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清平通過搜魂得知,他手中的那隻白玉圭並非是方臉修士本人想要,而是他想到從自己這裏奪取並獻給馭鬼宗祖師三命道人,因為三命道人門下徒子徒孫都知道這位老祖數百年來一直都在苦苦尋找這種模樣的一隻白玉圭,簡直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雖然他們這些門下弟子並不知道這隻玉圭的具體用途,但是不妨礙這些人企圖通過找出這隻白玉圭討祖師歡心。


    三命道人那是誰,那可是馭鬼宗赫赫有名的一位元嬰修士,而且更是以心狠手辣著稱於東北海域,據說得罪過此人的修士很少有至今依然逍遙無事的。


    想到這裏,萬清平不禁揉了揉腦袋,滿臉的愁苦,現在怎麽辦呢?即使自己想獻出玉圭給那三命道人,奢求保留自己一條小狗命,估計也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般——根本不可能。


    三命道人這等辣手之人根本就不會在乎萬清平這種螻蟻一般的小修士,為了保住此物已落入他之手的秘密,恐怕獻出玉圭之時就是他萬某人吹燈拔蠟的時刻,到時候招待自己可能就是搜魂術、燃魂燈之類的陰毒手段,一想到這裏,萬清平臉色的青色又深了一層。


    身上又中了那目前無解的血魂咒,在馭鬼宗弟子眼裏真的是如同黑夜裏的螢火蟲,這下連躲藏都沒地方躲藏。


    自己以後躲在萬法門不出來?這連想都不用想,雖然萬法門現在擁有三四名金丹修士坐鎮,在附近海域也勉強算是一個實力雄厚的門派,可惜萬島海修行界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不入元嬰皆是螻蟻,萬法門根本抵擋不住一名元嬰修士的攻擊。


    而且萬清平還深深地懷疑,到時候門派說不定還會為了平息三命道人的怒火,臨陣倒戈反而將自己綁起來,送出去賠禮道歉,發生此事也是毫不稀奇。


    開什麽玩笑,一名小小築基修士的命哪抵得上交好一名元嬰修士所獲的利益大?若是萬清平自己身為萬法門的主事之人,遇到類似情況八成也會這麽做,無關乎道德,隻取決於**裸的利益!


    也怪自己命賤,若是自己如同徐昊佳那般有一名元嬰老祖做靠山,那也不必太過擔心,可是萬清平修煉至今快大半輩子了,他連一名元嬰修士影子都沒遇到,何談能夠奢求將這等人物當做依靠而保命?


    “要是有什麽地方能藏起來,元嬰修士找不到就好了!”,萬清平正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小舟上焦躁不已的秋兆緒忽然喃喃道。


    什麽?找不到?秋兆緒天方夜譚的一句話,仿佛一道突然而至的閃電,當場擊中了無計可施的萬清平,此時他的腦海裏嗡嗡作響的全是這句話,是啊,元嬰修士找不到的地方,找不到的地方!


    萬清平如同魔怔了一般,口中不停的喃喃著,臉上的那絲愁眉苦臉的萎靡神色好似被這句話趕走了一般,兩頰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就像是凡俗中突然瘋掉的傻子。


    “嘿嘿……嘿……哈哈……哈……嘿嘿……哈哈……”眨眼之間,萬清平變得如醉漢一般臉紅脖子粗起來,兩眼中莫名的神光在這大白日中居然能夠清晰可見,而後如同瘋了一樣,語無倫次的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雖然陷入了癲狂,但是萬清平此時的腦子轉的一點也不慢,聯係到剛才的那句話,福靈心至般頓時便有了一個保命的主意,不過這個保命的主意還不完善,需要仔細推敲一番。


    正在萎頓不已的秋兆緒被萬清平這種情況給嚇了一跳,他雙目瞪得大大的,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萬老弟,醒醒,老弟,醒醒!”


    “秋公子,不知你在家中地位如何?”萬清平突然轉過身,臉頰帶著激動地潮紅,但神色卻異常嚴肅的問道。


    聽了這番話,秋兆緒這才知道萬清平沒有魔怔,當即語氣有些不快地迴道:“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問這個,趕緊想辦法脫身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萬清平一擺手:“主意我差不多已經有了,方才的問題就是關乎著保命的主意,你可得想好了,老實迴答!”


    看著萬清平一臉嚴肅的神情,秋兆緒知道這並不是玩笑之言,於是他臉上驟然泛起一種希冀的興奮,咽了口唾沫,好似在琢磨怎麽說才能仔細準確的迴答萬清平的問題,足足半響之後,他才道:“不瞞萬老弟,為兄家中隻有我和一個弟弟,但是我那弟弟沒有靈竅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所以家父對……”


    萬清平仔仔細細地聽完了秋兆緒講完,對其在家中的地位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稍一思索便斬釘截鐵道:“調轉航向,先去綠柳灣!”


    數日之後,綠柳灣附近一座靠海的小山峰上,迎著徐徐吹來的海風,春末初夏的炎熱仿佛被吹散了一般,舒服的使人真想永遠留住這一刻。


    可是在此山峰腰間的一個草木掩映的小莊園裏正在發生的一幕,卻使人不禁為那名站立其中的青年捏了一把冷汗!


    “小輩,你真當老夫真不敢殺你?”說話間,錦袍中年男子身上忽然衝天而起一股強大的氣勢,這股氣勢如同實質一般,攪動的周圍靈氣劇烈震蕩起來,方圓一裏之內的蛇蟲在此刻都感受到這股氣勢,懵懵懂懂間不禁全都停止了鳴叫。


    處在風暴最中間的一名青年男子,臉上帶著幾個淺淺的麻坑,在這股氣勢壓迫下更是首當其衝,踉踉蹌蹌地倒退幾步,而後才咬著牙勉強才止住身形,但因為此時有傷在身,當即麵色一白,忍不住一股鮮血湧上喉間。


    此青年倒也硬氣的很,雖然嘴角滲出一小絲血跡,但是餘下的卻被他當場硬生生的又咽了迴去,臉上依然保持著恭敬,但是那雙明亮的眼睛卻是十分平靜,仿佛看透了錦衣中年人的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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