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首領便親自率了一隊妖兵,出營搜尋那人孽的下落。


    而營地裏,魚牛走進了一個營帳,隻見裏麵躺著五個妖兵,四個都在沉沉入睡,另一個則坐在地上,正在那兒發呆。


    魚牛假裝一副和氣的模樣,走近那妖兵,問道:“你在幹什麽?”


    那妖兵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迴答,反問道:“外麵發生什麽事了,魚牛?”


    “好像有人孽出現了,我剛才就差點被殺死呢!”魚牛說道。


    “真的嗎?”那妖兵嚇了一跳,樣子清醒了許多,不再顯得癡呆無神了。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出去看看。”魚牛篤定地說道。


    那妖兵便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還沒等他出門,突然身後一股巨力撞了上來,直接撞碎了他的骨骼,他甚至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這是他一生中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他想要迴頭,看看是什麽東西撞上了他,但卻做不到了,巨力具有無比的破壞性,將他全身都籠罩起來,隻是一眨眼間,他的身體便被震成了一團血霧。


    魚牛用力一吸,將血霧全部吸入體內,臉上紅光一閃而過,顯得十分詭異。


    魚牛沒有說話,殺完了一個妖兵,他的臉色顯得很平靜,目光轉而投向了正在睡覺的四個妖兵。


    “讓你們毫無知覺地死去,算是便宜你們了!”魚牛上前,一伸手,將四個熟睡的妖兵的脖子全部扭斷了,四個妖兵頓時一命嗚唿,在夢中死去,夢境突然陷入黑暗,什麽也看不到,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魚牛沒有立即吞噬這四個妖兵,為了避免發出太大的動靜,或者被突然闖進來的妖兵發現端倪,他將四個妖兵的頭重新擺放好位置,看起來就像是還活著一樣,不會顯得彎彎扭扭。


    擺好了,魚牛便重新走出營帳,進入了下一個營帳。


    很快,這個本來還有些許說話聲的營帳也陷入了沉寂。


    然後魚牛再次出來,進入另一個營帳。


    ……


    營地的首領對人孽顯然不夠重視,在他看來,一個人孽,是不可能有膽量進入他的營地的,所以他並沒有發出全營警戒的命令,畢竟此時已是深夜,部下們大都進入了夢鄉,他不想去吵醒他們,因為沒有必要,於是他隻是帶了一隊親衛,便進入了樹林尋找人孽的蹤影。


    他之所以親自帶隊,是因為擔心大張旗鼓,會讓那個人孽逃走,但若讓一小隊手下去尋找,又擔心沒什麽用,所以他親自出動,發誓一定要將那人孽活捉,不讓他有逃走的任何機會,這樣一來,他就直接抓著那人孽去妖將大人麵前邀功,得到的賞賜也會大的多,比讓手下抓到要更顯得他的盡忠職守,鞠躬盡瘁,說不定妖將大人一歡喜,還會把他推薦給妖王呢,想到這兒,營地首領便忍不住心癢難耐。


    營地首領帶著親衛們,在樹林中不斷尋找,但卻什麽也沒找到,親衛們都瞪大了犯困的眼睛,恨不得看清地上的每一隻螞蟻,然而無論他們把眼睛睜的再大再圓,樹林裏依然什麽都沒有,根本沒有人孽的影子。


    “奇怪!”營地首領擺了擺手,示意暫時停下,“怎麽一點痕跡都沒有?他殺了我二十個部下,怎麽說地上也該留下一點血跡呀,現在看來,卻是一點血跡都找不到,怎麽會這樣?”


    他想不明白,手下的親衛們就更想不明白了。


    一群妖怪麵麵相覷,都猜不透那人孽到底使的什麽手段消去了痕跡。


    營地首領並不知道,此時在他的營地內,正在悄然發生著一場屠殺,一場無聲無息、沒有慘叫聲的屠殺。


    因為聽說營地外麵有人孽出沒,所以站崗的妖兵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營地外麵,對於營地內的動靜,並沒有過多地注意,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妖兵,在營地裏走來走去,靜悄悄地做著什麽。


    營地首領在樹林裏轉了大圈,最後什麽都沒找到,一直到了清晨,天都快亮了,他才帶著疲倦不堪的親衛們迴到了營地。


    “昨晚有沒有發現什麽動靜?”營地首領問站崗的妖兵。


    “沒什麽動靜。”站崗的妖兵迴答道。


    營地首領聽了,便點了點頭,心道:“看來那人孽膽子很小,雖然不知道他使了什麽手段,讓我們找不到痕跡,但他的實力的確不怎麽樣,隻敢偷襲小隊人馬,我親自上陣,他就逃之夭夭了,哼,人孽就是人孽,孬種太多了,難怪會輸掉天下,讓我妖族稱霸!”


    營地首領解散了親衛妖兵,迴到了中軍營帳歇息。


    天終於徹底亮了,林中的霧氣也開始消散。


    營地首領走出了營帳,卻見營地內看不到多少部下的身影,平日這個時候,應該大家都醒了才對,醒了就會出來活動筋骨,出操訓練,怎麽今日卻隻有寥寥十幾個妖兵?


    “怎麽迴事?”他很不高興,如此鬆散的軍紀,若是被上麵知道,可是要挨罰的,於是他抓住一個妖兵,厲聲問道。


    那妖兵也正覺的奇怪,見首領詢問,什麽都答不上來,隻說:“想必是天氣太悶,所以睡的死了一些。”


    營地首領怒道:“豈有此理!快,給我把他們全都叫起來,我倒要看看,誰睡的最死,一定要叫他好看,如此目無軍紀,實在是放肆!”


    營地上已經醒來的十幾個妖兵見首領發怒,顧不得打哈欠,鬆拳腳,連忙鑽進一個個的營帳,去叫弟兄們起床了。


    營地首領怒氣衝衝地等了一會,本打算看到部下們慌忙趕出來的場麵,然後他再大罵一頓,連罵人的詞他都想好了幾句,非把這些懶惰的部下罵的抬不起頭不可,可是他等了這一會,卻沒看到一個部下出來見他。


    “大人,不好啦!”突然,一個去唿叫弟兄起床的妖兵從營帳裏衝了出來,神色十分慌張,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了?”營地首領哼了一聲,更不高興了。


    “弟兄……弟兄們……”那妖兵指著營帳,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弟兄們怎麽了?難道都不想起床不成?”營地首領氣得火冒三丈。


    “不是的……弟兄們,全都不見啦!”那妖兵終於說出了口。


    “什麽?”營地首領大驚失色,“怎麽可能不見了?大清早的,他們都跑到哪裏去了?”


    這時,其他的幾個妖兵也都趕了過來,報告了相同的情況。


    “營帳裏麵,一個弟兄都沒有?”營地首領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妙,一個讓他感到恐懼的念頭,漸漸地浮現出來。


    幾個妖兵一齊點頭,都是萬分不解,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營地首領一跤坐倒在地,茫然若失地說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大人,他們都到哪裏去了,連大人也不知道麽?”


    營地首領沒有迴答,他的臉色,就好像失去了血色,變得沒有一點光彩,灰暗無比,這一刻,他感到他的前程都離他遠去了,不但是前程,便連他的身家性命,隻怕也要不保了。


    “大人,你怎麽啦,怎麽臉色這麽難看?”一個妖兵問道。


    營地首領慘然一笑:“你們還不明白麽,消失的弟兄們,都被最近那個神出鬼沒的人孽給殺死了呀!”


    “什麽?”妖兵們大吃一驚。


    “怎麽可能?”


    “是啊,大人,我們昨晚什麽都沒聽到呀,連那人孽的影子都沒看到,兄弟們怎麽可能是被人孽殺死了呢?”


    “不可能的,昨晚我們幾個一直在站崗,根本沒看到有人孽靠近營地,否則我們一定會發出警報的,大人,會不會是你猜錯了?”


    營地首領搖頭道:“但願是我錯了,但我昨天晚上出去找尋那人孽時,也是沒有發現死去弟兄的蹤跡,想必是被那人孽用什麽手段給消除了,雖然我不知道他能用什麽手段混進營地,但是不怕萬一,隻怕一萬,此事實在太過詭異,我們先不要聲張,以免被妖將大人聽到風聲,先分成幾組,外出尋找,看看能不能發現弟兄們的蹤跡,若是沒有發現,再做打算!”


    “是!”眾妖兵聽了,都是神情凝重,領命而去。


    營地首領看著空蕩蕩的營地,內心五味陳雜,感到萬分的懊悔:“如果真是那人孽所謂,那我就真是太小看他了,沒有想到,自從三巫死後,居然還有人孽,擁有如此厲害的神通!到時候若是妖將大人降罪,怪我失察無能,我豈不是完了?”


    就在營地首領惶恐不安的時候,魚牛正爬進一處懸崖邊的石洞中,懸崖很陡峭,很難爬進去,但魚牛的手臂卻突然伸長,抓住了石洞邊緣,鑽了進去。


    他走進石洞深處,一邊走,他的樣貌一邊發生改變,身上那些妖族的特征漸漸褪去,身材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人,正是營地首領苦苦尋找的人孽,夏禹。


    夏禹找到一處幹爽的地方,坐了下來,開始煉化昨晚吞噬的妖族精血,他的肚子,脹大得就跟懷孕了一般,但是隨著時間過去,肚子終於慢慢變小,妖族精血,源源不斷第化為了精純命力,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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