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後,逐漸進入本市最是高檔的一條街上,在這條街裏,不管啥東西都沒低於一萬的,哪怕僅隻是一把小小的梳子,也鑲金嵌玉,所售的價格足夠普通三口之家生活上一年的,老媽帶我來這裏幹嘛?難道她良心發現,準備給我買幾件奢侈品?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車子就緩緩停下了,我剛一下車門就被櫥窗裏一件極致華麗極致優雅的婚紗給震住了,美,實在是太美了,穿在按標準身材製作的仿真模特身上,簡直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


    呃,好眼熟悉啊,這裏不是號稱世界上最昂貴的手工定製婚紗店嗎?待抬頭看了上麵亮閃閃的招牌後,更是確信無疑“心之緣”,世界上最有名的婚紗店,所有婚紗均是手工定製,所用材質更是以奢華見長,在這裏隻要你願意,並且付得起那個價,全鑽石的婚紗也可以做出來,心之緣在全世界隻有三家店,設在這裏的一家也是中國境內唯一。


    我也曾來過這個婚紗店,不過僅止於門外觀看而已,常常想著要是自己結婚的時候,也能穿上這麽一件就好了,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這裏的婚紗動輒十幾萬,幾十萬,對於俺們這種小富之家來說有點太奢侈了。


    麵對正在店門口衝一臉傻像的俺招手的老媽,俺的心裏充滿了疑問,老媽最近哪根筋搭錯了,先是帶我去買了一堆首飾,又不讓我碰,現在又帶我來這貴得要死的婚紗店。難道難道她是在給俺準備嫁妝?準備把一直在家裏白吃白喝的俺隨便找個人嫁出去?而那些昂貴的首飾和眼前同樣昂貴的婚紗,是做為對俺地補償?


    一想到這個,我頓時麵如土色。抱住路邊的一根柱子,使勁衝老媽搖頭。開玩笑,我好不容易才令得林昊天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觀,現在卻要前功盡棄,隨便嫁一個連麵都沒見過地人,死也不要!


    老媽見招了半天手也沒用。幹脆快步走了過來,微帶了幾分不悅道:“你在做什麽?還不快隨我進來!”


    我這個時候也豁出去了,準備為自己的終身幸福搏上一搏,是以不僅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滿臉戒備地道:“老媽,你別想我跟你進去,你打地什麽主意,我都猜到了。我告訴你,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答應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這下可輪到老媽不解了。滿臉奇怪地道:“你知道?你知道了些什麽?”


    接著我把剛剛猜到的事情說了一遍,臨了加了一句:“老媽。別怪女兒不孝順。這件事我寧死不從,要命一條。要錢不對,是要人沒有!”


    若來老媽又是生氣又是好笑:“真不知你這個丫頭是怎麽想的,居然把老媽說得好象逼良為娼的壞人一般,你是我女兒,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好了,別鬧了,快隨我進來,想在這裏做婚紗地人可是排著隊預定的,我們要是錯過這個時間,又得重新預約了。”


    俺還是沒鬆手,因為俺分明看到老媽眼裏的狡詐,我像抱著情人一樣緊緊抱住柱子:“別騙我,我才不信呢,今天你要不把話說清楚,我死都不進去!”


    見幾番勸說無效,老媽不禁冷了臉,一股懾人的寒意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四周的溫度頓時下降十度,冷得我瑟瑟發抖,但還是硬撐著不肯服輸:“你你你,別別用這招嚇我,我我我,我不不不是嚇嚇嚇大大的!”


    “跟我進去!”苦口婆心勸說的老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得跟冰疙瘩似的老媽,我深切懷疑老媽患有人格分裂症,不然怎麽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俺已經被凍得話都說不出了,隻能以搖頭做答,見到我如此冥頑不靈,老媽眼裏地溫度正以每秒10度的速度下降,就在即將達到爆發邊緣的時候,她突然笑了起來,所有地寒意都消失在這一笑之中,她又恢複成那麽優雅華貴,美豔照人的老媽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中更是確定老媽果然有人格分裂症,改明兒有空了得帶老媽去看看精神病醫生,實在不行就留在精神病院治療,要不然她這人格變來變去,俺早晚得被嚇死。


    如果我心裏這點兒想法被老媽知道,她肯定打得我滿頭是包,可惜老媽沒有透視人心地功能,所以我暫時逃過一劫,隻見老媽笑撫著梳得整整齊齊地頭發道:“清蘭啊,既然你看出來了,那老媽也不瞞你,沒錯,老媽這兩天帶你買這個買那個,確實是有些事。”


    看吧,果然被我猜對了吧,這個兩麵三刀的老媽,連女兒也要算計!正當我在心裏對老媽進行無限鄙視地時候,她接下來的一句話把我那點心思轟了個稀巴爛:“半個月後,林老爺子家裏要舉辦一個舞會,林老爺子特意點名要你去,老媽想著你原先在林家鬧了個大笑話,所以這一次決定由我親自捉刀,將你從頭到尾打扮一遍,也好把林昊天迷得神魂顛倒。”


    蝦米?居然是這樣,聽到老媽的解釋俺當場就傻了,愣在那裏不知該幹嘛,老媽揪著機會,趕緊把我和那根情人柱分開,省得我待會兒又去抱它。


    “可是你一直都對我追林昊天的事不太讚成,說我們兩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現在怎麽又改了主意?”我可沒忘了老媽當初的態度。


    老媽神色微微一滯,旋即恢複了正常,笑容不減地道:“人的思想豈會一成不變,老媽當初不讚成,是怕你受傷,現在眼見著你和林昊天的關係一點點在改善,自然希望你們可以走到最後。說到底你畢竟是我唯一的女兒!”說著說著,不知哪句話觸動了老媽心思,她的眼突然紅了起來。一滴眼淚從眼角落下,猶如帶雨的梨花。聲音亦帶了幾分哽咽。


    老媽在俺印象裏一直是優雅而強硬地,哪曾有過現在這般柔弱的樣子,我不禁慌了手腳,摸出一直隨身攜帶的手帕替老媽拭去眼淚:“老媽,你別哭啊。哎,我錯了還不行嗎?”


    老媽閉了閉眼搖頭道:“我沒事,好了,現在話也說清楚了,你可以隨我一起進去了吧?”


    “嗯!”我不好意思地應了聲,對自己剛才懷疑老媽的行為深感可恥,不過很快就有了新地疑問:“老媽,你不是說去參加舞會嗎?去舞會不用穿婚紗吧,會被人當神經病的ing!”


    老媽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道:“誰說這裏隻訂做婚紗的。也可以訂製樣子新穎別致的禮服,隻是價格較貴,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來訂。”


    我似懂非懂地應了聲。跟著老媽進了心之緣,嗯。很好很華麗。到處掛著或別致,或典雅。或華麗的婚紗,看得我眼花繚亂,恨不得把這些婚紗全搬迴家,然後等哪天結婚的時候,一小時一件換著穿,哇哈哈!不過這個念頭隻持續了一秒就化為了虛有,這裏的價格實在太高鳥,剛剛不小心瞥到一件標價一百九十九萬的婚紗,狂汗,俺就算做一輩子小妹也賺不了這麽多錢啊!


    哇,裏麵的小姐都很漂亮ing,一個個身材高佻,麵貌秀麗兼之禮貌非常,剛進去沒多久,一個風情萬種的成熟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一看到老媽就笑著迎上來道:“蕭太太您來啦,關於您的要求,林”


    不等她說完,老媽就急急打斷了話:“莫老板,行了,不用多說,把禮服拿出來看看吧。”說著她趁機眨了個眼,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莫老板自然不會不懂,當即笑笑,命人從裏麵把衣服拿出來,待得那件衣服展現在我眼前之時,我忍不住為之讚歎,想不到這裏不僅婚紗漂亮,連禮服也做的這麽精致美麗。


    純白地絲質小禮服,不對稱斜肩設計,肩帶處用百合形狀的黃色晶石扣住,另在手臂處覆有一層薄紗。再看裙身,隻見其四周均綴滿細細的晶石,不知是水晶還是鑽石,如果是鑽石地話,那價格真的是天價了。


    老媽無視我關於價格幾許地詢問,徑直將我推進了試衣間,隨之進來地還有一個幫我換上衣服的服務員,汗,估計他們是怕我不會穿衣服把它給弄壞了。


    好不容易換好了衣服,拉好了拉鏈,俺終於扭扭捏捏地出來,另有兩個小姐迎上來將我拉到一邊,把披下來的頭發盤起來,用發夾固定。


    我坐在椅子上拉拉身上的衣服,估計是老媽事先透露了我的尺寸,所以禮服剪裁貼身,不論何處均設計的恰到好處,將我身上的優點一一折射出來。望著鏡中的自己,我有點陌生,從不知自己原來也可以這麽美,隻是換一身衣服,換一個發型,便如脫胎換骨一般,連老媽的眼中亦透露出些許驚訝與滿意。


    正在這時,莫老板湊到老媽耳邊小聲地道:“蕭太太,另外一件衣服要不要也試試看,萬一要是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們也好即時修改。”


    “這個”老媽顯得有些猶豫,俺跑過去奇怪地問道:“老媽,什麽衣服,你在這裏還給我訂了一件嗎?”


    “這個嗬嗬沒什麽,和你沒關係。”老媽幹笑著打發了我,轉頭對莫老板道:“沒關係,我相信你們的工藝,這件小禮服就是很好的證明。”


    見老媽不肯迴答,我隻能無奈的翻翻白眼,低頭拉拉那拖到地上的裙擺,有些煩惱地道:“老媽,這禮服會不會長了點,一不小心被會絆到ing,必須拉著裙擺才能走路啊。”


    老媽繞著我走了一圈:“這麽長剛夠好,提著裙擺就提著嘍,你又不是沒有手,何況你先前不是隨尺子學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禮儀舉止嗎?這次剛好可以考驗你一下,記著別給老媽丟臉哦,不然我真像你先前猜的那樣,隨便找個人把你嫁了,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麵對老媽的威脅,俺迴了她一個鬼臉,又對著鏡子臭美了一會兒後,乖乖的進了裏麵去把衣服換掉,這個時候感覺就像變成公主的灰姑娘又變加迴原狀一樣,別提多不舍了,不過沒關係,再過一段時間,這件衣服就徹底屬於我了,我愛怎麽穿就怎麽穿。


    等我從試衣間出來時,正好看到莫老板拿著一件婚紗進裏麵去,那件婚紗的裙擺好像特別長,要兩個人幫忙一起拿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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