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關於他們一百一十九
白清澤抬頭看了眼夜開顏沒有說話，低頭繼續給她手上的傷口上藥，隻是眼裏不小心流露出來的情意還是被掩下了。
夜開顏撇撇嘴，不知道白清澤為什麽突然不開心了。
白清澤給夜開顏換好藥後，繼續烤魚。
夜開顏盯著白清澤，覺得氣氛變的有些尷尬。
“謝謝。”白清澤出聲打破沉默，他不是一個會聊天的人，隻是不喜歡這會的氣氛。
聽到白清澤的聲音，夜開顏立即抬頭對他搖頭，“不用謝，你先前救了我，這段時間又這麽照顧我，我做些也是應該的。”
夜開顏說完，白清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夜開顏則歪頭看著白清澤，“白清澤，你有喜歡的人嗎？”
白清澤心神微凜，然後搖頭，“沒有。”
夜開顏聞言皺眉，“沒有嗎？”
白清澤看著夜開顏懷疑的眼神，以為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肯定的搖頭，“恩，沒有。”
可是他先前她明明說自己吻過人，怎麽就沒喜歡的人了？
難道說，現在不喜歡那個人了？
哼！
夜開顏對白清澤翻起了白眼，都親過人家了還變心，壞人！
白清澤見夜開顏突然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一腦子的問號，這……是怎麽迴事？
“你以後不確定能娶，就別親。”夜開顏覺得他那樣不對，雖然喜歡一個人是能有些親密舉動，但那也是確定能成親的情況。
白清澤以為夜開顏說的是受傷時發生的事情，“小姐，那不是親。”
“也是意外？”夜開顏歪著問。
“也？”白清澤更糊塗了，哪裏來的“也”？
如果是意義的話，那她還是能接受的。
夜開顏這會心情也好了些，她看向白清澤手裏的烤魚，“能吃了嗎，我快餓死了。”
白清澤伸手摸向腰間。
夜開顏見狀問，“找匕首？”
白清澤點頭，“我切開看看。”
夜開顏從自己腰間掏出匕首，但沒遞給白清澤，“這匕首都切過你的傷口了，別再切魚了吧。雖然我已經洗過了，但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白清澤見夜開顏擰著的眉頭，淡笑著點頭，“行，那就不切魚了。”
白清澤收迴魚，用手翻了翻，“再等會，現在還沒熟。”
“好。”夜開顏點頭。
接下來的四五日，除了做吃的，夜開顏攬下了大部分需要用到力氣的活。
而白清澤活了近二十年，第一次嚐到被一個女子精心照顧的滋味。
還是他喜歡的女子。
這一日，夜開顏再次給白清澤上藥時，看著結痂的傷處她鬆了口氣，“終於要好了。”
“其實差不多已經好了。”白清澤說。
夜開顏道，“還是需要再好好養養的，這島上的藥草就那一種，采起來也不容易，你可千萬別崩開傷口，再來一遭。”
“沒那麽誇張，我的身子我心裏有數。”白清澤說，“一連吃了五天的魚了，下午我去打些鳥來，給你打打牙祭。”
夜開顏伸手按了按白清澤的傷口，白清澤疼的倒抽一口氣。
“現在還嘴硬嗎？”夜開顏略帶怒意問。
白清澤有些無奈，“你這麽按它，自然是疼的，但……”
“別但但但的了，你的身體你也別有數了。你現在的身體歸我管，我說什麽時候好，才叫好。”夜開顏邊給白清澤包紮包說。
白清澤沒說話。
夜開顏又道，“我是不喜歡吃魚，但比起你受傷，吃魚的痛苦已經不是痛苦了。”
白清澤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起，心中微歎，要怎麽樣才能讓她少說些這樣的話呢。
“好了！”夜開顏拍拍手。
“謝謝。”白清澤迴頭道謝，看著披頭散發的夜開顏。
未施粉黛，不做發髻的她，比任何時候看起來都明媚動人。
白清澤下意識的移開目光，“小姐，你不綁頭發嗎？”
夜開顏迴答說，“我發繩不見了，剛才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白清澤想了想，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一條窄窄的布條遞給夜開顏，“不嫌棄的話……”
“你替我綁吧。”夜開顏直接背對著白清澤坐了下來，“我自己都不怎麽會綁，每次不到一會就散開了。”
白清澤看著夜開顏及腰長發，突然有些緊張：“我，我也不會。”
“沒事，你就將頭發都紮一起就行了，打結時牢一些就好。”夜開顏側頭看著他，笑了笑，“我懶得自己整理。”
白清澤拒絕不了的點頭。
夜開顏轉迴頭去。
白清澤抬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竟不自覺的顫抖著，他突然想起，先前在馬車上，她也曾將她的頭繩遞向自己。
隻是那個時候的他，沒有接過的資格。
如今的他，其實一樣的沒資格，隻是……
或許老天爺是看他可憐，給了他這樣的一個機會。
白清澤麵上風平浪靜，可心裏早已經波濤洶湧。
“白清澤。”夜開顏出聲喚道。
“恩。”白清澤應了聲，才發現因為過度緊張，自己的聲音竟有些沙啞，他忙咳了一聲，掩示自己沒用。
夜開顏卻不知這些，也問道，“你給別人綁過頭發嗎？”
白清澤想都沒想的搖頭：“沒有。”
“真的？”夜開顏問。
白清澤點頭：“真的。”
夜開顏聞言臉上露出笑容，她迴頭看向白清澤，“你以後也不許給別人綁頭發，行不行？”
白清澤微愣了下，隨後便點頭答應：“行。”
夜開顏看著他：“白清澤，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
白清澤沒有迴答。
夜開顏轉迴頭，卻也是一臉的困擾，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她隻是這麽想的，就這麽對白清澤說了。
這半個月來，白清澤對她言聽計從，無微不至，雖然夜開顏知道自己是公主，他是侍衛，他該如此。
可她又覺得，好像不隻是那麽簡單。
這兩天，每次看到白清澤，她便會想，如果他也對別的女子這樣，她的心裏就會覺得不開心。
可分明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別說是白清澤了，就是皇兄還有哥跟一然哥，他們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對她有所忽略時，她都沒覺得不開心過。因為在她的心裏覺得，就該如此的。
那是他們要共度一生的人，應該更關心、更愛一些才是。
而她跟他們是一輩子的親人，以後也會有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也會更在意自己心愛的人。
“白清澤，你以後，想娶什麽樣的女子呀？”想到這裏，夜開顏便出聲問。
白清澤隻當夜開顏是無聊，隨意找話聊，他隨意迴答道，“我不知道。”
夜開顏皺著眉頭，“你怎麽不知道呢？”
“小姐呢？”白清澤不答反問。
“我？”夜開顏歪頭想了起來，“以前我就想過了，要像民洺褚哥那樣的吧，可以逗我開心，陪我聊天。這麽多哥哥裏，就他每次可以陪我聊很久很久。”
“其他的總是嫌我煩，除了能陪我聊天還要能陪我玩。”
聽著夜開顏的話，白清澤淡笑，這哪裏是找心上人，分明就是找玩伴。
“可是現在我突然不這樣想了。”夜開顏說。
白清澤替她紮好了頭發，隨口問道，“那你現在怎麽想呢？”
夜開顏迴過身來，看著他，“我現在想，隻要我喜歡就好了。”
“隻要我喜歡，他不喜歡說話也沒事，不能陪我玩也沒事，喜歡才是最重要的。”夜開顏笑著，“當然，他也要喜歡我才行。像皇兄對皇嫂，像哥對許姐姐一樣。 ”
“白清澤，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夜開顏瞪著眼睛看白清澤。
麵對夜開顏泛著光的雙眼，白清澤下意識的迴避，“我不知道。”
夜開顏聞言有些可惜，她好像有些知道了，可是又不確定。
“如果皇嫂跟許姐姐在就好了。”她就能知道，是不是喜歡了。
“我出去透透氣。”白清澤起身向外走去。
“我跟你一起！”夜開顏起身追隨。
白清澤想說，自己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看著夜開顏的笑臉，他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夜開顏變的隔外黏人。
白清澤去哪，她都要跟著。
白清澤傷好以後，夜開顏也不許讓他再迴先前的地上躺著，隻讓他睡在自己不遠處。
白清澤一方麵喜歡夜開顏的黏人，一方麵又害怕她的過度依賴。
他害怕自己會習慣不該習慣的。
“白清澤！”夜開顏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你拿件外衣怎麽這麽慢呀？”
“來了。”白清澤手裏拿著外衣走了出去。
夜開顏坐在沙灘上，抬頭看著天空，“今天的星星可真多。”
白清澤走過去，將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在她身旁坐下。
夜開顏看著白清澤與自己之間的空隙，不滿的皺眉，移位靠了過去。
夜開顏移到白清澤的身邊，與他身子相貼這才滿意。
她歪頭靠在白清澤的肩上，“白清澤，都二十三天了，皇兄他們真的能找到我們嗎？”
“能的。”白清澤淡然的語氣裏帶著堅定。
夜開顏抬頭，換成下巴擱在他的肩上，看著他：“白清澤。”
白清澤聞言側頭看來，驚覺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嚇的忙轉迴了頭，然後聲音微啞的應了聲，“恩。”
“你這幾天好像一直躲我。”夜開顏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不悅。
白清澤搖頭：“我沒有。”
夜開顏輕哼了一聲，“你有沒有我自己心裏知道。”
白清澤低頭，輕聲喃語，“我真沒有。”
夜開顏不跟他爭論有沒有，這樣的事情承認不承認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心裏都是清楚的。
“白清澤，你是不是發現了？”夜開顏看著白清澤的側臉輕聲問。
白清澤不解問，“發現什麽？”
夜開顏說，“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彭！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白清澤的腦子裏炸開般，炸的他失去了聽覺，失去了神誌。
整個世界都在重複著，夜開顏說的那句話。
“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這一刻，白清澤連唿吸都忘記了，他無法控製著自己身體，控製自己的思維。
他一臉震驚又不敢相信的側頭看向夜開顏。
夜開顏的雙頰上泛起一絲羞意，但她沒有躲開白清澤看過來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不知不覺間，就覺得很喜歡你。跟喜歡皇兄他們一樣，又不一樣。”夜開顏看著白清澤的雙眼，大膽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不一樣的地方，我也說不出來。但從小到大，這種不一樣的喜歡，你是第一個。”
“怎麽辦，白清澤，我要收迴剛在島上時說的話了。”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夜開顏與白清澤四目相對，一顆心控製不住的狂跳不已。
明明，他跟自己想要喜歡的人一點也不一樣，可卻還是喜歡上了。
夜開顏想著，突然湊過去，在白清澤的唇上輕啄了下，然後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個……是吻嗎？”
夜開顏突然親吻終於將白清澤從震驚中拉了出來。
他嚇的六神無主，忙起身拉開。
夜開顏失去了依靠，直直的倒在沙灘上。
白清澤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扶，剛伸到一半硬生生的收迴了手。
夜開顏看見他停在空中手，氣惱又傷心道，“為什麽不扶我？”
白清澤徹底的收迴手，移開眼神，“小姐，天太晚了，該休息了。”
說著白清澤便提步向山洞走去，夜開顏見狀忙起身追過去，攔在白清澤的麵前，“白清澤，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喜歡我嗎？”
當然不是！
白清澤差點脫口而出，但是他忍住了。
這二十幾天，他已經習慣忍住自己的心意了。
“小姐，你對我的不是喜歡。”白清澤麵色平靜，說出的話冷靜又肯定，“隻不過因為這島上沒有其他人，你對我過度依賴，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才不是。”夜開顏想也沒想出聲反駁，“你是覺得，換一個人，我也會喜歡？”
白清澤沒有說話，但眼神卻已經迴答了這個問題。
不錯，在他看來，確實如此。
雖然殘忍，卻是事實。
白清澤抬頭看了眼夜開顏沒有說話，低頭繼續給她手上的傷口上藥，隻是眼裏不小心流露出來的情意還是被掩下了。
夜開顏撇撇嘴，不知道白清澤為什麽突然不開心了。
白清澤給夜開顏換好藥後，繼續烤魚。
夜開顏盯著白清澤，覺得氣氛變的有些尷尬。
“謝謝。”白清澤出聲打破沉默，他不是一個會聊天的人，隻是不喜歡這會的氣氛。
聽到白清澤的聲音，夜開顏立即抬頭對他搖頭，“不用謝，你先前救了我，這段時間又這麽照顧我，我做些也是應該的。”
夜開顏說完，白清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夜開顏則歪頭看著白清澤，“白清澤，你有喜歡的人嗎？”
白清澤心神微凜，然後搖頭，“沒有。”
夜開顏聞言皺眉，“沒有嗎？”
白清澤看著夜開顏懷疑的眼神，以為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肯定的搖頭，“恩，沒有。”
可是他先前她明明說自己吻過人，怎麽就沒喜歡的人了？
難道說，現在不喜歡那個人了？
哼！
夜開顏對白清澤翻起了白眼，都親過人家了還變心，壞人！
白清澤見夜開顏突然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一腦子的問號，這……是怎麽迴事？
“你以後不確定能娶，就別親。”夜開顏覺得他那樣不對，雖然喜歡一個人是能有些親密舉動，但那也是確定能成親的情況。
白清澤以為夜開顏說的是受傷時發生的事情，“小姐，那不是親。”
“也是意外？”夜開顏歪著問。
“也？”白清澤更糊塗了，哪裏來的“也”？
如果是意義的話，那她還是能接受的。
夜開顏這會心情也好了些，她看向白清澤手裏的烤魚，“能吃了嗎，我快餓死了。”
白清澤伸手摸向腰間。
夜開顏見狀問，“找匕首？”
白清澤點頭，“我切開看看。”
夜開顏從自己腰間掏出匕首，但沒遞給白清澤，“這匕首都切過你的傷口了，別再切魚了吧。雖然我已經洗過了，但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白清澤見夜開顏擰著的眉頭，淡笑著點頭，“行，那就不切魚了。”
白清澤收迴魚，用手翻了翻，“再等會，現在還沒熟。”
“好。”夜開顏點頭。
接下來的四五日，除了做吃的，夜開顏攬下了大部分需要用到力氣的活。
而白清澤活了近二十年，第一次嚐到被一個女子精心照顧的滋味。
還是他喜歡的女子。
這一日，夜開顏再次給白清澤上藥時，看著結痂的傷處她鬆了口氣，“終於要好了。”
“其實差不多已經好了。”白清澤說。
夜開顏道，“還是需要再好好養養的，這島上的藥草就那一種，采起來也不容易，你可千萬別崩開傷口，再來一遭。”
“沒那麽誇張，我的身子我心裏有數。”白清澤說，“一連吃了五天的魚了，下午我去打些鳥來，給你打打牙祭。”
夜開顏伸手按了按白清澤的傷口，白清澤疼的倒抽一口氣。
“現在還嘴硬嗎？”夜開顏略帶怒意問。
白清澤有些無奈，“你這麽按它，自然是疼的，但……”
“別但但但的了，你的身體你也別有數了。你現在的身體歸我管，我說什麽時候好，才叫好。”夜開顏邊給白清澤包紮包說。
白清澤沒說話。
夜開顏又道，“我是不喜歡吃魚，但比起你受傷，吃魚的痛苦已經不是痛苦了。”
白清澤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起，心中微歎，要怎麽樣才能讓她少說些這樣的話呢。
“好了！”夜開顏拍拍手。
“謝謝。”白清澤迴頭道謝，看著披頭散發的夜開顏。
未施粉黛，不做發髻的她，比任何時候看起來都明媚動人。
白清澤下意識的移開目光，“小姐，你不綁頭發嗎？”
夜開顏迴答說，“我發繩不見了，剛才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白清澤想了想，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一條窄窄的布條遞給夜開顏，“不嫌棄的話……”
“你替我綁吧。”夜開顏直接背對著白清澤坐了下來，“我自己都不怎麽會綁，每次不到一會就散開了。”
白清澤看著夜開顏及腰長發，突然有些緊張：“我，我也不會。”
“沒事，你就將頭發都紮一起就行了，打結時牢一些就好。”夜開顏側頭看著他，笑了笑，“我懶得自己整理。”
白清澤拒絕不了的點頭。
夜開顏轉迴頭去。
白清澤抬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竟不自覺的顫抖著，他突然想起，先前在馬車上，她也曾將她的頭繩遞向自己。
隻是那個時候的他，沒有接過的資格。
如今的他，其實一樣的沒資格，隻是……
或許老天爺是看他可憐，給了他這樣的一個機會。
白清澤麵上風平浪靜，可心裏早已經波濤洶湧。
“白清澤。”夜開顏出聲喚道。
“恩。”白清澤應了聲，才發現因為過度緊張，自己的聲音竟有些沙啞，他忙咳了一聲，掩示自己沒用。
夜開顏卻不知這些，也問道，“你給別人綁過頭發嗎？”
白清澤想都沒想的搖頭：“沒有。”
“真的？”夜開顏問。
白清澤點頭：“真的。”
夜開顏聞言臉上露出笑容，她迴頭看向白清澤，“你以後也不許給別人綁頭發，行不行？”
白清澤微愣了下，隨後便點頭答應：“行。”
夜開顏看著他：“白清澤，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
白清澤沒有迴答。
夜開顏轉迴頭，卻也是一臉的困擾，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她隻是這麽想的，就這麽對白清澤說了。
這半個月來，白清澤對她言聽計從，無微不至，雖然夜開顏知道自己是公主，他是侍衛，他該如此。
可她又覺得，好像不隻是那麽簡單。
這兩天，每次看到白清澤，她便會想，如果他也對別的女子這樣，她的心裏就會覺得不開心。
可分明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別說是白清澤了，就是皇兄還有哥跟一然哥，他們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對她有所忽略時，她都沒覺得不開心過。因為在她的心裏覺得，就該如此的。
那是他們要共度一生的人，應該更關心、更愛一些才是。
而她跟他們是一輩子的親人，以後也會有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也會更在意自己心愛的人。
“白清澤，你以後，想娶什麽樣的女子呀？”想到這裏，夜開顏便出聲問。
白清澤隻當夜開顏是無聊，隨意找話聊，他隨意迴答道，“我不知道。”
夜開顏皺著眉頭，“你怎麽不知道呢？”
“小姐呢？”白清澤不答反問。
“我？”夜開顏歪頭想了起來，“以前我就想過了，要像民洺褚哥那樣的吧，可以逗我開心，陪我聊天。這麽多哥哥裏，就他每次可以陪我聊很久很久。”
“其他的總是嫌我煩，除了能陪我聊天還要能陪我玩。”
聽著夜開顏的話，白清澤淡笑，這哪裏是找心上人，分明就是找玩伴。
“可是現在我突然不這樣想了。”夜開顏說。
白清澤替她紮好了頭發，隨口問道，“那你現在怎麽想呢？”
夜開顏迴過身來，看著他，“我現在想，隻要我喜歡就好了。”
“隻要我喜歡，他不喜歡說話也沒事，不能陪我玩也沒事，喜歡才是最重要的。”夜開顏笑著，“當然，他也要喜歡我才行。像皇兄對皇嫂，像哥對許姐姐一樣。 ”
“白清澤，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夜開顏瞪著眼睛看白清澤。
麵對夜開顏泛著光的雙眼，白清澤下意識的迴避，“我不知道。”
夜開顏聞言有些可惜，她好像有些知道了，可是又不確定。
“如果皇嫂跟許姐姐在就好了。”她就能知道，是不是喜歡了。
“我出去透透氣。”白清澤起身向外走去。
“我跟你一起！”夜開顏起身追隨。
白清澤想說，自己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看著夜開顏的笑臉，他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夜開顏變的隔外黏人。
白清澤去哪，她都要跟著。
白清澤傷好以後，夜開顏也不許讓他再迴先前的地上躺著，隻讓他睡在自己不遠處。
白清澤一方麵喜歡夜開顏的黏人，一方麵又害怕她的過度依賴。
他害怕自己會習慣不該習慣的。
“白清澤！”夜開顏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你拿件外衣怎麽這麽慢呀？”
“來了。”白清澤手裏拿著外衣走了出去。
夜開顏坐在沙灘上，抬頭看著天空，“今天的星星可真多。”
白清澤走過去，將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在她身旁坐下。
夜開顏看著白清澤與自己之間的空隙，不滿的皺眉，移位靠了過去。
夜開顏移到白清澤的身邊，與他身子相貼這才滿意。
她歪頭靠在白清澤的肩上，“白清澤，都二十三天了，皇兄他們真的能找到我們嗎？”
“能的。”白清澤淡然的語氣裏帶著堅定。
夜開顏抬頭，換成下巴擱在他的肩上，看著他：“白清澤。”
白清澤聞言側頭看來，驚覺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嚇的忙轉迴了頭，然後聲音微啞的應了聲，“恩。”
“你這幾天好像一直躲我。”夜開顏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不悅。
白清澤搖頭：“我沒有。”
夜開顏輕哼了一聲，“你有沒有我自己心裏知道。”
白清澤低頭，輕聲喃語，“我真沒有。”
夜開顏不跟他爭論有沒有，這樣的事情承認不承認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心裏都是清楚的。
“白清澤，你是不是發現了？”夜開顏看著白清澤的側臉輕聲問。
白清澤不解問，“發現什麽？”
夜開顏說，“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彭！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白清澤的腦子裏炸開般，炸的他失去了聽覺，失去了神誌。
整個世界都在重複著，夜開顏說的那句話。
“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這一刻，白清澤連唿吸都忘記了，他無法控製著自己身體，控製自己的思維。
他一臉震驚又不敢相信的側頭看向夜開顏。
夜開顏的雙頰上泛起一絲羞意，但她沒有躲開白清澤看過來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不知不覺間，就覺得很喜歡你。跟喜歡皇兄他們一樣，又不一樣。”夜開顏看著白清澤的雙眼，大膽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不一樣的地方，我也說不出來。但從小到大，這種不一樣的喜歡，你是第一個。”
“怎麽辦，白清澤，我要收迴剛在島上時說的話了。”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夜開顏與白清澤四目相對，一顆心控製不住的狂跳不已。
明明，他跟自己想要喜歡的人一點也不一樣，可卻還是喜歡上了。
夜開顏想著，突然湊過去，在白清澤的唇上輕啄了下，然後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個……是吻嗎？”
夜開顏突然親吻終於將白清澤從震驚中拉了出來。
他嚇的六神無主，忙起身拉開。
夜開顏失去了依靠，直直的倒在沙灘上。
白清澤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扶，剛伸到一半硬生生的收迴了手。
夜開顏看見他停在空中手，氣惱又傷心道，“為什麽不扶我？”
白清澤徹底的收迴手，移開眼神，“小姐，天太晚了，該休息了。”
說著白清澤便提步向山洞走去，夜開顏見狀忙起身追過去，攔在白清澤的麵前，“白清澤，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喜歡我嗎？”
當然不是！
白清澤差點脫口而出，但是他忍住了。
這二十幾天，他已經習慣忍住自己的心意了。
“小姐，你對我的不是喜歡。”白清澤麵色平靜，說出的話冷靜又肯定，“隻不過因為這島上沒有其他人，你對我過度依賴，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才不是。”夜開顏想也沒想出聲反駁，“你是覺得，換一個人，我也會喜歡？”
白清澤沒有說話，但眼神卻已經迴答了這個問題。
不錯，在他看來，確實如此。
雖然殘忍，卻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