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奪仿若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行啊,就是玉器小件相對繁瑣一點兒。”


    “沒事兒,玉器看得快,難點少。”羅宇澤說著,便動起手來。


    根據之前邳老板的介紹,最小的箱子是玉器,而且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玉器,品類偏多,有和田玉、翡翠、瑪瑙、蜜蠟等。


    因為基本都是小件,所以拆箱後整理和估值相對繁瑣一點兒。


    兩人邊拆邊看,比較粗略比較快。


    “我去,這哪有什麽年份啊!”


    進程過半,羅宇澤不由皺眉高聲,“這些貨,也就是看看玉質和工藝了。”


    確實,這一箱子玉器當中,最早的也不過是晚清的東西;而且從他們拆出來的東西看,晚清的都很少,隻有幾件和田玉是晚清的小件。


    而價值最低的貨品是翡翠。


    翡翠這東西,年份本來也沒有太老的,而且年份對於價值,其實影響相對不算太大。


    這箱子翡翠,都是現代工藝品;關鍵是種水基本沒有太好的,也沒有色辣的。


    而從器型上來看,連個鐲子都沒有。


    在翡翠工藝品當中,鐲子是相對最貴、最好賣的器型。這麽一看,箱子裏的翡翠件,總體價值就比較低了。


    這一箱子玉器類的東西,最貴的是一串南紅瑪瑙十八子手持,雖說也是現代工藝品,但是保山老礦料,質地很好。


    俗話說“無裂不保山”,保山南紅的礦料,最大的問題就是裂多,一般要過膠才能加工。而這串十八子手持,基本無裂,沒有過膠。


    同時,顏色算得上柿子紅,膠質感也很強。


    缺點就是尺寸偏小,直徑也就是將近14毫米。


    “尺寸小了點兒,不過這一串珠子,也能值個幾萬。”吳奪對羅宇澤說道,“應該是這一箱子裏頭最貴的了。”


    “嗐!其他的太差了,大多是千兒八百的東西,過萬的都很少,這一箱子十五萬,明顯虧了!”


    “大致估算一下,雖然到不了十五萬,但也就是差個一兩萬的事兒,還行。”吳奪笑道,“而且確實沒有假貨,沒有什麽人為優化,到時候做生意的時候,當成贈品也能發揮作用。”


    “也隻能這樣了,好在一件崇禎官窯筆筒已經迴本了,這玉器不管值多少都是賺的。”羅宇澤點點頭。


    吳奪自然早就“聽”到玉器類的箱子是這個情況,而他之所以將這箱玉器也拿下,有兩方麵考慮。


    一方麵是除了這箱子玉器,其他三口箱子都有“驚喜”,這一箱子雖然價值不到,但也能用上。


    另一方麵,如果一槍打,總價是能便宜五萬的,比起這一箱子虧掉的一兩萬,總的來說,還是賺。


    “抓緊時間繼續拆吧。”吳奪接著說道。


    “行,這次拆書畫吧?”羅宇澤應道,“東西多了確實太累,書畫嘛,好像少一點兒。”


    剩下的兩箱東西,一箱是書畫,另一箱則是香爐和硯台。香爐和硯台確實比書畫要多,而且大大小小的形製不一。


    書畫這一箱,當時的定價是二十萬;而這箱裏頭,隻有十個書畫盒。


    同時,不管裏麵的書畫尺幅大小,書畫盒都很大,十個書畫盒是統一製式大小的;而且放在箱子裏時每個書畫盒還用泡沫袋層層包裹。所以,書畫才比較少。


    之前邳老板說都是山水,而且都有裝裱。拆開一看,確實如此。


    而且,這批山水畫軸,確實都是手繪,沒有印刷品。


    隻是邳老板也說了,別的都不保證,作者不保證,年份不保證。


    一開始,羅宇澤就拆出了一幅八尺中堂,設色山水,有題款有鈐印。


    款印是“張大千”。


    羅宇澤一點兒驚喜也沒有,尷尬一笑,“好嘛!”


    這幅畫,根本就不需要眼力,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若是張大千真跡,邳老板打死也不可能放裏麵。


    而從這幅畫的實際水平來看,大概也就是美院學生的模仿水平。


    吳奪隻是笑了笑,手上繼續忙活。


    這十幅書畫作品,有一半,也就是五幅,都是類似第一幅的情況;名家題款,卻是仿品,而且算不上高仿,甚至有的是硬著頭皮仿。


    其中還有一幅仿八大山人的魚,硬生生把白眼睥睨仿出了滑稽搞笑的效果。


    這五幅,價值可以忽略不計了。


    另一半,還有四幅,從民國到當代,都是原作原款。


    隻是,都不是什麽名家,連小有名氣都算不上,吳奪和羅宇澤都沒聽說過;甚至有個作者,搜都沒搜到。


    這四幅裏頭,最貴的是一幅現代畫家的雲山隱秀圖,這個畫家還在世,五十多歲;吳奪和羅宇澤也沒聽說過,但是能搜到,這麽一幅大尺幅的山水畫,能值個幾千塊錢吧。


    唯有一幅,看起來是有年份的。


    雖然從裝裱來看是民國的,也就是後來重新裝裱過,但是畫心的年份,顯然要老得多。


    這是一幅《秋山野樹圖》。


    工筆設色,並無落款和鈐印,隻在右上留白處有寥寥十幾個字:


    秋山蕭瑟,野樹蒼煙。癸酉秋日寫。


    最後,吳奪和羅宇澤一起盯著這幅唯一有希望的《秋山野樹圖》看了起來。


    吳奪也不由皺了皺眉。


    根據他之前聽到的,箱子裏有一幅山水畫雖然重新裝裱過,卻是明代的作品。


    當然,如果隻聽到“明代”,吳奪也不會如此拿下。


    因為他還聽到了“文徵明”!


    不過,雖然聽到了“文徵明”,卻沒有聽到就是文徵明揮筆畫就,是一條相對模糊的片段式信息。


    或許,這和箱子裏頭套著書畫盒、書畫盒又包裹了多層泡沫袋有關;由此導致吳奪聽得不是非常清晰。


    不管怎樣,明代的畫作,而且還和文徵明有關係,拿下是不至於虧的。


    可是,吳奪現在看這幅《秋山野樹圖》,卻不像是文徵明的手筆。


    而畫上題寫的十幾個字,是小楷,看起來有點兒文徵明的風格,但又不全像;裏頭有歐體的影子,也能找出和文徵明小楷的區別。


    好在現在吳奪直接拿著這幅畫接觸,可以再聽聽,這樣應該就能聽到完整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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