉,羞澀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待反應過來,男子的遁光已經遠去了。


    歎息一聲,女子轉身進了吊腳樓,出來時手中多了一些洗漱之物,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隨風飄蕩。


    一道青影靜靜地盤坐在一塊大"頭上,眼睛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一隻怪鼎,此時已有五六隻形態各異的飛蟲圍繞著怪鼎上下飛舞,怪鼎的鏤空處正不斷地往外冒出一縷縷淡淡煙氣。


    “隻有這麽多了,看來……誰!”盤坐大石上的青衣人忽然耳朵一豎,想也不想的就閃身竄出數丈,可惜來襲的寒芒實在太過難纏,隻見半空中藍色符文一閃,寒芒扭曲了一下,接著又朝青衣人狠狠襲來,快得不可思議。


    “叮——”一聲劇烈的金戈之音,拇指粗的寒芒好似撞到了什麽東西,一下潰散開來,不過餘波卻將周圍十餘塊巨石給炸的粉碎,這就是法寶的力量。


    “什麽人!”青衣人臉上顯出又驚又怒之色,此時在他身前一個小巧的龜殼不斷旋轉,散發出的黑色與藍色瑩光將其身子給遮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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