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羅羽閃目望去,見到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這青年雖然穿著一身紅色僧衣,但麵如冠玉,玉樹臨風,一語一笑風度翩翩,站在一幫親傳弟子之中,猶如月光下獨立的一刻孤鬆,蕭蕭肅肅,連不遠處的合歡門的女子們,也是對其指指點點,眉宇之間滿是愛慕。


    “掌門的十位親傳弟子之中,四師兄年紀最小,但修為最高,據說已經是聚靈後期了,不僅精通煉器的絕妙修法,而且身懷各種秘術。掌門對其極為偏袒,所以他從掌門那裏繼承的修法最多,可以說,他是器門確定無疑的掌門繼承人的推薦人選,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掌門。”


    陽關對此人雖然評價很高,但是語氣之中並沒有太多的敬佩。


    “乾丁這個人,論模樣有模樣,論天賦有天賦,不過我不喜歡。”陽關嘟囔了一句。


    “為什麽?”羅羽沒有和乾丁接觸過,但起碼從外表上他對此人印象不錯。


    陽關笑道:“怎麽說呢,這個人,哪樣都好,就是有些裝。對長輩極為熱心,對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卻是極為冷酷無情,不過女人緣倒是讓我羨慕,合歡門的絕大多數女修,對其都是主動**,不過他最喜歡的,則是覓兒。”


    “覓兒?”羅羽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覓兒那個吃貨,霸道難纏,還有人喜歡她!?這乾丁師兄莫非瞎了眼不成。


    “覓兒怎麽了?不錯,是難纏了點,可論美貌,天鑒寺的女修沒有一個比得上,再說,她不是掌門的獨生女、掌上明珠麽?”看著羅羽哭笑不得的表情,陽關睜大眼睛反駁道。


    陽關這句話,倒是真的。


    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十四五歲就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了,覓兒頑劣不堪固然是事實,可論美貌,倒是得了鸞秋玉的遺傳,不管是樣貌還是身材,沒得說。


    至於身份和天賦,那就更配得上乾丁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乾丁師兄,嘿嘿……”陽關壞笑了一聲,低聲道:“他這個人,女人對他好,他反而覺得無趣,覓兒那樣對其百般蹂躪終日每個好臉色,他卻是享受地很。”


    這不是受虐狂麽?羅羽實在是不敢恭維這種愛好。


    如此介紹了一圈,羅羽對器門的親傳弟子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看來,這天鑒寺的水,的確很深,深得乎了羅羽的意料。


    咣!咣!咣!


    二人正在嘀嘀咕咕,三聲沉沉的鍾聲接連響起,格外的肅穆。


    暈本嘈雜的廣場之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門人一個個擺正了身姿,靜心屏氣,變得極為緊張。


    “掌門要出來了。”陽關使了個顏色,乖乖閉上了嘴。


    鍾聲止歇,餘音嫋嫋,自那寶靈殿中,66續續走出了一些人來,這些人,羅羽基本上都認識。


    魂門門主普智、醫術院主事普光、合歡門門主妙歡以及天鑒寺的長老等,一個個麵色各異。普光以及一幹長老,麵色歡喜,談笑風生,普智臉色死灰,悶悶不樂,妙歡一幅事末關己的樣子,還是那麽的媚若天仙。


    一雙雙目光集中到那大殿的門口處,羅羽也是微微踮腳,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掌門普巴到底何等風采。


    咣!


    無比的肅穆之中,一個巨大的香爐從殿中被扔了出來,狠狠地撞在了殿門口的一棵古柏之上,幾人合抱的柏木竟然被生生撞斷。


    緊接著,從大殿裏傳來一聲無比憤怒、氣憤的吼聲!


    “鸞秋玉!你個敗家娘們!你說什麽!?你把我的玄冰雪蛤送人了!?那可是玄冰雪蛤!值多少錢你知道麽!?你知道麽!?你說!你送給誰了!日他個先人的!老子要殺了他,再拿迴我的寶貝!”


    這吼聲,夾帶著內裏,如同萬頭狂獅怒吼,震得大殿之上瓦簷亂顫,震得廣場之上千餘名弟子一顆顆心兒都要飛出去,有些修為低的弟子心神受傷,哇的一聲口吐鮮血。


    “普巴!你個殺千刀的,那雪蛤是老娘的東西!老娘想送什麽人送什麽人,關你個鳥事!”鸞秋玉的聲音,絲毫不亞於那獅子吼。


    “你個敗家的娘們呀!嫁夫隨夫你懂麽!?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老子的!你說,雪蛤你送給什麽人了!?”


    啪!接著是一聲脆響,好像是什麽人臉上挨了一巴掌。


    “哎呀!你還敢打我!我可是堂堂掌門!老娘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以後你還不翻了天了!我打!”


    啪啪啪啪。


    大殿之中,隨即傳來打鬥之聲,一道道醇厚靈力化作的氣刃四處亂飆,唧哩咣當,大殿中器物亂飛,門窗被震得破裂飛濺,好一場惡鬥!


    “鸞秋玉,打架歸打架,不要破壞東西,那些可都是錢!”


    “錢你個祖宗大頭鬼!老娘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好!好!我今天要休妻!”


    “休妻!?那我先閹了你!”


    “金剛明王九轉!”


    “天羅血刃!”


    “五輪斬!”


    “血魔刀!”


    ……


    打鬥之下,那大殿都劇烈震顫,仿佛隨時要坍塌一樣。這突的場麵,讓廣場上千餘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


    普光、妙歡等人,不但沒有進去勸架的樣子,反而一個個腳底抹油,飛快地離開了那是非之地,遠遠地站在安全範圍內看熱鬧。


    咣!


    大殿的正麵,門窗被撞得粉碎,兩道人影破壁而出,落到廣場空地之上,依然出手惡擊!


    噗。眼前的情景,讓很多弟子捂嘴而笑。


    潑辣的鸞秋玉,一身紅衣格外鮮豔,頭上的釵子飾早已掉落,披頭散,母夜叉一般,拎著一把長刀惡恨恨地拚命。


    她對麵,是一個大月複便便的肥和尚,光溜溜的碩大腦袋,赤著腳,身上的紅色僧衣被撕得支離破碎,露出肚子上波浪起伏的大肥膘,更可笑的是,這和尚穿著的一條紅色的騷包褲衩也暴露在所有弟子麵前,果真是肉山浪海赤條條一個肥球!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鑒寺掌門普巴!?


    不會吧!


    這樣的打鬥,絕對讓羅羽開了眼,這樣的場景,也絕對讓羅羽傻了眼。


    普巴、鸞秋玉夫婦倆,一個是拚命,一個是要休妻,出手不留情麵,憤怒之下,早已忘記了現在身處何地,忘記了外麵的這千餘名弟子。


    從地上打到半空中,從半空中打到地上,赤色、金色兩道金芒將整個廣場籠罩其中,各種明王、金剛憤怒法相,各種血魂、絕刃刀影,往來穿梭,好不熱鬧!


    “爹,娘,打得這麽熱鬧,算我一個!”惡鬥之間,就看見一道身影,閃電一樣衝入陣中,正是覓兒。


    這一家子,果然是一個比一個邪乎,湊在一起,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覓兒!”見女兒闖進來,普巴、鸞秋玉同時驚唿,慌忙收起各種神通,避免誤傷了愛女,這才算暫時告一段落。


    “爹,娘,好玩,好玩哩,怎麽不打了?”覓兒見二人收手,極為失望。


    “乖,覓兒乖,爹這不是和你娘鬧著玩的麽,不是打架,不是打架。”原本氣得七竅生煙的普巴,見到覓兒,一張肥臉堆起千層笑,一把摟進懷裏,那種濃濃的疼愛,沒有任何的做作。


    “鬧著玩!?你不是要休了我麽!?”鸞秋玉手中長刀直指普巴。


    “鸞秋玉!不要以為我怕了你!你賠我雪蛤!”普巴咬牙切齒,再次準備飆,轉臉看了一下廣場,這才意識到身後還有上千門人呢,也顧不得打了,大手一揮,從儲物袋裏飄出一件僧袍,罩在身上。


    “我賠你娘個腿!”鸞秋玉不依不饒,倒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我不和你吵!我是掌門!我有涵養!”普巴轉身對這前麵的親傳弟子大吼了一聲:“乾甲,你說,雪蛤送給哪個王八蛋了!?”


    被他點名的乾甲,顫顫巍巍地走出來,茫然地搖頭:“師父,這段日子我也在閉關,實在不知道呀。”


    “你們呢!?說!”普巴指了指剩下的親傳弟子。


    其他幾個,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搖了搖頭。


    “真是他娘的奇了怪了!誰知道,說!老子有重賞!”普巴肺都要氣炸了。


    “雪蛤?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呀。”站在羅羽身邊看得津津有味的陽關嘟囔了一句,忽然雙目暴睜一把抓住了羅羽,帶著巨大的恐懼,顫聲道:“羽弟,師娘那雪蛤,是不是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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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賤人出場,風光無兩。嗬嗬。


    接下來,更有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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