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遠之後,四周漆黑,到更寬廣的江麵,岸上都看不見了,周揚也分辨不清方向。


    小船在控製之下,似乎是繞了一個圈。


    古老頭忙碌了一會兒,調整固定船帆綁好之後,終於輕鬆下來:“好了!順著航行,大概再過兩個時辰就到玄靈國境內了!秦靖,你被四處追殺,我也不敢停到碼頭那裏。到了之後,我找個地方靠岸,你帶著人就走吧!”


    秦靖上前認真的行了一禮,感激說道:“多謝古叔!這次……”


    “行了,行了,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難得鎮子出了個武者!以後大夥兒還要沾你的光呢!”古老頭打趣說道,一臉和善的笑著。


    周揚此時剛換下渾身濕漉漉的衣服,全身感覺幹爽許多,就看到這樣的一幕。內心之中倒覺得這小老頭挺和善的,助人為樂,還以身犯險,冒著自身的危險,都奮不顧身的幫助秦靖從水路逃跑。


    原本還以為他是貪財,秦靖用許多錢財收買的緣故,想不到是因為同鄉之義。


    從兩人的相處來看,其中還有些長輩照顧後輩的慈善。


    周揚對他另眼相看了。


    感覺到一旁周揚的目光,古老頭笑臉一凝,有些心虛的避過不看。


    叫竹子的健壯漢子,和平叔老者,也從船艙出來,一臉劫後餘生。


    周揚看著四人交談,也不打擾,獨自走遠,在船邊吹著冷風。


    這一條水路他是有過了解,從水路而行,一共隻需要走四個多時辰就可以到玄靈國,比陸地上,節約二十多天的趕路時間!


    就是因為這點,他才選擇走的水路。雖然途中遇上秦靖,被其波及到身陷危險,但能夠順利到達目的地,也就行了,他不想多做計較。


    此去玄靈國,周揚是去先乾宮舊地看看,江湖遊曆。


    玄靈國的人,認識的浙陽靈,得到半顆骨珠,恐怕已經在門派閉關修煉,參悟髓變了。倒是不好打擾。


    一邊吹風,一邊想著各種事情,周揚心中雜亂無章。


    “周兄,這次是我不對,連累了你!”秦靖走了過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恢複了真麵目。


    去掉偽裝,秦靖模樣不是那黝黑的麵目,長的劍眉星目,俊朗不凡,渾身氣質沉穩,一身武者的勁裝,好一個少年俠客。


    “此行順利就好。不過想來你之後的道路艱難,還要麵對後續追殺,你是得罪了什麽門派嗎?居然有這樣大的封鎖陣勢。收服水幫,抓捕一人。現在你跑出來,以這種勢力的龐大架勢,恐怕還是不會安全。”周揚淡淡說道。


    “是平靜不了,我也隻能先把竹子還有平叔安頓下來,總不能讓他們因我受害!”秦靖話語略微一頓,才無隱瞞說道:“我得罪的是浮屠宮的少主!說來也是因情所困!”


    說到情字,秦靖的臉上有些茫然之色和癡情之相,表情極為複雜,眉頭緊鎖。


    “浮屠宮?是和先乾宮一樣的勢力。”周揚迴憶了一下,卻是沒有聽聞過。


    “這建宮的,到底有多少?”


    秦靖恢複過來,解釋說道:“周兄是齊悅國之人,不像我是在玄靈國修煉的,對其他三國了解不夠。在齊悅國武道昌盛,朝廷勢大,不是世家,就是門派。建宮威震一方的根本沒有。而在玄靈國,武道的環境相對弱小,倒是有更多的發展縫隙存在。三國總共,勢力強大,建宮的有八個之多!其餘弱小的還有三十多個!”


    “較強的有八個,還真是不少了。不過要是像先乾宮那樣,是家族一脈人掌權的話,也成不了什麽大氣候。”周揚不以為然說道:“四國廣大,勢力眾多,不過不是門派,也算不得什麽。”


    先乾宮也罷,浮屠宮也好,在周揚眼裏,隻是二三流勢力。就好像是朝廷之下,那些藩鎮,城池,軍門一樣,看著多,實際雜亂不成氣候。偶爾跳出來蹦躂一下,引起一陣關注而已。


    江湖複雜,不是一板一眼,有眾多勢力也不奇怪,你能建宮,就有人建莊,圈地,占山。但隻要沒有成為門派,都是小打小鬧。隻能守著自己的地盤,不能在四國江湖,進行武道交流。


    走出來說話沒有人聽,名聲不響!


    就好像,這浮屠宮的少主,申厲,身份還沒有一個門派的核心弟子身份高,走到外麵,對比之下,會自然讓人輕視。


    身份重量不夠!


    四國之中,強大的勢力,都稱門派。


    朝廷為王,門派為尊,紫華武堂則是置身在外,是獨特存在。


    沒有相應的底蘊,則不敢輕易宣稱是某某門派。這一點跟稱宗一樣,胡亂的宣揚名聲,反受其害。


    看到周揚不以為然,沒有多大興趣,秦靖愣了一下,猜測周揚應該不是散修武者,而是有背景的存在,便釋然了。


    “你說為情所困,得罪了浮屠宮的少主,難道是爭奪女人……”周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還是個情種。


    秦靖臉色微紅,又歎了口氣:“我與她相識之後,相互之間是產生了情愫。但那申厲也喜歡她。對我暗中下手多次。到現在,是直接追殺我,還跑到我的故鄉找尋親朋好友作為威脅……”


    “他能追殺你,你不會去暗殺他嗎。”周揚嘿了一聲。


    “我們早就鬥到這個地步了,日後自有計較!不過現在的話,我要先完成一個約定才行!”秦靖目光堅定說道:“我曾與她約定,在她生日當天會去看她,而申厲為了打擊我,要在那日向她求婚!距她生日還有五天時間,申厲害怕我搗亂,才四處追殺我!”


    “這就是你說的為情所困,一個約定?”周揚不解說道。


    秦靖搖了搖頭,目光凝重而複雜說道:“你不懂,不隻是一個約定。周兄,你愛過一個人嗎?”


    突然的反問,一下問住了周揚,讓他措手不及,愣住了。


    他這一問,竟然讓周揚心神鎮住,半晌不能作答。


    無從迴答,無話說起。


    周揚甚至覺得再隨意亂說,是對秦靖的一種不尊重,看輕了他的感情。


    本來周揚覺得有些可笑,秦靖和那浮屠宮少主申厲的爭鬥,是意氣之爭,可是現在,震動之後,瞬間對此人有了另外的看法。


    心中有諸多念頭,能答的一個也無。


    或許,能夠以自身對斬妖的執念從而推測幾分。拿起放下,都要莫大勇氣和決心,豈能是簡單幾句話就可以分清說明的。


    每個人都有執念,這秦靖的執念是情。放不下,忘不了,刻在心中。


    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多少人癡迷,旁人去看,卻是往往是自己看不清,反說癡迷,這種情況,真的無話可說啊。


    “是啊,我怎麽了解你的感情呢。”周揚想了一下最終說道。


    “她對我有期望,我怎能讓她失望。”秦靖的心思飄向了遠方。


    “這人真是性情中人,聽他寥寥幾語,卻有多次死裏逃生了!難得還初心不改。”周揚看著遠處竹子和老者兩人,不知道是秦靖的親人還是朋友?不過他迴家搭救,從這其中,周揚看出秦靖的幾分性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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