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城主府,密室。


    “老二,你大半夜不睡覺,叫我來這裏做什麽?”秦勇揉搓著惺忪的睡眼,怏怏說道。


    “大哥,你的城主之位就快不保了,還問我叫你來做什麽?”秦羅端坐在八仙桌一側,陰冷說道。


    “你說什麽胡話呢?城主之位,不論爹爹傳給你或者我,為兄都沒意見,不用試探,想要的話,我可以讓給你,不要庸人自擾了,還是趕快睡吧!”秦勇沒好氣地說道。


    “哦?是嗎?那要是傳給三弟呢?你也沒意見?”秦羅沉吟道。


    “這……哈哈……怎麽可能,爹爹就算是再疼愛秦觀,也不可能把城主之位傳給一個收養的義子吧?”


    “大哥,你也太天真了,今天你沒看到父親見到秦觀時的神情嗎?對你我,他可曾這般慈愛過?何況靜和當年慘死,秦觀舍命替她報了仇,父親難道心中無愧嗎?”


    “這……這樣說來,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你想怎麽做?”秦勇慢慢坐了下來,眉頭緊皺。


    “你們兩個,不用躲著了,出來吧!”秦羅大聲喝道。


    話音未落,兩道身影從密室屏風中前後走了出來,正是那閻木與閻杉。


    “你們倆怎麽會在這?”秦勇抬眼看了看秦羅,當下也就明白了過來,道:“二弟,你要對付鎮梁城,那報酬豐厚,為兄沒話說,但若是想要借此機會對付三弟,未免過分了些,事情還沒到你想的那一步!”


    “大哥,你總是那麽天真,秦觀今天已經把話挑明了,想要力保鎮梁城,若父親今晚被他勸動了,這樣的好事還會有第二次?何況,若是秦觀真能保住蔡一驍的城主之位,鎮梁城無疑會變成他的強援,日後,若他要爭奪城主之位,哼哼,你覺得自己有多大勝算?”秦羅冷靜分析道。


    秦勇還是不願相信的連連搖頭,道:“秦觀再怎麽也是與我們一同長大的弟弟啊!他的心性你不了解嗎?他就算想要保住鎮梁城,也斷然不會搶奪我們的城主之位!”


    “哼!小時候是兄弟,那時候他懂得什麽是義子?畢竟骨子裏流的血不同,他在熔岩牢獄中一待就是十二年,心裏會沒有恨?而且此番迴來,秦觀不但相貌大變,就連心性也變得冷厲不少,他的本事,你我二人聯手恐怕都不是對手,你沒現嗎?”


    秦勇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眼中多多少少閃過一絲冷厲,沉沉說道:“那你想要如何去做?”


    秦羅麵色一緊,冷聲道:“我絕不容許任何人阻擋我們兄弟二人的腳步,秦觀的歸來,若是與世無爭,還則罷了,但他一露麵,就想要與你我二人作對,留著始終是個禍患!”


    “難道你要……”秦勇麵色大驚,急忙問道。


    秦羅森冷冷地笑了起來,抬起右手,緩緩劃過脖頸,淡然道:“他始終不是我秦家子弟,絕不能養虎為患,你們倆可聽明白了?”


    閻杉陰冷一笑,正色道:“迴稟二少爺,我已經派高手悄悄尾隨在秦觀左右,一旦有什麽,會立即向我稟報!”


    “好!這事,定要做得幹淨利落,務必要在父親知曉之前,將他頭顱斬下,不然必定會功虧一簣!”


    “是!大少爺,二少爺放心,告辭!”


    ……


    翌日,天剛蒙蒙亮,秦觀就穿戴整齊,帶上了一些小禮物,獨自一人來到了鎮梁城外,還未等他托人稟報,沈雲的身影竟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側,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喝!這麽早就來了,打扮得如此風流倜儻,還帶著禮物,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見見未來老嶽丈啊?”沈雲調笑道。


    “八字沒一撇的事情,亂說什麽呢!說正事,鎮梁城現在怎麽樣了?瑾丫頭的父親最近可還好?”


    “唉……那老爺子自從蔡姐姐被關入熔岩牢獄,就終日鬱鬱寡歡,蒼老了不少,但昨日已經見過女兒之後,精神好了許多,隻是聽聞鎮梁城所要麵臨之事,又開始犯難……”沈雲低聲道。


    “那快帶我去吧!我有好消息告訴老爺子!”秦觀一臉激動地說著。


    沈雲兀自一笑,捶了他肩膀一下,笑道:“果然還是有關係好辦事,是不是你大哥和二哥被勸動了?”


    “哎呀!別問了,快帶我去!”


    “好好好,看你急的那副模樣,想要在老泰山麵前表現表現,也不用這麽著急啊!這就帶你去,走!”


    ……


    鎮梁城主府,偏殿內。


    “什麽?秦大哥,你再說一遍!”蔡瑾一臉激動地說道。


    “哈哈哈,不必再說了,老夫聽明白了,這次要好好謝謝賢侄了,隻要是秦老城主開了金口,想必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蔡一驍緊皺的雙眉,立時舒緩開來,朝門外大喝道:“來呀,備好酒菜,我要與秦三少爺和沈公子大醉一場!”


    說罷,便背著雙手,笑嗬嗬地從殿內走了出去。


    蔡瑾長舒一口氣,嬌笑道:“想不到你這塊木頭,關鍵時候,還是有點用處,我該怎麽謝謝你呢?”


    沈雲見時機已到,嘿嘿壞笑道:“反正你都被那什麽了,倒不如好事成雙,擇個良辰吉日,以身相許了吧!”


    秦觀聞言,不由得臉上一紅,憨憨的傻笑著。


    “好啊,你們倆,在這憋著壞呢!”蔡瑾沒好氣地大喝一聲,隻聽偏殿之中,嘭嘭兩聲巨響,沈雲與秦觀立時蹲下身去,呲牙咧嘴的彼此對視一眼,苦笑不已。


    “你啊!不給我添點麻煩,就不叫沈雲!這下可好,瑾丫頭又氣衝衝地跑開了,不知道得勸多久才能恢複正常!”秦觀揉著腦袋,責備道。


    沈雲不斷揉搓著腦袋,苦笑道:“我還不是為了你!不然就憑你那榆木腦袋,想要贏得美人心,這輩子恐怕都沒機會!”


    餐桌上,蔡一驍明顯高興壞了,拉著秦觀問這問那,對他十二年來在熔岩牢獄的大小事宜幾乎問了個遍,臉上表情也是時而凝重,時而喜悅,在知道他舍身救下蔡瑾時,兩眼更是連連放光,笑嗬嗬地不住點頭。


    蔡瑾在一旁看的真切,心中隱隱擔憂,不料蔡一驍借著酒勁,竟是當真說道:“賢侄,我看你相貌堂堂,敢作敢當,是個熱血的好男兒,很是喜歡,你覺得瑾兒如何呀?”


    蔡瑾臉上一黑,嬌嗔道:“爹爹!你又要隨隨便便把女兒許配出去嗎?”說罷,他眼中一冷,立時瞅向了秦觀。


    秦觀本以為時機大好,想要一吐衷腸,但目光瞥過蔡瑾那一臉陰鬱的麵容時,立即心下一沉,隻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秦伯伯,我與瑾丫頭才認識不久,還不夠了解,來日方長,不急不急……”


    這話雖沒有表明心意,但說的模棱兩可,倒也得體,沈雲一臉驚訝地看向秦觀,笑嗬嗬地輕聲對蔡瑾說道:“我看,這秦大哥迴來之後,腦子靈光不少啊!不錯不錯……”


    蔡瑾斜眼看了看沈雲,悄悄探手過去,在他腰間猛地一擰,沈雲當即疼的呲牙咧嘴,一臉鐵青,想要叫喊出來,卻無奈當著蔡一驍的麵還是忍了迴去,心道:這女人,怎麽都會這一手……看來日後說話之前,得備好靈力戰甲在腰間,省的遭毒手……


    他們推杯換盞,直至夜幕降臨,才算是散了宴席,蔡一驍頗為高興,便多喝了幾杯,已是站立不住,由下人攙扶著迴了自己房中。


    蔡瑾見秦觀多少有些醉意,便輕聲道:“寒冬已近,夜深露重的,別醉倒在路上凍一宿,再讓野狼野狗叼塊肉去!讓沈雲送你迴去吧!”


    秦觀在蔡瑾麵前哪肯掉麵兒,搖晃著雙手,醉微微地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連火獅都奈何不了我,區區豺狼虎豹,不在話下,走了!”


    說罷,他便搖晃著身子,快步離開了鎮梁城主府。


    沈雲哀歎一聲,說道:“蔡姐姐,我看秦觀真不錯,若是你有心,我可以偷偷告訴他一聲,免得讓他終日思慕,再憋出病來!”


    他話音未落,便見蔡瑾俏臉漲紅,一雙纖纖玉手快若閃電般地再次朝他腰間襲來,沈雲這次早有防備,腳下疾閃,連退數步,笑道:“還想讓我吃個暗虧,哈哈……既然如此,那就不管你們了,我也該迴禦獸宗向師父他老人家報個平安了!”


    說罷,便也不再猶豫,探手一伸,偃月麒麟劍立時閃身出來,在暗淡的月色下猛然暴漲數倍,沈雲眼中一亮,跳躍上去,大笑道:“看看你的度,走!”


    偃月麒麟劍震顫不已,似是早已按捺不住,暗金流光疾閃而過,便直插天際!


    沈雲迎風而飛,本無醉意的他,竟是覺得腦中昏昏沉沉,兩眼也迷糊起來,便重重搖了搖頭,向腳下看去,靈識微探,正現秦觀哼著小曲一路搖搖晃晃,他本想俯衝下去,與秦觀一道,卻猛然現不遠處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一旁悄然疾閃,霎時,便消失在漆黑之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禦獸邪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曉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曉傲並收藏禦獸邪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