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迴頭一看,隻見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材嬌的少女,這個少女,夏禹也曾見過一次,知道是月英的婢女,不過雖然是婢女,夏禹卻也知道,這個婢女不簡單,居然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


    隻是上次夏禹來的時候,是冒充了月雍的身份,之後也被緋月族所發現,這時再度見到這個婢女,夏禹不禁微微有些尷尬,隻是表麵上,仍是不動聲色,道:“失禮了!”


    那婢女微微一笑,神色不卑不亢,道:“我們族長已經等候四戰司多時,請隨我來!”


    著轉身往裏麵走去。


    夏禹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兩人穿過一條走廊,來到大廳後麵的一個房間,房內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除了進入的門口之外,並無其它出口。


    就在夏禹狐疑之際,那婢女拍了一下手掌。


    夏禹隻覺眼前一花,周圍的景象,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空蕩蕩的房間,竟然出現了一條通向地底下的樓梯,樓梯下麵黑幽幽的,也不知下麵有多深。


    夏禹暗暗心驚,心道:“原來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象,這緋月族的幻圖騰,的確是有獨到之處,我差就被騙過去了!”


    那婢女也不多,徑直往樓梯下麵走去,身影很快便沒入了黑暗之中。


    夏禹沒有猶豫,很快便跟了上去。


    步入樓梯下麵,周圍看不到什麽東西,除了自己的腳步聲之外,什麽也聽不到,連那婢女的腳步聲,都消失了。


    夏禹暗暗有些奇怪,心道:“怎麽她走的這麽快,一下子就不見了麽?”


    他迴過頭看去,隻見樓梯的入口,也不知何時被關上了,他已經完全地陷入了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必定是膽戰心驚,感到恐懼不已,但夏禹卻是沒有慌亂,仍是十分的鎮定,他徑直往下麵走去。


    那樓梯比他想象的要長的多,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終於走到盡頭,雙腳踏上了地麵,隻覺地麵有些凹凸不平,似乎是岩石,而不是人工砌築的地板。


    “要往哪邊走?”夏禹環首四顧,看不到前進的方向。


    “四戰司,請往這邊來!”這時,西首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正是那個婢女。


    夏禹便往西首走去。


    又走了半響,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絲光亮,似乎是從一條縫隙中傳出來,突然聽到一陣轟隆聲響,光亮逐漸地變大,原來是一座巨大的石門,足足有十丈高,裏麵好像一座巨大無比的地下宮殿。


    宮殿之中,並沒有火把,除了石頭,還是石頭,但那些石壁上,卻鑲嵌著許多的夜明珠,將整座宮殿,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夏禹看到這一幕,不禁驚訝不已,心道:“原來是武羅聽錯了,所謂的密室,根本不是在什麽宮殿下麵,而是那座密室,本身就是一座宮殿!”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定睛看去,隻見宮殿四周的牆壁上,有許多的石門,每一扇門,似乎都通向不同的地方,而在宮殿中央,卻是站著五六個人。


    這些人,都是招搖府最有權勢的人,除了月英之外,還有赤鬆子,以及絕情族、遊星族等各大部族的族長。


    那個婢女,則走到了月英的身後,垂手而立。


    眾人對於夏禹的出現,似乎並沒有絲毫的驚訝,顯然都已知道,他會下來。


    夏禹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似乎剛才這幾大首領依然沒有達成共識,於是拱了拱手,也不話,隻是走到赤鬆子跟前,了聲:“大人!”


    赤鬆子了頭,看向月英,道:“現在人都到齊了,我想大家還是要商量出一個解決的辦法,都是盟友,這麽鬧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遊星族的族長遊方義道:“這話我讚成,月英,我跟你弟弟月成影,也算是老相識,事情不想做的太絕,但你也應該掌握分寸才行啊!”


    一時間,眾人紛紛附和。


    月英卻是不為所動,冷冷道:“這話倒是的好聽,我問你們,這座月影閣,是在誰的地盤上?”


    赤鬆子道:“當然是緋月族的地盤上了。”


    月英接著道:“那我再問你,既然月影閣在我們緋月族的地盤,屬於我們緋月族所有,那麽月影閣下麵的這座宮殿,包括宮殿裏麵的所有東西,是不是都是我們緋月族所有?”


    赤鬆子又了頭,道:“這也沒有錯。”


    但他話音剛落,遊方義便急忙道:“我這話大錯特錯,當初咱們劃分地盤,劃分的是招搖府地麵上的地盤,地底下,我們可沒有劃分,這座宮殿既然是身處地底深處,又怎麽能歸緋月族獨有呢?”


    其他幾大部族的族長,紛紛附和,雖然明知道這是強詞奪理,但他們早已聽到風聲,在這座宮殿深處,埋藏著很多的寶貝,甚至秘密,他們無論如何,都是要分一杯羹的。


    月英怒極反笑,道:“我看你們是看我弟弟死了,所以以為我們緋月族好欺負,我雖然是個女流,但也不是任由你們踩在我頭上的,這座宮殿裏麵的任何東西,你們有誰敢拿走,那就是跟我緋月族開戰,你們大可以一擁而上來圍攻我們,但是你們最後,也必定討不了好,等到流沙府大軍攻來,哼哼!”


    “你......”月英這話一出來,遊方義不禁氣得老臉通紅,道:“月英,我是看在你死去弟弟的麵子上,才客客氣氣地跟你談,你別不識好歹!”


    月英聞言,也沒有絲毫的客氣,冷冷道:“我不識好歹?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不識好歹!”


    話到這個份上,顯然已經是不下去了。


    夏禹見雙方互不相讓,眼看就要動起手來,也是暗暗心焦,唯恐鬧得不可收拾,同時卻也對月英產生了一些同情。


    這座地下宮殿,其實既然在緋月族的地盤下麵,那麽很顯然,就應該歸緋月族所有,這是毋庸置疑的,至於遊方義所的,什麽之前劃分的地盤隻限於地麵以上,那純粹是在強詞奪理,仗勢欺人罷了。


    他們不過是仗著幾大部族聯手,而且緋月族這位新任族長又是剛剛上任,所以想要來占些便宜,分明是吃定了月英不敢還手。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月英雖然剛剛上任,但是態度卻是十分的強硬,絲毫也不肯妥協,雖然明知形勢危急,也沒有露出絲毫膽怯的神色。


    夏禹上次從月英那裏偷取五彩石,雖然是本質上,是物歸原主,但終究手段上有些不大光彩,因此對月英一直略微的有些愧疚,想著要在什麽時候能夠補償她一下,這時候便忍不住想要插手幫月英一把,而且這樣一來還有一個好處,除了可以跟月英盡釋前嫌之外,還能夠兌現對月雍的承諾,因為一旦取得月英的信任,那麽也就可以幫月雍幾句好話了,相信那個時候,月英應該是會重視他的建議的。


    隻是到底要怎麽插手,卻是一件難事,畢竟在場的,都是各大部族的族長,領袖,哪一個都不好得罪,得罪了就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夏禹不敢擅作主張,便把目光轉向了赤鬆子。


    “大人?”夏禹察覺到,赤鬆子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於是出聲詢問。


    赤鬆子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低聲道:“我身體不適,似乎是過去的舊傷又發作了!”


    “什麽?”夏禹吃了一驚,感到十分擔心。


    赤鬆子道:“你不必擔心,隻是這裏的事情,我管不了了,必須馬上迴去療傷,這裏隻有交給你了,你務必要處理妥當,絕對不能讓他們打起來,明白麽?”


    “是!”夏禹心下覺得沉重,這件事情若是全部壓給他,那擔子可不輕,但在赤鬆子麵前,他也不能訴苦,隻好強行答應了下來。


    赤鬆子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不要讓我失望!”


    “我知道。”夏禹了頭,露出一個微笑,盡量讓赤鬆子放心。


    赤鬆子便轉過頭去,道:“諸位,我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這裏的事情,就由夏禹全權代替我來處理,諸位要和人商量,就和他商量好了!”


    他這話一出,各大族長的臉色都發生了變化。


    不同的是,月英的臉色是變得難看,而其他族長則是露出了欣喜之色。


    要知道,赤鬆子在這次事件中,一直都是保持中立的,不過這個中立有一種前提,就是要大家和平解決此事,因此對於各大族長的咄咄逼人,赤鬆子是比較反感的,因此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算是月英的盟友,是站在緋月族一邊的。


    現在赤鬆子一走,眾人便忍不住推測,赤鬆子是不是不想再管這件事了,他們並不知道赤鬆子是舊傷複發,隻是以為赤鬆子終於想通,不想為了緋月族而去得罪其他各大部族,畢竟比起緋月族,其他幾大部族的拉攏價值顯然更高。


    更有人暗暗猜測,赤鬆子也是窺覷宮殿之中的寶物,想要分一杯羹,之前的態度,不過是做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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