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林之中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登時就讓侍女亡魂皆冒,顧不得一切,連連求救起來,聲音淒苦,讓人不忍聽聞。


    “哎,放了她吧!不過是我的一個侍女,知道些什麽。用不著這樣。”女子歎息了一聲,求情說道。


    一旁的夜色角落中走出一個人,在一些微弱的光芒之下,能夠勉強的看清這是一個麵目和善的男子,一張臉上掛著笑容,和和氣氣,誰都不得罪的樣子。


    隻要是浮屠宮的人,都認得這人。卻是申家一脈的人,是總領管事,眾人尊稱申總管的人。他手底下各房各家,各支各堂,都是他在安排做事,那接待周揚的王管事,也隻不過是他手下的眾多管事之一,是浮屠宮中的一個大頭頭。


    申總管走出來,對這女子微笑,看也不看被兩名護衛架著的侍女說道:“陸姑娘打小就在宮中長大,也不會不知道險惡的處境。雖說我浮屠宮隻是江湖勢力,不比四國王宮的戒律森嚴,條條框框約束著!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做下人的,亂嚼舌根,蠱惑主子是絕要不得的!”


    “拖下去,亂棍打死!”申總管和氣的笑著,語氣卻是狠毒到極點!


    “不要啊!小姐!救我!總管大人!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侍女瘋狂的大喊大叫。


    女子連忙搖了搖頭說道:“總管先不忙處置,她不知事情輕重,隻是關心我,隨意亂說罷了,不必這樣嚴厲!”


    “嗬嗬,她亂說不要緊,陸姑娘不要被她影響亂想就好!”申總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似乎意有所指。


    “我心中決定好了的事情,旁人難以更改,豈是別人隨隨便便一兩句話就能動搖的!”女子神情微怒說道:“人你放開!既然已經成為我的侍女,我自己下來管教就是!”


    兩名護衛拿眼看他,申總管輕擺一下手,兩人就放下架著的胳膊。


    “小姐!”她差點嗚咽的哭出來叫了一聲。


    侍女快速躲在女子身後,哭哭啼啼的,眼淚直流,還渾身顫抖著,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遭來災禍。


    “陸小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自然知道你的性情!再等一段時間,等成為我們申家的少主夫人,這浮屠宮上下,諸多侍女,你哪個管教不得!這小梅你喜歡的話,伺候你是她的造化了!就饒她一命!”申總管讓四周的人重新散開,頭輕點,眉眼微微向下,很是恭順。


    雖然他口口聲聲都很恭順,現在又是這個樣子,像是一個不與人交惡的老仆人。但女子哪裏不知道申總管的底細!


    作為浮屠宮的總管,他不僅是明麵上這個大勢力的總管,管理諸多雜事。一天到晚忙碌著全部的衣食住行安排。暗地裏他也掌管著一支人手,專門從事情報和刺殺等方麵。


    對掌浮屠宮大權的申家來說,此人是一把刀,又陰又毒,女子從小在其中長大,關於此人的各種恐怖故事,流傳不絕。小時候,還有人拿這些故事說給她聽,從而嚇她。


    並且申總管有一手陰毒暗算的武功,毒針的潛藏暗算!堪稱一絕!


    她就曾親眼看見一名弟子反抗宮規,以武功鬧騰,動手到處亂打的時候。正好被他撞見,他立刻就此手指捏合一搓,飛針如線,刺破那一點,紮了進去!


    人被暗算了,都不知道!


    搓針的功夫厲害,心也狠毒!根本不講任何武者規矩!就是動手暗算!其上塗滿獨門劇毒,隨著人的血液流動,會慢慢死去。


    中毒之後,會有一種奇癢難耐發作,渾身上下起小紅點,突起密密麻麻黃豆大小的肉疙瘩,紫黑紫黑,人一眼看見,瘮得人心中發麻!頭皮隻感覺瞬間炸掉!中毒之人會難受的把自己的皮肉都抓撓殘破,血痕一條條,血液淋漓滲出。


    這模樣好不淒慘的樣子就發生在眼前。他也沒有絲毫神情波動。還笑眼眯眯的看著。那個場景,才是可怕。


    此人心狠,手段也狠。


    女子安慰了一下侍女小梅,轉頭看到申總管這個樣子,神情落寞的說道:“還記得小時候,你看到我還叫我顏玉兒,現在一口一個陸小姐,是事情變了,人就變了嗎!”


    申總管心中一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光芒:“既然陸小姐說到以往的事情,那我就多勸說幾句!”語氣一頓,他想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我在宮中管理瑣碎雜事這麽多年,別的本事沒練出來,這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少主在年幼的時候,其實就對小姐有了意思,我本想著你們從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以後一定能成就一段良緣!卻不想弄到今日這個局麵!說是仇人,也相差不多了!何必這樣呢!”


    說到這裏,他也不免有了幾分唏噓的語氣。


    “感情的事情,怎麽能勉強呢!我也沒有想到申大哥會這麽偏激,對秦靖的偏見這麽重!甚至還多次背著我派人暗殺他!”陸顏玉輕撫了一絲發梢,往腦後一甩,氣質突然一下轉變,多了幾分英氣!


    “說實話,我極其討厭這種爭風吃醋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也是想過逃走的!隻是就這樣一走了之,對不起宮主的養育之恩!留下,又違背了約定誓言!隻能賭一把了!”


    申管事說道:“你就是求了宮主,給了那秦靖一次機會,我看也難以比過少主!若是事情難辦,那秦靖抓不住機會!你又如何!”


    陸顏玉眼神多了一些迷離,喃喃說道:“若是那樣,我也不會就此認命!”


    見此,申總管有些心驚。隻是暗道:“希望不要生些什麽事才好!”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處房間。申厲正在整理書房。


    這處書房,是浮屠宮主,他父親,申重奇的書房。


    有著許許多多的書冊,都是浮屠宮發生的大小事情的記載。


    申厲知道,此時申重奇正在與一幹重要人物談話,商量事情。雖然自己是他兒子,但遠沒有家族的大事重要,這次他本來打算是要對陸顏玉求婚,定下好事,可是申重奇,一是借此請人,聯絡人脈,二是答應了陸顏玉的一個請求,讓那秦靖隻要前來,就能夠有機會當天跟他比試一下!這兩件事情,讓申厲心中產生怨言,有很大不滿!


    隻是越是關鍵時刻,他越知道表現好些。


    他還有許多兄弟姐妹,就是身為少主,也不可能什麽事情都圍繞著他轉圈。心中對申重奇他是懼怕居多,不敢耍性子,要表現的老老實實才好。


    “秦靖!我真後悔當初沒有除掉你!還與你稱兄道弟!我恨!你竟然敢花言巧語的蠱惑玉兒!奪我所愛!”申厲心中早就把陸顏玉視作禁.臠,認為除他之外,任何男子都沒有資格接近。


    相識成長十幾年,不及見上幾麵,一想到此事,他心中的無窮殺意,堆積起來釋放不出,難過的想要吐血!


    隻有殺了秦靖才能消除心頭之恨!


    忍著仇恨念頭,申厲認真的整理書房。


    申重奇的書房,本來就很幹淨,隻是有些紙張筆墨散亂擺放,裏麵也沒有那種書香之氣。


    平時的時候,他多是在這裏理事。


    浮屠宮上下,人手眾多,關係複雜,成了宮主,就有一大堆事情處理。尤其是他們這種勢力,世家和江湖結合,行事還是按照世家那一套,許多事情,都是家主說了算。宮中的供奉,長老,就是一個擺設用的。


    申厲整理的時候,很是仔細,想要從這些隨筆之中,猜想自家老子最近在想些什麽事情。


    書房四周是書架子,正中是一張長方形的大桌子,上麵金玉,紫檀木,沉香木鎮紙分別分成三份,一般來講最重要,申重奇最關心的事情,都是用這一方玉石鑲嵌金邊的鎮紙壓著,申厲一看到下麵有紙張,立刻拿起就看。


    嘩啦,三張圖紙抖落出來。


    這三張圖紙,都是畫船的模樣,建造的規模明顯不同,船的大小模樣都不一樣。


    “大船?不對,這是大艦!好像還是最新的朝廷大艦!難道父親也想插手海上的事情!”申厲猜想著,各種推測:“海上的事情,我多少說聽說一些。投入很是龐大!難道父親有意組建艦隊?”


    這一刻,申厲有點像是那些四國皇子在努力的猜想父王的想法一樣,絞盡腦汁。


    “看這圖紙,還真是恐怖!船體巨大!最小的也能裝上兩三百人!其上還有神箭的發射平台!父親一定也在為難!這投入太巨大了!聽說好幾家都賠的血本無歸!海中的海獸可是十分厲害!”


    申厲看了幾眼,忽然聽到門外有一些動靜,連忙整理好三張圖紙,用金玉鎮紙壓著,恢複原樣。


    他動手忙著其他事情,不再看向桌子一眼,心中在默默數數。


    一陣推門而入的聲音,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父親!”看到這個青年男子,申厲低頭說道。


    申重奇是氣血境第三層的高手,氣血不衰,容顏不老,看著是青年,但實際年紀很大。


    “這麽晚了不休息,還在幫我整理書房,你是有了把握嗎!你要如此鬆懈,到頭來輸了別想我出頭!陸兄弟托付玉兒給我養育,我是當作半個女兒在養。能不能成好事,我不在意!隻要她幸福就好!倒是你別自誤終身大事!”申重奇坐到椅子上淡淡說道。


    雖然是兒子要準備求婚,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心中卻是一點不急。


    “要不是你對她偏心!會有這迴事!”申厲心中不滿,徘腹一句,表麵上卻不敢流露出一點異樣。小心問道:“孩兒還不知道,玉兒和父親商量了什麽,要以何種方式比試,文鬥武鬥都不知道,也無從準備,隻好跟平常一樣,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平常一樣?力所能及?”申重奇目光落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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