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易全身發冷,冷汗一陣陣往外冒。花馨舞不斷為雲易加被子,急道:“沒事沒事,很快就好!”


    她問:“穿山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穿山甲說:“他和一位名叫杜磊的堂主對戰,撤退的時候還好好的,在踏入石室才大口吐血。”


    花馨舞蹙眉:“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內傷肯定危及生命!”她有些不知所措,此時,雲易抓住花馨舞的手,說:“不……不用擔心,你把果子的靈力導出來,我自有辦法。”


    她即刻動手,靈力飄出,天靈蓋緩慢吸收。雲易凝神內視,神識進入中宮。


    未走數步,雲易跌倒,此刻,他稍顯暗淡。青龍急忙趕來:“你怎麽傷的這麽重!”雲易無奈笑笑,說:“帶我去永生神樹旁邊。”


    永生神樹下,青龍問:“你可還有需要?”雲易想了想,說:“你摘些果子,迫出靈力,我慢慢吸收!”青龍即刻就去。


    雲易屏氣凝神,在永生神樹光輝下,那疼痛欲裂的身軀稍稍得到緩和。青龍捏碎果實,笑說:“這個傷倒是很久沒有遇到過,你小子運氣真好!”


    靈力緩緩流入體內,青龍盤在一旁守護,異獸終於得到休息,瞬間沒影。


    體內,真氣紊亂,丹田靈氣時滿時空,經絡時寬時窄,血液流動時快時慢,五髒六腑時全時傷,在撕裂與愈合間折磨。青龍吃著果子,笑道:“更辛苦的在後麵,慢慢熬吧。”


    此時,雲易頭痛欲裂,眉頭緊蹙,臉部扭曲,汗如黃豆。隻覺每條神經接連破碎,似萬蟻分食,雲易雙拳緊握,褲腿儼然被抓破。


    來自精神的煎熬,雲易攜帶永生神樹光輝,在修複每一條神經時,疼痛之感比撕裂更加明顯,或許對痛苦已經麻痹,身軀不在顫抖。青龍靠在樹幹,笑道:“不破不立,死不了就是新生!”


    但毀滅永遠比修複來的猛烈,雲易未修複十分之一,疼痛便來到經絡。雲易眉頭再


    次緊蹙,經絡破碎之痛雖不及神經,但仍是欲裂之感。雲易仔細感受,動手修複脈絡,雖有失敗,但還是找到訣竅。


    隨後,五髒六腑相繼破損,雲易沉住心神,仔細感受每一次破碎、每一次疼痛,刻骨銘心但又別有滋味。


    雲易將各種劇痛都嚐了個遍,此刻,皮膚開裂,鮮血流出,某些部位深可見骨,臉頰流水,不知是淚還是血。


    待到軀殼穩定,雲易著手修複破損之髒腑,神經修複,雲易得心應手,雖劇痛依舊,五日後,神經修複完畢。


    隨後,經絡、五髒六腑、丹田、肌膚皆被修複,時間已過去一月,果實靈力非但未有耗盡反而再濃鬱幾分。


    青龍笑道:“小子,真正的痛苦才剛剛開始!”果不其然,肌膚愈合的瞬間,還不及雲易高興,一股毀滅力量席卷全身,極短時間內,雲易周身壞死,皮膚失去光澤,心髒停止跳動,血液凝固,甚至連唿吸都停止!


    “守住心神,熬過這一關就是新生,將你所有的本事都使出來,否則神也救不了你!”青龍在旁說道。


    此時,雲易的神經僅剩十分之一未被侵占,渡劫謠瘋狂運轉,雖然如此但仍舊損失九成,但雲易未曾放棄,渡劫謠子繼續抵抗,最終,隻餘百條神經時,毀滅之威才被抵抗。


    青龍鬆口氣,雖說能挽迴頹勢,但它的心亦提到嗓子眼。它擦擦額頭汗水,靠在樹幹,道:“吃吧吃吧,多吃幾顆果子!”它雙爪拿起果子,交替送進嘴中。


    此刻已是窮途末路,雖說雲易將局勢穩定,但毀滅之威仍在侵蝕他所剩的神經,長此以往,雲易仍舊不能擺脫消亡命運!


    雲易腦中閃過道書,曾經以道書凝石陣禦敵,不知今日可否有效,他決定試一試!


    感受神經的跳動與掙紮,雲易來到神經末梢,他眉頭一蹙,這毀滅的氣息讓他異常壓抑!刻不容緩,雲易在神經末梢布置石陣,但神經未有


    一絲反應!


    雲易不甘滅亡,大仇為報,豈能窩囊死去!他不斷凝結石陣,但不斷失敗,心中急躁,他似乎失了心智,與毀滅之威正麵相抗!


    由於一時疏忽,毀滅之威再次侵擾,所剩不多的神經再損失一半!雲易緊急補救,雖說阻止毀滅之威,但神經隻餘數條,自己已到懸崖邊!


    處於圍剿的中心,雲易似乎看不到出路!或許人在無助時總會想起親近的人,父親、母親浮現眼前,兄弟、好友掠過,戀人依依不舍,雲易歎氣,永生神樹之光仍在閃耀,縱然世間不存,自有本我風采!


    忽然,雲易腦中閃過一絲靈光,當日在永生神樹之下已能凝沙,今日勢必再做突破,以沙化牆,挽救危機!


    神識湧動,無數細沙湧現,所剩不多的空間被塞的密密麻麻,隨後,細沙組合,在無限擠壓、凝聚之下,細沙終究未成大器!


    但雲易沒有放棄,他在不斷探索,放空的身心早已忘卻外界之事,雖毀滅之威咄咄逼人,但他不動如山!


    ‘嘭嘭嘭’細沙不斷爆炸,此時,雲易停手,他仔細揣摩演化軌跡,這一刻當真急不得!順著大道演化,雲易按照自身理解再度出手,此時,神經僅餘三條!


    此時,細沙漂浮流轉,雲易神識一動,細沙有序組合。牆雛形已成,但雲易不敢有一刻放鬆,‘哢’最後石牆裂縫,坍塌眼前。


    雲易無奈搖頭,隻能再做鑽研,相較於毀滅之威咄咄逼人,他的鑽研速度如蝸牛爬行。在他鑽研期間,神經再度損失,隻有兩條屬於他,其餘盡皆淪陷!


    此刻,雲易眉頭一蹙,他似乎碰到難題,而第二條神經亦遭到侵蝕,速度明顯快於先前!雲易雙眼赫然睜開,一道精光射出,細沙快速流動,這一次組合速度驚人,當所有細沙凝聚成牆時,牆壁再次破碎!


    雲易非但未驚慌,反而咧嘴一笑,細沙再次凝聚,神經在此時僅剩一條,而


    且已遭到侵蝕!


    細沙凝聚,在轉化為牆時未見任何破碎,雲易成功了,但神經僅剩一半,一切都來的及!雲易閉眼,牆一點點消散,毀滅之威持續侵蝕,危在旦夕!


    青龍已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出手!所剩神經僅存百一時,青龍抬抓,但神經異常波動,使它微微一滯,隨後笑道:“這小子玩的真刺激!”


    神經隆起化作石陣,毀滅之威被生生阻擋!雲易長長舒口氣,來得早不如趕得巧!


    雙方已成僵持之勢,雖說中途毀滅之威數次加強攻勢,雲易陣勢亦微微後退,但終究擋住進攻!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陣法終於展開反擊!


    陣法運轉,雲易將所有理解放在其中,太極、兩儀、四象、五行與八卦,陣法變換無窮,毀滅之威逐漸退卻,雲易終究收複失地,朝著自由前進!


    此時,原本蒼白的臉恢複血色,即將枯萎的秀發得到滋養,身軀漸有溫度,血液照常流動!在陣法四麵八方圍剿之下,毀滅之威被逼到角落,隨後消失無蹤!


    青龍點頭:“小子悟性不錯!”雲易睜開雙眼,長長吐出濁氣,青龍揮揮抓子,眉頭微蹙。雲易笑道:“青龍,我活了!”青龍說:“你自己的本事!”


    雲易喜不勝收,道:“多虧永生神樹,否則我真的死了!”他的眼中帶著感激。青龍說:“別婆婆媽媽的!”雲易說:“無奈論如何,又一次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青龍打趣:“說說,鬼門關什麽模樣。”雲易說:“想知道啊,自己試一試啊!”青龍哼道:“我還沒有活夠,等到哪天活膩了再去吧!”


    雲易爽朗一笑,問:“青龍,我在這裏待了多久?”青龍說:“不久,僅僅半年而已!”雲易自語:“那就是六天。”青龍說:“沒錯,連頭七都沒過!”雲易白他一眼,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走了,這裏就拜托你了!”說著,一溜煙的離去


    ,青龍笑笑,繼續它未完成的事業!


    “他怎麽樣?”穿山甲問。花馨舞很憔悴,她說:“不知道,身軀沒有發抖,冷汗也不再流,唿吸也變的平穩,但就是不見蘇醒!”


    穿山甲勸道:“你已經六天沒有合眼了,去休息休息吧。”花馨舞搖頭,她輕撫雲易臉頰,癡癡的看著,說:“我沒事,你做自己的事吧。”穿山甲向嫣紅使眼色,嫣紅上前勸說,花馨舞仍舊搖頭。


    ‘咳咳咳’雲易咳嗽數聲,他緩緩睜開雙眼,花馨舞眼淚奪眶而出。穿山甲喜道:“活了活了,終於活了!”


    花馨舞掩麵而泣,雲易笑道:“怎麽了,我不是好好的嗎?”花馨舞眼淚滴落不斷點頭。雲易柔聲道:“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但無法開口,有你在身旁,夫複何求!”花馨舞不斷落淚。


    雲易將她抱在懷中,啜泣聲中,花馨舞逐漸沉入夢鄉,雲易輕輕將她放下,蓋好被子,花馨舞的手緊緊抓住雲易,未有一絲鬆懈!


    經過生死一戰,雲易的修為來到貫體巔峰,距離精血僅有一步之遙!他問:“穿山甲,這幾天樓外樓可有異動?”


    穿山甲說:“前兩天,他們還在殺人,但後來便沒了動靜。”雲易點頭:“看來是見我沒有出去,這一條計策沒辦法實施了。”穿山甲說:“雖然如此,但他們也沒有放棄,我那天遠遠看到,他們正在使用別的方法對付我們。”


    雲易問:“什麽辦法?”穿山甲說:“最原始,最笨的辦法,挖地道。”雲易眉頭一蹙:“他們想幹什麽?”


    穿山甲說:“不管怎麽說,如果我們一直不現身,獲利的肯定是他們,一旦血靈陣成功,天下必然遭到浩劫!”


    “沒錯!”雲易說,“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破壞他們的計劃,從今天開始,他們便不會過得如此逍遙!”


    穿山甲說:“你有計劃了?”雲易點頭:“算不上計劃,但著實能讓他們吃苦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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