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好賣身契,按好手印兒,槐花和喬寡婦看著那賣身契笑得見牙不見眼。


    賣個身都能笑成這樣的,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劉掌櫃將那賣身契從兩人手裏奪過來,像是看傻子一般地看著兩人。


    跟這邊母女笑成一團相對的,就是那邊哭成一團的銀杏爹和銀杏的兩個妹妹了。


    此時銀杏爹已是萬分後悔,哭得連嗓子都啞了。


    林媛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抿起,雖然對兩個小女娃兒有幾分憐憫,但是對於這個憨厚老實過了頭的男人,卻是沒有一點感覺得。


    若是他強硬一些,也不至於讓三個女兒落得如斯地步。


    拿著手裏的那張賣身契,林媛仔細看了看,見沒有什麽漏洞才給了水仙一個眼神,讓她把銀杏叫了進來。


    銀杏一進門,就撲通一聲給林媛跪下來,拚了命地給她磕頭,口中連聲說道:“奴婢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林媛心頭一軟,探了探身子將她扶了起來,衝她兩個妹妹那裏點了點下巴,道:“去吧,帶她們兩個去後院梳洗梳洗,找兩身合適的衣裳換上。”


    而後轉頭對水仙說道:“一會兒你去小丫頭那裏走一趟,讓她過來給她們兩人量量尺寸,做幾身合適的衣裳。”


    銀杏的兩個妹妹脫離苦海了,水仙也高興的不行,立即就痛快地應了。


    看著她這高興地好像是自己妹妹被解救似的樣子,林媛斜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銀杏來了,再聽到林媛和銀杏說的話,銀杏爹和兩個女娃兒都驚詫地停止了哭聲。


    她們剛剛說什麽?做衣裳?


    “三花,小花,走吧,我帶你們去後院換衣裳!”


    銀杏抹了一把眼淚,笑著牽起了兩個妹妹的手,將呆愣愣的兩人帶走了。


    雖然兩人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銀杏了,但是畢竟小時候是在一起長大的。家裏孩子多,一般都是大的帶小的,所以一見麵幾人就熟絡了起來。


    “二花……”


    銀杏爹看著銀杏帶著兩個妹妹走了,有些失神地低喃了一聲。


    走到門口的銀杏身子一僵,頭也不迴地說道:“爹,我叫銀杏,以後,你就不要來找我了。現在家裏隻剩下小弟了,你能養得起他了。”


    說完,銀杏聲音一哽,帶著兩個妹妹快步離開了。


    銀杏爹又是悔恨又是羞愧,他一個大男人養活一大家子的確辛苦,可是更辛苦的難道不是被自己賣出去的閨女嗎?


    現在家裏隻剩下一個兒子了,他就是再苦再累,也要把兒子拉扯大。


    “什麽叫家裏隻剩下小弟了?難道我生的花花不是家裏的人?”


    喬寡婦此時是怎麽看銀杏都不順眼了,她自己的閨女現在也賣給了林媛,她就等著當夏二公子的老嶽母享福吧!


    滿意地看著夏征,喬寡婦似乎已經看到夏征拎著一大堆金銀財寶喊她娘的情景了。


    夏征被她的眼神看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斜了斜眼睛將她瞪得縮了脖子。


    喬寡婦一心想著享福,槐花卻是敏銳地發現了問題,為什麽林媛隻讓銀杏帶走了那兩個醜丫頭,卻不讓人帶自己走呢?


    更何況還要找人做新衣裳呢,怎麽不給自己也做呢?


    “郡主,我……”


    槐花剛開口,一邊的水仙立即豎著眉毛開口訓斥道:“小姐沒有讓你說話,你怎能擅自開口?再者,這裏沒有我,你應該自稱奴婢。”


    被水仙沒來由地訓斥了一通,槐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不精彩。


    喬寡婦也急了,自己的閨女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別人的閨女她不管,但是自己的閨女可一直是捧在手裏含在嘴裏地養著的!


    “你這丫頭憑什麽罵人!”


    喬寡婦似乎是美夢做得太多了,竟把剛剛的事給忘了個幹幹淨淨,顯然有些得意忘形了。


    水仙眉頭一皺,剛要開口,就聽到林媛幽幽道:“怎麽,我的丫頭教導下人規矩,還需要你這個外人插嘴?”


    林媛一開口,喬寡婦立即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頓時沒脾氣了,縮著脖子就躲到了槐花的後邊。


    槐花咬咬唇,又擺出了一副被欺負了的可憐模樣,那泫然欲泣的樣子還真是我看猶憐。


    林媛斜了斜眼睛,果然順著槐花的目光看到了夏征,她心頭冷笑,斜著眼睛給了夏征一個眼神。


    被她這眼神一看,夏征身子一顫,瞪著眼睛看了看槐花,再看看林媛,頓時明白了,趕忙搖頭。


    林媛挑了挑眉,蠱惑地勾了勾唇。


    夏征依舊不肯屈服,一個勁兒地搖頭。


    林媛眼睛眨了眨,使出了美人計。


    夏征眉頭一簇,點了點自己的唇,眉頭得意地抬了抬。


    林媛聳聳肩,擠擠眼睛,成交!


    夏征興奮地哈了一聲,十分高興地掃了槐花一眼。


    槐花心頭一顫,頓時迷離在夏征“滿含柔情”的目光中。


    林媛和夏征兩人的眼底官司旁人誰也沒有看懂,不過深知兩人坑性的水仙和劉掌櫃,都在心裏默默地點了一炷香。


    看著銀杏爹和喬寡婦,林媛清了清嗓子,說道:“兩位,雖然賣身契已經簽好了,但是有件事我還是要再強調一遍。”


    林媛抖著手裏的賣身契,聲音清脆且不容置疑。


    “第一,這三人已經是我林媛的人,我有權對她們進行各種處理,包括打殺賤賣!當然,我這人十分善良,隻要她不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我是不會如此的。”


    聽著這第一條,銀杏爹身子一抖,對三個女兒更加愧疚了,閨女看起來光鮮亮麗,原來每天過的都是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啊!


    女兒的銀子都是從刀尖上掙到的,他還舔著臉來跟女兒要銀子,真是不要臉啊!


    這樣想著,銀杏爹打定了主意,以後就算是窮死餓死,也不會再來找三個閨女要銀子了。


    不過,喬寡婦和槐花卻一點兒也沒把林媛的話放在心上,剛剛夏征已經看她了,說明什麽?說明他對她有意思!為妾之路,近在眼前!


    看著三人各懷心思的樣子,林媛勾了勾唇,繼續說道:“第二,既然已經是死契,以後你們最好不要再來找她們,我這人不喜麻煩,銀杏的事不想再發生第二次。若是有,那我不介意將她們賤賣出去,省得我心煩!”


    “不會不會,我再也不會來找我閨女了!”


    喬寡婦連連擺手,表明著心意。


    銀杏爹也含著淚點頭答應了。


    林媛對此十分滿意,又道:“第三,那二百兩銀子的事就這麽算了。不過,你們之前找銀杏要的那些銀子……”


    聞言,喬寡婦下意識地揪住了自己身上的綢布衣裳,驚恐而不安地看著林媛。


    林媛心頭冷笑,白了一眼道:“放心,你總歸是銀杏的親爹,雖然對她們不怎麽樣,但是她是女兒,孝敬你是應該的,這銀子,就不必還了。”


    聽說不用還銀子了,喬寡婦立即鬆了口氣。


    水仙撇了撇嘴,對她這貪小便宜的樣子十分不齒。


    咳嗽了一聲,林媛又道:“看在你是她爹的份上,銀子不用還了。看在銀杏死去的娘和她小弟弟的份上,我會額外給你三十兩銀子,希望你能好生將兒子養大,不要辜負了他死去的親娘。”


    說著,劉掌櫃已經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錢袋交給了銀杏爹,那銀子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銀杏爹呆呆愣愣地,沒想到今日居然還能拿到銀子!


    “郡主!小老兒多謝郡主!”


    看著銀杏爹感激地老淚縱橫的樣子,林媛搖搖頭,再次提醒道:“這銀子,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兒子的,希望你能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兒子培養成才!”


    她有意無意地瞥了喬寡婦一眼,冷笑道:“當然,你也可以拿著這些銀子揮霍掉,比如買些綢布啊豬肉的……”


    “不會的!小老兒迴去以後就把這銀子寄存到村長家裏,隻給我兒子將來讀書用!旁人,誰都別想惦記!”


    不等林媛說完,銀杏爹已經當先搶道,顯然他也已經想到了喬寡婦的貪婪。


    村長雖是外人,卻是個大好人,絕對不會昧了他的銀子。可家人就不一樣了……


    見銀杏爹似乎想通了,林媛也就不再多言,身子一歪坐進了椅子裏喝起了茶。


    水仙心領神會,對喬寡婦和銀杏爹道:“郡主沒有事要說了,現在賣身契也簽好了,你們兩位趕緊走吧!記住郡主說過的話,以後,不要來找銀杏和她的妹妹了。”


    喬寡婦立即點頭“哎哎”應著就往外走,一點兒也不留戀槐花。


    銀杏爹抱著銀子,目光殷切:“小老兒,能不能再,再見見她們?”


    水仙看了一眼通往後院的門口,銀杏的繡花鞋若隱若現,卻沒有要進門的意思。


    她歎了口氣,知道銀杏是不想再見這個爹了。


    “你們快走吧,別再耽誤我們洞天的生意了。”


    水仙搖搖頭,將兩人送了出去。


    喬寡婦立即拉著銀杏爹連罵帶說地將他拉走了,臨出門時忍不住迴頭看了槐花一眼,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題外話------


    媛姐兒和阿征的表情包看懂了嗎?我在置頂評論寫個小劇場,想看的親們可以去瞧瞧,麽麽噠!


    若是有寫的更好的,可以發表出來讓大家瞧瞧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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