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溫暖卻又不會太過**,照在身上讓人倍感溫暖舒適,當然也不能長時間的暴曬。


    就在這晌午時分,用過午膳,服過藥的北羽雪躺在自己的小院裏,搭建不久的涼亭裏,愜意午睡。


    迴到相府快一個月了,她真正的享受到了作為相府千金的閑逸生活,每一天除了吃就是睡,讓不習慣於放養的自己都感覺到這生活太過舒適,舒適得讓她覺得頹廢,墮落。


    但是,毋庸置疑,這樣的生活,她很喜歡,非常的喜歡,喜歡得不想被剝奪。


    因為生活的安逸,原本消瘦孱弱的小身形也好似長了些肉,臉色也看起來紅潤了些,給人的感覺就是越來越健康了。


    當然,這是北羽墨所想見到的,也是北羽雪樂於見到,畢竟沒有人會想擁有一個病兮兮的軀體,即便她這軀體與生俱來的先天不足不可能根治,但是卻也能改善。


    就在這時,奉命服侍北羽雪的丫頭夏冰卻放輕了腳步從大院走進了小院。


    看了看沒有蘇醒跡象的北羽雪,夏冰最後還是決定待小姐醒了再說。


    卻不知,她這一等,卻讓在相府大廳裏等迴複的太監高喜臉色越來越黑,若不是顧慮到這是相府,估計就要怒發衝冠了。


    隻可惜,每一次當他就要按耐不住脾氣的時候,看著一旁靜靜服侍的家丁,他也隻能深深吸氣,以平息自己的怒火,再多的怒意也得深深壓在心裏。


    終於,就在高喜公公換了三壺茶之後,終於等來了下朝迴府的丞相大人北羽墨。


    “奴才見過丞相大人。”還沒來得及換去朝服,一眼就看到起身相迎的高喜,北羽墨的臉色雖然沒有變化,但是那眼底的不悅卻還是讓高喜知道自己的造訪並不是那麽受歡迎,即便自己是奉太後懿旨前來的。


    “高公公……”溫涼如水的語氣讓高喜的心弦沉沉撥起,卻遲遲不能迴位。


    “太後娘娘聽聞相府千金孝心可嘉,身體已然好了大半,這才差奴才來宣召小姐,隻為太後想見見相府千金芳容,也順便讓太醫為相府千金看看,丞相大人一心為朝為君,總不能讓相府千金受怠慢了。”高喜公公何等精明的人,能在宮中活到這個歲數,能夠留在太後身邊服侍,又怎麽會沒有眼力見。


    明明知道當今太後和皇帝乃至滿朝文武都忌憚於這位當朝呈現,他又怎敢妄自托大,自找死路呢。


    “小姐呢?”聽罷,北羽墨也不表示感謝,卻也沒有表示不敬之意,隻是淡淡的問道。


    “爺,小姐之前服了藥,藥效起了,正歇著呢,夏冰已經去請了。”一個看似管事的男子,聞聲迴稟。


    言語間,好似隻要丞相北羽墨一聲令下,他會再去催促。


    當然,誰不知道,這相府千金備受相爺寵愛,別說正在午休,就是醒著,沒有小姐的首肯,又有誰敢打擾。


    “高公公既然是奉太後旨意前來,怎能讓高公公久等,還請公公隨本相一同進去,隻是小女重傷未愈,失禮之處還請公公見諒,在太後麵前多有包涵。”北羽墨肅然起身,一絲不苟的麵對高喜公公說道,好似這高喜剛到相府一般。


    “丞相大人言重了,奴才也不急,還是等小姐醒來,征得小姐同意,奴才在迴宮稟報太後也不遲,切不可因為奴才,而叨擾了小姐修養,那奴才可就罪過大了。”高喜現在是恨不得能從這丞相大人口中得到迴複,馬上迴宮,隻是,他此次前來,不止是傳召一事,還得親眼看見那相府千金究竟是何模樣,他也才好迴稟太後。


    當然,他也不會因為這,而順著丞相大人的意思冒然的就進入這丞相府的內院,尊嚴和性命相較之下,他自能分清,孰輕孰重。


    更何況,雖然北羽墨沒有流露出什麽了,但是言詞之間,可是對北羽雪的袒護憐惜之意,他就算再有膽,也不敢貿貿然行事。


    “多謝公公體恤,還不給公公上茶。”既然如此,北羽墨也沒有多說什麽,又自坐下,啜飲著杯中清茶。


    也不管從之前站起身之後的高公公,還一直站在一旁,也沒有請坐,就那麽尷尬的杵著,非但不能麵露難色,還得時時保持著恭卑的神情。


    也幸得高喜為奴多年,早已練就了這一副麵皮,隻不過,三壺茶水下肚的高喜,此刻卻又多了另一重他沒有想到的急躁難耐。


    看著北羽墨雷打不動的安然神情,在看看再次添滿放到手邊的綠茶,高喜隻覺得小月複一陣熱湧,頓時滿臉通紅,卻又不能言語,隻是一個勁的夾緊雙腿,借此憋出那隨時可能


    崩漏的下盤。


    “奴婢見過爺。”就在高喜實在忍無可忍,想要打道迴宮的時候,秋雯已經姍姍而來。


    “小姐醒了嗎?身子可好些了?”這已經成了北羽墨每一天的口頭禪,即便每一天,他親自探望北羽雪的次數不會少於五次,但是他還是會問上幾次。


    “小姐剛剛醒來,聽說宮裏來人了,本想親自出來迎接的,可是小姐剛醒來,唯恐吹風受涼,這才命奴婢前來請公公移駕。”秋雯一席話,不卑不亢,恭順有禮,言辭之間盡顯相府千金的謙遜有禮,好似之前讓高喜足足等了將近三個時辰的人兒不是自家小姐,也和自家小姐毫無關聯。


    “高公公,請。”這下,北羽墨起身相邀,高喜相邀告辭也不行了,隻能憋著一張快發黑的臉,隨側而行。


    一向利索的身子也因下盤的凝滯而變得怪異。


    “雪兒,好些了嗎?怎麽又躺在這裏?偏晚了,要是著涼了又該受罪了。”一踏進那精致的院落,北羽墨帶著寵溺卻又輕責的話語已經響起,讓一旁的高喜公公愣了一愣。


    可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看到還身著朝服的丞相大人已經抱起了那原本躺在躺椅上的小女孩,溫柔的神情讓高喜公公瞪大了雙眼,張開了嘴。


    “爹爹不也還沒好就去上朝了嗎?爹爹真是為這天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就不怕病體未愈,又染新疾,到時候,就算是雪兒在跑十次龍泉寺也無濟於事。”帶著剛醒來的惺忪慵懶,還有著女孩特有的軟糯嬌嗔,這又是辯解,又是不滿,還連帶溫怒的話語,非但沒有讓北羽墨生氣,反而更讓他倍感溫暖,對於懷中的小丫頭更疼惜了。


    “雪兒教訓的是,爹爹這就上折請準,隻要病體未愈,爹爹就在家安心養病,直到康複為止,也省得雪兒為爹爹牽掛擔憂。”北羽墨的聽命順從,再次讓高喜公公目瞪口呆。


    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原來傳聞都是真的。


    眼前這相擁的丞相大人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丞相嗎?


    而他懷中的那個女孩……那容貌……


    這一刻,高喜似乎已經忘記了自身的困窘,隻是愣愣的看著那一大一小,親情洋溢的婦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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